“林小姐那邊是雯老師負責,我不太清楚詳情。”陳雁小心地解釋,“但是上次的事件後,他們已經把她搬進了隔離區,應該沒事。”


    “你們之前也覺得沒事,可是三哥被襲擊了呀。”顏夏心平氣和地說,“我覺得你們最好讓人去看一下。我們也會想辦法的。”


    陳雁有些猶豫。


    顧淮說,“不是免費,我們要報酬的。我們和你們所合作也不是頭一迴了,不過你們最近臨時工的補貼批下來有點困難,假如這讓你們為難,我們當外包也不是不行。”


    顏夏:“……”


    顧淮你是懂談判的。


    陳雁也被鎮住了,說她要請示一下。顧淮讓她慢慢請示。


    她打完電話,不太好意思地說他們領導也要請示一下,顏夏和顧淮沒說什麽,又迴去陪林清質坐了一會兒。當然了,實際上是顏夏陪聊,顧淮站在牆角裏不說話,林清質則是直接當他空氣。


    大概十點的時候,林清質勸顏夏迴去早點休息,她也乖巧地跟他道別。隻是出去以後,她和顧淮一起看向還在等領導電話的陳雁。


    陳雁訕訕一笑:“那個……還沒有迴複呢。”


    顏夏還想說點什麽,顧淮伸手把她摟進懷裏,她一秒理解,也不說了。


    顧淮自然地點了點頭,“那我們先走了。”


    待到醫院門口,顧淮才開始編輯信息。


    顏夏歪頭看他,“找能說得上話的人?”


    “嗯。”顧淮把信息發出去以後才說,“他們就是這樣的。上次我們幫他們擦屁股的報酬都沒談攏呢。”


    “啊……他們還真答應了啊?”


    “怎麽會沒有?我們可是幫了大忙的。”


    “不啊,一般不都跟你說沒有補貼,隻是跟你算誌願服務工時嗎?”


    “……”顧淮突然覺得哪裏不對,“等等,你怎麽會有這種想法?”


    顏夏說,“看來你們公司沒有每個月兩個小時的誌願服務工時的要求,也沒有人拿著大喇叭喊誌願服務不能敷衍。”


    顧淮:“……”


    你們學校都這麽黑的嗎?


    顧淮放軟聲音,“放心,這方麵78所不會跟你賴賬,補貼還是有的。”他頓了頓,補充,“就是沒那麽多。”


    這會兒,顧淮打的車來了,他們沒有再聊這個話題。迴到家以後,顏夏才神秘兮兮地問,“多少?”


    “我之前說我們一人一萬,他們沒答應。”顧淮有些鬱悶地說,“說我們兩個人加起來一萬。”


    顏夏眼睛一亮,“那也不少了啊。”


    “哪裏不少了?”顧淮有點炸毛,“一個啥都算不出來就是陪聊天的命理師,10分鍾就收費149塊,純騙錢的塔羅師,一個小時就收費大幾千。我們專業的拚著老命進去才一人5000,你覺得合理嗎?”


    顏夏想了想,說,“我一個師兄,畫得挺好的,青年畫家,他的畫一平尺就三千多。可是某些圈約稿,連人體結構都有問題的畫,隨便就能賣出幾萬塊。當然了,某些圈賣的根本不是畫,是人設,可是我們的畫表達隻會更多,而不會更少,但我們確實就沒人家賣得好。”


    “假如危險和專業性可以決定報酬,那消防員收入一定很高吧?可是他們一個月大多也就幾千塊。可是要危險沒危險,要專業沒專業,連臉和身材都沒有的娛樂圈醜八怪,一天卻有208萬。”顏夏也知道最近顧淮老在和78所那邊的人發微信,每次表情都像見仇人一樣,大概率是扯皮扯了這麽久還是沒談攏。但是……


    顏夏說,“我覺得5000也不少了。按你說的,78所從十年前開始就沒什麽經費,他們也可能是真撥不出那麽多錢……”


    顧淮直接扯住她的臉頰,“你以後千萬別和其他人談錢。要是學校欠你工資記得立刻和我說。跟78所談酬勞這事讓我來。”


    顏夏連連點頭,顧淮這才把她的臉鬆開。


    顏夏撫著臉,含淚一腳踩顧淮腳麵上。


    “你每次談我都沒出過聲啊!我又不是不知道自己不擅長!你竟然掐我的臉!”


    ***


    雖然掐了一架,但後麵兩個人又給膩歪上了,顧淮甚至差點又被顏夏拐到床上。但是想到明天顏夏得敕符,假如敕符順利,後天顧淮還有得忙,他還是拒絕了。


    開什麽玩笑,人性是不能試探的。


    第二天剛好周六,早上顏夏起來,按照慣例練功,吃過午飯就跟顧淮一起布置法壇。


    先前說過,靈符要更大的威力,那就得敕符,以借用天鬼更多力量。一般來說,敕符最好還是畫符的法師本人來做,所以今天依然是顏夏的主場。不過還好,今天相對簡單很多,畢竟沒有接著要畫的步驟。


    先是在法壇左側備一桶清水,並把法索纏繞在桶上,這是要在儀軌中以法索為引導,將清水轉為法水。大公雞還是要用到,又捆好放到一邊。法壇上擺著龍角、聖珓、法碗和靈符。


    這是顏夏第二次主持科儀,但是已經有過一次經驗,她倒不緊張了,畢竟連打扮都跟上次一樣,陌生感都減輕了。


    依然手持龍角,先請陳四夫人與阿修羅王,再行卜珓,問他們今天是否可以敕符。假如不行,她還得擇日再問。


    果然,應允了。


    顏夏拜謝,先念淨心咒、淨身咒,又對備好的清水念淨水咒,開始唱起來,“存變此席,化為一片紫雲。又為臨水夫人、阿修羅王,下來圍卻牒身誥命、法籙印信符書,日夜毫光燦爛,照倒天下兇神惡煞,低頭伏地,不得動作……”


    這次科儀與其他不同,武科很少,以唱念的文科為主,所以顏夏也輕鬆很多。


    唱完開篇(給請來的天鬼拍馬屁)的部分,顏夏掐了個毫光訣,念起祖本咒,將清水化為法水。這個過程有點奇妙,她覺得這水好像忽然變得很好喝的樣子。


    但是也就是腦子裏閃了下這個念頭,她按部就班地用法碗從桶裏舀出法水,一手掐訣,另一手沾法水飛符。這樣,敕符第一步完成,就到她覺得最麻煩的部分——變雄雞點符眼。


    怎麽說呢,顏夏也不知道為什麽天鬼跟公雞過不去。


    先是一邊念個不停地捧著公雞過香爐,這就是所謂的變神雞,接著就又雙叒叕是從雞冠取血。


    按照科儀本上,這甚至要求顏夏一口“啊嗚”咬雞冠上,並咬出雞血。


    謝,真的不行。


    顧淮也沒讓她這麽幹。開什麽玩笑,以前不就是因為敕符的法師就自己一個人,取雞血不方便隻能“啊嗚”一口雞冠嗎?現在有兩個人為什麽要這麽傻?要的是雞血啊,又不是法師的口水。


    顧淮直接拿個剪刀把雞冠剪了一點。顏夏用符筆沾了雞血,念著《點符眼》,一邊將雞血一一點在靈符上。


    “祖本師開符眼,符眼開,符目動,符眼精光,符法靈通氣衝天,天下鬼神盡滅亡。敕!”


    隨著雞血點落,靈符給她的感覺完全不一樣了。假如說之前還像個小學生,現在差不多就是本科畢業了吧,起碼是上過大學的符了。


    敕符完畢,又謝神、送神,整個儀軌才宣告結束。


    隨著被注視感再次消失,顏夏也鬆了口氣。第二次科儀還挺順利的,當然也有可能是相對簡單的緣故。


    但是顧淮一等夫人他們離開,立刻把大公雞抱了起來。


    “換個衣服,我們好殺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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