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會對他產生懷疑簡直是合情合理,如果我不認識他,單單隻是看他今天的表現的話,我也要開始懷疑他了。你就按你想做的去做吧,我不急著成親,等你考察好了,覺得他夠格了,那個時候我再考慮成親。我成親的時候當然是想要得到所有朋友的祝福的,少了你們的認可那可不行!”司空明檜認真地說道。


    一下子被揭了老底,這下輪到虞祁霖不好意思了,他撓了撓下巴抬頭望天,小聲嘟囔道:“成親怎麽不急?我急啊......”


    “你急也沒用,誰讓你瞎吃飛醋這麽幼稚?”司空明檜白了他一眼。


    虞祁霖望天不語。


    “愛吃醋啊......”寒酥若有所思,“有沒有一種可能,是因為他對你根本就不信任呢?”


    虞祁霖這下不望天了,轉而對寒酥怒目而視--這廝居然挑撥離間!


    果然他麵對寒酥時產生的那種危機感是對的,雖然他和明檜之間應該是純友誼沒錯,但那又怎麽樣?他還是會給自己使絆子的啊!


    最可氣的是,這廝跟明檜認識的時間,卻比自己長得多。


    嘖,輸了!好氣!


    寒酥在與虞祁霖的交鋒中占盡了上風,交代了讓司空明檜這幾天就把虞祁霖帶出來讓大家夥兒看看之後,就意氣風發地離開了司空明檜的醫館,臨走前還不忘再氣一氣虞祁霖,警告他晚上老老實實地待在書房裏,自己會不定期地過來檢查。


    由於寒酥這個不確定因素,虞祁霖也隻能睡在書房了。畢竟在這件事情上,明檜並不會幫自己,要是真的讓寒酥抓個正著的話,自己就要去寒酥的家裏打地鋪了!


    光是想想就覺得不可接受。


    離開了司空的醫館,寒酥迅速就將這件事情告訴了靳昊蒼和董梅蘭。當然了,他沒說虞祁霖的一句好話,導致靳昊蒼和董梅蘭都對虞祁霖很不放心,虎視眈眈地要在他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好好考驗他一番。


    宋景風:......


    你自己給人家找不痛快也就算了,這怎麽還擴大仇恨呢?


    真是小心眼!


    不過宋景風也沒有參與寒酥和司空明檜最開始的那一段友情,因此他也是有些好奇的。


    “那個虞公子看起來功夫不錯啊!”宋景風道:“他要是欺負司空神醫的話,雪花你能不能打得過他?”


    “不好說,”寒酥剛跟靳昊蒼添油加醋了一番,此時有些口幹舌燥的,“感覺他的內力應該跟我差不多,真打起來的話我沒有必勝的把握。不過也不怕的,他要是敢欺負司空,哪怕我一個人打不過他,難道我跟小靳夥計加在一起還打不過他嗎?”


    “二打一啊?”宋景風的表情有些不齒。


    “他都敢欺負司空了,我還跟他講什麽江湖道義?”寒酥迴答得理所當然。


    宋景風一想,好像也有點道理,“那司空神醫呢?他也會功夫的吧?他的武功怎麽樣?”


    “他不行,他的心思主要還是在醫術上麵,武功不是他的強項。”寒酥道:“不過打你這樣的還是綽綽有餘的。”


    宋景風:......


    我又不會武功,打得過我是什麽很了不起的事情嗎?


    ***


    在矜城中到處跑了一個上午,二人在梅蘭酒坊蹭過了午飯之後,語事台偵探屋終於久違地開張了。


    宋景風接著昨天的進程,繼續打掃偵探屋的衛生。由於他手腳麻利,打掃得很快。當他就連寒酥的浴桶都刷幹淨了之後,正尋思著要不要繼續出去舉個牌子招攬客人的時候,居源就拎著幾包好茶上門了。


    “寒老板,寒老板在嗎?”居源一進門就大聲嚷嚷,看到寒酥從寢室出來了,他鬆了一口氣道:“嗷唷,太好了!我還擔心寒老板在午睡呢!”


    “就算真的在午睡,你那麽大聲我也肯定被吵醒了。”寒酥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說吧!什麽事?”


    居源笑嘻嘻地接過宋景風遞來的沏好的茶,喝了一口,“嗯!這是我上次帶來的頂級猴魁!你們這麽快就喝上了?我還以為你們之前的那些茶還得喝個好一陣呢!看來我以後送茶得來得勤一些了。”


    宋景風靦腆地笑了笑,實在是沒好意思說寒酥的櫃子裏其實隻剩下這些猴魁了。


    明明客人沒有幾個,茶葉的消耗速度卻這麽快,這廝怕不是真的有在吃茶葉配酒這種離譜的料理吧?


    居源倒是完全沒有注意到宋景風神情的異樣,拿起了這次新帶來的茶葉給寒酥獻寶,“這次的茶葉可難得了!上好的陳年老黑磚!這玩意兒都可以被那些愛茶的人當作傳家寶了!我可是一點都沒敢藏私,全給寒老板送來了!”


    寒酥還沒來得及說話,宋景風倒是先激動上了,“陳年黑茶?還是茶磚?真的假的?”


    “喲,宋小狀元是個識貨的啊!”居源笑道:“當然是真的了!這黑茶可是越陳越香的,要不咱們這就敲下來一塊,泡來嚐嚐?”


    宋景風接過居源遞過來的紙包,小心地放到了圓桌上,輕輕地將紙包展開,隻見紙包裏的黑茶磚也慢慢露出了真容:被緊壓了的茶磚麵完整、模紋清晰,茶磚棱角分明,側麵無裂痕,茶中無老梗。即使沒有經過衝泡,就隻是打開了包裹著它的紙包,那香醇的陳香就撲麵而來。


    比起酒,宋景風本就更喜歡茶,更何況這種難得一見的陳年黑茶磚了。宋景風意識到自己激動得有些手抖,連忙讓自己的手遠離了那塊黑茶磚,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把這金貴的茶磚碰掉了一點屑。


    “嚐嚐?”居源的準備十分齊全,見宋景風一臉喜歡的樣子,他居然從袖中取出了一把茶刀遞給了他,“順著這茶磚的紋路,輕輕一敲,隻敲下來一點兒茶水的味道就會很濃鬱了。”


    宋景風沒有接茶刀,反而盯著那塊黑茶磚嚴肅地問道:“這麽珍貴的茶,我配喝嗎?”


    “你不配。”寒酥懶洋洋地答道。


    “這話是怎麽說的?”居源怕寒酥說話太直惹惱了宋景風,趕忙說道:“這茶磚就是拿來送給偵探屋的,宋小狀元是偵探屋裏唯一的夥計,怎麽就不配喝了?”


    可是出乎居源意料的是,宋景風不僅沒惱,反而也是一臉認真地點頭,“我也覺得我不配。”


    居源:???


    什麽情況?難不成自己還得把這送出去的茶磚再收迴去嗎?


    “既然這茶磚都可以被當作傳家寶了,想來應該很有價值吧,破壞了可惜。”寒酥道。


    宋景風繼續點頭,“我也是這麽認為的,而且這塊茶磚很有收藏價值。要是實在想喝的話,我們可以找一些陳年黑茶的散茶來喝。或者等哪一天我們偵探屋賺了大錢、接了大單、一夜暴富了以後,再把它敲來喝。”說完,宋景風指著寒酥道:“雖然我確實不配喝,但是你也不配,你可別自己偷偷動這茶磚啊!”


    居源:......


    看來宋景風儼然已經完全適應了偵探屋的工作,已經是徹底把自己當作這偵探屋的一員了啊!


    這小氣吧啦的勁兒還真是跟老板寒酥一脈相承!


    “我喝它幹什麽?咱們不是還有猴魁嗎?”寒酥說道:“這茶磚既然這麽貴,我們要是破壞了它,不就讓它的價值大打折扣了嗎?那不得少賣不少銀子啊?”


    “賣?”宋景風疑道:“你打算把這茶磚賣了?”


    “賣給識貨的人,他得到了寶貝,我們得到了銀子,雙贏。”寒酥道:“不然留在我們這些不識貨的人的手裏,它也就是個被拿來泡水喝的命,沒什麽意義。”


    “這......”居源突然出聲。


    “怎麽了?不讓賣?”寒酥問道。


    “那倒也不是......”居源內心掙紮了一下,最終還是放棄了,“本來我拿這老黑磚過來,就是想讓你們嚐個鮮,順便我自己也能經常過來蹭一杯的,沒想到你們卻都不舍得喝。唉,也罷,賣就賣了,既然是送給你們的,你們要怎麽處理它都隨意!大不了我過幾天再帶點別的好茶來也就是了。”


    寒酥滿意地點了點頭,讓宋景風把這茶磚包好了收起來。


    居源搓了搓手,笑道:“寒老板,既然這茶磚你收下了,我還有一事相求,你看......”


    “說吧,什麽委托?”寒酥早就料到居源會有這麽一出了,索性直接把話攤開了講。


    “是這樣的。”居源也開始說起了此次真正的來意,“我有一朋友,想來找寒老板求一個生財之道。不過他雖然有些家底,但是人有點摳門,不願意付委托費......不過他也說了,如果他真能用寒老板說的辦法賺到錢,那他每賺一百兩銀子,其中就有一兩是寒老板的!”


    寒酥:“......既然他都那麽摳門了,我憑什麽相信他會把自己的利益分給我,哪怕隻有一兩銀子?”


    “其實他也不是那麽摳門......”居源趕忙解釋道:“其實是這樣的,他家裏還是有些家底的,剛才那塊老黑磚就是他從家裏拿來的。他能讓我送過來,這已經足以說明問題了吧?其實是……我那朋友最近看上了一個小姐,那小姐的家底比他還厚,也看不上我那朋友。他就有點魔怔了,就覺得隻要自己能夠賺到比那小姐家更多的錢,那個小姐就能答應嫁給他......唉,說來也是可憐,他其實沒有什麽經營頭腦的,他家裏人也是知道這一點,所以都不肯支持他,隻是被他鬧得煩了,才給了他一些銀子,告訴他要是想自己做生意的話就隻有這些錢能讓他玩玩,多了沒有!我那朋友說,就這麽點銀子,每一文錢都要花在刀刃上,所以他才不肯付委托費,最後想了這個一百抽一的分成的辦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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