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妾室的身上說不定還真的有別的事呢!


    “雪花!”宋景風三步並作兩步地追上了繼續向村外走去的寒酥,“既然符天華的身上可能還有別的案子,那我們還是要走嗎?不迴去幫忙查查嗎?”


    “不迴!”寒酥斬釘截鐵地迴絕:“小靳夥計和草船也不是草包,幾個女人他們還是可以查清的。再說了,符天華那家裏沒了符天華本人,現在那裏住的就隻有一大堆女人了,咱倆都是大男人,不好就這麽往女人堆裏湊。還是小宋夥計你想繼續男扮女裝?你這是扮上癮了?女裝這玩意兒也上癮?”


    “我不是我沒有!你別瞎猜!”宋景風趕忙否認,不過他還是有些擔心就這麽被他們扔下的靳昊蒼和蒲舸,“可是你剛才不是還說案子的後期審理時間又長又麻煩又無聊嗎?靳大人和蒲大人又要審案子又要查符宅的人,忙得過來嗎?再說了,他們也都是大男人啊,他們就方便往女人堆裏湊了?”


    寒酥嗤笑一聲,“誰讓他倆是官府的人呢?這本來就是他們的職責,又沒有女官員,他們不湊誰湊啊?再說你也太看得起小靳夥計和草船這倆貨了,他倆才不可能傻嗬嗬地自己審理呢!這會兒迴去報信請上麵的大人前來審理的人已經都快要到矜城了你信不信?”


    宋景風想了想,以靳昊蒼和蒲舸的個性,還真有可能幹得出這種事,於是他也不再糾結了,“行唄!你們一起混得時間比我長,你說得都有理。”


    如果正在忙著問詢單晴和周玉玲的靳昊蒼和蒲舸二人聽到了這番對話,定然要嘲笑寒酥一番--怎麽可能用人力送信這麽落伍的方法呢?多慢呢?當然是訓練有素的信鴿更快啦!這會兒他們的信說不定都已經到了魏宇扶他們的手裏了呢!畢竟這無聊又漫長的審理過程,他們是一刻也不想再幹了!


    ***


    銀平府位於矜國的東部,周圍有鬱鬱蔥蔥的山林和肥沃的農田。雖然銀平府並不處於往來要塞之上,符天華這個府尹也是個能貪就貪能拿就拿的贓官,但銀平府憑借著它自己的獨特之處,百姓們倒也不至於過得民不聊生。反正至少寒酥和宋景風這一趟遊玩下來,都覺得這銀平府倒也算得上繁華。


    江化縣是符天華特意為付竹打造的樂園,本來也就隻有付竹和幾位富貴子弟狐朋狗友入住。因此後來前往江化縣生活的人們,主要就是圍著這些紈絝子弟們轉的。商鋪裏的貨品確實琳琅滿目,但卻隻有珠光寶氣,沒有素雅怡人。飯店裏的餐食確實美味可口,但卻多是大魚大肉,沒有清粥小菜。整個江化縣看起來倒也確實豐富,但是待得久了就會發現,這裏缺少一股正常的平淡的煙火氣。


    不比江化縣的單調和那些沒有意義的奢靡,銀平府城就更像是一個供普通的百姓們生活的地方了。城內建築精美,大街小巷間錯落有致的屋簷和紅牆綠瓦,裝飾著傳統的石雕和木雕。街上車水馬龍,熙熙攘攘,也完全不像江化縣百姓們為了配合大主顧大少爺們的作息而晝伏夜出的奇怪景象,百姓們在這裏普通地忙碌著生活、交流和貿易。


    銀平府城東有一處很大的集市,那裏有琳琅滿目的各種貨品,不僅有珠光寶氣的首飾,也有很多傳統的手工藝品,木雕、石雕、織錦......不一而足,還有來自其他地方的奇珍異寶和新奇物件。


    沿途的小吃攤也有眾多平易近人的食物,不僅有常見的羊肉串、豆腐腦、糖葫蘆等老少皆宜的小吃,還有綠豆糕、驢肉火燒、肉糕、鹵雞等銀平府的特色食物。尤其是銀平驢肉火燒,堪稱銀平府一絕,肉質紅嫩,口感勁道,香得讓一向都飯量不大的宋景風一連吃了四個,直到撐得實在不行了才戀戀不舍地住了嘴。其他地方的人都做不出來這個味兒!


    矜國建國以來,銀平府雖然改過名字,但是這片土地自打前朝時期就是一座州城。宋景風驚訝於那些古老建築的美麗與細節,無論是彩繪還是雕刻,都會令宋景風流連駐足。而銀平府的城隍廟更是令宋景風驚歎不已,城隍爺的神像居然是一整座的青瓷像,瓷像上的釉彩無論過了多久都依然像新的一樣鮮豔多彩!


    除了最熱鬧的府城,銀平府中的鄉村和縣城中也照樣留下了寒酥和宋景風的腳步。勞作的農民,翔舞的野鳥,以及縣城中那比府城小了一號但也同樣古樸的廟宇、園林和市井……這些在幾乎從未出過矜城的宋景風的眼裏,每一樣都是那樣的獨特雅致,每一樣都是那樣的美不勝收。


    “你應該多出來見見世麵。”對於宋景風的種種表現,寒酥這樣總結道。


    “是啊!”宋景風自己也感慨,“就算矜城是矜國最先進最繁華的地方,也不能一輩子都不出來啊!出來走一走才知道天大地大,我是個狀元又怎麽樣呢?說到底也還是沒見過世麵!所謂‘讀萬卷書,行萬裏路’,古人誠不我欺!這萬卷書我都沒有完全讀明白呢,萬裏路就更別提了!唉,真是慚愧、慚愧啊!”說著,還咬了一大口手中的驢肉火燒,嚼得那叫一個津津有味。


    “行了,你就別掉書袋了!”寒酥吐他的槽,“先把你嘴角的油擦一擦!”


    宋景風滿不在乎地拿手背一抹,繼續大快朵頤。


    寒酥扶額--本來這次來銀平府就是因為大理寺和刑部的委托,自己和宋景風的花銷肯定都是由官家承包的。寒酥的心裏也清楚,這些賬最終都是要由最上麵的那位來報銷的,花他的不心疼!既然有了這麽個好機會,自然是要出來公費遊玩一番放鬆放鬆了。可是令寒酥沒有想到的是,這一放鬆不打緊,倒是把宋景風那矜持自重的書生氣質給放鬆沒了。


    ***


    玩了一個多月,就在寒酥和宋景風糾結是要繼續玩還是迴去看看靳昊蒼和蒲舸的情況之時,仲昂禮找到了他們。


    “你怎麽知道我們在這裏的?”彼時,寒酥和靳昊蒼正坐在路邊攤上,就著綠豆糕和菊花茶分吃一隻噴香的鹵雞。看到神兵天降突然出現在他們麵前的仲昂禮,宋景風忍不住脫口問道。


    寒酥一把拍在了他的後腦勺上,“笨!他手底下有多少人呢,要找我們倆還不容易?”


    宋景風不滿地把寒酥的油手扒拉開--油都抹到自己的頭發上了!過分!


    仲昂禮麵色複雜地看著麵前吃得毫無形象的兩人,一時竟不知該從何吐槽起。


    最終,仲昂禮還是強迫自己的視線從那兩張沾滿油光的嘴和那兩雙沾滿油光的爪子上挪開,挑了一個無傷大雅的事情說道:“寒老板你怎麽還是這套衣服啊?幾年前我們一起在矜城喝酒的時候你好像就是穿的這身。”


    “他的衣服都是一個樣的,要麽黑白不然就是淺青色淺藍色淺灰色,然後衣襟啊袖口啊衣擺上都是稀疏的流雲紋,除了顏色不一樣,其他全都一樣。曾經我還一度以為他一直不換衣服呢,誰知道他竟然連完全一樣的衣服也有好幾套。”宋景風一邊跟仲昂禮吐槽,一邊跟寒酥搶雞腿,“我也不懂這是為什麽,既然衣服不止一套,為啥又都得一個樣呢?多種多樣的不好嗎?”


    “都一樣就省的我每天浪費時間去想今天要穿什麽了,還有什麽搭配之類的,最麻煩了!”寒酥一邊解釋,語氣一重,手上用了個巧勁,雞腿就到了他的嘴裏了。


    爭搶失敗的宋景風非常不忿地吐槽道:“反正偵探屋也沒有生意上門,你每天的時間有什麽不能浪費的?我看你就是懶吧!”


    仲昂禮:......


    他錯了!他真的錯了!這個話題一點都不安全!


    “那......你們這段時間應該也吃了不少銀平府的美食了吧?”仲昂禮果斷換了個話題。


    寒酥叼著個鹵雞腿點頭。


    “那我請你們去吃一頓你們還沒吃過的吧?”仲昂禮笑眯眯的,一句話就引起了二人的興趣。


    ***


    東麓大軍的軍營位於矜國的東部五府之間,呈正五邊形。本來五府之間的空地並不是形狀規則的,是仲昂利的父親--老將仲鵠寧強行用石塊堆填,硬是將軍營建成了個正五邊形的形狀,美其名曰:“這樣看起來更正規!好打理!”


    軍營的周圍有高牆包圍,牆上設有門樓、敵樓、箭樓等攻防設施,同時也有五個城門負責與東部五府聯絡。巡邏區就位於軍營的外圍,是保障軍營安全的關鍵。各小隊輪流去巡邏區值班,巡視軍營周圍及內部的情況。哨樓上也有站崗的士兵,筆直地一動不動,認真地監視著自己負責的那個方向。


    駐兵區位於軍營的中央,是士兵們居住和存放裝備的地方。駐兵區內有成排成排的兵房,齊齊整整。兵房之間有寬闊的道路,可以方便士兵們走動和訓練。


    訓練區位於駐兵區的周圍,是士兵們訓練和演習的地方。訓練區中有幾個寬敞的操場,用來進行隊列訓練和操練,還有一個專門練習騎射的跑馬場。仲昂禮帶著寒酥和宋景風參觀的時候,正巧有幾隊士兵們正在訓練,拳腳打得虎虎生風,吼聲震天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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