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是怎麽了?”祁遊看見昏昏沉沉的塞琪雅。


    鬱潛架著塞琪雅:“喝多了。”


    “你們出去喝酒快活不叫我?”他問,“真的孤立我是吧?”


    她不明白祁遊怎麽那麽多問題:“酒後吐真言,懂不懂?”


    “那她說什麽了?”


    “沒什麽有用的情報,基本都是廢話。”


    祁遊也不再糾結這個問題:“就快到晚上了。”


    他沒說完,鬱潛知道他的意思——今晚恐怕不會比前兩天安全,能活到現在的,肯定不會是什麽蠢貨。


    而且從塞琪雅的前隊友身上也能看出來,剩下的人恐怕的能力不會弱。


    她扶著塞琪雅迴房間:“今晚或許還會遇到那些奪舍的怪物。”


    不僅得防著怪物,還得防著別有用心的考生。


    祁遊靠著電梯:“她要是醒不過來怎麽辦?我們還得保護她?”


    鬱潛掏出口袋的解酒藥:“不用。”


    她給塞琪雅喂了解酒藥。


    這藥效強的很,沒一會塞琪雅就恢複了神誌,她揉了揉眼睛坐在床邊:“我剛剛,好像睡著了。”


    祁遊笑著說:“你醒的很及時,快八點了。”


    他又突然說:“對了,我想起來一件很重要的事。”


    鬱潛和塞琪雅的目光齊齊看向他。


    他對鬱潛說:“你到現在都沒和我們說過你叫什麽啊!”


    “這算什麽重要的事?”鬱潛還以為他想起來關於考試的重要規則之類的。


    祁遊說:“怎麽不重要?我們現在好歹是隊友吧?難道有事找你的時候我們就隻能叫你哎那個誰嗎?”


    鬱潛一開始沒想過要和誰組隊,她一個人獨來獨往慣了:“你們就叫我……”


    “別說你賞金協會的代號了。”祁遊插話,“能不能對隊友有點基本的信任?”


    “鬱潛。”她說。


    她是孤兒,有記憶的時候就開始在外環城撿垃圾了,這個名字也都是她自己取的,隨便挑了兩個字,甚至都沒有錄入聯邦的人口信息庫,因為她是黑戶。


    她有很多身份,但所有的身份都是假的,歸根結底地說,鬱潛這個人其實是不存在於這個世界上的。


    告訴他們常用身份的也沒什麽。


    時間到了七點四十五。


    等待的時間總是顯得漫長。


    祁遊有點沒話找話的意思:“賞金協會不是酬金很高嗎?你怎麽瞧著挺窮酸的?”


    鬱潛:“那也得分什麽任務,我比較弱,隻會接一些簡單的任務,更多的潛伏暗殺護衛或是戰鬥類的任務,我一般不接。”


    “你還弱?”他有點不相信,“那你們賞金協會的都是些什麽猛人啊?”


    “多的是隱姓埋名的殺手,退役的雇傭兵。”她道,“我隻是個普通人,和其他人比不了。”


    祁遊話很多,好像不停說話能減少他的緊張:“怪不得你之前問我係統測評的身體素質,我還以為你就是單純嘲諷我呢。”


    “話說迴來,既然你在賞金協會也賺不了大錢,你為什麽不找個安全正常的工作?”


    鬱潛瞥了他一眼:“錢能夠我活著就行了,你當黑市的工作能有多安全?”


    “你們內環城倒是好些。”她說,“外環城可和你們不一樣。”


    在聯邦,好工作就像艾滋病,隻會通過性,血液,母嬰傳播。


    祁遊撓了撓頭:“來這裏之前我也就是個打工的,有時候會做點兼職。”


    他說的謙虛了,至少他是這裏唯一一個之前有體麵工作,房車和存款的人。


    “我也沒啥大目標,雖然招生簡介上說什麽飛升成仙,擁有永生,但是我估計沒那個本事。”他說。


    鬱潛問:“那你參加考試做什麽?”


    在她的想法中,做事就要做完,就像送貨一定要送到客戶手上,修真當然也一樣要走到終點。


    “拜托!我是被選中的,我不努力過關難道等死嗎?”祁遊說,“一旦被選中就沒法退出了,不然我也不想的。”


    他耷拉著肩膀:“我的夢想隻是賺很多錢而已。”


    鬱潛覺得他真奇怪:“你有錢,你又不花,你要錢幹什麽?”


    錢不就是用來花的?


    她有多少錢就花多少錢。


    誰知道在下城區生活還有沒有明天,今天的錢就得今天爽。


    祁遊笑了下,摸摸鼻子:“既然都是隊友了,告訴你們也沒什麽,我賺錢是想找到我女兒。”


    “我老婆很早因為基因病去世了,我們有個女兒,小時候被我弄丟了,我找了七年了,不管是買消息還是找渠道,前前後後的積蓄花了沒有千萬也有幾百萬了,無論怎樣都沒辦法找到她的下落。”


    他說著有些哀傷:“一定是我的錢不夠多,如果我有更多的錢,我要把上城區下城區所有的電子光屏上都掛滿尋人廣告。”


    他說的很簡略,更多的信息都沒透露。


    但鬱潛有點驚訝——他看起來挺年輕的,頂多二十五六歲的樣子。


    她問:“你多大啊?”


    祁遊笑著說:“我三十五了,你可以叫我叔叔,哈哈。”


    鬱潛不屑:“我也二十多了。”


    祁遊比她驚訝:“你看起來像高中生。”


    他又有些惆悵:“算起來我女兒今年也要到上初中的年紀了。”


    鬱潛不會安慰人,也不擅長麵對這種氣氛:“要八點了。”


    她想了想:“等你過了今天就能去上城區學院了,據說上城區的工資是下城區的好幾倍。”


    祁遊點頭:“這就是我努力通過考試的全部動力了,誰能想到我畢業那麽多年了,現在還得考試。”


    塞琪雅一直都沒有說話,靜靜地聽著他們對話,過了會,她突然說:“八點了。”


    鬱潛下意識看向時間。


    秒針指向十二的一瞬間,冰冷的電子音在耳邊響起——


    【最後一日考試開始,考試地點:分區域通過地圖發放,存活人數:人,將淘汰人數:902人】


    鬱潛:“嗯?又死了十五個。”


    【請各位考生加油,通過今日考試後,通往上城區修真學院的入學通知書和車票將會送到各位手中】


    祁遊站起身:“好了,我們底層人的通天之路就在眼前了!上城區的車票在向我們招手!”


    他的戰前鼓舞可以說毫無作用。


    至少對鬱潛和塞琪雅沒什麽誘惑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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