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去吧,她睡著了。”


    蘇千沉看著站在門外的男人點了點頭。


    “嗯。”


    宴奚臣手上抱著一束向日葵,對出來的他點了點頭。


    隨即,他輕輕推開了病房門,病床上的人安安靜靜的睡著,臉色比之之前更蒼白的幾分,本就沒多少肉的臉又凹陷下去了,他的眼眸,流露出了幾分心疼。


    他動作小心的將向日葵放到了床頭櫃。


    才在床邊坐了下來,看著病床上的人。


    自從她恢複記憶後,她都有意無意的在躲著自己,他不知道為何,卻也擔心自己的出現惹得她不高興,所以順了她的意,基本不在她醒時出現,但他又克製不住自己心中的情愫,隻能在她睡時來偷偷看看她。


    看著睡著都皺著眉頭的人,宴奚臣指尖忍不住覆了上去想替她撫平。


    “宴先生,你又來我夢了啊,這次怎麽那麽真實。”


    感受到眉心輕柔的觸感,鄧千梨眼睫顫了顫,虛虛睜眼抓住了那隻小心翼翼觸碰上來的手,裏麵還有些未褪去的困倦。


    這段時間,她吃了藥一直意識昏昏沉沉的,經常半夢半醒的,有些分不清現實。


    “若是,當初救我的是你就好了。”


    鄧千梨伸手抓住那手,用臉頰蹭了蹭了,要是當初是宴奚臣救的她就好了,嗓音黏糊細細軟軟的隱隱有著股委屈。


    她想,結局應該也會是不一樣的。


    借著自己意識不清醒,她宣泄著自己心中的想法。


    她多想當初救她的是宴奚臣啊。


    被她握住的手僵了僵,他詫異的看著她,看著那皺緊的眉。


    “當年,救你的人就是我啊,梨兒。”


    或許知道她在做夢,宴奚臣也緩緩出聲。


    下一秒,他就見人睜開了眼,來不及詫異,他下意識想縮迴自己的手,他不知道她醒來知道自己不經她允許觸碰了她她會不會生氣。


    “你說什麽?”


    鄧千梨是半夢半醒的,宴奚臣來的時候她確實是睡著的,但後來感受到自己手中的觸感是那麽的真實,她沉重的睡意就消散了幾分,在後來……她有些卑鄙著借機想滿足一下自己的私心然後一直沒醒,誰曾想,就聽到這樣一個迴答。


    “你……你醒了。”


    宴奚臣的手沒成功抽出來,他有些無措的看著她。


    “你剛剛說什麽?”


    鄧千梨使了點力抓緊了手中的手,她執拗看著他。


    “我……沒……沒說什麽。”


    宴奚臣低垂下了眼睫,避開她執拗的視線。


    “告訴我,你說,當年救我的是你?是不是!我要聽真話!宴奚臣!”


    鄧千梨不知哪來的膽子,她撐起了身子,伸手鉗住了宴奚臣下巴,逼迫他抬起頭來直視自己,眼中是深深地探究,眼底深處有著忐忑,她另一隻撐著床的手死死抓著身下床單。


    “是。”


    被鉗製住,宴奚臣被迫抬頭直視上了她那雙執拗深得可怕讓人心驚的眼睛,事到如今,在她一錯不錯的目光下,他點頭了。


    鄧千梨抬頭震驚的看見他,眼中的光寸寸碎裂開來。


    “當年?是你救的我?”


    她動了動自己有些僵硬的脖子,她歪著頭,不可置信的看著她,顫抖著聲問著。


    “那件事本就是我牽連了……”你。


    你字還沒說完,他就見鄧千梨猛的朝他撲了過來,他下意識伸手護著她,而鄧千梨則伸手揪住了他的衣領,目光猩紅的看著他,崩潰的怒吼著,“宴奚臣!錯了!都錯了!你當年為什麽不出現啊!我認錯了!我把你認成宋朝詞了!!!”


    他沒說完,她就懂了,當年,是他救了她,不是宋朝詞。


    不是宋朝詞,那她當年都做了些什麽?那些年的荒唐算什麽?


    “啊——錯了,都錯了!所有的一切都錯了!為什麽!”


    鄧千梨有些接受不了抱著自己頭不住捶打崩潰尖叫著。


    所有的一切都錯了。全都是錯的!


    “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對不起。”


    宴奚臣在她說的認錯之後就瞳孔震顫,在看著崩潰的人,他顧不得痛苦,他伸手鉗製住了她狠狠捶打自己頭的手。


    “錯了,都錯了……”


    被禁錮住,她一個生病的人的力氣她掙脫不了他,她淚流滿麵的抬頭看著宴奚,呆呆的呢喃著。


    宴奚臣也沒想到她糟糕的人生自己也出了一份力,他心揪的厲害,他伸手將人緊緊摟在了懷裏,一遍又一遍道歉。


    “你當年為什麽不出現啊!”


    溫柔道歉的話語一遍遍鑽進耳中,鄧千梨崩潰的說著,她揪著宴奚臣的衣領大聲哭著。


    救她的人是他,她認錯人了。


    她錯了這麽多年!


    她荒唐的曾經,現在告訴她,她認錯人了……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當年車禍之後我就昏迷了,被父母送到國外昏迷了一年才醒來,我醒來是想去找你的,可是……”


    宴奚臣此刻心頭也血淋淋的,他摟著她的手也在發抖,心頭的愧疚自責快把他整個人淹沒了。


    事情到如今地步,他沒想到他才是推動她悲慘人生的罪魁禍首。


    可是後來看著她那麽幸福的畫麵,他又能說什麽,而且他都成殘廢了又怎麽能打擾他。


    這一刻見著崩潰到極點的人,宴奚臣也顧不得美化一下曾經的事了,他全部和盤托出了。


    他不是故意不出現的,當年車禍之後他就昏迷了,被爸媽轉移到國外之後他昏迷了一年才醒來,而且……腿也廢了。


    他迴國之後,是迴來找過她的,隻是,見著她在母嬰店那麽溫柔,那麽幸福的逗弄著孩子的模樣他又不敢出現了。


    看她過得好,他也就放心了,他迴了帝都,不再讓人打聽北城的消息,後來家裏人找到了慕厭離,他又出國治腿了,之後長達十年就一直在國外發展事業了,沒在打聽過國內的消息。


    他怕他忍不住迴國把她搶過來。


    在之後,他在國外遇到了叛逆逃學的商場玩的宋楨予他們,他那時候正在視察商場,他本來是沒認出他們的,是聽宋臨安喊了聲宋楨予的名字,他才認出,這是她的孩子。


    他迴國就查了她的事,自然知道三個孩子的名字。


    長達十年的感情壓抑,在見到他們三個的那一刻,到底沒忍住向他們打探著她的消息。


    卻得到了,她早在十年前就失蹤了。


    那時候得知她消息的他隻覺得晴天霹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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