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詞,我們真的好可憐哦——”


    即使腦子暈乎乎的,鄧千梨落在宋朝詞身上的眼神也是憐憫的。


    再次從她口中得知這個詞,宋朝詞真是哭笑不得。


    “我們怎麽可憐了?”宋朝詞彎下腰,俯身看著眼睛都迷迷糊糊的人,好笑的問著。


    從她醒來就說了句他們都好可憐,這現在,又說了一次,他總覺得她在說什麽他不知道的。


    “不……不知道,就是可憐。”鄧千梨搖搖暈乎乎的腦袋,嗓音軟綿綿的,跟融化的似的。


    她不知道為什麽,但是就是覺得好可憐,好可憐哦。


    “宋朝詞,接下來,我們都要好好的,別在被困住了,被困住好難受,好難受的。”


    也不知道為何,她的腦子裏突然就冒出了這麽一句,伸手拍了拍他的肩,明明說的話該讓人覺得好笑,可他們就是聽出了她話中的認真,甚至還有她話中的委屈。


    本來臉上有笑意的一行人也在她話落下的瞬間臉上笑意散了。


    “好。”宋朝詞攥了攥手,輕歎一聲應了。


    “真乖。”鄧千梨仰頭笑了,隨即,毫不留情直奔下一個人去了。


    “景肆哥,我們……我們收斂一點臉上浪蕩的笑,你這樣,人家會以為你不是正經人噠——”一眾人都被鄧千梨摸了個遍,最後,她到了最開始蹦的最快的沈景肆身邊,皺了皺眉,語重心長的叮囑著。


    一身正氣·得到不正經人稱號的沈景肆 :???


    他想過這丫頭又會說他什麽,哪曾想,竟得了這麽句話。


    “小梨子,你,這句話,可傷景肆哥心了。”沈景肆雙手捂胸,一副西子傷心模樣,表示自己實在太傷心了。


    不正經這幾個字怎麽可能出現在自己身上。


    “景肆哥,我們要有男人味一點!”殊不知,他這想要鄧千梨心疼他的誇張模樣,讓鄧千梨眉頭更皺得厲害了。


    “哈哈——”沈涵雅毫不客氣的笑了起來。


    “你笑啊?你怎麽不笑了?”而被調戲完的幾人紛紛看著最後被調戲的沈景肆勾了勾唇。


    “哈——”沈景肆也是被逗笑了。


    慌張的一天在最後伴隨著眾人的歡笑中度過。


    而與此同時,宴奚臣收到安庭然的視頻,看著視頻中軟塌塌跟融化的一樣的人,沒忍住笑了。


    隻是,注意到視頻中的環境,目光凝住了。


    直接給人打去了電話。


    消息發出去不過兩分鍾,安庭然就收到了電話,看了看其他人悄悄出了病房。


    “你們怎麽會在醫院?”


    電話接通,宴奚臣直接開門見山。


    “哦,那個,來看徐予州,時間晚了我們就沒迴去。”


    安庭然想著鄧千梨清醒時的特意叮囑,心中暗暗叫苦不迭。


    兩頭他都得罪不起,不過,現在也不能讓奚臣知道小梨子昏迷的事。


    不然的話,以他對奚臣的了解,絕對會立馬飛迴來了的。


    “是嗎?”宴奚臣目光淡淡凝視著對麵的人,像要看出些什麽。


    “誒好,來了來了,喝。喝。


    不說了,奚臣,他們叫我喝酒呢,我說,等你迴來之後可要好好管管小梨子,那一丫頭醉了之後真是男女不分都調戲啊?你看,我們都被她調戲了個遍呢,說徐予州冷冰冰的,說蘇千沉年紀大了,該結婚了,又搶我媳婦,現在正調戲我大舅子,說我大舅子不正經呢。”


    安庭然不敢與宴奚臣長久對視,怕被人看出破綻,鏡頭一轉,把人對準了正在對沈景肆進行調戲的人,苦哈哈的說著。


    “她今天很開心。”


    宴奚臣聽著安庭然那一句又一句的抱怨,不知不覺被轉移了話題,透過鏡頭,看著房中正醉唿唿的小姑娘,眉眼柔得能沁出水。


    他出國了,就擔心這丫頭不高興,現在看小姑娘如今狀態,他倒是放心不少了。


    小姑娘是個心大的。


    “你看出來了?”安庭然有點驚訝。


    他都是從沈景肆口中知道這丫頭這副模樣是開心的。


    不知道若是外人估計會以為人在發酒瘋。


    “很明顯了,她不高興了,隻會呆呆的不說話。”宴奚臣目光一直沒移開屏幕,之前見過她喝醉了呆呆不說話,不高興的模樣,現在對比很明顯,很容易看出來。


    “我們陪她喝酒擼串打麻將還被她挨個調戲,一直胡鬧到現在,那丫頭能不高興嗎。”安庭然搖頭笑了笑。


    這兩天那丫頭因為宴奚臣要離開的事,都悶悶不樂的,現在還是她開心的模樣順眼一點。


    “我不在的日子,還麻煩你多照看了。”光聽描述,宴奚臣都能想到小姑娘那高興的嘎嘎樂的畫麵了。


    小姑娘喜歡玩,喜歡熱鬧,喜歡有人陪著,今天這麽多人陪她一起,她不高興才那才是出問題了。


    “都是兄弟,說什麽呢。”安庭然擺了擺手。


    “你放心,我會幫你盯著宋朝詞的,絕對不讓他挖你牆角。”不知想到什麽,安庭然開口保證著。


    “你不用那麽防宋朝詞,他不會對梨梨做什麽的,就算動了心思,他也不會做出什麽出格的事。”


    作為男人,他能看透他骨子裏有股說不出的高潔品性。


    即使骨子裏生了劣性根,他那股高潔品性也會拉扯著他的良知,讓他做不出一而再再而三傷害她的事。


    從他意識到他做了那麽多傷害她的事後,他就知道,他與她清醒過來的她就沒可能了。


    哪怕動了心思,他也會因為愧疚不敢對她表露,否則,等待他的是他與她之間的深深的分界線。


    更別提,他們兩個之間還插了那麽一樁事。


    所以,他不擔心宋朝詞。


    “哼,你還挺信你那前情敵的,我還是皇帝不急太監急了。”安庭然見著對麵男人那遊刃有餘的姿態,哼笑著。


    “我信梨梨。”宴奚臣輕笑著。


    ……


    第二天早上,蘇父蘇母來到房間,淩亂的茶幾擺著水果,外賣盒子,燒烤簽子,喝完的啤酒罐堆了房間滿地,也不知道昨晚一行人喝了多少。


    麻將桌上麻將四散著,床上擠著交纏抱在一起的兩姑娘,桌子上趴著安庭然,徐予州,小沙發上窩著睡著的蘇千沉,宋朝詞,地毯上躺著的沈景肆,眼簾撞入這一般過年才能看到的場景,簡直讓他們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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