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場酣暢淋漓的大戰之後,孟羽頓時覺得索然無味。


    半晌之後,他緩緩起身來到桌邊,翻看賈詡和沮授給自己寫的計策。


    孟羽在看了賈詡和沮授兩個人的計策之後,忽而眉頭緊鎖,忽而大笑。最後忍不住感歎,有了謀士就是不一樣。


    沮授的計策還好。


    賈詡的計策不僅毒,而且還損人不利己,但效果卻又比沮授見效要快。


    其中,沮授的計策是建馬場以爭利,當然其中也有針對西涼馬市和漠北馬場的一些齷齪行為,包括前期高買低賣擾亂市場。


    但是整體上還可以接受。


    但賈詡的計策可比沮授狠辣。


    當前在北方六郡和漠北做的生意,無非就是這麽幾種貨物。


    奴隸、馬匹、鐵、茶磚、皮草。


    這幾種貨物算是漠北胡族、東狄和大成進行邊貿的硬通貨,而奴隸貿易最具黑幕。


    賈詡便是以奴隸貿易為核心,建議抬高胡族奴隸價格,引起各方勢力主動去掠奪胡狄人口,再派人前往東狄購買胡人奴隸,派往胡族購買東狄奴隸,不斷鼓動兩大漠北部落互相征戰。


    賈詡還詳細羅列了前期的支出,包括所需交換的銀兩、生鐵、茶磚,還要求孟羽預支他一千萬積分。


    放下絹布後,孟羽不禁感歎士兵的屠刀固然可怕,但是這些毒士的手段更可怕。


    此時柳清緣也下了床,端了一杯清茶來到孟羽麵前。


    柳清緣的動作輕柔而婉約,她將清茶放在孟羽的麵前,幽幽的看著孟羽。


    茶水散發著淡淡的清香,孟羽接過柳清緣的茶水,一飲而盡。


    看著孟羽,柳清緣悠悠開口說道:“不知道大人在猶豫什麽?”


    “柳姑娘!再稱唿大人可就有些不合適了吧!”


    聽到孟羽的話,柳清緣隨即轉身看向窗外,淡淡的朝向窗外說道:“那該如何稱唿,大人不也稱唿清緣為柳姑娘嗎?隻怕清緣蒲柳之姿,隻怕是難入大人法眼。”


    柳清緣幽幽的說道:“清緣自家道中落後,這十年間一直是四處飄零!苦也吃了,淚也流了,本想著在閻家寄居但求一個果腹。卻不想憑白造此一劫,被閻家當籌碼丟了出來。”


    “隻可惜,我不能像玲兒那樣,做一隻鳥兒,能夠無拘無束飛翔。”


    “若是大人諾許的話,清緣也不想再四處顛沛了,隻願意找個良人出嫁,也好了此餘生。”


    孟羽看著柳清緣的背影,忍不住心頭湧動,緩緩起身從背後把柳清緣抱住。


    柳清緣掙紮了幾下,無奈力氣太小,隻得作罷。


    “大人刺客還在猶豫,莫非是覺得意猶未盡?”


    “呃?!”


    孟羽這次反應過來,連忙解釋道:“這你可是誤會了!我隻是在思考我那兩位聰明絕頂的謀士給我出的餿主意!


    頓了頓,又說道:“你放心!我孟羽絕不那種人。”


    柳清緣胸口微微起伏,似乎鬆了口氣。


    “既如此,清緣便放心了!不過…”


    孟羽問道:“不過什麽?”


    “還請大人捏的輕一點,弄疼我了。”


    “呃…,你看這樣行不行。”


    “不行!”


    …


    門外的敲門聲突然響起,卻是方悅的聲音。


    “主公!那些刺客招了!您是否要親自去一趟?”


    孟羽咳嗽了一聲說道:“好的!我這就過去。”


    孟羽安撫了一下柳清緣,隨後轉身穿好衣服,跟方悅朝著監牢而去。


    方悅跟在孟羽的身後,問道:“主公您看起來情緒不太好啊!”


    孟凡緩緩說道:“哦,你不會想知道原因的。那幾個刺客是如何吐出信息的?”


    “是沮授先生使了一些手段,額!總之這些手段很管用。”


    方悅說話間,居然身子都忍不住顫了顫。


    看到方悅的反應,孟羽也忍不住好奇,這沮授到底用了什麽狠辣手段。


    兩人很快就來到了監牢刑堂內。


    此時的刑堂卻比起上一次孟羽到來時,安靜了許多。


    隻見沮授正站在刑具麵前,一臉微笑的看著麵前的少女刺客。


    旁邊的獄卒則一臉怪異,眼神還帶著驚恐。


    “主公!”看到孟羽到來,沮授施禮說道:“這名刺客已經招了。”


    “此女子名叫茹蕾,乃是西涼情報組織暗衛在雁城府的負責人。”


    說著,沮授又將其了解到的雁城府暗衛的情況與孟羽一一道來。


    包括組織機構、人員數量、活動場所等等內容,無不詳細。


    一時間,孟羽居然有些後悔,覺得這沮授才是校事府的最佳人選。


    最近,沮授說道:“這一次的暗殺,既不是那世子鄭永,也不是鄭家二爺,而是西涼王鄭天雄親自下的暗殺令。”


    鄭天雄,聽到這個名字,孟羽默默點了點頭,隨後看向刺客茹蕾。


    “這位姑娘可還有什麽要說的嗎?”


    茹蕾淒厲的苦笑一聲,隨後冷冷看了一眼沮授:“不過橫豎一死!我沒有什麽可說的。”


    孟羽揮了揮手說道:“那就和其他人一起拉出去砍了吧!”


    一旁的沮授忽然開口道:“主公!其他刺客砍了便砍了!這名女子還請留下!授有大用。”


    孟羽看了一眼茹蕾,又看了眼沮授,問道:“哦?先生可想清楚了!這可不是什麽尋常女子!閻府剛送來一批歌姬,先生若是喜歡可以挑選幾個。”


    “沮授當然明白,不是什麽尋常女子…”


    沮授還未說完,茹蕾忽然淒厲的笑著說道:“尋常女子!如果不是你們這些人,所謂勳貴,所謂當權者。我又如何甘願其做一個提線木偶,你們以為我想見血,我想殺人。”


    “我何嚐不願意像那尋常女子,安靜的躲在宅院中,因為一針一線來爭風吃醋。我寧願摔的是碗,也不想去握什麽劍。”


    聽罷茹蕾的話,孟羽看了看沮授說道:“還特娘的挺多愁善感的!先生,既然你想要留下,那麽人可就交給你了!可別傷著自己。”


    說罷,孟羽便轉身帶著方悅離開了離開了刑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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