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後,阮瀾燭說以後不用跟他們客氣,有疑問進去就問,問不到就打。


    驚的淩久時捂住了沐晴的耳朵:“什麽流氓行徑,別教壞小孩子了。”


    阮瀾燭正色道:“在門裏,都是在玩命,她知道得多些沒什麽壞處。”


    “就是,淩淩哥,你可不要小看我,我很強的。”,沐晴點點頭。


    淩久時看了一眼她的小身板,一臉你是不是看我像個傻子的表情。


    阮瀾燭叮囑道:“你記住了,你要查井的事兒,不要告訴任何人,去的時候你自己。”


    淩久時不以為意:“這人多好辦事嘛。”


    沐晴拽了拽他的衣擺:“二人不觀井,淩淩哥,防人之心不可無。”


    阮瀾燭用奇異的目光看了沐晴一眼。


    淩久時疑惑道:“什麽意思?”


    “我們老師教的,這是一句俗語,避免誤會和麻煩啊。要是和你一起站在井邊的人不小心掉下去了,你要怎麽解釋?很容易被人誤會的。還有,別人要害你,將你推下去怎麽辦?”


    沐晴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其實也不算胡說八道,這道理可是真的呀。


    淩久時表示自己受教了,阮瀾燭放下了一些懷疑,認為自己可能是想多了,這就是個巧合而已。


    隨後,阮瀾燭也說了一些強硬的話,淩久時最後答應了將這件事保密,隻自己一個人查井。


    三人跟上了大部隊,來到木匠家裏,其他人已經到齊了,他們三個是最後到的。


    小柯不滿道:“幹嘛去了,現在才來。”


    淩久時無所謂的說道:“村裏逛了逛。”


    木匠恰好開口,說要做棺材,得上山砍樹,需要三根木頭,一人抱的大樹,一根都不能少。


    樹身要直,沒疤,沒裂,沒蟲眼,沒挨過雷,沒過過火,山陽那邊的要,山陰那邊的不要。


    沐晴心中暗道,我看你是腦子有泡。


    眾人聽著那苛刻的條件,一陣臉綠,但是有求於人家也沒人反駁。


    小柯說道:“行,那棺材多久能做好,我們要的急。”


    木匠抽了口煙,不再說話。


    小柯追問道:“老人家?”


    他放下煙槍:“你們先砍樹去,把樹砍了,你們還活著,然後再問我。”


    阮瀾燭笑嘻嘻的說出刺痛的話:“別介啊老人家,這天這麽冷,您要是先死了怎麽辦啊?”


    嘿呦,真禮貌啊,還用的‘您’。


    木匠坐起身:“嘿,老頭我命硬。”


    阮瀾燭笑了,笑聲中帶著嘲諷:“我看您啊,你就命硬得起來。”


    沐晴裝模作樣的捂住耳朵,悄悄往後麵溜了去,這可不是小孩子該聽的話。


    如果,臉上的笑容沒有那麽燦爛的話。還挺像那麽迴事的。


    老實人淩久時說道:“他要是不想就別勉強他了。”


    “能不勉強他嗎,咱們要是先涼了就算了,他先涼了怎麽辦?”,阮瀾燭依舊嘴毒,轉而問木匠,“您說是吧?”


    見木匠還是不說話,阮瀾燭正準備找點東西,卻發現手邊遞上來一把斧頭。


    看著將斧頭遞到他手裏的沐晴,誇讚道:“真懂事。”


    沐晴嘿嘿一笑,遞‘刀’這事,她熟。


    淩久時看得十分震驚,然而,更讓他驚訝的一幕還在後麵。


    阮瀾燭握著斧頭,上前幾步,架在木匠脖子上。


    “我先看看你的腦袋裏,有疤,有裂,有蟲眼沒有。”


    木匠質問道:“你到底要幹什麽?”


    阮瀾燭神經質的輕笑:“試試看,你的命到底有多硬。”


    說著一斧頭就要砍下去。


    眾人一驚,這個瘋子真要是把npc砍死,可怎麽辦啊。


    眼見著斧頭真的砍下來了,不帶一絲猶豫,木匠脫口而出:“三天,三,三天。”


    阮瀾燭得到想要的答案,滿意一笑,放下了斧頭。


    眾人出了木匠的家門,分了斧頭,就準備頂著風雪出發了。


    沐晴自然是沒有分到工具的,誰會要求一個小孩子幹體力活呢。


    沐晴也樂得輕鬆,本來淩久時不打算讓沐晴跟著上山的,但轉念一想,一個小孩兒獨自待著好像更危險,索性就一起帶上。


    去山上砍樹的路上,阮瀾燭向淩久時解釋道,門裏有三個怪物,一個在村外,一個在井裏,還有一個在人的心中。


    路上還遇到了老板娘,抱著一床紅被子。


    她先是關心了兩句,接著就建議落在最後麵的三個人一起抬一棵樹,說這樣省力氣。


    那三個人欣然應允。


    沐晴也聽見了,和阮瀾燭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裏看到了警惕。


    阮瀾燭知道她不是什麽簡單的人,她也沒刻意向阮瀾燭隱瞞,畢竟最後還是得解釋。


    三人中間,就隻有淩久時一個老實人。


    上山以後,三人組中能砍樹的就隻有淩久時和阮瀾燭,而阮瀾燭一點動手的意思都沒有,悠閑的靠在樹幹上,嘴裏咬著和沐晴打劫來的棒棒糖,看著淩久時揮灑汗水。


    還時不時地指導兩句,被淩久時反駁,說他是一個四體不勤五穀不分的人,隻要是出力的事,他是一根手指頭都不伸。


    看得沐晴直搖頭,阮哥,這樣是不對滴,你會後悔的。


    終於,熊漆他們砍倒了一棵樹,招唿著人一起抬樹。


    淩久時準備上山前幫忙,卻被沐晴抱住了大腿。


    “怎麽了?”


    阮瀾燭也適時地開始演戲:“嘶,我傷口疼的厲害,淩淩,你背我下山吧。”


    淩久時說道:“我這幫忙呢。”


    阮瀾燭瞪他一眼:“這麽多人你湊什麽熱鬧?”


    “好好好,來,上來。”,淩久時走到阮瀾燭身前,彎下腰,示意他上來。


    阮瀾燭偷笑著跳上了淩久時的後背。


    隊伍裏出了兩個人抬著樹,沐晴從雪地裏撿了顆石子捏在手裏,既然知道了劇情,試著救一救吧,不成就算了。


    淩久時背著阮瀾燭,沐晴跟在身邊走著。


    突然她察覺到了一股氣息,是那女鬼。沐晴將一張驅邪符拍在淩久時身上,這是她自己畫的。


    淩淩哥的後背,還是讓阮哥一個人享受吧。


    和劇情一樣,抬樹的那兩個人一個不小心,手滑了,樹掉了下去。


    另一個人想起了老板娘說的話,正準備去幫忙。


    沐晴手腕一轉射出一粒石子,打在他的腿彎處,那個人一下子摔了個狗啃泥,起來時隻覺得小腿酸軟,便也歇了幫忙的心思。


    其他人砍樹累到了,也沒有力氣幫忙,那兩個人歇了一下,自己爬起來繼續抗樹。


    這一次,沒有觸發禁忌條件,淩久時也沒有背到女鬼,眾人順利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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