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荒之丘,屬於四國三不管的地帶。


    北荒之丘又分為四座城,由四個城主統管。


    南城,姬與惟;北城,餘墨;東城,殷離;西城,楊風。


    其中聚集了三教九流、窮兇極惡之人,還有一部分是四國的流放之人。


    人口不多。


    實力強勁。


    且尤其混亂。


    燒殺搶掠,無惡不作。


    生活在那裏的人,待過一段時間後,為了生存,人會變得冷血麻木。


    唯有這樣,才能在那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活下去。


    世間,又有人稱唿他們為賤民。


    覺得他們地位低下,都是一些窮兇極惡之徒和流民還有流放犯的後代,認為他們血脈低賤。


    久而久之,他們被稱為賤民,賤種。


    怎麽難聽怎麽說!


    那裏惡劣的生活環境導致他們的糧食和作物都無法生產,那裏的糧食尤其珍貴。


    每年的秋季,北荒之丘都會派出隊伍打劫來往的商人,然後把糧食高價賣給北荒之丘四城的城民。


    城民大多都是流民和一些流放之人,還有他們的後代。


    此消彼長,流民越來愈少,流放之人熬不過幾日,便都會無故死去。


    剩下的都是窮兇極惡之人,北荒之丘的名聲也越來越差。


    世人唯恐沾上他們,也以他們為恥。


    眾人,你一句,我一句,那鄙夷的話語,像是一把把冰冷的箭矢,射在他們千瘡百孔的心上。


    疼嗎?


    不是不疼。


    隻是啊,經年以往,他們把疼痛轉換成了麻木。


    活著,總比不死不活的好。


    活著,總比死了的好。


    罵名又怎樣?


    他們憑借實力吃飯!


    或許,這也是這些人一直存在的理由吧!


    為首之人,一身墨色長衫,棱角分明的臉上,那雙眼眸尤其引人矚目。


    他坦坦蕩蕩的起身,抱拳一禮道,“北荒之丘,南城姬與惟。”


    尹婧兮為他的坦蕩而挑眉,難不成歹竹出了一根好筍?


    “南城城主親自出馬,看來,這趟北漠之行的籌碼很得城主的心啊!”


    “不然,一個炮灰的任務,不值得城主豁上性命。”


    聽聞這話的姬與惟,似乎自嘲的笑了笑,“炮灰嗎?”


    他努力的扯出一抹笑,可眼底卻是掩飾不住的悲傷,“如果姑娘在乎的人出了事,就算刀山火海,姑娘願意為他闖嗎?”


    尹婧兮笑了,自信而爽朗,“為了在乎的人,刀山火海又有何懼?”


    “姬某,亦是。”姬與惟鏗鏘有力的說道。


    尹婧兮冷冷一笑,眼底帶著一抹譏諷,“即使他是別人的種,姬城主也不在乎嗎?”


    人群中一人聽了,瞳孔猛的一縮。


    她是怎麽知道的?


    他的身子忍不住微微一顫,不動聲色的往人群中藏了藏。


    眾人也是被這跳躍的話題給弄懵了。


    是他們想的那個意思嗎?


    這人被戴綠帽了?


    還是被人算計了?


    給人養孩子,還讓人設計到如此危險的地方……


    是想要讓他死……


    然後霸占他的所有嗎?


    聽說北荒之丘,南城最是富庶。


    這怕是大冤種吧!


    給人養孩子老婆,還得把自己的基業拱手讓人,自己卻被弄死了,還找不到被人弄死的證據。


    高啊!


    他們又學到了。


    姬與惟微微一怔,惱羞成怒的說道,“你……你是……什麽意思?”


    心中卻有了不好的預感。


    怕不是他想的那樣吧!


    什麽叫不是他的種?


    如果不是他的,那是誰的?


    他……


    他真的要哭了。


    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


    小月亮樂了,歡快的從妖皇的眉間跳出來,歡快的說道,“字麵上的意思啊,就是你那兒子不是你的種啊!”


    “你就是一個替人養孩子養老婆的大冤種啊!”


    “你說你一個北荒之丘的城主,窮兇極惡之徒,居然還被一個帶球跑的女人算計。”


    “就因為她暈倒前,特意倒在你的懷裏,有了肌膚之親,然後你要對她負責就娶了她,你腦子怕不是有泡吧!”


    “這不是那些小白花、綠茶,慣用的手段嗎?”


    “你真的是殺人不眨眼的魔頭?北荒之丘的城主?”


    “你腦子裏裝了幾斤屎?”


    “人家倒你懷裏的時候,肚子裏就已經有崽了。”


    什麽小白花、綠茶,姬與惟沒聽懂,他就聽懂了,孩子不是他的,是一早就算計好的。


    “那……那……”姬與惟臉色微微脹紅,眼神有些閃爍,有些難以啟齒。


    小月亮圓溜溜的小水滴眨巴眨巴,突然福至心靈,一拍腦門子咋唿道,“你不會想說,她和你睡覺的時候,是個雛吧!”


    “噗……”君錦洛喝到嘴裏的茶,一口給噴了出來。


    這……這……你確定這樣說,真的好嗎?


    不會把他氣死嗎?


    “哎嘛,蠢貨年年有,還沒見過你這麽蠢的!”


    “這不是後宅慣用的手段嗎?青樓女子都能給你大變雛,真是蠢蛋!”


    “不過嘛……嘿嘿……”小月亮的語氣中帶著點幸災樂禍,“你至此都沒和她睡過,你們每次的同房,你都是睡地上的那個……”


    “床上躺著的……是你的妻子和姘頭……”


    “而你,被她喂了藥,和被子摩挲了一夜……”


    “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噗……”


    “哈哈哈……”


    抽氣聲、嘲笑聲、大笑聲,像是一個個巴掌般拍在姬與惟的臉上。


    曾經那些沒在意的細節,一點點在腦海裏浮現。


    怪不得,每次同房後,他渾身酸痛,像是被打了一頓一般。


    尤其是後背。


    而妻子每次都紅光滿麵,身上也會有痕跡,他還以為是他太粗魯,妻子的肌膚太嬌嫩,才會導致這般。


    原來,這一切的一切都是謊言。


    而他是最蠢的那一個。


    妻子和姘頭在他麵前上演活春宮,而他躺在冰冷的地麵上,醜態百出。


    他的眼神仿佛能將人一分為二,帶著無盡的殺氣。


    “是誰?是誰?”他卑微的哀求道,“請您告訴我,請您告訴我!”


    尹婧兮惡劣的勾勾唇,輕聲笑了起來,“最親之人,背叛之時,才最是痛啊!”


    “姬城主,被生死兄弟,你的副手背叛,這種滋味怎麽樣?”


    “好受嗎?”


    “所有的一切,都是你那好兄弟安排的。”


    “包括,現在……”


    “他正在給你們的人下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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