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不想低頭,不想踐踏自己皇帝的威嚴,又想逼迫尹婧兮來為她治療。


    他想讓太醫院的人說出他心中的訴求,奈何,這段時間以來,這些人時時刻刻在戰戰兢兢中度過,他們對皇帝的喜怒無常已經深有體會。


    他們非常清楚,即使他們替陛下求得了戰王妃的醫治,在皇帝的眼中那是應該的,或者還會認為是他們不作為。


    到頭來,他們麵臨的還是一死。


    既然都是一死,他們還不如痛痛快快的死。


    不得不說,皇帝激起了這些人的反骨。


    反正都是死,那就由他們自己選擇怎麽死吧!


    不然到頭來,既得罪了皇帝,還要得罪戰王府。


    得罪皇帝大不了一死,得罪戰王妃,那就是死都是奢侈的。


    還是別惹那個祖宗了。


    這就導致,即使皇帝大發雷霆,太醫院的太醫跪了一地,也沒人腦殘的提出,請戰王妃來醫治。


    皇帝眉目陰沉的看著底下跪了一地的眾人,嘴角揚起一抹邪惡的笑意,他狠狠的砸了手中的茶盞,冷厲一笑道,“陸川,把這些廢物給朕拉出去,通通處死。”


    太醫們臉上露出一絲苦笑,都說伴君如伴虎,他們這些人還是成了權勢的犧牲品。


    陸川瞳孔猛的一縮,嘴唇微不可察的抿了抿,眼神不動聲色的和晉公公對視一眼,在後者微不可察的點了點頭後,陸川的心中有了主意。


    心底不免思緒萬千,但臉上卻不顯,抱拳領命道,“臣遵旨。”


    陸川帶著季風和底下的禦林軍把眾太醫拉了出去,眾人神情萎頓的跟在陸川他們的身後,沒有死亡的恐懼,隻是心底升騰起一絲悲涼。


    天子一怒,伏屍百萬,流血千裏;梟雄之怒,人命如草芥,血水如同泉水。


    皇帝他既是皇帝,同時又是一個想要成為梟雄之人,他想墨銀皇朝是他的一言之堂,他不想聽到任何忤逆的聲音。


    禦書房門外,陸川朝著季風看了一眼,後者點點頭飛身離去。


    太子東宮。


    太子正無聊的曬著太陽,嘴裏喃喃道,“慕陽啊,你說我皇嬸在幹嘛呢?”


    她是不是又有什麽好玩的事情不帶著他玩?


    她怎麽比他這個太子還忙啊?


    哎,他都想念他皇嬸的烤肉了,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再能吃到。


    要不在府上瞧瞧有什麽好玩意,拿點送給皇嬸,說不得她一高興,就留他吃烤肉了!


    說幹就幹,太子風風火火的朝著庫房跑去,一邊跑一邊呢喃,哎嘛,我這容易嗎?


    我真是太難了!


    活著咋就這麽難呢!


    他這段時間也算是看明白了,他這個太子就是一個擺設,恐怕他那個父皇很快就要成為擺設了。


    他那父皇老想著搞事,他怕不是嫌命太長。


    皇嬸那女人比母老虎還恐怖,這是能惹的?


    哎,還是他聰明,早早就看出了端倪,不然,恐怕如今他要和老二和老五一樣,被趕出皇城,自生自滅了。


    也不知道那兩個癟犢子有沒有領悟過來,可千萬不要再搞事了,不然小命可就真沒了。


    殊不知,正在被太子惦記的老二和老五,此時正各自遇到了生命中最不能承受之人。


    簡而言之,就是遇到了這兩人,他們原本還能撲騰一下的生命,死的更快了!


    太子的庫房,一室的珠光寶氣,看的人眼花繚亂。


    太子像個小旋風一般在裏麵跑來跑去,嘴裏喃喃道,“這個不行,這個也不行,這個太俗氣,這個不適合皇嬸。”


    那忙碌的身影,足以媲美忙碌的小蜜蜂,像隻勤勞的小蜜蜂一般,在花叢中跑來跑去。


    慕陽看了嘴角直抽抽,心中忍不住腹誹道,哎喲喂,我的主子哎,你這是越來越狗腿了,沒眼看啊,沒眼看!


    慕白匆匆跑來道,“太子殿下,季風求見。”


    “季風?他來作甚?他不是應該在父皇的身邊嗎?”太子疑惑的問道。


    他父皇這人生性多疑,原本非常器重陸川這人,但在皇嬸出現後,他的父皇變得更加的多疑,對他那條命也是更加的在乎了。


    所以,這時候的季風就冒出頭了。


    他看的很明白,他父皇就想讓兩人打對台,哪個人更忠心,自然就會得到他的器重。


    也就表示,皇帝近侍禦林軍統領這個位置非他莫屬。


    如果換做別人,或許皇帝的這個主意就成功了。


    但皇帝不知道的是,季風能走到如今這個位置離不開陸川的幫扶,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季風曾受過陸川的恩。


    他還能活著,都是陸川救了他一命才有的今天。


    作為一個有道義的人,他又怎會輕易做出那種違背道義之事?


    君以知己待我,我也以知己迴報;君以草寇待我,我則以草寇迴報。


    “屬下不知,但看他的樣子很是著急,怕是有什麽急事要告知!”慕白道。


    君錦洛思索了一下,放下手中的錦盒道,“那就去看看吧!”


    他那個父皇喜怒無常的,怕不是宮裏又出了什麽幺蛾子吧!


    堂屋。


    季風著急的在堂屋裏左右踱步,他生怕慢了一步,那些人就真的人頭落地了。


    太子走過來時,看到的就是如此情景。


    他腳下的步伐微微一頓,眉頭不自覺的挑了挑,這是遇到多大的事著急成這般?


    陸川呢?


    這些疑問在太子的心頭升騰起來。


    他跨步走入堂屋,聽到聲響的季風轉過身來,單膝跪地道,“參見太子殿下,陸統領讓屬下來告知太子一聲,陛下要把太醫院的太醫們都斬殺了,想請您找戰王妃想想辦法,那些大人都是無辜的。”


    太子腳下的步伐一滯,他掏了掏耳朵,臉上神情像是被雷劈中了一般道,“啥玩意,你再說一遍?”


    季風神情有些難看,但還是沉重的複述了一遍,“太醫院的太醫對陛下所中之毒束手無策,陛下下令把他們都斬殺了。”


    君錦洛的嘴角閃過一絲冷笑,這怕不是他那父皇拿這些太醫出氣呢吧!


    歸根究底,他就是想要用這些無辜的太醫來逼皇嬸就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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