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婧兮如今也有些猜不透背後之人的想法,是想要迅速得到這張圖呢?


    還是實力不夠,暫時沒有和國公府交惡的資本?


    或者他們忌憚她的存在,怕她知道了前朝的寶藏,而動了心思。


    亦或是,那些人知道了皇帝的情況,怕她掣肘皇帝,所以迫不及待的想要趁著如此機會,一舉拿下整個墨銀皇朝?


    畢竟,從目前來看,不論蔣之淳還是桑峻野,都是趨向她這一邊的。


    隻是……


    她垂了垂眸,她不知道等以後,她想要坐上那個位置的時候,這些人是助力,是手中的刀,亦或是成為別人狙殺她的刀?


    心若有所期,何懼道阻且長!


    鎮國公的臉龐略帶滄桑之感,漆黑的眼眸有種看透世事後的淡然,然而這一刻他的目光變得深沉,如同遠方那深不可測的汪洋。


    “王妃的意思,這些人可能是前朝之人,他們想要找到寶藏,光複前朝,而這些人已經滲透到各家?”


    尹婧兮重重的點頭,神情有些難看,但她不得不承認,前朝的這些人,經過這麽多年的沉澱和努力,已經滲透到了很多的地方。


    一時間想要全部拔除,那如天方夜譚。


    唯有多方麵共同行動,才能有可能把他們一起鏟除。


    如果這些陰暗的臭蟲不願意出來的話,那她就來個引蛇出洞。


    想要光複前朝,總得有個舉大旗的。


    不然出師無名。


    尹婧兮的心裏已經慢慢勾勒出一個想法,她自信一笑道,“國公可有興趣和本妃一起把那些蛀蟲拔除?”


    既是一種真誠的相邀,也算是稍稍透個底,就看這位老者敢不敢賭一把!


    這一刻,在這深夜,尹婧兮的野心初露崢嶸。


    鎮國公目光如勾,看著眼前的女子,突然緩緩笑了起來,“老夫何懼之有?”


    “願為王妃效犬馬之勞!”


    一老一少,在這一刻,默契的達成了同盟,也為今後尹婧兮的帝王之路,奠定了基礎。


    兩人談完,一炷香的時間也到了,尹婧兮一一給蔣之淳拔掉身上的銀針。


    黑漆漆的毒液從細小的針眼裏滲出,一股惡臭席卷整個屋子。


    床上的蔣之淳較之前,臉色明顯變得紅潤些許,顫抖的身軀慢慢平複,而他背後的圖案被尹婧兮再次封印了起來。


    同桑峻野一般,唯有她才能激發他們背部的圖案。


    “國公爺,之淳的毒已經被拔除,但身子還有些虛,需要好好調養一下,我給開個方子,吃上三天就可痊愈。”


    “其次,三個月之內不能行房事,不然身體筋脈逆轉,恐迴天乏術。”


    剛剛蘇醒過來的蔣之淳正好聽到最後一句,臊的滿臉通紅,他還是童子雞呢!


    他沒那麽……那麽……著急……


    “咳咳咳……”他劇烈的咳嗽起來,撐著身子準備行禮。


    尹婧兮揮揮手道,“換個地方歇著吧,身體弱就養著,別搞那麽多虛禮。”


    “等你好了,把地牢的那兩人好好審一下,別讓他們死了,說不得還能釣幾條小魚小蝦的。”


    許凝香不就是給釣到了幾條小魚嘛?


    說不得這兩人也能釣到幾條小魚小蝦的。


    還有,總得弄清,這兩人是被策反的,還是本身就有問題。


    前者也就沒必要多留,但後者嘛,還是可以留一留的。


    “是,之淳定不負王妃所托。”


    尹婧兮整理好銀針,轉身和鎮國公走出了房門。


    看著夜空中突破雲層出現的幾顆零星的星光,那一眨一眨的模樣,仿佛是一盞微亮的明燈,在給晚歸的行人,指明迴家的方向。


    妖皇興奮的跟在尹婧兮的身邊,和她交流著廢墟上小蛇傳迴來的訊息。


    尹婧兮摸了摸它的大腦袋,“幹的不錯,妖皇真棒。”


    皇宮,貴妃的寢宮。


    貴妃整個人從睡夢中驚醒,仿佛落水之人,終於突破屏障長到了出口。


    她大口喘息著,冷汗浸濕了額前的碎發。


    夢,剛才的夢太真實了,真實的她仿佛像是身臨其境一般。


    她的心劇烈跳動著,伴隨著一股不安襲來。


    她透過窗棱看向外麵,漆黑的夜,伴隨著點點星光,心中的不安越發的強烈,夢中的一切在腦海中不斷盤旋。


    一道漆黑的身影出現在貴妃的榻前,修長的手臂攬上她的肩膀,安慰道,“娘娘,這是夢魘了?”


    貴妃仿佛像是一個無根的浮萍,瞬間抓到了可以依靠的小舟,“常卿,熙兒,熙兒出事了?”


    “娘娘,那是夢,不是真的。”常卿輕輕的拍著她的背以示安撫。


    可心底的不安讓貴妃越發的煩躁,她不停的扒拉著自己的頭發,痛苦的低吼,“不是夢,不是夢,那麽真實,那麽真實怎會是夢?”


    常卿看到貴妃痛苦的模樣,心中微微有些刺痛,他溫柔的給她整理好額前的亂發道,“娘娘,您歇著,卿去查看一下。”


    雖然這時候在宮中行走會有被發現的危險,但常卿已經顧不得那麽多了,他不忍看到她不開心的模樣。


    她就應該被精心嗬護,每日都開開心心的。


    “那你小心一些。”


    “嗯。”


    殊不知,兩人這一別,卻成了最後一麵。


    妖皇既然讓他們狗咬狗,自然要讓他們痛。


    唯有痛了,才會像瘋狗一般亂咬。


    不然,這場戲也就不好看了。


    悲催的穆申,不僅要成為那隻肥羊,被尹婧兮逮著薅。


    還得成為妖皇安排下的狗,和人瘋狂撕咬。


    皇帝表示,他就是中毒了,又不是死了,這熱鬧一茬又一茬的,像那韭菜一般,就是割不完。


    割不完啊割不完!


    ‘嘶嘶……’


    ‘咕呱……’


    草叢裏發出兩聲叫聲,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開始打響了。


    皇帝在得到影衛的匯報後,瞬間沒了睡意,看到盒子裏的大花昂著頭,興奮的看著外麵的方向,一時間心裏有了某種猜測。


    八成,今晚這皇宮總得死個個把人的。


    這畜生和它那主子就是一模一樣的。


    大花仿佛能聽到皇帝的心聲般,碩大的頭顱晃了迴來,銅陵般的巨眼眨巴眨巴的看著皇帝。


    好像無聲的在說,你說誰是畜生呢?


    有這麽好看的畜生嗎?


    畜生也是你能叫的?


    皇帝:……有句媽媽逼,不知當講不當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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