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搏鬥正酣,動作迅速,力量兇猛,仿佛要將對方置於死地,氣氛一度緊張到極點。


    雙方手起刀落,刀光劍影閃爍,一時間難分勝負。


    看著一旁虎視眈眈的宮門守衛,於東手中的長劍猶如條條銀龍,在陳平的周身盤旋,一道淩厲的劍芒一閃。


    陳平的身上留下幾道大小不一的傷痕,鮮血順著傷口蜿蜒流下。


    陰鷙的眼神劃過身上的傷痕,殺意在眼底翻湧,長劍直指於東。


    於東的眼神猶如冬夜裏的北風,冷冽而銳利,似乎可以穿透人的心靈,令人無法抵抗。


    他深深的看了眼眼前的陳平,嘴角微微上揚,揚起一抹嘲諷。


    死何其簡單?


    這些年陳平跟在右相身邊,可謂風光無限。


    得到了後,再讓他一點一點的失去,那才是最磨人的。


    他要他時刻在死亡的邊緣徘徊,他要他提心吊膽的活著,他要他為曾經的所作所為懺悔。


    於東眸光如電,長劍如虹,隻聽得那如破碎般的寒光閃過陳平的肩頭,再次挑起他的一聲悶哼。


    他順勢腳尖一點離開了宮門前,轉身消失在長街上。


    陳平看著於東離開的方向,眼裏充滿了憤怒。


    鮮血早已染紅了半邊的身子,但他還不能離開。


    皇帝坐在椅子裏,慢慢的摩挲著指尖,輕輕一歎,像是想通了什麽。


    “幽暝,告訴戰王妃一聲,穆開那老匹夫要給戰王下毒。”


    暗處傳來一道聲音,“是。”


    眨眼間,這道氣息消失的無影無蹤。


    皇後的寢宮。


    桑嬤嬤小跑著走了進去,“娘娘,右相怕是也廢了。”


    “哦?”皇後一下子來了興趣,眼睛裏亮閃閃的,“怎麽說?”


    左相廢了,如今右相也廢了,那就再次迴到了三足鼎立的局麵。


    “今日皇城多了很多傳聞,穆相被宮了,穆夫人被穆相用齷齪的手段淩辱至死,還不讓出殯,讓燒了或者就地掩埋。”


    “最終還是戰王妃出麵,這才得以讓穆夫人有了一副棺槨。”


    桑嬤嬤把打聽到的消息,一五一十的和皇後說著,也說了今日穆相拖著病體進宮的事情。


    “怕是想要聯合陛下一起對付戰王妃。”


    “那……”桑嬤嬤欲言又止。


    如果陛下答應了這個請求,那麽勢必戰王和戰王妃可能要折了,那麽陛下的毒也就無人能解,唯有一死!


    那是不是太子就可以繼位了?


    皇後扯了扯唇冷諷一笑道,“咱們的陛下啊,最會權衡利弊了。關乎到他性命的事情,他怎會做?”


    “而且,這麽長時間以來,戰王妃可沒和他有半點衝突,做的樁樁件件都是為了這個皇朝。”


    “陛下不是傻子,不會自掘墳墓的。戰王妃的手段,可不止這麽一點點,從她身邊跟著的人就能看出她的不凡。”


    “讓太子和戰王妃多多走動走動,讓太子找些稀罕玩意,不要像傻大個一樣,送禮要送到人心坎裏。”


    “是,老奴這就去辦!”桑嬤嬤趕緊退了下去。


    寢宮再次恢複了平靜。


    皇後看著窗棱外的豔陽,喃喃道,“這天哦,會變得,隻是啊……”


    不知道是不是他們想要的天了!


    尹婧兮帶著墨白走在長街上,街市熱鬧非凡,人聲鼎沸,熙熙攘攘,各式各樣的攤位擠滿了道路,來往的行人絡繹不絕,營造出一派繁榮昌盛的景象。


    忽然,尹婧兮的腳步一頓,墨白也瞬間做出防禦的姿勢,手握在劍鞘上,隨時準備出鞘。


    一道漆黑的身影落在尹婧兮的麵前,不卑不亢的道,“影衛統領幽暝,見過戰王妃。”


    “你是陛下的影衛?”


    尹婧兮略略打量了眼前之人一眼,這人的氣勢和君九彧的影衛,有些像,又不像。


    要說哪裏不像,氣息不像!


    “是。”幽暝道,“陛下讓屬下告訴戰王妃一聲,穆相準備要對付戰王,然後讓您陪葬。”


    “他手中有一味毒藥,沾之即死!”


    尹婧兮眸光陰翳,眼底閃過一抹殺意,“啊哈,真是活的不耐煩了,那就先讓他的摯愛嚐嚐。”


    “迴去告訴陛下,多謝他的消息,下次本妃去見他的時候,會給他準備一個驚喜的。”


    “屬下一定帶到,屬下告退。”


    眨眼間,幽暝消失在兩人的麵前,無聲又無息。


    尹婧兮望著他離開的方向若有所思,片刻後才問道,“鬼默,王爺的影衛和他比起來怎麽樣?”


    暗處的鬼默還沒弄清楚,他到底哪裏暴露了,隻能像個被強迫的小媳婦一樣,從暗處走了出來。


    這才迴道,“不相上下,但要是生死一戰的話,他略勝一籌。”


    尹婧兮不置可否的點點頭,看來,那些人還是欠收拾,得激發他們的潛能。


    鬼默不知道,就因為他的一句話,戰王府的不論護衛、暗衛和影衛,都將被虐的體無完膚。


    當然,效果也是杠杠的。


    尹婧兮突然笑了,那一抹笑是如此的妖冶,如此的魅惑。


    “墨白,你主子我改主意了,我啊先給穆相準備一些好東西,等夜半我們再去刑部見人,就問她害不害怕!”


    大白天的可能沒那種氛圍,得大晚上的,做了虧心事的人啊,最怕夜半鬼敲門了!


    欠收拾的玩意,對他們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墨白嘴角忍不住抽了抽,你是主子,你高興就好。


    戰王府。


    君九彧坐在廊下的椅子上,看著暗夜在喂食狼王雞腿,嘴角忍不住上揚起一抹弧度,“王妃真的說,晚上迴來陪本王一起用膳?”


    暗夜忍不住翻個白眼,主子哎,你已經不下問了十多遍了。


    連狼王都不耐煩的換了一個方向,用屁股對著君九彧,順便還‘哼哼’兩句。


    這男人真是太煩了,一直問一直問的,那女人既然答應了,就一定會迴來的,安心等著就是了!


    你看它,一天到晚的隻能待在小院裏,它逼逼了嗎?


    “是,王妃親口說的,主子您就等著吧!”


    “嗯,那本王就等她吧!”


    那傲嬌中有些小得意的模樣,讓暗夜忍不住嘴角直抽,這還是那個不苟言笑,冷空氣都能凍死人的主子嗎?


    怕不是被人換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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