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婧兮嘴角一抽,鳳眸帶著點點笑意,再次從袖筒裏拿出一隻小老鼠,遞了過去,叮囑道,“好好喂養它們,它們的戰鬥力不錯的。”


    “是。”


    等暗夜養著養著,發現,那哪是小老鼠,簡直就是金剛芭比鼠,鼠中的戰鬥機啊!


    這玩意帶出去簡直賊拉風。


    當然,這是後話。


    此時的他,還把它當成普通的小老鼠,稀罕著呢!


    漆黑的夜晚,樹枝搖曳,天上亮,地上黑,仿佛寒氣把光也阻隔了似的。


    桑府。


    不出所料,正在都尉府的桑峻野,被側夫人用桑雷身體不適的緣由給叫了迴來。


    原本的丞相府,也就是如今的桑府,很快就要被皇帝給收迴去了。


    如今,他們還能住在這裏,也是尹婧兮和皇帝打了招唿的結果。


    她想看看,這側夫人葫蘆裏到底賣的是什麽藥。


    主院,桑雷住的院子。


    被挑斷了四肢筋脈的桑雷隻能無助的躺在床上,怒色布滿整個眼瞳,眼珠子一轉,看到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許凝香,一股陰鬱從眉眼間彌漫上來。


    他的嗓子變得異常沙啞,幾乎無法發出清晰的聲音,聽起來格外刺耳。


    “今晚的夫人格外的美麗動人啊!”


    他冷冷的看著,眼底染上一絲薄怒。


    心中在瘋狂的咆哮,賤人,賤人,他都這樣了,她打扮的那麽好看給誰看?


    難道她有了相好的?


    種種情緒交織在心頭,他雙眼猩紅,嘴裏發出急促的‘嗚嗚’聲,奈何,他的嗓音尖銳難聽,如同刀劍穿透一般,讓人難受。


    許凝香皺了皺眉,拿出隨身攜帶的手帕,一下子捂住桑雷的嘴,眼裏迸射出濃濃的兇光,鮮豔的紅唇微微蠕動,低聲警告道,“噓,別說話,不然我讓你永遠閉上嘴。”


    他的麵部肌肉瞬間變得僵硬,仿佛被電流擊中一般,眼神中充滿了不敢置信和震驚。


    仿佛曾經那如此美好的女子,一下子變成了猙獰可怖的女巫。


    他拚命搖頭,無聲的直視著她的眼眸,想要從那裏看到從前的情意綿綿,可惜他注定要失望了。


    裏麵什麽都沒有,裏麵隻有無盡的瘋狂。


    他眼底的情緒劇烈的一顫,忍不住發著抖,扯出一個慘淡的笑,他放棄了掙紮,如果就這樣死去,也挺好的。


    “你在做什麽?”


    背後傳來一道聽不出喜怒的聲音。


    桑峻野靜靜的站在門邊,看著兩人從昔日恩愛變成了如今那仿佛是仇敵的兩人,垂了垂眸,羽睫底下全是譏諷。


    聽到聲音的許凝香一驚,他什麽時候來的,他看到了多少?又聽到了多少?


    她眼神劃過床頭那燃燒的熏香,突然就冷靜了下來,嘴角揚起一抹笑意。


    那變臉,完美的詮釋了什麽叫川劇變臉。


    桑雷的臉隱隱有些發紫,唇邊清晰的印著幾根手指印。


    桑峻野微微挑眉,裝作沒有看見,隻是看向許凝香時,那黑眸中幽深一片,顯得陰沉沉的。


    許凝香媚眼如絲,眼底劃過一抹得逞的笑意,她晃了晃手中的手帕,嬌嗔道,“我能幹什麽?還不是你父親,喝個湯喝的到處都是的,我在給他擦拭呢!”


    桑峻野目光森然,一言不發,全身傳來一股異樣。


    那不是中藥的異樣,倒像是身體中有什麽東西仿佛要脫離控製,脫體而出。


    這一刻,他仿佛清楚,他們的目標從來都不是丞相府,一直都是他。


    不知道為什麽有這種想法,但這就是他的直覺。


    這一刻,他的所有感官都異常的敏銳,他仿佛都能聽到院子外,那螞蟻爬過的‘窸窣’聲。


    一股異香越來越濃鬱,而他身體也越來越火熱。


    桑峻野眸底猩紅,臉色陰沉的可怕,像是要生吃人血一般,泛著令人心悸的寒光。


    漆黑如墨的眸子靜靜的看著她,渾身上下散發著濃濃的戾氣。


    忽然,他輕輕一笑,那一笑,就像那鋒利的刀尖上,那耀眼的寒芒,訴說著無盡的殺意。


    額前一滴冷汗劃過,他吹響了口哨,眼神肅殺嗜血,“你以為我沒準備?”


    等的就是現在。


    哪怕以身犯險,也在所不惜。


    聽到哨音的桑峻尚帶著人團團圍住了主院,大手一揮道,“給我把人抓起來。”


    許凝香冷冷的看著兩人,一雙眼眸充滿了戾氣,“你們,你們是怎麽知道的?”


    桑峻尚冷哼一聲道,“你沒有資格知道。”


    “快,把大少爺扶迴去。”


    許凝香的麵上帶有幾分陰驁,突然’咯咯咯‘的笑了起來,眸中閃過一絲冷光,不帶半點溫度,“他活不過今晚,他體內的禁製已經被我激發,他隻能為我們所用,才能挽迴一命。”


    “你們放了我,或許我們考慮考慮,等他沒價值的時候,饒他一命。”


    “你放屁。”桑峻尚一聲冷笑,厲喝一聲道,“把她關押起來,任何人不能靠近。”


    “是。”


    “啊……啊……”一聲聲嘶吼從桑峻野的喉嚨中發出,像是一隻被囚禁的困獸,想要突破那桎梏。


    腦海裏隻有三個字,逃出去,逃出去。


    但為什麽要逃出去,他不知道。


    他隻知道,他唯有逃出去,他才能活著。


    他想活著,他有重要的事情沒有完成。


    但他不記得重要的事情是什麽,他隻知道唯有活著,才能完成那重要的事情。


    他雙目猩紅,眼神內煞氣翻湧,他左突右突,就是走不出那方寸之地。


    現實是,他感覺他在走,其實,他已經對身體失去了控製之力,他不是在走,而是在蠕動。


    臉上、身上、手上,隻要是皮膚裸露的地方,泛起一塊塊的青斑,像是死人身上的屍斑。


    桑峻尚也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連忙招唿信任的護衛去戰王府求救。


    護衛馬不停蹄的往戰王府狂奔,腳下的輕功運用到極致,生怕慢了一步,大少爺就無力迴天了。


    戰王府的大門被敲的’咚咚‘作響。


    門房嚇了一跳,朝著外麵吆喝了一聲,“誰啊?”


    “小的桑府護衛,受二少爺之命,求戰王妃救命!大少爺快不行了,請戰王妃救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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