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管我是不是人。”


    秦漢沒有正麵迴答,是因為他想到了一個利用範仁的方法。他決定幫範仁解掉身上的毒。而獲得範仁信任的方法也隻有一個,那就是他和範仁一樣同屬於另類。


    仔細想想,秦漢覺得當紅血蟲進入他的身體之後,他就已經是個另類。


    征得範仁同意之後,秦漢辭職,用薪水買了一大堆自然藥草,抱著藥,來到了這個鐵房子。


    關於蠱種,秦漢已經不像以前那樣茫然無知了。


    剛得到紅血蟲的時候,他利用了紅蟲伴生的情人蠱,在戰鬥中戰無不勝。後來機緣巧合了解蠱其實擁有智慧之後,秦漢對自己的未來也充滿了擔憂。


    那段時間是秦漢進步最快的時候,他成功地煉製出了泥鰍蠱和篾片蠱。後來,紅血蟲能量被白研吞噬,他百死一生。之後,他利用藥草改進了篾片蠱,將篾片蠱也提升為光滑的黑色蠱種。


    不過和情人蠱不同的是,情人蠱是一條線,而篾片蠱則是一個群體,它貯存在秦漢臉部的皮膚裏麵,幫助秦漢改變成他想要的模樣。使用的時候,可以直接取出,這些被壓縮的蠱種,因為比發絲還細的緣故,完全擴散,可做追蹤型羽狀攻擊,也可以像纖維一樣根據秦漢的思維改變形狀。


    就目前秦漢對蠱種和靈力的了解,篾片蠱已經到了極致。本來秦漢想繼續研究泥鰍蠱,但泥鰍蠱需要的毒素,和軍方使用的某種毒素重合,這種原料已經被大部分壟斷,並且被製成了合成元素,價格高得離譜。


    說實話,秦漢不具備研究泥鰍蠱的經濟實力。


    所以,秦漢把所有的精力轉移到石頭蠱,關於蠱種,秦漢曾想過八卦,六爻,但紅血蟲變得溫和之後,他和蠱魔探討過這個問題。


    蠱種沒有等級之分,而紅血蟲隻是遠古大戰時期的一個小妖精,它算不上是蠱,隻是喜歡毒,被東夷人當做圖騰供奉。


    情人蠱也不是紅血蟲伴生,那隻是紅血蟲覺得好用,留在身體裏的武器而已。


    ……


    秦漢迴來的時候,範仁正在中和身體的毒素,本來應該是冬眠的樣子,但範仁看起來是睡著了,鼾聲如雷。


    對此,秦漢並不在意,他一頓翻找,找到了剩餘的寒星傘。


    寒星傘,樹蘑的一種,夜晚的時候會發出幽幽的藍光。


    這種蘑菇很不好找,它需要在潮濕的氣候內慢慢溫養,條件苛刻。有些寒星傘也會生長出來,但藍黃微弱,白色表麵也沒有銀色星狀物質。


    範仁采摘迴來的基本上都有三顆銀星,毒素強度勉強夠用。


    除了寒星傘,範仁還準備了一些相關的原料,宛若白玉一樣的河流石。這種河流石被水衝刷,有吸收了河流靈性裏的靜,這種比較適合做石頭蠱的原料。


    其餘,有蠍子尾、蛇膽、蘭英草、深井結晶鹽。


    秦漢將河流石和蠍子尾研製成細粉,加入結晶鹽,水,慢慢攪拌。


    但是,最後並沒有出現記載的那種粘稠狀。


    ……


    秦漢有些納悶,迴頭看了一眼鼾聲如雷的範仁,輕輕喊了一聲:“紅姐。”


    紅蟲第一次以精神實體的樣子出現,她身材火辣,婀娜多姿,穿著一身紅皮夾克。耳環、鼻環,舌釘,火紅的頭發,這讓她看起來像秦漢年少時曾經收集過的一個搖滾女星的模樣。


    “一定要這樣的裝扮嗎?”


    “從你意識裏淘的。”


    “淘?這個詞你也會了。我不是你的另一個人格,但是我們經曆那件事情之後,有了伴生的關係,你和我生命為一體,意識為一體。”


    “一直這樣嗎?”


    “不會,隨著你的修為增進,我們會分開,而我也會慢慢成長,對了你有時間做一個蛇蠱,到時候我以蛇蠱為體,精神會慢慢與你分開,本體也會恢複。”


    “如果我說不呢?”


    “那就有意思了,你洞房花燭的時候,我也會在哦。”


    秦漢歎氣:“算了,都是以後的事情,為什麽我做的石頭蠱的第一步,沒有出現粘稠物質的毒素體?”


    “常識啊,常識,我說過的啊。在遠古時代,中原人用的靈氣寶貝稱之為法器,而東夷人稱之為甕。”


    “為什麽我做篾片蠱的時候,不需要甕。”


    “天地本為混沌,一分為二,是為陰陽。陽性活躍,陰性靜止,用你意識的學問來講,陰陽其實就是波和粒子,你看見的波,實際上還有粒子的存在。”


    “這是我小時候看過的一篇文章,是禁書。”


    “大概妖魔,啊,不,魔獸有靠電波傳播的手段,所以,聯盟禁止了一切和光學有關的隻是。但波和粒子是意識的問題,世界本不存在,但因為你覺得它在,它就在了。”


    “能說甕嗎?我需要做一個什麽樣的寶具?”


    “寶具隻能增幅陽性,一些陰性蠱,需要活人為甕。就像我曾經在你身上做過的毒甕實驗一樣,陰性是看不到的,它需要有個媒介。”


    秦漢詫異:“若是我不吃了你,你就是死物?”


    “對,你吃了我,我才能活,你不吃我,我就是死的。可是我死了,卻還能因為人的貪念而活,我又是活的,所以我50%是死、50%是生。”


    “這麽說我需要把這些毒藥吃下去。”


    “我也不熟,我勸你別冒那個險,旁邊不是有一個現成的嗎?”


    紅姐說著指了指鼾聲如雷的範仁。


    “反正你要幫他解屍毒,不如直接做成蠱甕,把石頭蠱養活了。”


    “養活之後呢?”


    “他要是女人,或許可以生出來。但他是男人,隻能剖腹取蠱。”


    “不能拉出來?”


    “婦人之仁,能拉出來,那就不叫蠱蟲了。好了,這樣子真累,我要迴去睡覺了。”


    紅姐說完,紅光一閃消失得無影無蹤。


    鐵房子裏很安靜,秦漢看著鼾聲如雷的範仁,思考著,如果有石頭蠱相伴,必然實力大增。


    但是為了一個蠱種而殺人?


    秦漢不知道該不該這麽做,他猶豫著,最後笑著搖了搖頭。


    婦人之仁?


    不管是不是,秦漢覺得這不是手段夠不夠狠的問題,他不想這麽做,人活著要是不能隨心意。


    還提什麽殺伐果斷。


    天漸漸亮了。


    範仁睜開眼睛,看著忙碌的秦漢,抻了一個懶腰問:“河安,你這一夜搗鼓出什麽東西來了?”


    秦漢把一個紫色,宛若鵪鶉蛋大小的石頭疙瘩放在範仁麵前。


    “毒煙丸,毒煙直徑2.5米,普通人吸入三秒立刻進入僵直狀態,c級魔獸吸入七秒,同樣進入僵直狀態,一分鍾後沒有脫離毒煙,會死!”


    “來一顆試試。”


    範仁說著搶過毒丸,往地上一摔,撲哧,紫色的毒霧噴湧而出,範仁站在毒霧當中,深深地吸了一口。


    七秒,他砰然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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