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也好。”


    趙熠安不錯眼神的盯著沐白,唯恐自己一個不注意,讓沐白受了委屈,現在這種時候,他要把人盯緊些,隻要沐白稍有不順,他就要立馬去解圍才行。


    沐白踩著馬凳從車上走了下來,心中卻在慶幸,雖已夏至但清晨的風還帶著絲清冷,剛好那份清冷可以把他臉上的那股燥熱吹散一些。


    宮門口停著不少達官顯貴的馬車,想來宮裏已經有很多人在等著了吧!


    沐白匆匆抬眸,隻一眼便看見有不少人紛紛朝他們這邊駐足觀望,他們雖隻匆匆一眼,卻把沐白看的全身有些不自在。


    “一切有我呢!”


    沐白身上的那份不安,落進了趙熠安的眼中,趙熠安把人穩穩的從馬車上扶了下來。


    沐白聽著趙熠安說的話,心裏才稍稍平複了一下,還好,今日這種場景,身邊還有人陪,要是趙熠安不在,他可真的不知要怎麽辦才好。


    “你看那是寧王的馬車嗎?”


    一時間大家心中存疑,從寧王馬車上下來的,到底是何許人,竟然能勞駕寧王親自給扶下來。


    不過那公子倒是長的極好,一身月白緞錦袍,瞧起來美如冠玉,誰人見了不得稱讚一句好顏色。


    但若寧王與之相比,年齡更長一些,一雙黑眸陰沉,狹長的眸子中自帶一股不怒自威,氣勢沉穩。


    “是,那不是寧王的馬車還能是誰家的。”


    一個上了年紀的老頭,朝著寧王那邊瞥了一眼淡淡頷首,便轉身離開了。


    “趕緊走吧!寧王的事情,可不是那麽好打聽的,寧王也不是咱家能招惹得起的。”


    隻是轉身之後,卻兇了身邊的年輕人幾句,此二人的對話中不難看出,這二人關係匪淺,想來是父子無疑了。


    趙熠安輕輕地蹙了蹙眉,這朝中之人還真是有不少看熱鬧的,看著就讓人心煩的很。


    “沐白咱們走,不用管那些無聊的人。”


    趙熠安牽著沐白的手,大步的朝著宮門而去。


    雖然趙熠安與沐白疾步匆匆,但兩人的氣質,還是吸引了一些人駐足觀看,尤其是兩人的天人之姿,俊美的已經讓不少偷看的貴女們紅了臉頰,亂了心神。


    門廊下一位眉目如畫的女子,紮著少女髻,一身水月天的長裙,在寧王從馬車上下來到走進宮門裏,那女子的視線便沒有從寧王的身上離開。


    “寧王身邊跟著的是誰啊!還真是好大的臉,竟然讓寧王扶著下了馬車。”


    那女子在心中嘟囔,竟自己自言自語的自問自答起來。


    “這也沒見過呀!但這人看起來也不像是個下人啊!”


    那貴女心中不由得產生三分好奇,上一次的春日宴,寧王身邊除了侍從,可也沒見到什麽人啊!


    自沐白在寧王的馬車上下來,就已經有不少的人,對於沐白的身份已經產生了十分的好奇,尤其寧王還跟在其身邊,就不得不讓人產生濃厚的興趣了。


    “你看看那人穿的衣裳,是不是與寧王身上的那件一模一樣。”


    那貴女還是不自覺的開口詢問了身邊的小侍婢。


    “看起來兩人的衣裳應該是一樣的,除了花色有些不同,其他的看起來沒什麽兩樣啊!”


    貴女身邊的小侍婢,雖沒有見過什麽大的世麵,但日日跟在自家小姐身邊出入各府貴院,自然也學了個眉眼高低,想來眼力還是有的。


    “你覺著這個人是誰,是幹什麽的。”


    那貴女皺了皺眉,心中依舊疑惑不斷,她雖然經常出入各家小姐的賞花宴,但寧王身邊的那位公子,他卻是從沒有見過的。


    “不好說啊!莫不是寧王的謀士出謀劃策的。”


    那小婢女一點點的猜測著,若這人是富家公子,她家小姐應該知道一二才對,這連她家小姐都不清楚,那她有能從何得知此人身份呢!


    “小姐,咱們還是趕緊進去吧!一直在這廊下站著,也不是事啊!”


    那小婢女看著自家小姐那份思春的樣子,心中不由得有些忐忑起來。


    她家小姐這個樣子若是被有心人看了去,她家老爺還不得扒了她的皮,再治她一個照顧不周之罪,那婢女一想到這,趕忙勸說。


    “嗯,行吧!”


    那小姐自己也反應過來,自己這副樣子到底有多麽不矜持,頓時臉上紅霞一片,這才紅著臉往梨園走去,雖如此,但隻要想起寧王,心中還是不由得泛起層層漣漪。


    這梨園本是皇宮中的一處花園,其內種著各色各樣的瑤草奇花,等時節一到,那園內更是花香撲鼻,那景致更是美不勝收。


    這次皇帝給寧王準備的賜婚宴,就準備到了梨園內,現在梨園內一應陳設皆以擺放整齊,隻需等著各色人等入宴即可。


    這賜婚宴並沒有分什麽男賓女賓,而是以家族為小群體,以百官官銜高低入座依次排開,官員可帶著自家夫人,或是自家姑娘公子皆可。


    有些人家府上子女到了適婚年齡,自然是要帶出來相看一番的,而皇帝這次舉辦的賜婚宴,正好給了百官一次相看的機會,自然個個帶的不是自家千金,就是自家公子。


    這不時辰還沒有到,一個個就已經正襟危坐,尤其是那些貴府小姐們,唯恐因為自己的一個小小舉動,被人說一句不好。


    還有哪些貴公子們,個個也是端著,唯恐一個不注意被那些小姐們笑話了去。


    若真的被人傳出什麽,不管男子或是女子,名聲都會受損,以後的嫁娶恐怕都會不容易,所以現在一個個才會如此正襟危坐拿著喬。


    此時說話的也就僅僅是一些子官員而已,相互寒暄相互吹捧,無非就是問問公子小姐有沒有婚配,有沒有定下婚約,若是沒有的,他們自然會定下時間,讓兩人相互瞧瞧,若是合適的,自然也就把人定下了。


    還有些處的來的貴女們,自然也是要寒暄幾句,然後在嘟囔幾句,今日見了誰家的兒郎,哪位公子看了順眼,哪位公子見了就要逃的,無非就是些小女兒家的心事罷了。


    “熠安,咱們進去吧!”


    沐白在那梨園的長廊下,長長的歎了一口氣,哪怕再在這個長廊下扭捏半個時辰,這梨園的門總是要進的。


    “你準備好了。”


    趙熠安眸子中帶著些許擔憂,沐白明明不想進,卻還要如此,進到梨園,受那些人的眼光。


    “嗯,準備好了,這些人總是要見的,我也不能太怯場不是。”


    沐白嘴角掛著淡淡的笑,心中不由得有些不知所措,今日不管怎樣,哪怕他心中再畏懼,這個門他還是要走進去的。


    他隻要是想與趙熠安永永遠遠的待在一起,那他就不得不邁出這一步,勇敢的再往前走一步。


    “好,咱們一起。”


    趙熠安點了點頭,既然沐白如此艱難的邁出這一步,他也要緊緊地跟上才可以。


    “寧王到。”


    梨園門口的內侍看見來人,扯開了嗓子,喊了聲。


    “參見寧王殿下。”


    “參見寧王殿下。”


    眾人聽見聲音,這才從各自的竊竊私語中消停下來,一個個站起身,衝著剛剛走進來的寧王,緩緩的行禮。


    “嗯,都坐下吧!無需太過拘束。”


    趙熠安牽著沐白那雙冰冷的手,冷冷的掃視了一圈,這才淡淡的開口。


    “謝寧王殿下。”


    “謝寧王殿下。”


    這些人施了施禮,這才一個個的迴到自己的位子上,隻是那一個個的眼神都在打量著同一個人,那就是寧王身邊的哪位小公子。


    那梨園內隻是稍稍安靜了片刻,這才一個個又竊竊私語起來。


    “寧王殿下一個月沒來上朝,這身邊好端端的怎麽就多出來個謀士呢!”


    一個個交頭接耳的討論著,沐白的確切身份。


    “不是什麽謀士,說不定是陛下賜給寧王殿下的男妻也不一定啊!”


    有一些知道內情的,大膽的做著猜測。


    “這寧王不來上朝,說不定跟他身邊的那個人,有很大的關係。”


    有一些好是非的,已經明目張膽的展開了大膽的猜測,一個個絲毫沒有注意到,寧王那已經黑的不能再黑的眸子中,透出了一股殺氣。


    “咳咳咳。”


    趙熠安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狠狠地咳嗦了兩聲,眼神冷冷的朝著胡言亂語的人群,掃了過去,很快,一些聲音變得小了些。


    但充滿疑惑的語氣卻是不見少,想來這些人還是對他身邊的人,很感興趣吧!要不然一個個怎能議論的如此興奮呢!


    “父親,你看寧王如何!”


    許祭酒家的二小姐,趴在許祭酒耳邊,悄悄的道出了自己的心裏話,隻是那聲音很小,小的隻容許父女二人才能聽得清楚。


    許祭酒家剛剛找迴來的那庶二小姐,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尤其是一雙眸子,緊緊地盯在寧王的身上,就似一隻對骨頭垂涎已久的獵狗一般,死死地護著自己的食物。


    “他不如何!你還是把心思收收吧!”


    一個有點胡子的小老頭,看了眼自己這個沒出息的女兒,心裏隱隱有些無語起來。


    今日是小姐公子們相看的好日子,這小老頭,也希望能在一群貴公子之間挑出一位上上者,給他做女婿,但那寧王是好是優秀,也有權有勢,但是若是做他家女婿終是不妥。


    但他瞧著他家女兒這個樣子,他多少有些不放心,明明他已經很是委婉的表達了,寧王對她這個女兒到底有多不喜,但他這個女兒似乎還是有要往上貼的意思。


    “父親,你就去說說情吧!實在不行,你就讓我那好姐夫,幫我出出麵不好嗎?”


    那二小姐還是有些不死心,既然寧王有了正妃,那她做個側妃也可以呀!名分這事他是不在乎的。


    “行了,這事休要再提,這事到此作罷,你把你對寧王的心,還是收迴去吧!”


    許祭酒何嚐不知寧王上次對他的警告呢!雖然寧王可能會娶一位男妻,但到底與他許家是無關的。


    他的官職隻是一個祭酒,他原想著若二女兒真的能攀上寧王這顆大樹,那他也能得點好處。


    但寧王已經警告過他了呀!


    哪怕他真的有心往上再走走,但寧王這條路已經是行不通的了,既然行不通,那他也不能走下坡路不是,維持現狀,總比迴到做小隸要強很多了。


    “父親。”


    許家庶二小姐心中還是有諸多不甘,她父親為什麽就不能替她說說話呢!難道許家有一個皇家媳不好嗎?


    既然當今陛下為寧王賜的是一位男妻,那男妻並不見的就是寧王所喜歡的,畢竟天下又有幾人想娶一位男妻呢!


    最多也就是從南苑、南風館,這種小地方找幾個小館玩玩而已,處的好了,最多找個院子悄麽聲的養起來,從沒有聽說過有誰堅持娶迴家當做正妻的。


    畢竟是個男子,怎能為另一位男子繁衍後代呢!再者說了,不孝有三無後為大,那個男人不希望自己兒孫滿堂呢!更何況是皇家呢!更要臉麵的。


    再者說了,既然隻是玩玩,哪有會當真的呀!充其量就是個床伴而已,一時興起了,就玩玩,不消片刻,又會忘了個幹淨。


    “行了,為父在家中是如何對你交代的,你忘了是嗎?”


    許祭酒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這女兒到底是不是魔怔了,為什麽偏偏就對這個寧王殿下情有獨鍾呢!


    “你看看,這席間那麽多的好兒郎,你就不能在這裏頭挑一位,為何偏偏要看中寧王那位閻王呢!”


    許祭酒已經著實是被氣的惱了些,這剛剛尋迴來的女兒,腦子是不是不好使,這腦子若是好使的話,怎麽就能聽不懂人話呢!


    “他們怎能與寧王殿下相比呢!”


    許家庶出二小姐依舊心有不甘,明明寧王那麽得好,為什麽放著好的不要,偏偏去要什麽歪瓜裂棗呢!


    “我再說一遍,你別癡心妄想了,寧王不是你能去招惹的人,你就在這群歪瓜裂棗裏麵挑一挑吧?”


    許祭酒已經氣到了極致,這女兒還真是油鹽不進的很,欠收拾,若是再想不明白,他就把這個女兒關進小黑屋,免得給他惹出禍事來,到那時可就難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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