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沐白在昏迷中時,皇帝再次給寧王賜婚的消息,就已經被傳的沸沸揚揚了。


    “你聽說了嗎?當今陛下竟然給寧王賜了位男妻,莫非寧王做了什麽令皇帝不開心的事情,還是說皇帝本身就厭惡寧王。”


    酒樓中的小二,一邊給人上茶,一邊低聲對著桌上的客人說著些什麽。


    “真的嗎?這消息從哪傳出來的。”


    一個穿著粗布衣衫的男子,一邊飲著茶,一邊在竊竊私語。


    “那肯定是真的,太醫院的周院判你知道嗎?就是他傳出來的消息,還能有假不成。”


    那小二一臉的洋洋得意,隨後那臉上又露出一絲狡詐之色,說完,那小二又去了其他桌,嘴中依舊說著什麽。


    “難不成這傳言是真的,咱們陛下真的給寧王賜了位男妻不成。”


    鄰桌一位飲茶的客人,聽見那小二說的話,不禁對同行之人提出自己的疑惑。


    “寧王不就是那位,被自己皇兄綠了得王爺嗎?怎麽現在皇帝又給他賜了位男妻,皇帝是有多不待見他呀!”


    其中一個飲茶的,臉上有些橫肉,一邊笑,一邊緩緩開口。


    “對,就是他,不曾想原來皇家還有如此多的汙糟事。”


    第一個跟小二開口的人,那目光緩緩的轉了過來,聽見如此說,不由得笑出了聲?心中不禁對寧王抱了幾分同情。


    “那王爺那麽可憐,說不定這次賜婚是真的呢!”


    那人的同伴,飲了一口茶水,又長長的歎了一口氣,心中不禁生出三分惋惜,悠悠然的迴道。


    “不能吧!那寧王可是嫡子,陛下怎麽會給嫡子賜什麽男妻呢!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好嗎?”


    那人心裏依舊有些不信,畢竟寧王可是先皇後之子,不管怎麽說,關於傳位賜嫡賜長之事,皇家還是很重視的。


    樓上拐角的雅間裏,坐著一位麵色冷清,嘴角噙起一抹笑意,臉戴輕紗的女子。


    那女子就那麽靜靜地坐於雅間,豎著耳朵仔細的聽著樓上樓下得議論,她越聽這些人的議論心裏就越是歡喜。


    她心中的那份計劃,現在正一點一滴的開始實施,想來,再過些時日,她所謀劃的東西定然會一一到手。


    那女子越聽那心情就越是大好,她就不信堂堂乾和的寧王殿下,能忍受百姓間的流言蜚語。


    若是寧王忍受不住,那她就讓她父親,好好的去求求她的那位太醫姐夫,讓他從中調和調和,促成她的這一樁美好婚事。


    她看著事情已成,在桌子上放了錠銀子,抬腳離開了茶樓。


    哪怕那姑娘已經走了多時,茶樓之中依舊議論不斷,不到兩日,寧王要娶男妻的謠言便傳遍了國都。


    ……


    “主子,外邊的傳言要不要找人控製一下。”


    若穀跪在地上,那語氣有些心虛,外邊的傳言都已經傳了這兩三日了,他這才慢慢悠悠的收到消息。


    “外邊的傳言,是從哪裏傳出來的。”


    趙熠安心裏隱隱有些生氣,這些百姓吃飽了啥正事都不做,倒是天天的去搬弄什麽是非,這就多少有些讓人心煩。


    “好像是一間茶樓吧!都說是周太醫傳出來的,不過幕後之人是那個許家,就是周太醫夫人的娘家。”


    若穀那聲音更小了些,周太醫可是魚公子的救命恩人,若是在這裏說他的不是,王爺肯定會心頭不悅的。


    “那周太醫的夫人參與了嗎?”


    趙熠安放下手中的東西,麵色冷冷的看著若穀,這外邊的傳言都已經傳了幾日,若穀這才收到消息,他這手下人著實無了。


    “好像沒有,我聽說是許家那個剛剛尋迴來的二小姐,借著周太醫的由頭放出來得風聲。”


    若穀額間有些冒汗,幸好他發覺外界傳言時,好好的查了查,要不然,現在的他還真不知要如何迴答趙熠安的問題。


    “是她,她膽子倒是挺大,我的事情她竟然也敢議論一二。”


    趙熠安眼中的寒氣更甚了,他知道皇帝賜婚的聖旨若是被百姓知道,肯定會引起不小的風波,不曾想,這風波竟然是有人故意製造出來的,這就多多少少的有些令人無語。


    “主子,咱們要不要做點什麽。”


    若穀有些憤憤然,他家主子與魚公子好不容易到了今日這步,竟然還有人出來搗亂破壞,那這人就有些可惡了。


    “要做什麽,殺了許祭酒嗎?許家許祭酒是個挺老實的人,怎麽就生了個如此會惹是生非不安於室的女兒呢!”


    趙熠安心裏隱隱有些怒火,但許祭酒是國子祭酒,他倒是沒有什麽作惡的事,若是因為他女兒招惹出來的是非,受到什麽懲罰,那對於許祭酒而言多少是有些重了。


    “你去許家,告誡一聲,這次事情我就當做不知道,我也不打算追究,若是下次再有這種事情,可就別怪我不好說話了。”


    趙熠安心中惱火,但麵上依舊是冷冷的,這次要不是看在許祭酒為人老實,說不定,他要進一次那牢籠了。


    其實他從沒有打算,要對付許家,不僅因為周太醫,更因為許祭酒這人老實得很,所以他不想去難為人,還有一個因由就是不希望外界對沐白傳出不好的言論。


    這次許家既然做出這樣的事情,那敲打敲打也好,免得以後又做出什麽要命的事情。


    “是,主子,那我需不需要給周太醫提提醒,讓他防範一些。”


    若穀還是挺感謝周太醫的,要不然,他家主子還不知道要成何樣子。


    “你想去就去吧!給他提提醒也是好的,免得他被如此無腦之人給牽連了。”


    趙熠安點了點頭,他還是很認可若穀的意見,畢竟周太醫救了魚沐白,他心裏還是有所感激的。


    “是,主子,屬下這就去。”


    若穀應了聲,剛要轉身離去就被趙熠安又給攔了下來。


    “若穀,你順便去倉房拿些藥材給周太醫送去,順便給他說一下許家做的這件事情,讓他以後提防一些。”


    趙熠安那頭一下子有些疼,天天這些破事情,也著實讓人心煩的很。


    “是,主子,屬下告退。”


    若穀又應了聲,確定趙熠安沒有事情吩咐了,這才提步離開。


    趙熠安看著若穀離去的背影,仰頭,靜靜的沉思,看來他是得想些法子,讓其他的人都認可他的小夫君才行。


    乾和殿


    “你來了。”


    皇帝看著殿內站著的趙熠安,心頭不由得隱隱有些欣喜,這一連都已經小半個月了,寧王終於來見他了。


    “嗯,我有些事情,希望陛下可以幫助一二。”


    趙熠安眸子中並不見一絲喜悅之色,他若不是為了他的小夫君,他也不會來乾和殿,他更不會想來見他那不負責任的父親。


    “為了魚沐白嗎?”


    皇帝聽見趙熠安開口,便知曉趙熠安此次前來的目的,他的這個兒子,肯定是為了那個魚沐白,才會來他這,若是沒有其他的事情,他兒子定然是不會來的。


    “是,我來就是為了他。”


    趙熠安毫無猶豫的承認,這次確實是為了魚沐白,他也不好撒謊否認。


    “何事。”


    皇帝雖然心有不甘,甚至對於魚沐白還有一絲討厭,但隻要趙熠安肯跟他說話,肯來見他,他倒是可以勉為其難的幫一幫那人。


    “我想讓天下人都知道,魚沐白是我的正君,我想在宮裏再辦一場春日宴。”


    趙熠安把自己心裏的想法,和盤托出,這次他希望皇帝再辦一次春日宴,讓皇帝的臣子,或是其他人,都可以清楚他們之間的關係。


    “你如此希望給那人證明嗎?”


    皇帝看著自己的兒子,雖然開心,但是一想到,趙熠安為了魚沐白,來辦這個春日宴,他心裏就隱隱有些不悅。


    畢竟天下之人知道寧王妃是位男妻,就已經很是讓人匪夷所思了,現在還要把人給領到大家的麵前,這對於他而言,多多少少是有些得寸進尺了。


    “是,希望陛下可以成全。”


    趙熠安緩緩的跪在地上,這次他什麽都不考慮,他隻希望魚沐白不被人誤解嘲諷,其他的他都不在乎。


    “魚沐白與你而言就那麽重要嗎?比為父還要重要。”


    皇帝那心感覺有些憋屈,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能得他兒子如此的偏愛。


    “對,魚沐白與我而言比誰都要重要,哪怕是我的親生父親,都遠不及他。”


    趙熠安嘴角噙起一抹似有若無的笑,但他在說到皇帝這個父親時,嘴角的那抹笑,又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好,那你想打算怎麽辦這場宴會。”


    皇帝知道自己對於這個兒子虧欠頗多,他倒是也不指望這個兒子能對他多好,能與他說說話,他就已經很是滿足了。


    “不妨您親自下帖如何!”


    趙熠安抬眸冷冷的看著皇帝,若是這次的宴會,皇帝親自下帖,那那些人必然都不會到場,隻要他的這個皇帝父親,能表現的喜歡一點沐白,那沐白就不會被人嘲笑。


    “我親自下帖,你覺著可能嗎?”


    皇帝那心更憋屈了,若這場宴會,由他親自下帖,那天下之人恐怕議論的就是他了吧!


    畢竟自己已經給寧王與魚沐白指婚了,若是他再親自下帖,邀請那些名門貴女,那些人私下裏還真的不知道要如何議論他這位一國之君。


    “怎麽不可能,莫不是陛下不希望我過的開心順意嗎?”


    趙熠安嘴角噙起一抹嘲諷,他的皇帝父皇莫不是見不得他好不成。


    這場宴會隻能皇帝親自下帖,或是下一道聖旨,隻有皇帝重視沐白,那沐白才能在世家中站穩腳跟。


    “我。”


    皇帝一時有些語塞,他對於寧王這個兒子多有虧欠,自然他是希望寧王好好的,若是寧王妃是位姑娘,他怎樣都是樂意的,但那人偏偏是位男子。


    不能把那人一刀砍了不說,還要他真心的認可那人,這對於為人父母的他來說,多多少少有些艱難。


    “陛下莫不是真的被臣猜對了心思吧!陛下莫不是真的不希望我過好不成。”


    趙熠安冷眼看著皇帝,內心還是有幾分慌亂,若是皇帝不允許,那他恐怕還真的沒有什麽辦法。


    但他確實希望沐白能光明正大的出現在大眾麵前,他不希望有人來折辱他的小夫君,哪怕那人是他的父皇,那也不可以。


    “不是,若是寧王希望皇宮再舉辦一次春日宴,自然可以。”


    皇帝內心也是慌亂,若是這次沐白死了,那寧王恐怕再也不會原諒他這位父親了吧!


    既然那人無事,做做樣子來俘獲一下兒子的心,那自然是可以的。


    “我希望那春日宴可以換成賜婚宴,我希望陛下可以在宴會上親自下旨賜婚,不知這個希望陛下可否成全。”


    趙熠安那眼神依舊冷冷的,他希望他與沐白的婚事昭告天下,既然要昭告天下,那天下之人必須知道才可以。


    “哼!”


    皇帝冷哼了一聲,心中的不悅已經唿之欲出。


    “你來這裏,原不是讓我給你辦什麽春日宴的,是嗎?”


    皇帝心中的不悅,已經更甚了,他的這個兒子為了那人,還真是什麽話都能說的出來。


    “是,我的目的就是希望,陛下能在宴會上再一次給我與沐白賜婚。”


    趙熠安迴答的迅速,他來求的自然是賜婚宴,他要的自然也是最好的,對沐白也是最有力的。


    “我還希望陛下可以把我與沐白的婚事早早的定下來,我想給沐白吃一顆定心丸,要不然,沐白天天憂心,我也跟著天天提心吊膽。”


    趙熠安那話繼續的脫口而出了,他自動的無視了皇帝那已經黑的不能再黑的臉了。


    “放肆,你是怎麽覺著我一定會同意的呢!”


    皇帝那心中隱隱的不滿,再也壓製不住,他的這個兒子行事作風越來越放肆了。


    “我知道,陛下一定會同意的。”


    趙熠安那話裏帶著幾分威脅,他有什麽把握認為皇帝一定會允許呢!他隻是在賭,賭皇帝對他的愛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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