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為之一靜,宗政越撫掌大笑,走下龍椅親手將榮閣老扶起身。“閣老為國為民,真乃百官楷模啊!這件事孤允了,等各位閣老商議好章程再上奏。”


    退朝之後,眾多官員憤怒的盯著榮閣老,更有甚者口水唾沫噴了榮閣老一身,怒斥他唯恐天下不亂。榮閣老現在也是無所畏懼,就當沒聽到,老神在在的雙手揣在袖子中,一眾官員憤而甩袖離去。


    宋贇也是從宗政越口中知道此事,此時他正在練字,他的字現在有點形了,還欠缺了幾分力道。


    “榮閣老不愧是在官場經營一輩子的老狐狸,僅僅一招讓百官潰敗。”他單是想到那些憋屈的文官神情便感到好笑,他想象中是蘇係一派和文官在朝堂上爭個麵紅耳赤,你來我往的打嘴仗,結果根本不需要爭吵,直接完勝了。不同意增加貢生,那編寫書籍總需要人手,文官也不可能上了一天值還得連夜加班編書,驢子都不是這樣用的。


    這樣利國利民的好事也不能反對,也找不到理由反對啊!真要反對還可能會被扣‘大帽子’,對陛下不忠、不敬。


    若是以往還能說國庫空虛,不宜耗費人力財力,畢竟也給不起薪酬,現在是‘地主家’有餘糧,心中不慌。


    宗政越笑看著宋贇,“本想等戰事過後悄悄處決,免得你見血頭暈。”


    他知道宋贇心底是不喜他殺生的,可他眼底本就容不下沙子,若是其他人提的根本不會采納。宋贇不喜歡,他也會盡力克製。


    “殺生有失民心。”宋贇擱下筆,走下來站在宗政越麵前,狡黠的笑道,“我隻是提了個意見,榮閣老能抓住也是他的本事。我雖不喜殺生,但是你要殺,我也是支持的。”


    宗政越一把拉過宋贇,將其抱在懷中,低聲道:“讓我靠靠,真想看看你上一世是什麽樣子?是不是小狐狸變的?”


    宋贇安靜的靠在他懷裏,雙手圈住宗政越,心想要是在上一世相遇,那肯定是陌路人了。他不是山野間肆意跳躍奔跑的狐狸,隻是陰暗角落裏腐爛發黴的一顆毒蘑菇罷了,自己都瞧不上自己的那種‘爛泥’。


    抬頭一看,忽然見宗政越的頭頂有一根白發,心中沉沉。“宗政越,我還未滿十八。”


    “知道,放心不會動你。”宗政越閉著眼靠著宋贇,靜靜平複情欲。有人曾對他說過,另一個世界男女十八歲才是成年,才能在一起。


    宋贇雙手悄悄摸索著鑽進了宗政越褻褲裏,手握上,雙腿換了個姿勢,直接跨坐在宗政越大腿上。“我要說的不是這,而是你已經二十七了吧,整整大我十歲,不好好保養早死了怎麽辦?那就不能白頭偕老了。”


    宗政越臉色一黑,捏住宋贇下頜將人狠狠吻住,這人說話著實讓人又愛又恨。伸手解\/開了宋贇的腰帶,衣衫\/滑下,雪\/白的脊\/背一覽無餘,細\/弱的腰\/肢好似一掐就斷,正是年少身姿如青竹,看似羸弱細瘦,卻也有幾分力道。


    ……


    宋贇拿著錦帕擦著手,手中好似還殘存著那種粘膩感,他上身有許多紅點,頸部還有一塊紅痕。小太監端了水進來,他洗淨雙手,擦幹雙手,端坐在桌案前看書,心神卻早已跑遠了。


    他現在相信宗政越是真的對他動心了,愛必然是伴隨著\/性的,若是對一個人沒有衝動還說愛他,那純屬扯淡。


    “該翻頁了。”宗政越敲了敲桌案,“看不進去不必勉強自己,還有時間。”


    宋贇尷尬的翻頁,還是感覺看不進去,道:“你陪我去練刀吧。”


    還是練習刀法快活一些,學渣學習真的是太痛苦了!


    ……


    榮閣老的奏折第二日遞上去了,連夜寫的,洋洋灑灑上千字,對編書有一個粗略的規劃,宗政越細細看完,將編修的這本國書初步定名為《北周大典》。


    《北周大典》由榮閣老主持編修,在翰林院挑選五十餘人去修書,後續會再增添人手。這五十人一走,翰林院便空了一大半,增添貢生就是順理成章的事情,文舉前三甲錄取一百二十三人,武舉前三甲錄取八十三人。


    一場硝煙消弭於無形!


    沒過三日,朝廷將要編寫《北周大典》一事昭告天下,引起了天下無數文人墨客共鳴,誰都想在這寶典上留下一筆,尤其是本家以前有先賢的,都希望祖宗之名流傳千古、萬古流芳。


    《北周大典》是有可能傳到後世的寶典,從有經史子集開始將其收錄其中,聚集幾千年文化的結晶。無數藏家紛紛攜帶著絕版典籍去鎬京,內容包括經、史、子、集,涉及文、史、哲、理、工、農、醫等幾乎包含所有學科。宗旨是“凡書契以來經史子集百家之書,至於天文、地誌、陰陽、醫卜、僧道、技藝之言,備輯為一書。”


    緊隨其後的便是科舉考試了,宋尚書身為本次文舉的主考官,在會試出題時被接到了皇宮,得等此次會試考過之後才能迴來。在清宮劇的熏陶下,知道科舉舞弊的嚴重性,也會給人可乘之機。宋贇在宗政越來時提出將出題者和主、副考官都接進皇宮內,派高手保護同時也是監視,不予外界接觸,杜絕科舉舞弊。


    這些人身上有沒有寄生靈魂,宗政越又怎麽會不了解?即便隱藏得深,那又怎樣?考中了最高也隻是五品官,連上朝資格都沒有。


    宗政越現在重視科舉,他要杜絕的是曝出大規模的買賣考題、科舉舞弊等行為。若是爆出科舉舞弊將會寒了天下學子的心,宋南章身為主考官,若是監管不當一樣獲罪。到了皇宮內,直接從根源上切斷了舞弊的可能。


    宋家子弟要做文官都得經過科舉,除了實在是考不上的,如宋平之、宋少筠,即便是通過‘門蔭’製度當官了,也會選擇個清閑的小官混日子。


    大理寺卿的府上,一個滿頭白發的男子靠在樹枝上正拿著長蕭吹著。羅光城剛下朝迴府便看見這副光景,笑道:“宗少俠煉完丹了?”


    宗州收起長蕭,眼神如看死人一樣看著羅光城,“若是想嚐嚐可以給你撈兩顆。”


    羅光城麵色一僵,連忙擺手,“不用了,老夫身體還康健,多謝宗少俠美意。”


    “讓你做的事怎樣了?”宗州眼神縹緲的看著天空。


    “老夫正要向大人稟報此事,這次科舉出題的考官們都被接進皇宮內了,拿不到試卷。”羅光城也是鬱悶得緊,最近兩件事都沒辦好。以往科舉哪有這般嚴格,也沒幾個世家子弟去考,今年考科舉的世家子弟多得很,仁宗帝也是嚴防死守,根本沒有可乘之機。最出乎意料的還是仁宗帝居然放過蘇係的官員,直接打亂了他的計劃。


    羅光城當日也是有意讓錦衣衛帶走那四人,隨後讓楊之崇去勸榮閣老以死謝罪,保全其他族人。榮閣老也是老人精,一直龜縮府中閉門謝客,楊之崇去拜訪多次都未進門去。鍘刀都快落下了,結果還等來逆風翻盤。


    宗州從樹枝上飛身下來,微皺著眉頭道:“他最近倒是改作風了。”


    “就怕有高人指點。”羅光城惡狠狠道。


    “我的丹引找到了嗎?”


    羅光城打了個冷顫,點頭道:“找到了,馬上就送到大人這邊來。”


    宗州微微一笑,轉身迴屋了,雪白的長發在背後迎風而起,一黑一灰的眼眸透不出一絲人該有的溫情。


    羅光城內心罵罵咧咧,廣樸子是個老變態,宗州就是一個小變態,老的煉人傀,小的煉人丹,快要惡心吐了。仁宗帝這個冷血暴君在這兩個變態麵前都稱得上是善人,要不是看在‘神靈’的份上,他又豈能與這樣的變態為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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