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文那場演講大獲成功,據說很多豪商紛紛慕名加入,但前提條件得是‘皇商’的官階體係製定下來。


    朝堂上為此爭論不休,上奏此事的老尚書差點被擠兌得告老還鄉,幸好老尚書較為廉潔,家中也無任何禍事,沒讓人抓住把柄。可惜薑文之父,蘇州知府薑鴻誌被貶官了,貪了十萬兩被人告了,但仁宗帝顯然沒想讓人死,隻是貶了官職抄了家,現在是平民了。


    據說薑鴻誌寫了數十封怒罵薑文的信件送來,家中兄弟姐妹也寫信讓他迴蘇州,別在鎬京瞎折騰。薑文可不傻,迴蘇州不得被打死才怪,現在常駐外祖家。


    老尚書摸著薑文的頭,語重心長道:“好孩子,你救了你們一家。”


    薑文嘿嘿一笑,拱手道:“外祖,我姓薑,知道分寸。”


    老尚書大笑,“此子大有可為啊!”


    沒過多久,皇商的等級製度下來了。


    郡縣等地方上豪商每隔三年捐銀十萬兩,贈藍底‘皇商’牌匾,任右承郎一職,職位從七品,與縣令相當。州府的豪商需每隔三年捐銀二十萬兩,賜紅底‘皇商’牌匾,任左通郎一職,職位正五品。皇商雖占據了一個‘皇’字,但並無實權,相當於擁有其職位的名譽、聲望,無俸祿、無權勢。還有捐銀五十萬兩的,可直接任北周經濟大臣,從二品大員,可上朝議事。隻有經濟大臣是有實權的,但這相當於吊在毛驢前麵的胡蘿卜,看得到夠不著。


    詔令不出一月便會傳遍北周的每個角落,每隔三年捐十萬兩,基本上這些豪商都能捐出來,二十萬兩全國上下也隻有一二人捐。五十萬兩的,還沒有哪個商人有如此魄力。


    捐五十萬兩的,隻需要捐一次,坐上經濟大臣的寶座之後,雖不需要捐銀,但國庫每年必須有兩百萬兩的經濟收益。


    帝王口中的經濟收益指每年軍費開支、百官俸祿、各項水利工程等等都開支完了,國庫中還剩下兩百萬兩。


    誰也不敢保證每年國庫中都剩兩百萬兩!


    浩浩蕩蕩的捐銀一事揭開序幕,各地州府紛紛收到巨額捐贈,各地錦衣衛出動,務必保障銀兩一分不少的送迴鎬京。每個州府的錦衣衛全部調動起來,也調動當地的駐紮軍,但劫銀一事也在各地爆發,曆史上從未見過如此頻繁且密集的劫銀案,足以載入史冊。


    兩位指揮僉事和兩位鎮撫使在各地奔走,宋贇聽他爹說,馬都累死不少,信鴿也飛丟了十幾隻。


    現在鎮守鎬京的是何南忠,帶領著毫無真元的錦衣衛在練刀法。吳遠中等身強體壯之流的,也被派出去搞後勤,馬匹、幹糧雜物等的準備,還有路途上的安營紮寨等雜事,都需要後勤。


    錦衣衛這張巨網正式顯示出它的作用,將北周江山上所發生的事牢牢控製在巨網內。


    宋贇和文詹、楊之謙三人便是毫無真元的‘廢柴’,又沒有強壯的體魄。袁大人想將楊之謙下放到地方上去,可惜還未來得及實施,就爆發了劫銀案。


    楊之謙也產生了緊迫感,練刀時很是用功,可惜沒有學武天賦,身上淤青就沒斷過,比文詹還‘廢’。


    宋贇直到九月才被白宗師允許鍛體,這鍛體也是打通渾身經脈,隻有經脈打通了,真元才能在身體內流轉。


    “若是從小習武,隻需日日堅持練習心法、劍招、刀技,三年五載自然會鍛體成功,你四哥年少時每日揮刀上千次,形成肉體記憶,應敵時方能做到心隨意動。”白宗師在浴桶內放下大量的草藥,“你學武年齡頗大,我用藥打通你身體經脈,會比較疼,忍著,吸收天地間的遊離元氣,形成大小周天即可。”


    宋贇躍躍欲試,他等這一天已經等了上百天了,立刻褪下衣物僅穿著個大褲頭跳進浴桶,興奮道:“白宗師,我準備好了。”


    “當真?”白宗師笑問道,眼角有絲絲皺紋浮現。


    宋贇點頭,白宗師將手放進浴桶內,手中霎時迸發出強大的真氣,浴桶內的水本就熱,白宗師的手就跟開水加熱棒一樣,他覺得自己快被煮熟了,腦子都燙成漿糊了。


    “凝神、靜氣,吸收天地元氣淬煉真元。”


    “好疼!”宋贇都想落淚了,俗話說男兒有淚不輕彈,但隻是沒有疼到極致。。


    “忍著,沒有任何一條捷徑是容易的。”白宗師冷靜的說著。


    過了許久,宋贇才勉強感受到一點天地間遊離的元氣,可惜無法納入體內,急死個人了。急得都把疼痛忘記了,隻想抓住這點元氣。


    此時,傅軒已經坐在大廳中等了許久,鬆墨簡直快要急死了,都已經過去了三個時辰了,經脈還沒打通嗎?


    傅軒茶盞已經喝到第三盞了,站起身冷聲道:“帶我去見你家公子。”


    鬆墨無法,又不可能將人轟出去,這可是公子的上司,宋老太爺見了都得掃榻相迎。他也沒去通知白宗師,直接帶人過去了。


    傅軒一看此情景便知怎麽迴事,卻也不敢輕舉妄動,厲聲道:“你是想害死他嗎?他一個初入武學的人怎麽可能知道這麽陰毒的法子,你究竟想做什麽?”


    “這是他自己的選擇,我隻是沒有幹預罷了。”白宗師淡然自若。


    “用這個法子的人,百中存一能打通經脈,輕則重傷一輩子體弱多病,重則經脈碎裂成為殘廢。”傅軒抽出手中的長劍,劍身映照出宋贇通紅的臉頰。“這些,你也沒提吧。”


    “指揮使大人,在下江湖草莽一個何處都可容身。你動了,我不會死,宋百戶可就不一定了。”


    傅軒看了一眼昏迷的宋贇,將長劍插迴劍鞘,走出去叫住外麵的鬆墨,“去取冰塊來。”


    鬆墨立刻跑去取冰塊了,剛他在外麵也聽到了傅大人和白宗師的對話,內心焦急不已,也有幾分不敢置信,白宗師怎麽會害公子?難道和四少爺有關?


    去冰窖取了大量冰塊,傅軒拿起冰塊敷在宋贇頭臉上,先將腦袋上的溫度降下去再說,再燒下去就成傻子了 。


    “宋贇,宋贇,醒醒,快醒醒。”


    宋贇感覺好舒服,又聽見誰的唿喚,迷蒙的睜開眼,一見是傅軒,有些意外。“傅大人所來何事?”


    “讓真元在經脈內運轉,別耽誤時間,你快熟了。”傅軒冷著一張臉道。


    “哦。”宋贇迴憶感受到的真元,努力將其控製在經脈內。


    傅軒一手拿著冰塊敷在他腦袋上,一手將細小的真元打入他體內,順勢將真元導入經脈內,“讓真元跟著我的真元走。”


    宋贇迷糊的腦袋在冰塊的冷敷下總算冷靜下來了,隨即照著傅軒的話做,順著傅軒打入體內的真元循環。


    一個時辰後,小周天形成。


    三個時辰後,大周天形成。


    白宗師拿出手來,真元將手上的水漬蒸發幹淨,浴桶內的水反倒是漆黑渾濁一片。


    “恭喜!”白宗師對宋贇道。


    宋贇勉強的笑了笑,其實他也模糊的聽到一些傅軒與白宗師之間的對話,此次真是九死一生!


    白宗師走後,宋贇對傅軒道:“此次多謝傅大人了。”


    傅軒看了他一眼,用錦帕擦了水漬,意味深長的問了句:“宋百戶這麽容易相信人嗎?”


    宋贇也知此次大意了,有真元的心思迷惑了心智,沒有充分的去了解過這個法子,更沒有證明這個方法可行就相信了白宗師的片麵之詞,實在太不謹慎了。


    “或許吧,可能最近過得太過舒適,忘了緊迫的感覺。”


    “明日跟本官去接官銀。”


    傅軒說完便走了,留下水中淩亂的宋贇,還讓不讓人休息了?這才走過一遭生死劫,都不給人緩緩神嗎?


    他起身穿好中衣,又讓鬆墨去打水進來再洗漱一遍,渾身都有點髒。有真元之後世界都不一樣了,聲音聽得更清楚,視力也更好了,身輕如燕,感覺能一蹦站上房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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