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遠輕車熟路,徑直來到三樓許誌芳的辦公室內,出乎預料的是,唐齋也在裏麵老老實實的審著賬本。


    “姑姑,姑父,你們都在哇。”


    許誌芳和唐齋同時摘下眼鏡,看著許遠,許誌芳開口問道:“你不是和你爸們一起嘛?怎麽想起來我這兒了?”


    許遠把玉鐲從口袋裏掏出來放在桌子上,“在路上遇到這個東西,感覺對我會有很大幫助,我想再到後山待段時間,所以來你這裏拿點牛肉和酒!”


    唐齋拿起手鐲把玩了一陣,拿起手機說道:“你等一下!”然後撥通電話。


    “方嫂,把我房間櫃子裏麵那幾件玉器都給我拿到店裏來。”


    許誌芳也來了興趣,拿起手鐲看了看道:“這很普通啊,有什麽特別的?”


    許遠笑笑沒有開口,這本來都說不清的事,和姑姑這種人更是沒法說,少說兩句少挨罵,不說一句更妥當。


    “不想說算了!”許誌芳也沒為難許遠,而是又問了一句,“遠遠,你看你林姨這人咋樣?”


    “我是當小輩的,這話不是我該說的吧?”


    “唉,我觀察了她一段時間,這女人很有心計,我怕你爸拿法(捏)不住這人,可是你爸又苦了一輩子了,姑姑更不忍心拆散他們。遠遠,你是你爸親兒子,你說咱們該咋辦?”


    唐齋也抬頭看著許遠,等著許遠的迴答,很顯然,他們夫妻兩人私下裏不止一次的討論過這事了,看來是還沒有取得一致意見,所以要聽許遠這個當兒子的看法。


    許遠本來想說,怕啥?不就是花兩錢麽?咱又不是沒錢!可是知道這話一說出口準得挨罵,想了一下還是換了個說法。


    “今天林姨問我,她遇到事我會幫她麽,我告訴她,隻要她和我爸成了一家人,她的任何事我都會幫她!”


    “那她咋說的?”許誌芳好奇的問了一句。


    “她說要不是一家人呢?這句話讓我心裏不太舒服,我就沒理她,直接來了你們這裏。”


    “許遠,你做的很對!你爸在這方麵一直犯糊塗,你可不能學你爸那樣的……”


    “好了!你少說兩句行不行?”許誌芳不耐煩的打斷了唐齋的話,又對許遠說道,“你姑父說的也對,可是你爸有你爸的難處,你是當兒子的,有些話不是你能說的,你知道嗎?”


    許遠連連點頭稱是,唐齋卻是不怕死的又插了一句,“你爸和她現在雖說住在一起,但並沒成真正一家人,你懂我說的話麽?”


    窗戶紙一點就破,許遠也知道了自己不舒服的根由所在了,老爹枉花了那麽多錢,什麽都沒落下,看來是被人當猴耍了,做為兒子,真的不知該怎麽做才好!


    許誌芳也是無語,自己這個弟弟,看起來不憨不傻的,可在感情上卻一直上當受騙,真的應了別人婚禮上的那句話,無論貧窮還是富有,始終如一被騙不渝。


    想了一下,許遠隻能把自己的心裏話說了出來,“隻要我爸高興,花錢就花錢吧!隻要股份在自己手上就行,別的也沒辦法。”


    唐齋歎了口氣,“隻能這樣了!他自己不長心,誰能跟他有辦法?良言難勸……算了,隨便他了!”


    許誌芳歎了口氣,“這都是命,你爸那是命犯女人,誰也沒法子。”


    幾人正哀聲歎息的時候,一個中年女人拎著一個大大的紙袋走了進來。


    許誌芳站起來說道:“方嫂,不好意思下雪還讓你跑這一趟!”


    “可別這樣說!我在家也閑得慌,出來走走也好透透氣。”


    唐齋走了過來接過紙袋說道:“剛才我跟後廚交待了,讓他們給你做碗羊肉湯暖和一下,你下去看看,別涼了就沒效果了。”


    “謝謝唐總,那我下去了。”方嫂轉身離開房間之後,許誌芳打電話給後廚讓他們馬上做碗羊湯,有人下去要喝。


    唐齋從紙袋裏拿出一堆玉器出來,大多都是玉佛,觀音之類的擺件,隻有一對手鐲和一個玉佩這樣的掛件。


    “你看看,有沒有能用的?”


    許遠瞪著眼睛仔細打量這些玉件,慎重起見還用手一個個仔細觸摸,卻發現除了那個玉佩能引起識海雲氣少許的反應之外,其餘的全都被無視了。


    許遠又打開自己玉鐲的盒子,識海之中,那團雲氣再度翻滾洶湧起來,氣勢澎湃氣浪一股接著一股向外拍出,直欲透過識海直接進入現實之中。


    許遠合上盒蓋,拿起那塊玉佩對唐齋說道:“除了這個有點作用,其他的都沒用處!而且這個玉佩的用處也不算大。”


    “沒關係!給咱們造酒瓶的老黃是玩玉的行家,他家裏也收藏有不少玉件,我讓他把他的收藏拿來讓你看看。”


    “不用了姑父。”


    許遠打斷了唐齋,“你給我安排些熟牛肉,我再迴廠裏拿點青澀,我要再迴後山一段時間。”


    “遠遠,你閉關就在這裏不行麽?非要到那荒山野嶺裏受那個罪!在這裏也沒人會打擾你的。”


    “姑姑,不一樣的!在那裏效果要好一點,你侄子又不是傻子,不會自己跟自己過不去的。”


    許誌芳無奈,隻得讓後廚把牛肉全都收集起來,卻是隻有三五十斤左右。


    許誌芳急了,正要發火時,唐齋給俞老三打了電話,告訴他許遠需要熟肉,俞老三當即令人送兩頭全熟的鹿肉來。


    肉已備齊,唐齋讓人開著皮卡把他送到酒廠,又拿了幾罐青澀,這才向山上開去。


    車子行駛不到一二百米,山外飄飄揚揚的雪花又變成了滿天飛舞的鵝毛大雪,車窗外的能見度不足一米,許遠隻得讓司機停了車子,獨自一手挾肉一手挾酒,徒步向雪井之處飛奔而去。走到井邊,把東西放下之後,再度往返幾次,才把熟肉和酒全部從車上運到井邊。


    許遠也懶得估算這個雪井到底有多深了,挾起一罐青澀輕飄飄的躍進井中。


    剛一落地,卻聽見一陣嗚嗚的聲音,似是有什麽動物在示威般的,不太和諧的是嗚嗚聲中夾雜著一陣小雞似的啾啾聲也是不甘示弱叫的挺用力的。


    啥時候狗子和雞混的這麽好了?


    井內一片漆黑,許遠打開手機一看,還真是的,一條灰色的小狗正呲著牙對自己狂吠不止,搞笑的是小狗的腳下真的有一隻小雞在對著自己啾個不停!


    反了天了!你們跑到我家裏還來兇老子,真他媽的比姓方的姓周的更不講理!


    許遠沒有理會,把酒放下之後伸手在狗頭和雞頭上分別摸了一下表示懲戒,然後順手向以前存肉的地方摸了過去。


    果不其然,摸了個兩手空空,滿腔寂寞,裏麵還存的幾塊牛肉估計早都被這兩個小貨給瓜分的一幹二淨,連個肉沫都沒給他留個一絲半點。


    許遠縱身之下,又向井外躍去,本來隻要把酒送下來,熟肉從上往下扔即可,這下好了,井裏多了兩個貨真價實的雞鳴狗盜之徒,生怕傷了人家,隻得一趟趟的跳上躍下的辛苦搬運了。


    許遠拿出一塊鹿肉分成兩半,大塊扔給小狗,小塊撕成一縷縷的喂給小雞,兩小都是毫不客氣,大口的吃了起來,吃飽之後,倒也懂得禮貌,圍著許遠轉了兩圈,又用頭在他身上磨蹭兩下,這才一起找個角落臥下睡覺。


    這叫什麽事啊?大雪天來山上本上圖個清靜的,誰想著來當飼養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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