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亂的煙頭鋪滿了地麵,椅子上的人頭發淩亂,滿臉的頹廢。手中端著半滿的塑料杯子,大概是酒吧,可旁邊的桌子上卻連一顆花生米之類的下酒菜都沒有,隻有半根燃著的劣質煙頭。


    張怡推開院門,看著眼前的景像,饒是有所心理準備,但是心口還是一陣陣發緊,這還是前幾天那個開朗和善,憨厚樂觀的男人嗎?


    自己不會真的動了心喜歡上了這個鄉下老實男人吧。


    男人空洞的眼神並沒有發現自己的到來,是真的心喪己死嗎?那他麵對以後的打擊又該怎麽辦呢?


    “哥?哥?你怎麽了?”張怡小心的走近許誌強,輕聲的問道。


    “兒子被拘留了,酒坊也被封了!”許誌強歎道,“本來想著日子會好過了,沒想到現在給來個這!唉……”


    “啊?”張怡適時的表現出了驚訝。


    “你怎麽來了?縣城離這兒幾十裏地呢。”許誌強後知後覺的發問道。


    “你這兩天沒去找我,我怕你有事,就跟老板請了假,一路打聽著就來找你了。”


    許誌強心中一暖,不自覺的抓住張怡的手,“累壞了吧?”


    “不累!”張怡紅著臉揺了搖頭,“我坐中巴車一直到村口,下了車一問路就找到了,沒繞一點路。”


    張怡任由許誌強握著自己,也不掙脫,隻是低頭看著腳下。


    過了一會兒,張怡輕聲說道:“哥,你先坐著,我把院子拾掇拾掇。”


    許誌強靜靜的看著張怡灑水掃地,一時間有點癡了。


    灑掃完畢,張怡又手腳麻利的在廚房炒了倆菜端到客廳,招唿許誌強道:“哥,進來吃點菜,空肚子喝不得酒的!”


    有點發懵,腦袋也是一片空白。


    見許誌強發呆,張怡把菜放到桌上,把院門反鎖後對他柔聲說道:“不開心了就喝點吧!酒一醒或許都有法子了,不是嗎?”


    “謝謝,謝謝你來看我!謝謝你能來陪我!”許誌強語帶哽咽,幾乎哭出聲來。


    “我陪著你喝,我會一直陪著你的!哥!”


    唐樓


    “他們這是在熬鷹啊!”唐齋無力的對許誌芳說,“這下麻煩怕是大了!”


    “他們要的是整個青澀,而不是單單代理!黑白兩道做生意,哪有這樣把路走絕的道理?”


    “那咋辦?快去找高為民想想辦法吧!”許誌芳焦急的有點失了方寸。


    “怕是不行!方援疆這次擺明了不想讓高為民插手才封的酒坊。”唐齋搖頭對許誌芳解釋,“你找人幫忙,對方也會考慮風險收益的,順水人情人人都會作,單純出力也無不可,可是冒著與方援疆這樣的人反臉成仇的危險,你想高為民該怎麽做?”


    許誌芳沒了主意,隻能歎息道:“唉!這爺兒倆的命咋真苦!才過了幾天好日子就……”


    唐齋在屋裏轉了兩圈最終一咬牙道:“還是盡盡心吧,明天我去找高為民談談,不過你也別抱太大希望,隻是盡盡人事,最終還是聽天由命。”


    許誌芳卻換了口氣,“別把事情想恁壞!他方援疆也不怕遠遠出來給他來個魚死網破?那家夥陰險狡詐,不會想不到這一點吧?”


    “你呀,在家使個曆害還行!”唐齋歎道,“要不咋說人家是在熬鷹哩!諸葛亮擒孟獲還七擒七放,方援疆能就這點手段?肯定還有別的曆害東西沒用出來,隻是咱們不知道罷了。”


    “那咱們就不管他們爺兒們了?”許誌芳被唐齋的話打擊的信心全無。


    “沒辦法!”唐齋肯定的說道,就在許誌芳心情落到穀?時又聽唐齋說道,“高為民有不管的道理,咱們卻有不得不管的理由!”


    許誌芳瞪著唐齋叫道:“你會不會好好說話?”


    “拋開親戚不說,二成的青澀股份足以值得咱們冒險,他方援疆能看到的我能看不到?不過事關重大,打電話讓兒子女兒迴來,咱們一家人好好商量商量,到底該不該管,該怎麽管?”


    許寨村


    “喂,是明書啊,怎麽今天不忙嘛?”


    “幹爹,你和幹媽最近身體怎麽樣?都還好吧?”


    “好,好,好!身體好的不得了!我給你說明書啊,最近一兩個月,我和你幹媽感冒咳嗽都沒有一下,不騙你!我們身體可好了!你就放心吧!”


    大爺正在和省城的義子通著電話,前些天大爺給他寄的酒己經收到,人家特地打電話給他問好的。


    “幹爹,下次不要給我寄這麽貴的酒,你存點錢也不容易,你知道我不缺這些東西!”


    “貴啥子呀,這酒是我鄰居家的小孫子釀的,隔兩天他就給我拿一瓶!給你寄的酒他死活才收了一百塊錢。”


    “一百塊錢?”電話裏的聲音明顯的遲疑了許多,“幹爹,他沒有求你什麽事嗎?”


    “哪兒有你想的恁複雜!他才辦酒坊時我幫過他忙,他酒釀出來了讓我免費喝,就這麽簡單!”


    “明書啊,我覺得這酒比你給我的毛呆好多了!還能保健,我和你幹媽每天喝一盅覺得身體都好了許多,你讓你媽也少喝點,對她身體很有好處。”


    兩人又在電話裏嘮了一會兒家常,足有三四十分鍾才掛斷電話。


    省城的男人神色凝重,沉思了一會兒又拔通了電話,


    “小李!明天安排人到三盲縣給我詳細了解一下一個生產青澀酒的小酒廠,對!方方麵麵給我形成書麵材料!記住,不要驚動當地!要快!”


    第二天醒來,許誌強看著被窩裏熟睡的張怡,想起昨夜瘋狂放縱的一切,感覺如夢似幻般的不切實際,不由得伸手又摟住張怡,唯恐一切如夢,醒來再無蹤跡。


    張怡早己醒來,隻是害羞裝睡,許誌強剛一接近立馬熱情迎上,兩人自是又一番熱烈折騰。


    許久之後兩人終於分開,張怡媚眼如絲的看許誌強道:“哥,我明天就迴陶縣!”


    “為什麽?在這裏不是挺好的嗎?”許誌強忍著心中隱痛,不舍的問道。


    “我要迴去把婚離掉,我要做你的女人,做你名正言順的女人!而不是這樣偷偷摸摸的見不得人。”張怡頭枕在許誌強懷裏,輕聲而堅定的說著自己的誓言。


    許誌強大喜過望,緊緊地抱著張怡再也不舍分開。


    兒子被拘,酒坊被封,一切都似沒那麽重要了!


    雖未山窮水盡,己見柳暗花明!人生無常,老天待自己好似不算太薄!


    這一切,但願不是夢吧!


    隻是理想幻想,世上有幾人能以分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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