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洛靜矜早早的就睡了,她保持著很健康的習慣,再加上她知道自己在母子二人有很多話不好說,這才主動把空間讓出來。


    “靜衿的心情最近不太好,你也別總是忙著工作,經常也要關注一下。”還沒等唐崧嶽開口,江笙就開始教訓著他,顯然她也看得出洛靜矜的心情不是很好。


    “我知道,先前還跟她說了。”唐崧嶽迴應著,江笙微微頷首,這才打量起自己的兒子,唐崧嶽長得不像她,更像他的父親。


    “你們的事素心和我說了,靜衿過得很不容易,你要多愛護她,不要欺負她。”江笙囑咐著唐崧嶽,顯然還對唐崧嶽曾經患有躁狂症時的喜怒無常心有餘悸。


    母子二人聊的隻有家事,沒過多久二人就各自迴房休息了。洛靜矜躺在床上沒有睡的欲望,唐崧嶽的話還在她的腦海裏迴蕩,讓她羞惱的無法入眠。


    她不是沒談過戀愛,可即便是司雲潮也從來沒注意過她的情緒如何。隻有唐崧嶽和她說了這樣的話,這讓她原本沉寂的心變得萌動起來。


    整個晚上她都是半夢半醒,更讓她不好意思的事,多年後她又一次做了春夢。那是一個讓她不願睜開眼睛的夢,以致於她醒來時,江笙早已準備好了早餐。


    與洛靜矜他們不同,江笙年紀大了,再加上多年閑散的生活,讓她養成了很早就起床的習慣,這一點就連夏相約都做不到。


    唐崧嶽這一次休假半個月,決定好了在這裏呆上三天,這對於母子二人是難得的相處時光,好像從十歲開始他們就再也沒這麽相處過了。


    小鎮不大,生活節奏也不快。江笙有想過直接搬迴這裏居住,可是唐聞天和唐崧嶽都不同意,隻好無奈的答應和唐崧嶽一同迴海城。


    即便過去了十幾年,唐崧嶽依舊對這裏的每個地方如數家珍。帶著洛靜矜到處遊玩,和她講述著自己在這裏的足跡,話語中也帶著眷戀之色。


    洛靜矜很明白他的心思,隻不過她沒有一個心靈寄托的地方。如果非要找一個地方,那就是她在海城的那個家。


    那裏承載著她人生多半的喜怒哀樂,隻不過原本早就篤定說不會離開那裏的她,現在仿佛忘卻了這個誓言,跟著唐崧嶽到處遊走。


    夜晚唐崧嶽接到了一通電話,看到洛靜矜正在廚房裏幫江笙的忙,他這才走到門口接了起來。


    “唐總,事情查到了,不過這一次的事情確實有一些奇特。”於繼堯向他匯報著那件事的調查情況,這個消息源他核對了很久,這才確定是從一個叫做池橋的諮詢師那裏傳出來的,隻是讓他猶疑的是,池橋是洛靜矜為數不多的朋友。


    如果不是幾番核對,最終的證據都指向是池橋,於繼堯也不敢冒然向唐崧嶽報告。


    唐崧嶽對這個名字也有幾分印象,他見過這個人,但是不熟。於繼堯也說著池橋這麽做的理由,池橋喜歡洛靜矜,這是很多人都知道的事情。


    但是洛靜矜沒有答應過他,就算是蘇逸文不止一次和她提起過這件事,洛靜矜依舊沒放在心上,在她心裏池橋就隻是一個朋友而已,和蒲玄機一樣。


    蒲玄機拿得起放得下,自知傷害了洛靜矜,就退出了她的視線。可池橋不同,他從來沒受到過這樣的打擊,尤其是洛靜矜反而對唐崧嶽親近這件事,更是讓他嫉妒不已,覺得洛靜矜就是一個喜歡趨炎附勢的女人。


    所以他得知了洛靜矜在醫院的事情後,就全力詆毀她,把她的名聲搞臭。以為這樣洛靜矜就會求著他,到那時他就能得到洛靜矜了。


    這種心態唐崧嶽不能理解,得不到就毀掉?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這樣的人?於繼堯也很無奈,說道:“可能他們這樣的人,心理多半有些不太正常。”


    “於繼堯,你再亂說話我就把你發配出去!”唐崧嶽冷冷的說道,於繼堯立刻閉上了嘴,他忘了洛靜矜也和他是一個職業的人,顯然這句話也冒犯了洛靜矜。


    “看好他,等我迴去好好處理他,還有盡快幫小矜洗清名聲,不然你就別幹了。”唐崧嶽不等他反駁,直接掛斷了電話。


    於繼堯歎了口氣,心想這算哪門子事,不過既然池橋這麽作死,那他也不能對他太手軟,處理輕了唐崧嶽不滿意就糟了。


    唐崧嶽掛斷電話正在想著別的事,洛靜矜四處找著他,這才在門口找到他,輕聲道:“外麵這麽熱,在這裏站著做什麽?”


    將近八月份的天氣,正是最熱的時候,不過唐崧嶽倒是沒怎麽感覺,以前練功的時候就已經適應了這樣的天氣,隻是想到這裏他突然有些歉意。


    “小矜,祁北山的事……”唐崧嶽提到了祁北山,當時在清理冷家的時候,祁北山被當做冷家的附庸一同被清理了。


    最主要的是祁北山對唐家的敵視,當時唐崧嶽也沒注意到他在冷家的陣營裏,這一下就沒注意,等到他發現的時候,祁北山已經承受不了打擊選擇自殺。


    “林叔說過,祁叔不會放過你,也不會放過我。怎麽樣都是他的命,如果要是讓我父親知道他後來做的事,恐怕也不會原諒他。”洛靜矜對祁北山一直耿耿於懷,雖說人死燈滅,可是當時祁北山冰冷的態度依舊讓她很受傷。


    那可是自己的殺父仇人,祁北山都能因為與唐家的恩怨選擇袖手旁觀。她不知道祁北山到底和唐家有什麽仇怨,但是在她的立場上,是絕對不會原諒他的。


    而且後來林正華和她說過,因為唐崧嶽的原因,祁北山有想過抓住她威脅唐崧嶽,隻不過被林正華擋了下來,也因為唐崧嶽水桶一般的防護沒有達成。


    唐崧嶽微微頷首,剛要進去,洛靜矜就反問他:“你是不是有什麽事瞞著我?”唐崧嶽看著她的臉,最後沒有隱瞞:“診室的事剛才有了結果。”


    “看你這個樣子,多半那個人我認識。”洛靜矜想了想,隨後紅唇微張:“看來就是池橋了。”


    “真是什麽都瞞不過你。”唐崧嶽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洛靜矜不置可否說道:“我比你們更了解他,他是一個為求目的不擇手段的人。”


    想到當時的那一次宴會上,池橋賠笑的樣子,洛靜矜就知道他是個不擇手段的人,隻不過她沒想到他會做出這種事。


    唐崧嶽白了她一眼,拉著她的手微微用力,有些惱怒的說道:“你知道他是這樣的人,那你還和他聯係?”


    洛靜矜微抿紅唇,有些不太情願的說道:“我也不想,可是他是爺爺的學生,再加上我本來在海城認識的人就不多……”


    “以後不準你和這種人聯係了,有我在比誰都有用。”唐崧嶽不容置喙的說道,洛靜矜也沒反駁,她其實也很不喜歡池橋這樣的人。


    吃完晚飯後,洛靜矜就接到了一通電話,是池橋打來的,她沒有接直接掛斷了。


    她不會忘記唐崧嶽先前和她說的無聲警告,最主要她也不是那種很大度的人,不能把池橋對自己的算計當做沒有發生。


    如果他選擇了蒲玄機這樣的路,洛靜矜還會對他有些歉疚。可是他這麽對待自己,她也不用講什麽情麵了。


    池橋看到自己的電話被洛靜矜拉黑,臉色灰暗無比。於繼堯看都不看他一眼,玩弄著桌子上的器具說道:“我告訴過你,洛小姐不會理你的。”


    “我不信,她一定是被你們蒙騙了!”池橋瘋狂的說道,於繼堯直接給了他一耳光,擦了擦自己的手說道:“你自己做的事自己忘了?”


    “我那是為了救她!看看她和唐崧嶽認識之後,哪有幸運事?隻有離開唐崧嶽,她才能過得好,你不懂!”池橋被人控製著,隻是臉上的癲狂讓人毛骨悚然。


    於繼堯突然很慶幸洛靜矜沒有變成這個樣子,誰能想到治療別人心理疾病的醫生卻心理扭曲,這種話說出去又有幾個人相信?


    說到底還是因為嫉妒心,洛靜矜不喜歡他,他就變得精神扭曲。從滿屋子的器具還有偷拍的照片就能看得出來,他對洛靜矜的愛徹底變得扭曲。


    池橋被帶走了,隻不過於繼堯心中還有些疑問,池橋當時是怎麽知道洛靜矜住院了呢?


    當時唐家防範的如此嚴格,蘇逸文也沒有離開醫院,更沒有讓池橋幫過忙,他是怎麽知道洛靜矜的病情呢?


    沿著這條線,於繼堯繼續查了下去,卻發現什麽也查不到。而遠在歐洲的秦瑜斐知道斬去了一切關聯,這才鬆了口氣。


    池橋隻是她利用的一枚棋子罷了,實際上洛靜矜的事是她在背後下的黑手。雖然當時蘇逸文把她的病治好了,但是卻不代表她會忘記洛靜矜給予她的傷害。


    如果沒有洛靜矜的存在,自己怎麽會落得現在這個下場?秦瑜斐不會放過洛靜矜,尤其是秦英消失後,她對洛靜矜的恨意無可複加。


    她買通了洛靜矜身邊的一個守衛,從他那裏得知了洛靜矜的情況。所以當時她的病情才會好的那麽快,就是因為得知了洛靜矜的情況後,她心情大好。


    可是後來洛靜矜的變化卻脫離了她的掌控,尤其是她最後接管初墨,一躍成為比自己還要高的富家女時,她坐不住了。


    那一天她感覺到自己腦海中那道聲音突然響起,她著急忙慌的去吃了藥,可是對於洛靜矜的恨意一點也沒消散,所以她找到了池橋。


    她知道池橋對洛靜矜有一種變態般的愛,恨不得占有她。可是唐崧嶽對洛靜矜的保護,讓任何人都下不去手。


    尤其是趙家對洛靜矜的態度,更讓秦瑜斐投鼠忌器。但她咽不下這口氣,想要她接納洛靜矜不可能,所以她才選擇從別的地方下手。


    事實證明她做對了,洛靜矜確實閑散了下來,她最熱愛的事業也確實變得冷淡起來,這一切都讓她開心的不行。


    可是突然她的事情不知被誰發現了,一下子切斷了她與國內的聯係,她匆匆忙忙去收拾與池橋聯係的所有痕跡,直到今天上午才完成。


    “瑜斐,怎麽臉色這麽難看?”衛妗走了上來,看到她有些蒼白的臉有些擔心。秦瑜斐微笑著衝她搖了搖頭,帶著稚氣的說道:“媽媽,我想吃冰淇淋!”


    “好,我給你去買。”衛妗揉了揉她的頭,如果蘇逸文在的話一定會發現,秦瑜斐的情況遠比他診斷的更複雜。


    她還有著不為人知的一麵,蘇逸文畢竟年紀大了,沒有發現秦瑜斐一直在他麵前展露的是她的另一麵,而她在衛妗麵前表現得又頗為天真。


    傅流年站在遠處的陽台上看著秦瑜斐,他迴過頭對著身後的人說道:“這麽遠看可以嗎?如果不行我們就闖進去。”


    “不用了,她的病情我已經了解了。”身後那人用著蹩腳的中文迴答著,傅流年微微頷首,閉上眼睛問道:“能治好嗎?”


    “天賦我比不過小師妹,但是論起現在的催眠術來說,我僅次於老師!”那人頗為倨傲的說道,至於他說的小師妹,自然就是洛靜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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