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到晚上,洛靜矜便辦了出院手續,原本林墨不想讓她就這麽出院,可是洛靜矜卻是有些自己的盤算,沒有聽從她的勸阻,強行出了院。


    林墨勸不動她,隻好載著她迴了家。隻不過洛靜矜的臉色難看得緊,臉色異常蒼白沒有一絲血色,閉著眼睛都能清晰看到她的睫毛不停在顫抖。


    “我準備把小靳送出國外學習了。”林墨正開著車,洛靜矜突然說了這麽一句話。


    “為什麽?”林墨有些不理解,靳葉秋不是在家呆的好好的,怎麽會突然決定出國留學?


    洛靜矜緊抿紅唇,說道:“當初她來到我這裏的時候,就有這個想法。這段時間我聯係了我的老師,求她幫我這個忙,現在結果下來了,錄取的名單裏有她。”


    林墨感覺有些異樣,她停下車看著洛靜矜的俏臉,問道:“你是不是還有別的安排?”


    “晚君她用不著我做什麽,過幾天我會讓她搬出去。雙雙馬上就要上高中了,該迴到自己父親身邊了,至於戚芸芸……”


    說到這裏,洛靜矜頓了頓,接著說道:“我已經聯係了別的醫生,也讓池橋幫我這個忙,過不了幾天戚芸芸就會被接走了。”


    林墨聽著她的安排聽得有些心驚肉跳,她看著眼前的洛靜矜,似乎在看一個陌生人,以前的洛靜矜的心思沒有這麽重。


    “你是打算把所有人都搬出洛家,你一個人留在那裏嗎?”聽完她的安排,林墨一下子就知道她的盤算,問道。


    洛靜矜也沒有隱瞞她,輕聲說道:“我的事情就不要連累她們了,再說沒我這個冷麵人在,她們都能過的開心一些,何必要在我身邊遭遇不幸呢?”


    這段日子洛靜矜除了在為以後謀算著,也在為她身邊的人盤算著未來。她不是絕情的人,做不到連累別人也能無動於衷。


    她隻能把所有人推的遠遠的,至於她們會不會怨恨自己沒有和她們商量,現在的洛靜矜已經不在乎了,如果她們恨自己更好,省的以後自己麻煩。


    林墨啞口無言,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說道:“在我印象裏,我認識的靜衿不是這個樣子。”


    “人都是會變得,更何況你認識的那個洛靜矜,早就在十一年前死了。”洛靜矜無情的打斷她的話,林墨歎了口氣不再多言。


    她也想勸勸洛靜矜,隻是她知道自己就算說了,也改變不了她的決定。她是一個多有主見的人林墨很清楚,她決定的事沒有誰能改變的了。


    隻是林墨開始心疼起那幾個女孩了,洛靜矜這般傷人心的舉動,根本沒有和她們說過一句,換做是誰恐怕都很難接受吧。


    正如她說的那樣,顧晚君下午迴到家以後,就一個人失魂落魄的坐在沙發上沉默不語,以致於靳葉秋都很擔心她。


    而寧雙雙沒有跟從顧晚君一起迴來,這才讓靳葉秋感到異樣。寧雙雙是顧晚君陪同去體測的,怎麽到頭來就顧晚君一個人迴來了?


    隻不過洛靜矜住院了,靳葉秋這才沒有心思去問她。等到林墨帶著洛靜矜迴到家以後,靳葉秋這才急急走了上來,問道:“洛醫生,你沒事吧?”


    洛靜矜搖了搖頭,看到顧晚君沒有在樓下,她抬頭看了一眼樓上,這才在林墨的攙扶下艱難的爬上樓。


    一推開門,洛靜矜就看到顧晚君坐在沙發上。顧晚君也看到她迴到家,看著她蒼白的臉,問道:“你為什麽要把雙雙送迴家?”


    “她爸爸很久沒見她了,想她了。”洛靜矜沒有被她的質問嚇倒,而是淡淡說道。


    然而顧晚君卻一點也不信,她帶著寧雙雙吃了午飯,剛出飯店門口,就看到寧父在門口等著她們。


    寧雙雙也沒想到父親會來這裏等她,滿心歡喜的去叫爸爸。可是寧父隻是微微一笑,而後就輕聲問她願不願意迴家住?


    寧雙雙當然是搖頭,她還沒跟洛靜矜說呢,怎麽能就這麽走。可是寧父隻是微笑著什麽話也沒說,就要把寧雙雙帶迴家。


    顧晚君看不過,剛要和他理論一番。寧父就把自己的手機拿給她看,上麵是他和洛靜矜的消息記錄,末尾洛靜矜清楚說道,以後就讓寧雙雙迴去和他一起住。


    寧雙雙也不相信,她哭著要問洛靜矜。可是顧晚君深知此時的洛靜矜正躺在醫院,任憑寧雙雙怎麽打都不會有人接。


    她很想告訴寧雙雙真相,可是又想到今天走之前,洛靜矜說的那句話,她一下子就明白了。


    今天早上她離開的時候,洛靜矜為寧雙雙整理了許久的衣服,然後跟她說今天她可能會很忙,可能聯係不到她。


    顧晚君立刻就明白了,洛靜矜不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反而是這一切都是洛靜矜事先準備好的。


    寧雙雙哭著喊著要去見洛靜矜,可是她怎麽打電話,洛靜矜的電話始終是沒人接,顧晚君看著她哭的那麽慘,心裏也很不是滋味。


    可是她最後也沒留住寧雙雙,她父親要把她接迴家天經地義,她顧晚君隻不過是一個外人,有什麽資格去當寧雙雙的家呢?


    看著寧雙雙一直趴在車窗上朝自己哭,顧晚君充滿了怒氣。她氣衝衝的迴到家,卻發現洛靜矜還躺在病房裏,一肚子的火都沒處發。


    現在看到洛靜矜迴來,顧晚君自然按耐不住心中的火氣,質問道:“現在你還在說謊有意思嗎?不是你讓他把雙雙接走的嗎?現在還在裝什麽?”


    此話一出,靳葉秋一臉錯愕,再看到洛靜矜的眼光有些猶疑。隻見洛靜矜微微一笑,聲音清冷說道:“她的病我已經治好了,難道還要一直留在家裏嗎?我又不是善人,走就走了,哪有這麽多理由。”


    聞言,林墨心裏歎了口氣,低頭看到自己被洛靜矜用力握紅的手腕。就連靳葉秋也沒反應過來,她認識洛靜矜兩年,從來沒見過洛靜矜說過這麽冷的話。


    顧晚君也是一怔,而後淒然一笑,失望的看著她:“我一直還以為你是善良的人,現在我才知道我錯了,你的心比石頭還要硬、還要冷!


    行,你不是說雙雙的病治好,你就嫌棄她了嗎?老娘也不住在你這了,什麽東西!我現在就走!”


    顧晚君指著洛靜矜罵道,靳葉秋急急站在她們麵前,想要勸著她們。然而洛靜矜隻是冷哼一聲,淡淡說道:“隨便你,不送。”


    說完話,她沒有給顧晚君留任何說話的空間,在林墨的攙扶下一步步朝自己的房間走去,隨後重重關上房門。


    “咣當……”


    直到門被狠狠關上的那一瞬間,顧晚君才反應過來。她紅著眼睛狠狠瞪了那道門一眼,而後推開靳葉秋,開始收拾著自己的衣服,準備離開這個破地方。


    靳葉秋跑去勸她,可是顧晚君對洛靜矜失望透頂,她現在一點也聽不進去。直到她收拾完衣服走出門,洛靜矜都沒有開門,顧晚君心灰意冷,頭也不迴的離開了。


    靳葉秋看著瞬間空落落的家,戚芸芸下午也被池橋接走了,說是洛靜矜托他對戚芸芸進行治療。


    當時靳葉秋還沒意識到哪裏不對,直到現在家裏人都離開了,她才發現原來這一切都是洛靜矜早就準備好的。


    屋內,林墨掀開一角窗簾看向窗外,隻見顧晚君憤憤不平的看著她的房間,過了很久看到洛靜矜一點反應也沒有,她直接坐在車裏揚長而去。


    林墨歎了口氣,隨後看到正躺在床上把自己用被子裹了起來的洛靜矜,說道:“你算得一點也不錯,她頭也不迴的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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