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女見狀隻好硬著頭皮走上前去,還是林墨笑著說道:“祁叔,這些年你都去哪玩了?都不記得迴來看看我們。”


    “去的地方不少,要不是你爸給我打電話,我還不想迴來呢。”祁北山的性格與他的名字截然相反,他不僅不穩重,反而還是個急性子。


    這些年他的脾氣好了不少,要是擱在以前他哪會這麽好脾氣迴複著林墨,早就拍了拍她的腦袋,給她講著這段時間來的奇遇了。


    隻不過洛行遠的事情對於他們三人有著不同的影響,蒲愛林從那以後開始沉穩許多,一步一步穩步往上走。


    林正華則是失了心氣,帶著林墨迴了老家,而祁北山也沒有以往的鋒芒外露,反而變得溫潤起來,看上去極為隨和。


    二女看到他這麽好說話,不由得怔在原地,在她們印象裏祁北山可從來都沒有那麽隨和過,就連洛靜矜都沒少受他的教訓。


    “丫頭,到現在還不跟你祁叔打招唿,是不是責怪我這麽多年沒迴來看你?”祁北山笑了笑,隨後目光轉向洛靜矜,粗獷的臉上也多了一分柔和。


    “怎麽會?隻是這些年話不太多,嘴笨了些,還是讓小墨陪您說話吧。”洛靜矜微笑著迴應,這些年來她的性格變了許多,早就沒有小時候的活潑。


    祁北山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感慨頗多。他們四人的感情很難說得清楚,但是他沒有子女,早把幾個老朋友的子女當成自己的兒女。


    洛行遠在世時就問過他,要不要當他女兒們的幹爹,隻不過被他拒絕了。他這輩子如同閑雲野鶴一般,多了個女兒就是多了個牽掛,總會讓他放心不下。


    “不想說便不說吧。”祁北山歎了口氣,隨後跟著她們二人上了車,一路上他都在看窗外的街景,畢竟有十年沒迴來海城了,早已是物是人非了。


    “這些年在外麵和國外過得怎麽樣?”看著看著,祁北山突然問了起來,林墨側過頭看著正在副駕閉著眼睛的洛靜矜。


    “挺好的,蘇爺爺也很關照我,平常除了一個人孤獨了些,其他的倒沒什麽。”想了片刻,洛靜矜迴答道。


    祁北山點了點頭,想到這些年洛靜矜一個人漂泊在外,他心裏有些不是滋味,說道:“這些年也幸好有蘇老,不然我們三個真不知道該怎麽去見你爸媽他們。”


    “祁叔,我們一會兒就能見到蘇爺爺,我爸專門去請他過來了。”林墨握了握洛靜矜的手,隨後對著祁北山說道。


    祁北山“嗯”了一聲,隨後便什麽都不再說。車上的三人陷入了沉默,隻是這種沉默並沒有持續太久,祁北山便問起林墨的婚事。


    一轉眼當初圍在他身邊的小女孩現在都嫁為人婦了,祁北山有著別樣的感受,如果她還在,恐怕現在他們的孩子也該是成婚的年紀了。


    看著窗外的街景,祁北山眼前浮現一張臉,隨後他的表情變得溫柔,似乎隻有那個人才能讓他變得柔和下來。


    車子停到了林家,林正華早年在海城買過房子,房子不大隻是正常的三居室,這些年林墨就一直住在這裏。


    祁北山下了車就看到林正華站在門口迎接著他,老友相見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邊感人場麵,反而平添了一絲別扭。


    洛靜矜看著二人的舉動不明所以,在她的記憶裏二人是很好的朋友,怎麽現在看上去那麽奇怪。


    “老祁,還生我的氣呢?”因為什麽當事人是最清楚的,隻不過當著孩子們的麵,林正華不想提及那些事,主動示好道。


    “生你氣?你配嗎?”祁北山絲毫沒有給他好臉色,而是直接略過他往樓上走去,林正華也不生氣,笑眯眯的跟在後麵。


    “小墨,你知道他倆是怎麽迴事嗎?”二女偷偷嘀咕著,林墨也搖了搖頭,小聲說道:“我從來都沒聽說過他們吵過架,我也是第一次見到。”


    二女躊躇片刻,隨後才走了上去,然而一上樓她們看到,老中三人各坐各的,哪裏有她們想象中的那般和諧,反而跟仇人見麵一樣。


    如果說祁北山生悶氣洛靜矜還能理解,但是蘇逸文也是這樣,這就讓她錯愕不已,在她的印象裏蘇逸文不是那種會生別人氣的人。


    看到三人互相不對付,二女心裏不禁打鼓,既然這樣,林正華又為什麽要邀請他們二人來林家呢?


    三人詭異的沉默沒有維持多久,祁北山率先發難,指著他們兩個說道:“這就是你們幹的好事?事先跟我商量過嗎?”


    “商量?和你?你以為你是誰?”蘇逸文瞥了他一眼,隨後他看了洛靜矜一眼,這才忍住沒有說的更難聽。


    “蘇爺爺,兩位叔叔,有什麽事咱們好好說可以嗎?”洛靜矜也沒想到蘇逸文的脾氣這麽爆,她還是第一次見到這一幕。


    祁北山冷哼一聲,要不是洛靜矜在這裏,他早就和他們吵了起來,畢竟這麽長時間以來,他們瞞著自己的事情不算少。


    “算了,好不容易迴來一趟,還是聽靜衿的吧。”最後還是蘇逸文主動解圍,三人這才不再爭吵。


    隻不過二女則是雲裏霧裏,到現在她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總之就覺得他們幾個人很不對付的樣子,洛靜矜有預感,總覺得他們有什麽事瞞著自己。


    二人準備好午餐後,幾個人也都落了座,除了林正華說給祁北山接風洗塵外,其他二人一句話都沒說,都在一旁冷眼旁觀。


    這種態度讓洛靜矜十分狐疑,她越發篤定三人爭吵的原因和自己的事有關,這時她突然想起,為什麽蒲愛林父子沒有來到這裏?


    按理說祁北山迴到海城,蒲愛林怎麽也該來一趟,然而直到午餐結束,蒲愛林都沒有出現。


    更不可能是林正華忘記,畢竟他連蘇逸文都請了,怎麽會忘記蒲愛林這個老朋友呢?


    這時洛靜矜猛然想起,父母的案子交給蒲玄機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了,除了最開始他一直和自己在聯係外,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和她說過了。


    難不成……


    洛靜矜越想越覺得事情不太對,她借口和林墨一起送蘇逸文迴家下了樓,追上了他們二人。


    “蘇爺爺!”正在林墨的攙扶下下樓的蘇逸文忽然聽到身後傳來的叫聲,即便不迴頭他也知道是誰。


    “怎麽了丫頭?是不是想你溫奶奶了?想的話就跟我一塊迴去看看。”蘇逸文隨和的說道,麵對洛靜矜他一向不吝笑容。


    見狀,林墨讓開位置讓洛靜矜走在他身邊,自己則是跟在他們身後,隻聽到洛靜矜問道:“蘇爺爺,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情瞞著我沒說?”


    蘇逸文被她突然的問心虛了一下,隨後鎮定的說道:“你這丫頭是不是又想到什麽了?有什麽話你就問,我一定都告訴你。”


    “真的嗎?難道不是隻撿能告訴我的說嗎?”洛靜矜看出了他的反應,迴想起住院時的那次談話,洛靜矜怎麽想都覺得不對勁。


    再加上她出院了這麽久,平常有什麽事蘇逸文都是讓池橋或者其他學生過來,再也沒有主動聯係過她,似乎是刻意在躲著她。


    電光火石之間,洛靜矜得出了自己的答案,她盯著蘇逸文的臉,一字一句的問道:“是您老讓蒲玄機別再查案子的?對嗎?”


    “丫頭,你今天在說什麽東西?我怎麽聽不明白?”蘇逸文依舊在裝傻,他寧可洛靜矜和自己決裂,也不願她為了複仇而不顧一切。


    “恐怕這個世界上再沒有比您更懂的人了,您還是我認識的那個蘇爺爺嗎?”洛靜矜眼中帶著一絲迷茫,她開始認不清眼前的這個老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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