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帶我來這裏……看病?”


    安市天奇醫院泌尿外科……


    顧準把牌子上的字,又念了一遍,確定自己沒有看錯。


    “對啊。”


    沈北棠把掛號單又確認了一遍。


    “是這裏沒錯,這個專家的號可難搶了,這可是我花了500給你賣的黃牛皮票。”


    看著顧準難以言表的臉色,沈北棠那他拖到了樓梯間語重心長地安慰道。


    “是個男人都會生病。”沈北棠眯了一眼顧準的下邊。


    “那個功能隻是用來怡情,問題不大,隻要還能正常排泄就行。”


    “所以?”


    顧準一步步將沈北棠逼到角落,沉著聲音問道。


    “你覺得我不行?你試過嗎?”


    【這還用試嗎?你的設定就是這個樣子。】


    設定?


    雇主沒來得及細想,廣播裏已經傳來了叫號聲。


    【請27號顧準,到泌尿外科101就診,請27號顧準,到泌尿外科科101就診。】


    “趕緊走吧,過號就麻煩了。”


    不容顧準解釋,沈北棠抓起他的手就往外跑。


    “顧準來了沒有?”


    叫號的小護士在外麵那個本子,準備進行登記。


    “如果沒來,我就叫下一個了啊。”


    沈北棠見此情景大喊道:“來了,顧準在這兒呢!”


    所以有人的視線全部聚焦在了他們兩個身上。


    小護士上下打量著顧準,不確定地問道。


    “你就是顧準?”


    她實在難以想象,眼前九頭身,長腿細腰大胸肌的男人,會不舉?


    顧準黑著臉,眼神兇狠的像是,小護士在多看一眼,多說一句。


    馬上送她去負一層,太平間的架勢。


    “對,對,對,他就是顧準,掛號單上有照片。”


    沈北棠把顧準推在前麵,就差讓他舉著身份證,驗明真身。


    小護士被顧準的眼神嚇得不輕,把口罩拉得更高了點,就剩個眼睛露在外麵,很慎重地說道。


    “兩位裏麵請。”


    沈北棠奇怪,現在醫院就這麽缺患者嗎?


    態度這麽好,都可以媲美海底撈了。


    ……


    坐診的專家站在洗手池邊,用消毒液一遍一遍地洗著手,嘴裏嘟囔著。


    “趕緊切了吧,都爛了還看個屁。”


    “你好?請問你是蘇以全醫生嗎?”


    沈北棠記得掛的是專家號,怎麽坐診的不是頭頂老頭,而是一年輕的醫生。


    蘇以全向來對美女的聲音很敏感,俗稱人家小雷達。


    這女孩的聲音,一聽就不是俗品。


    蘇以前把手在白大褂上隨意地抹了幾下,想要去拉沈北棠的手。


    “對,我就是蘇以全,蘇醫生,號稱男科小聖手。”


    “髒,不要碰。”


    顧準把她伸出去的手又拉了迴來,嫌棄地拿一旁的酒精,把蘇以全所在的位置噴了一遍。


    “顧準,還真是你啊!”


    蘇以全剛開口,酒精就直接噴到了他的嘴巴裏。


    “他的嘴也髒,最好也消消毒。”


    如果不是沈北棠阻止,顧準恨不得把整瓶酒精都灌到蘇以安的嘴巴裏。


    “呸呸呸。”


    蘇以全漱了一整瓶的礦泉水,嘴巴裏的味道才稍微淡了點。


    “不好意思啊,蘇醫生,顧準他隻是得病了心裏難受。”


    這可是她花500塊掛的專家號,不能就這麽廢了。


    沈北棠安撫好醫生,又開始做起顧準的思想工作。


    “剛才在外麵怎麽和你說的,不要諱疾忌醫,放心,在你病好之前,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


    顧準重複了一遍,“隻要病不好,你都會一直陪在我身邊嗎?”


    沈北棠鄭重點點頭,等你病好了,想要我陪,我也不敢啊。


    得到沈北棠的肯定答複,顧準把病曆本丟在桌子上,斜眼看著對麵的蘇以安。


    “對,我有病。”


    “顧準,你有病去六樓精神科啊,你看清楚了,我這裏是男科。”


    蘇以全把桌子上的銘牌舉到顧準的眼前,一字一句地念道。


    “泌尿外科專家,蘇以全。”


    沈北棠覺得500塊是不是花得有點冤,這醫生一看就不專業。


    “蘇醫生,顧準他真的隻是單純的不舉,如果你這裏不能看,我就掛其他醫生的號了。”


    雖然顧準已經默認了,但再次從沈北棠的嘴巴裏聽見自己不舉的事。


    還是眉心直跳,又重新進行了一次心理建設。


    “我看醫院裏的設備記多少有些陳舊了。”


    顧準眼神若有若無地掃視著,“如果重新換一下就更好了。”


    “對,顧準就是不舉,這個病我最拿手,現在就看!”


    蘇以全帶上聽診器,整理著衣衫,看上去還真有幾分德高望重的樣子。


    “接下來的畫麵,女士不方便在場,等結果出來,我會再叫你。”


    沈北棠也沒想真的去看顧準的下邊,但在出去前,趴在顧準的耳邊輕輕的說道。


    “我看這個醫生不正常的樣子,如果他猥褻你,你就大叫。”


    顧準憋著笑,點點頭。


    “你就放心吧。”


    大門一關,蘇以全在確定外麵沒人後,把聽診器隨意地丟在桌子上,努力地憋笑。


    “說吧,你是什麽時候發現自己不舉的。”


    “蘇以全,你是在找死嗎?”顧準的聲音冷冰冰的。


    “好了好了,算怕你了,在精神科看得好好的,這次又是抽什麽瘋?”


    天奇醫院是由蘇家控股的全資醫療公司,但蘇以全卻一直醉心醫學,對管理公司一直都不上心。


    顧準的病,一直隻有蘇以全知曉,治療多年沒有一點起色。


    顧準沒有說話,隻是呆呆地看著門外麵。


    蘇以全兩眼一黑,原以為顧準和沈北棠訂婚。


    一是為了應付顧家的那隻老狐狸,還有就是吞並沈家。


    幾天不見,劇情走向怎麽就不對了呢?


    “你別告訴我,你對沈家那小姑娘……”


    “嗯。”


    蘇以全聽到迴答,還想掰開顧準的腦子看看,是不是大腦錯亂了。


    “你自己心裏沒數嗎?被你愛上的人會有怎麽樣的結果?你想想10年前的小兔子。”


    蘇以全現在還記得,15歲的顧準把一隻血淋淋的小兔子捧到他麵前,笑眯眯地說道。


    “蘇以全,你看,小兔子又迴來了。”


    他記得這隻小兔子是顧準的生日禮物,結果第二天跑了。


    顧準說過,一定要把它抓迴來,永遠地關在身邊。


    沒想到……


    這也是蘇以全第一次意識到顧準是一個清醒的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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