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英便對玄玉道:“我先迴去譜曲了,後日便為元辰娘娘彈奏一曲,


    “如此也不用再備其他禮品了,想必西海眾仙都要到了,等那日宴會完了,咱們再邀請文柏木槿一聚,你看是在哪處好?”


    玄玉便點頭道:“就在哥哥宮裏便好!”


    兩人商議好,玄英便抱著那忽雷琴走了,玄玉就拉了竇飛熊去試劍去了。


    玄英迴到自己宮中,便先將那琴給飛雪看。


    飛雪摩挲著琴身,大喜道:“真是好看!”又摸摸那蟒紋,問道,


    “這可是真的蟒皮做的麽?”


    玄英點點頭,便道:“想必是上古神蟒皮做的,你看這琴弦,乃是我們龍族的長須製成的,也不知是哪位先祖的胡須。


    “此琴定威力巨大,你隨我出去試試它吧!”


    玄英便帶著飛雪到遠離天宮的雲端,運動靈能彈起那忽雷來,頓時天昏地暗,疾風驟起,伴著這琴聲,下起來碗大的冰雹來,讓天地萬物失色,鬼神也愁。


    這時雷部幾位天將撐著盾甲,在空中艱難喝道:“何人如此大膽,在此施法?”


    玄英已知此寶物不同凡響,聽著這聲音,即刻停了手。


    那幾位天將這才看清是玄英,連忙行禮:“屬下不知太子殿下降臨,有失遠迎!”


    玄英道:“本君在此處試試琴罷了,你們不必大驚小怪!”


    於是便帶著飛雪迴了靈毓宮。


    飛雪便笑道:“這才是仙家法寶!那洞庭湖的鬼麵具是什麽破玩意?”


    玄英笑道:“此琴是我伯父畢生所愛神器,定是注入了不少修為,洞庭湖君家的麵具,是打發時光的小玩意,這兩者怎能相比?”


    飛雪道:“殿下說的是!”想了想又說道:“我這些時日收拾您從昆侖帶迴來的東西,


    “有不少舊物,諸如衣物,書籍,法器等,我都收好了,也有些不用的東西,比如有些筆都寫壞了的,可否扔掉啊?”


    玄英淡然道:“這是什麽大事,也不用這樣節儉,你丟了便罷了。”


    飛雪又支支吾吾道:“還有一堆也用不上,又占地方的東西。比如,比如——”


    玄英便笑著說:“比如我小時候玩破了的撥浪鼓,比如那幾個擺在那裏占地方的鬼麵具——”


    飛雪拍手笑道:“可不是麽?我看著它們就覺得滲得慌。”


    玄英道:“那你想怎麽辦?”


    飛雪想了想笑道:“上次您說東海龍王用黃金丸喂他那頭靈獸,不如咱們把那幾個銅麵具煉化成丸子,也喂火眼金晶獸吧!”


    玄英擺擺手笑道:“可別把它吃壞了,那些麵具你要煉化就煉化吧,隻別拿去喂火眼。


    “對了,後日就是元辰娘娘壽宴,西海眾仙還有洞庭湖的仙者們都要來,這煉化法器,一兩日是不夠的,別給人家瞧見聽著了。”說完想了一想,又說道:


    “要不你還是把這幾個麵具打包起來,收到你看不見的地方,不然人家好心送了禮品倒被咱們辜負了,我雖不用,也是人家的一片心。”


    飛雪答應著去了。


    玄英便坐在書案旁,找出一卷古曲先看看,又拿起一隻筆來,想著今日得了這寶琴,心中甚美,定要為元辰娘娘作一歡樂之曲。


    於是一邊借鑒古曲,一邊想著元辰娘娘的品貌音容,想著她們兩人與父帝如今也算是一段佳話了。


    便寫下不少歡樂的音符,又拿下掛著的忽雷,試著彈了彈,覺得不錯,再細細品味推敲,在幾個轉折頓揚處便又作了修改。


    如此這般幾次,終於比較滿意了。


    正巧玄玉試完了劍來尋他,便讓玄玉也細細聽了幾迴,兩人商議著又修改了幾處,才都滿意。


    玄玉便道:“你這壽禮倒是費了不少心思,元辰娘娘定是喜歡,我也想好了,你彈這曲子的時候,我便舞劍助興,就算是我的壽禮了。”


    玄英笑道:“如若你要舞劍,這曲子便不相配了,則要有些氣勢的曲子才成,”


    玄玉央求玄英道:“那哥哥再為我譜一曲吧,剛剛這曲歡樂婉轉,你再譜一首激昂雄壯的曲子可好,”


    玄英便壞笑道:“好吧,看在你今日將這琴讓給我的份上,我便幫你吧!”


    玄玉笑道:“哦——原來你今日早看上這琴了,在通明殿還故意逗我。”說著便拿了那桌子上的墨來塗玄英的臉。


    玄英哪裏會讓他塗得到,此刻也無其他重要的事,兄弟二人便將案台什麽都移開了,兩個人又像小的時候一樣,在這殿內摔跤打鬧起來,也不用靈能,隻用體力,反正不會受傷,舒展舒展筋骨。


    打鬧累了,兩人都躺在案台旁邊的地毯上,玄玉說道:“哥哥,咱們好久沒像今天這樣玩鬧了,要是張天師聽見了,定要前來說叨幾句的。


    “自從迴家,咱們便是大人了,還好我的職責和功課都比你少,幸好有你在前麵幫我頂著,父帝和天師才不那麽挑剔我。”


    玄英隻是“嗯——”了一聲,靜靜地躺在邊上也不答話。


    玄玉想起後日木槿要來,心中早就蕩起了漣漪,有些甜蜜,想起已定親卻又覺得苦楚比甜蜜更多些,


    原來在昆侖山上的時候還不覺得,迴了天宮之後,自己便不是一名小仙童了,


    而是天家的二皇子,處處得遵守天宮的規矩,時時得想著自己天家的職責,身邊也隻有奉命聽命的仙官。


    父親天帝端坐在寶座之上,雖然敬他愛他,可是仰視的時候多,除了能跟哥哥吐露心跡外,少有可以交往的朋友,


    兩位娘娘雖然親和,但也是長輩,自己也不敢太過唐突麻煩她們兩位,


    因此迴了天宮之後,玄玉雖表麵頑皮開朗沒變過,心中卻著實思念從前的那個自己,


    思念從前的那段快樂的時光,想起木槿,便才發現,原來自己是那麽惦念她,想到此處,心頭慢慢的思念,便忍不住了,便閉著眼睛想著她的模樣,說道,


    “後日木槿要來,我怎麽覺得要見她,這個心裏不是滋味呢!先前在昆侖山的時候,我還不覺得,迴家來了,確實越發的不是滋味,我這個胸口都有些痛啊!哥哥,你可明白麽?”


    說著便摸摸自己的胸口,隻覺得胸口悶悶的,不自覺眉頭也皺了起來。


    玄英當然明白弟弟,卻不知道如何安慰,歎氣道:“我也不太明白,隻是我覺得這事不難,等找個適當的日子,找個法子和父帝提跟天狼家退親之事吧!”


    玄玉歎道:“我平日裏雖然頑劣些,但大道理還是知道,那天狼家的兒子在西海因為我們的血咒慘死了,還不明內因,


    “父親隻好將他家女兒許配給我,以做補償。顯聖娘娘說,凡人尚且都欠債還錢,我怎好推拒!


    “我們天家兒郎的第一職責便是守護這靈界乾坤,其次情義這類的,都得往後排,要不然父帝也不會為了我們兩個,為了這三界休養生息,這麽多年不娶。


    “好在兩位娘娘都是至純至善的女仙,也不枉父帝苦苦支撐這麽多年,終於得到兩個知心體貼之人!”


    玄英摸摸玄玉的頭道:“放心吧!我想你我既然有血咒在身上,其他的劫數應該會少些吧,也許在情字上麵也會有各自的造化的。”


    玄玉便起身道:“婉柔娘娘也是如是說,有緣的走不散!也許天狼家的女兒也會甚合我意。”


    玄英起身,從書櫃閣子中摸出兩壇酒來,笑道:“來,起來,這是上迴東海龍王給的,我估計你的早喝完了吧?”


    玄玉聽到有好酒,連忙也爬起來,說道:“好,今日我不怕挨罵,就不醉不歸了!”


    兩人痛飲至晚方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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