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峰望著葉菲獨自一人偷偷離開人群,不知去向何方。他的腳步竟然莫名其妙地跟了上去。


    葉菲走到了廣場旁的一棵樹下,獨自靜坐,默默地看著廣場中央的練武台。


    宇文峰站在葉菲後側的門邊,看著那落寞的背影。


    宇文峰心想,今夜的事,對她打擊很大吧。畢竟,一個是她的父親,一個是她敬重的小夫人。


    “誰!”葉菲似乎有所感應,轉身望向拱門,卻發現那裏空空如也。


    葉菲望著那空蕩蕩的練武場,心裏百感交集。


    葉家的女兒是不能練武的,然而葉菲卻偏偏對武功著迷,如癡如醉。


    小時候,當姐姐們在房裏學刺繡時,她就喜歡躲在練武場旁邊的樹後偷看哥哥們練武。


    若是秋天,練武場四個角落的樹葉黃了,微風之下,黃葉紛飛,千葉手打起來,卷起滿天黃葉,如輕舞飛揚的蝴蝶,好看極了。


    她多次央求爹爹和爺爺想要學武,但都被拒絕。


    長輩們三令五申,讓她不要心存幻想,女兒家就得學琴棋書畫,禮儀刺繡,舞刀弄槍那是男兒該學的。


    憑什麽女兒家就不能舞刀弄槍呢?葉菲心裏很疑惑。


    葉家也算是江湖中的名門望族,雖說後來著力經商並且出了不少妃嬪和官員,但依然和眾多武林人士保持住聯係,卻定下葉家女眷不能習武的規矩。


    葉菲心想,江湖武林中,武功高強的女英雄女豪傑多得去了。當年紅拂女,連大將軍李靖都自愧不如呢。


    然而規矩就是規矩,葉家的女兒不能練舞,隻能乖乖地做個文靜的大家閨秀。


    葉家女兒最好的歸屬,莫過於長大後嫁入皇家或者與達官貴族聯姻,光大葉家的門楣與勢力。


    直到小夫人琉璃來到葉家,一切才變了。


    琉璃雖說是葉濤的小妾,但和葉菲卻是年齡相若,而且很合得來,情同姊妹,


    若不是她幫忙勸說,葉濤也不會破例讓葉菲學武,因此葉菲對琉璃十分感激。


    而且琉璃還推薦葉菲去了京城的尚心教坊。雖說那裏是女子書院,但平日所學,與男子書院一樣,而且還更甚之。


    平日裏京城教坊間論學比武,尚心教坊裏的女學生比之其他教坊的男學生都不落下風。


    葉菲在那裏是深刻感受到,誰說女子不如男!


    今夜之事,一個是平日裏敬重的父親,一個是情同姐妹的小夫人,這情況難免讓葉菲煩躁焦慮。


    葉菲心知肚明,她的父親向來是個好色之徒,清醒之時尚能顧及形象做到穩重剛正,但酒醉起來,色欲昏心,做出侵犯小夫人這種傷風敗俗之事也並非不可能。


    如今這事雖然暫告一段落,但葉菲卻依然難以釋懷。


    葉菲苦笑一下,站起身來,順著石橋,走到湖中央的練武場,耍起了千葉手。


    夜幕中,掌風唿嘯,角落裏的宇文峰望著那優雅的身影一起一落,想起了去年京城擂台上那個女扮男裝,瀟灑執著的葉菲。


    宇文峰心想,她果然是與眾不同的女子,隻可惜,生於名門望族的兒女,就算再怎麽與眾不同,也沒有什麽不同。


    名門望族的兒女注定身不由己,要為家族而犧牲,所有幸與不幸,不是自己的,而是整個家族的。


    葉菲耍完一整套千葉手後,覺得心情舒暢許多,於是拍了拍衣袖,消失在月光下。


    宇文峰心裏百感交集,知道今夜必將難眠,於是想著去找易林、小狼喝茶,以解憂愁。


    他去到小狼房前,見燈已熄,估計是經過剛才一陣折騰後又躺下睡著了。


    他苦笑一下,放棄了要找人品茶夜談的念頭,獨自迴房。


    易林獨自坐在床上,心思卻在九霄雲外。


    他在冥想,冥想關於琉璃進葉家的種種可能。


    琉璃這種善於陰謀、蛇蠍心腸的女人,絕對不會善罷甘休,要時刻做好應對的準備。


    李家天下,葉家錢財。


    葉家這樣的名門望族,有著官宦世家和武林世家雙重身份,無論是在朝堂還是在江湖都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


    琉璃進入葉家,想必不隻是葉濤老牛吃嫩草這麽簡單。


    這深藏不露的琉璃怎麽看也不像是任人咀嚼的嫩草。


    在人群散去的時候,易林找機會和葉家的三叔攀談上,打聽到了一些關於琉璃的情況。


    據葉三叔說,琉璃從小無父無母,乃京城尚心教坊坊主南陵夫人的養女,多才多藝,冠絕長安。


    琉璃在五年前長安城元宵慶演中結識了葉濤。


    那時候的琉璃,少女初長成,芳齡十八,正是豆蔻好年華,而葉濤已經曆盡風霜,年過六十,古稀之年。


    英雄美女,縱然年齡天差地別,但依然不妨礙兩人情投意合,結為連理。


    葉三叔迴憶著過去的事跡,仿佛昨日重現。


    他心中滿是感慨,語氣深長地道:“那日我也是在場的,元宵節花燈如晝,廣場中央的大舞台聚集著許多人,想要目睹尚心教坊的第一美女琉璃。琉璃濃妝淡抹,一襲紅白結合的長裙,美豔動人,她的舞姿更是讓人歎為觀止,如仙女下凡,婀娜多姿,不可方物,大哥他看癡了,我也看癡了。”


    說著他感慨良多的繼續道:“我們都已經一把年紀,什麽世麵沒見過,對於世俗情欲早該心如止水,但見了琉璃,依然是心湖蕩漾,欲罷不能。然而,縱使我有心,卻也無能為力,人老了經不起折騰,也得顧著點老臉,別臨老入花叢鬧出笑話毀了一世英名,但大哥他畢竟非凡人,竟然向前尋琉璃攀談,沒想到相談甚歡,投契得很,最後,嘿,不用我說你也知道。男歡女愛,果真是人世間最美好的事物,一旦兩情相悅,什麽年齡世俗都會被拋之腦後。”


    葉三叔陶醉地迴憶著初見琉璃時的場景,滿眼都是自己十八歲少年輕狂、風華正茂的年紀。


    “元宵佳節,大哥他和琉璃小夫人兩情相悅,當時在京城也是一段佳話。”


    易林心裏發笑,兩情相悅才怪,十有八九是葉老頭被利用了還以為撿了便宜。


    他聳了聳肩,追問道:“她一直待在葉府,就沒有什麽怪異的地方嗎?我是說老夫少妻,總有一些不尋常的……”


    葉三叔搖頭道:“有什麽不尋常,老夫少妻多的是,長安城裏更甚,許多達官貴人暗裏還好孌童呢。不過尚心教坊的女人都非尋常女子,不是嫁入皇家侯門,便是嫁入達官貴族,即使是嫁入江湖,那也都是些赫赫有名的武林世家。我們葉家雖然有頭有臉,但要不是小夫人介紹,菲兒還進不了尚心教坊呢,可見尚心教坊非同一般。那可是武聖上在位時特許的女子教坊。”


    易林疑惑道:“小夫人就一直安分守己待在葉府?”


    葉三叔想了一下,擺手道:“那倒也不是。葉家的許多事情都還是大哥在親自打理,時常出門在外,而小夫人則會迴長安城尚心教坊靜養,一來也算迴一下娘家,二來也可以陪一下菲兒。”


    易林沉吟道:“尚心教坊?這麽厲害的地方,竟然連軼史閣的武林軼事都沒有記載過,真是奇怪。”


    葉三叔道:“尚心教坊隻是個女子讀書學藝的地方,又不是什麽武林門派,軼史閣不關注也很正常呀。”


    易林想了想道:“也對。在裏麵讀書學藝的女子,不知都是些來自何方的女子呢?”


    葉三叔搖頭道:“我也不甚清楚,隻怕這尚心教坊可不是什麽女子想進便能進的,既然是武聖上特許,估計現在和後宮也有千絲萬縷的關係,反正神秘著呢。”


    易林和葉三叔告別後,迴到房中,一直在床上打坐,苦思冥想。


    易林知道,今晚注定是個不眠之夜,小夫人琉璃可不是善類,這次壞了她的好事,她肯定不會善罷甘休。她的報複行動隨時都有可能展開,所以以後麵對她時必須小心謹慎,步步為營。


    易林嘴角突然溢出一絲笑意,心想,等到了京城還真得見識見識這尚心教坊。


    正所謂紅顏禍水,這尚心教坊裏有著一群的紅顏,遲早要禍害整個大唐。


    這無論是那個朝代,危及江山社稷的不外乎女禍、宦禍、藩禍三大禍害,現今大唐是全占了呀。


    易林在想,不知道這尚心教坊背後到底是何方勢力?如此神秘兮兮的,這管著尚心教坊的南陵夫人到底是何許人也?


    .


    窗外鴉雀無聲,靜得可怕。


    易林在等人,卻又不知道在等什麽人,反正今晚肯定是要有人來的。


    應該不會是琉璃,殺人滅口這種事還用不著她親自出馬。


    一道黑影閃過。


    易林眼睛驟然睜開,然後不慌不忙地推門而出,輕身一個起落,跟著那黑影去了。


    原本他可以選擇不去,但他按捺不住好奇心,想去看個究竟,而且就算遇上了不起的人物,他也有信心能夠脫身。當今世上,能像契丹國師阿巴達那樣讓他毫無還手之力的人畢竟不多。


    就算打不過,他也可以溜之大吉。


    如果說好奇害死人,易林寧願為其而死。


    難得在大唐重活一次,如果連好奇的東西都不去一探究竟,那活著得多沒意思呀。


    出了葉府,易林被引到了一處竹林。


    竹林深處,一間雅致的房屋正燭光閃爍。


    易林笑了笑,心想,三更半夜,卻還亮著燭火,想必是在等自己。那個黑影把自己引到這裏來到底是要見誰?十有八九是琉璃那妖女吧!


    房屋前麵用籬笆圍成一個院子,院子裏種滿了各種花草,此刻春夏之交,正開得鮮豔,怒放動人。


    房屋後麵不遠處是一個湖泊,月色下,水光粼粼,意境優美。


    易林沿著鵝卵石鋪成的小道行至門口。他推開院子前的籬笆門,然後踏上青磚鋪砌成的通門路。


    易林抬頭看了一下房屋頂上的牌匾,兩個秀麗婉雅的大字寫著“雪廬”。字裏行間透著端莊細膩的韻味,一看便知是出自女兒家手筆。


    易林放輕步伐,推門進屋。


    廳裏燭光高照卻不見人影,於是他隻好苦笑,向內房行去。


    推開房門,隻見房內放著一張大床,床上鋪著絲綢被褥,竟像是女兒家的閨房。


    琉璃穿著一襲淡雅白裙,內裏襯著若隱若現的紅綢,清秀端莊,美豔動人。


    她側靠在床邊,吐氣如蘭,向著走進來的易林柔聲道:“易公子你來了。”


    她的聲音溫柔飄忽,環繞在易林耳邊,仿佛是在輕聲唿喚那早就相約好的情郎。


    易林暗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警惕地醒了醒神。


    他淡淡一笑,毫不見外地道:“小夫人真美,不知有多少男人要為你癡狂呢,裙下之臣肯定不少吧。”


    琉璃幽怨地望了易林一眼,輕聲道:“那易公子呢,也喜歡看琉兒麽!”


    易林牽動嘴角,輕輕一笑道:“自然喜歡,有那個男人會不喜歡美女呢?更何況是小夫人這種傾國傾城的美女。一笑傾人城,再笑傾人國,大抵便是如此吧。”


    琉璃幽怨地望易林一眼,嗔怪道:“既然喜歡,那易公子為什麽站得那麽遠?站那麽遠,怎麽看得清呢。”


    易林目不轉睛地盯著琉璃道:“小夫人難道不知道,有些美是要保持距離的麽。”


    琉璃眼神直勾勾地看著易林的眼睛,貝齒輕咬嘴唇,柔聲道:“易公子這麽見外叫我小夫人,真讓琉兒傷心。叫我琉兒……叫我琉兒……”


    “請叫我琉兒……”


    琉璃的聲音仿佛魔咒一樣漂浮在易林耳邊,讓他一時之間有點恍惚,竟然鬼上身般脫口而出,叫了聲琉兒。


    “琉兒……”


    易林憐愛地叫琉兒的同時,腳也情不自禁地向前踏出一步,想要靠近她。


    “易公子,你怎麽站那麽遠,過來琉兒這裏好麽。”


    琉璃白皙的手撫摸著被褥,眼睛始終直勾勾盯著易林的眼睛,低聲細語道。


    雖然琉璃的話說得很輕很柔,但卻一字一句地鑽進易林的耳朵中,直抵內心深處,讓他整個人都一陣酥麻。


    易林身體不聽使喚,隻想依照她的話去做。


    此時此刻,如果她開口,易林可以為她做任何事,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辭。


    琉璃嫵媚地望著易林輕笑,櫻桃小嘴似動非動,仿佛不斷地在輕聲細語唿喚易林靠過去。


    易林神情恍惚,一步一步地向琉璃靠近,然後坐在了她柔手撫摸的那一塊蘭花色的被褥上。


    琉璃的手溫柔撫摸著易林的臉,風情萬種地道:“易公子,你看琉兒,看著琉兒,琉兒美嗎?”


    她的聲音抑揚頓挫,仿佛唱出來一樣好聽,縈繞耳畔,讓易林心酥骨軟,忘乎所以。


    此時此刻,易林心裏百般滋味,洶湧而淩亂,口舌慢慢變得幹燥起來,想要擁有她的衝動油然而生,而且變得越來越難以按耐,感覺整個人都要失控一樣。


    易林剛想開口,卻被琉璃豎起食指擋在嘴邊。


    琉璃貼近易林的耳邊,吐氣如蘭道:“易公子不用說話,看著琉兒的眼睛,琉兒知道的。”


    易林望著那雙眼睛,美麗深邃,勾魂奪魄。


    琉璃輕聲道:“琉兒好看嗎?”


    易林沒有說話,隻是癡癡地望著,點了點頭,眼眸裏全是琉璃的影子。


    琉璃吐氣如蘭道:“易公子既然覺得琉兒好看,那喜歡琉兒嗎?”


    易林依然沒有說話,始終如癡如醉地望著琉璃的眼睛,而琉璃也像可以看穿易林內心的想法一般。


    她在窺探他的心。


    琉璃哀怨道:“易公子既然喜歡琉兒,為什麽不為琉兒做主,反而要幫那葉方欺負琉兒這弱質女流呢?”


    突然,雪廬屋頂傳來一陣異響,呱呱幾聲尖銳的鴉叫掠空而過。


    易林如夢初醒,心裏驚出一身冷汗。


    易林突然牽起嘴角一笑,舉起手要去摸琉璃的臉,說道:“因為琉兒根本不弱質女流呀。原來琉兒是心影閣的人,難怪把葉家騙得暈頭轉向。心影閣……竟然隱藏在尚心教坊,果然是大隱隱於市啊。”


    琉璃臉上閃過一絲訝異,沒想到易林竟然突然開口說話,而且還要摸自己的臉。


    她側頭,躲開易林要摸臉的手,欲拒還迎道:“琉兒不知道易公子在說什麽?琉兒隻是初次見易公子便暗生情愫,所以才不顧一切約易公子前來,一訴衷情。”


    琉璃說著,順勢靠入易林的懷裏,像一隻溫順的小狐狸,嬌聲道:“琉兒對易公子如此情深意重,易公子卻還要懷疑琉兒嗎……”


    琉璃的身體柔若無骨,貼纏著易林,讓他心神蕩漾。


    易林抱著她,摩擦衣衫,但卻不敢有進一步動作,因為他心裏卻很清楚,心影閣本就神秘莫測。


    他曾聽老師說過,心影閣的窺心之術完美結合了媚術和幻術,能迷惑人的神智,窺探人的內心。若是心智不堅定者,一走神便會被蠱惑,不能自已。


    即使是此刻,易林依然心有餘悸。


    他剛才在恍惚間便差點著了這妖女的道,迷失心智,任對方擺布。


    “抱緊琉兒……”琉璃的話不斷迴響在易林耳邊,仿佛唱一樣好聽。


    “春宵一刻值千金,抱太緊了可不好疼愛琉兒。”易林呲牙咧嘴地笑了一下,伸手要去脫琉璃的衣服。


    琉璃臉頰發紅,欲拒還迎,將頭埋向易林的胸膛。


    她低聲細語道:“易公子怎麽也這般急嗬!”


    易林捧著琉璃發燙的小臉,心裏一陣酥麻,打了個激,由脊骨直上腦後勺。


    他情難自禁地婉聲道:“在琉兒這樣的美人兒麵前,怎能不急呢。”


    琉璃輕輕仰起臉,一雙楚楚動人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著易林的眼睛。


    她顫聲道:“琉兒恨,恨不能教訓那個侵犯琉兒的禽獸。隻要一想起他今天晚上那兇惡猙獰的嘴臉,琉兒就……”


    易林撫摸琉璃的秀發,安慰道:“琉兒不用怕,我不是在這裏好好安慰你麽。難道琉兒不願意……”


    琉璃欲言又止地道:“隻要易公子幫琉兒討迴公道,琉兒甘願以身相許,心裏隻有高興,怎會不願意。”


    易林鬆開琉璃,眼神熾熱,情緒激昂道:“隻要琉兒開口讓我做什麽事,我易林絕對萬死不辭。我這就去殺了葉方那斯,琉兒等著我的好消息。”


    琉璃捂著胸口,眼泛淚光道:“易公子嗬!琉兒等著你!”


    易林翻身而起,走下琉璃的閨床,離開了雪廬。


    出了雪廬後,易林頭也不迴地在竹林裏狂奔,希望早早逃離這鬼竹林,不然小命都難保。


    就在要走出竹林之際,易林看到了掛在竹上的一個黑影,正含情脈脈地盯著雪廬的方向。


    易林思量著那個熟悉的黑影,想到他是誰後,背脊發涼,難以置信。


    那個掛在竹上的人竟然是葉濤的好兄弟——鞭神王徒。


    王濤的長鞭纏住一支粗竹,整個人站在竹子尾端,將竹子壓彎。


    他神閑氣定,可見輕功已到達很高的境界。


    易林心知肚明自己還是低估了琉璃的能力。沒想到關中雙雄竟然都拜服在了她的石榴裙下,看來窺心之術果真不容小覷。


    千葉手葉濤,鞭神王徒,這兩個年過半百,無論武功和經驗都過於常人的前輩級人物,竟然也會被她迷得暈頭轉向,晚節不保。


    易林心裏暗自慶幸,好在自己假裝中了琉璃的窺心之術,答應為她去殺葉方,不然的話,很可能要麵臨她和王徒的聯手圍殺。


    迴到葉府後,易林徑直溜進房間,倒頭便睡。


    折騰了大半夜,他也實在累的夠嗆。


    他心裏想著,明天早上一定要說服宇文峰他們盡快離開太原這是非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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