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了,整個哈爾濱亂了,


    軍隊,警察,關東軍,全都上街了,全城戒嚴,


    和平大旅館被圍了個水泄不通,但是無人敢上前,


    因為旅館大門扯掉了門簾,掛著兩個人,


    張海明和澤田信一。


    這倆人像情侶一樣相擁,不擁不行,兩個人被綁得緊緊的,


    腳尖隻能夠到地麵,


    不過,張海明將近一米八的大個子,澤田信一才一米六,


    倆個人的狀態就是張海明就是在摟著一個女人或者孩子。


    這不是軍警不敢上前的理由,


    因為二人身上綁滿了炸藥,數量之多,令人發指,


    就連耳朵上都掛了兩個雷管,


    張海明和澤田信一連唿吸都不敢大聲,


    因為兩根幾米長的繩子栓在了導火索上,


    這一拉弦,兩個人如果能剩下超過十厘米的血肉,都算他祖宗積德。


    澤田信一也嚇尿了,他哪經曆過這事?他努力克製自己,手疼的直抽抽,半拉手被打爆了也不敢動,麽的!手沒了還能活,這要是爆了,那可就…


    澤田信一都不敢往下想,大冷天的,這冷汗是一身接著一身,衣服都凍成鎧甲了,


    別說他,就是整個扶桑,也沒人經過這個呀!


    他斜眼瞅了瞅旅館大堂,


    餘光剛好能掃到一張桌子,桌子邊坐著兩個熊羆一樣的大漢,


    穿著狼皮大衣,沒戴帽子,頭發和胡子都長在了一起,給澤田信一的感覺,


    這不是人,是兩個野獸,


    繩子就拴在兩個獸的手腕上,


    桌麵上擺著兩個大盆,一盆裝的是滿滿的燒雞,另一盆是扒肘子,


    澤田信一看著兩個獸在大吃大喝,每一次抬起手腕,澤田信一的心都跟著顫抖,


    這次事後如果能活著,澤田信一的高血壓和心髒病是作下了。


    張海明早嚇傻了,兩眼發直,他是一動不敢動,


    褲襠冰涼,尿了好幾潑了,褲子都凍硬了,


    要是不及時救治,張二爺以後就可以進宮侍候小皇帝了。


    軍警也不傻,退得遠遠的,就這距離,如果爆炸,能不能躲開還是個問題,


    關東軍也不敢上前,澤田信一可是將軍,如果因為指揮失誤造成將軍被炸成粉末,


    那就可以集體剖腹自裁了。


    一陣汽車聲由遠及近,兩輛福特轎車,一輛卡車,


    第一輛轎車裏下來的是司令官山本一郎,緊跟著他的是憲兵隊長石田武夫,


    第二輛轎車裏是張海朋的參議金萬山,這個人可是張海朋的心腹。


    至於卡車上則站滿了憲兵。


    遠遠地看到門口掛著的倆人,山本一郎的臉色極為難看,石田武夫大佐倒是暗自竊喜,


    特高課的職能有些是和憲兵隊重合的,兩個部門明爭暗鬥,誰也不服誰。


    金萬山眉頭緊鎖,盡管張海朋和他怎麽商量,終究還是低估了這幫土匪,這招數?一般人哪能想得出來?


    來之前,張海朋和山本一郎碰過麵,意見一致,就目前來說,隻能先低頭,把人救迴來,


    不管是扶桑人,還是張海朋,他們的臉都被這幫土匪胡子給扇沒了,


    把人救迴來,然後再圍剿這幫土匪,血洗摩天嶺,


    但是願望是好的,能不能實現就兩說了。


    金萬山咬了咬牙,上前走兩步,站在街中間,他也怕呀,隻要認識炸藥的都知道,


    這一爆炸,連這條街都得上天,


    可是又不能不來。


    "裏麵的兄弟聽著,我是張總參議的代表,張總參議敬各位是好漢,想和當家的交個朋友,俗話說得好,冤家宜解不宜結,咱們坐下來,有話好說。"


    喊一遍沒反應,


    金萬山又咬了咬牙,往前噌了兩步,已經清楚地看到張海明和澤田信一鼻涕拉瞎的臉了。


    "兄弟,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這哈爾濱是張總參議的天下,如果鬧得不好,大家一拍兩散,對誰都沒有好處不是?"


    還是沒有反應。


    金萬山牙都快咬碎了,又往前噌了兩步,腿肚子直哆嗦。


    "告訴你們,你們已經被包圍了,識相的趕緊出來投降,咱們還可以交個朋友,如若執迷不悟,後果自負。"


    這話一說,金萬山都覺得自己傻,人家要是被幾句話就嚇退,還能整這麽大陣仗?


    "啪"一聲槍響,金萬山頭上戴的水獺帽子被打飛了,


    張海明嚇哭了,子彈是從他鼻尖掠過的,這槍法絕了。


    金萬山嚇得差點癱在地上,


    這下臉又丟大了。


    他雙手扶膝喘了兩口粗氣,好一會兒才直起腰,小冷風一刮,腦袋冰涼。


    金萬山努力地擠出一絲笑容,從懷裏掏出一迭銀票。


    "各位兄弟,贖金我帶來了。"


    兩個大吃二喝的獸這才站起來,其中一個走過來,


    從張海明和澤田信一之間把手伸過來。


    金萬山不敢再裝逼,趕緊挪了幾步,把銀票放在土匪的手上。


    土匪在張海明的衣服上擦了擦大油手,開始點銀票。


    "二十萬?隻夠贖一人,你選他們倆誰?"


    "兄弟,兄弟喲"金萬山滿臉堆笑:"俗話說得好…"


    土匪一口大粘痰吐了過來,正中金萬山的眉心。


    "俗你麽了個逼,挑一個,趕緊滾蛋,那個不用贖了,撕票。"


    金萬山心裏暗罵,這二十萬的銀票是張海朋給的,扶桑人一分錢沒掏,


    畢竟張海朋是東北人,對胡子多少有些了解,所以把銀票給金萬山帶了,


    可是沒說贖哪個呀?


    張海朋是跟扶桑人合作,不是當三孫子,他沒那義務給澤田信一出贖金。


    一聽撕票,把金萬山嚇屁了,他趕緊說道。


    "兄弟,別急別急,也許扶桑人帶了銀票,還沒給我,我去取,我去取!"


    "滾,真特麽磨嘰,給你五分鍾,再不拿錢過來,就隨便撕一個。"


    "哎哎好。"


    金萬山撒腿就跑,張海明快氣瘋了,扯著嗓子大罵,


    "金萬山你個逼養的,你敢不救老子,我哥殺你全家!操你血麽的!小鬼子是你爹是你媽?金萬山,你可別忘了,你吃的是誰家的飯!你個王八犢子……"


    這罵的金萬山是血往上湧,差點腦溢血,邊跑邊小聲罵,


    "傻b,大山炮,啥也不是的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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