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寶柱站在死人堆裏,好一會才如夢初醒,他死死的盯著陸爾,牙縫裏擠出幾個字,


    "你特麽究竟是誰?"


    陸爾將莞爾的耳朵,用一隻手捂住,伸手接過王長河遞過來的勃朗寧手槍,瞄也不瞄,抬手當當兩槍,隨後把槍扔給王長河,


    隻見李寶柱和在地上翻滾慘叫的胡老六,眉心出現兩個黑洞,栽倒在地,


    賭徒們都嚇傻了,這也太狠了,連個蔓也不報,到了李寶柱和胡老六在黃泉路上也是個枉死鬼,


    陸爾抱著莞爾站起來,衝著潘三爺點點頭,大踏步走了出去。


    巨漢緊跟著,


    王長河雙手籠進?筒,高聲喊道:"西北玄天一朵雲,烏鴉落進鳳凰群,俺們是黃崗梁摩天嶺佟家的,來哈爾濱求個發財錢,俺們就盤這三天,三天之後,過時不候!"


    說完,慢悠悠地走了。


    潘三爺站起身,不理會賭徒們的竊竊私語,和老仆人也走了。


    他們一走,賭徒們哪個敢留,有膽大的,互相一使眼色,趴在地上開始撿大洋,場麵一片混亂。


    潘三爺出得門來,隻瞧見了馬隊的尾巴,


    馬車趕過來,老仆人一搭手,潘三爺借力上了馬車,鑽進車廂,車廂裏有一個大丫環,趕緊把暖手爐遞過來,


    潘三爺坐下,大丫環把他的棉鞋扒了下去,把腳揣進懷裏。


    馬車緩緩駛動,車轅上坐著車夫和老仆人。


    潘三爺喝了一口濕熱的茶水,揚聲說道。


    "人都撤了嗎?"


    車夫低沉的嗓音迴答道:"撤咧,剛才那幫胡子一岀來,咱的人就撤了。"


    "七叔,這個佟家的小少爺甩下那話是啥意思?"


    "咳咳咳,"老仆人咳嗽了幾聲,吐出一口痰,這才說道。


    "這佟家可是個狠人兒,他們家厲來有個規矩,一年綁票不超過三起,這是要在哈爾濱搖旗,看看有誰不開眼的,敢不給佟家麵子。"


    "我說地嗎,今天晚上鬧了這麽大陣仗,用不著明天,這哈爾濱就得盡人皆知,到時候那些個有錢有勢的,想平安無事,就得乖乖地備上厚禮,送上門去,禮不厚不行,人家不收還不行,高,真特麽高。"


    "可不咋地,人家還把送禮的底限告訴了,一把十萬大洋,低於這個數,你就別送了,丟不起這人。"


    "厲害,厲害呀!我說那個佟家少爺怎麽說了兩遍,十萬押大呢,這話真有講究。"


    "不過這事,我估計,老佟家肯定和各個綹子說好了,應該不是他們一家要的,你想想,哈爾濱叫得上有錢的,得有多少,這筆錢聚起來得嚇人。"


    "哎呀哎,七叔,這錢一般人是不會動心,也不敢動心,你說,這小鬼子和張海朋能放過嗎?我看不能。"


    "不能?嗬嗬。"老仆人冷笑一聲:"張海朋和小鬼子要是膽敢劫下這筆錢,九山十八嶺的綹子就能血洗哈爾濱……"


    潘三爺嚇了一跳:"能嗎?七叔?"


    老仆人抬頭看看夜空,天上飄起了雪花,


    "我猜呀,也許綹子們還就希望他們劫了這筆錢,這樣,綹子就有借口洗了哈爾濱,誰也挑不出毛病,就連老張家也沒招。"


    ....


    陸爾把莞爾送到裏屋的炕上,把鞋和外衣脫了,隻剩小衣,給她蓋上被子,小丫頭今天用精神力太多,這才酣睡不醒。


    他邊洗臉邊把打算講給王長河聽。


    王長河這才知道長官的打算,細一思索,這才明白,什麽叫陽謀,長官所走的每一步,都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長官,那張海朋要是不劫這筆錢呢?"


    陸爾擦了把臉,走到外屋坐下,王長河倒了杯茶水遞給他。


    "你見過不吃屎的狗嗎?這筆錢,我估計了一下,應該不下於兩千萬,夠他張海朋養十年兵,他不動心才怪呢?"


    "兩,兩千萬?"王長河嚇了一跳,這麽多錢,別說張海朋,就連小鬼子都得動心。


    "他們怎麽可能乖乖的拿錢?"


    陸爾笑了:"你覺的我為什麽要殺李寶柱?"


    "長官,你是在殺雞儆猴?"


    "嗯呐,這個李寶柱近兩年來崛起的很快,看似兵強馬壯,猖狂的不可一世,實際上比起哈爾濱那些老牌勢力還差的太遠,就算有張海朋和鬼子的支持也不行,


    根基太淺,宛如沙上建屋,一碰就散,你以為潘三兒今天來幹什麽?


    我敢說,他今天就是來和李寶柱談判的,不過,這潘三兒是個人物,尤其是他身邊的那個老人兒,是個高手。"


    "長官,你是說那個病殃殃的老頭?"


    "嗯,在我手底下能走過五招,下盤極穩,應該是少林一脈。"


    王長河又把話拉過來了。


    "長官,我明白了,咱們把今天的勢造岀去了,估計哈爾濱有點家底的,都在人人自危,三天時間,肯定都想破財免災,


    那咱們收錢有什麽標準?"


    "肯定,我不是告訴過嗎?十萬,買大。"


    "十萬,會不會有點多?哈爾濱能拿出十萬兩銀子的可不多。"


    陸爾哈哈大笑:"連十萬都拿不岀來,還能上我綁架名單嗎?"


    王長河不禁咂舌,暗叫長官威武,何著不趁個萬貫家財,還不入長官法眼。


    "那張海朋現在應該在做什麽?畢竟我們把他摟錢的耙子給撅了。"


    "他?大怒!然後冷靜,尋思怎麽籠絡我,李寶柱算啥?他和鬼子能扶持起一個李寶柱,就能扶起來十個二十個。"


    陸爾站起來,撩開裏屋的門簾,見小丫頭睡的香甜,沒有蹬被,這才放下門簾。


    "咱們的人下山了嗎?"


    "來了電報,已經集結完畢,一共三千騎,都是各個山頭的精銳,在距離牡丹江四十裏的熊瞎子溝等信兒,隻要一個電報,三天就能到哈爾濱,


    對了長官,二夫人和顏箏也帥領女兵營下了山。"


    陸爾笑了,自己的這個寶寶夫人,本來就是活潑可愛的性格,這五年來在山上可憋的狠了。


    他心裏清楚,炫炫和寶寶一直對公公婆婆的死心有愧疚,總覺得如果她們不帶著騎兵營去支援獨立團的話,小鬼子未必敢對陸家下手。


    所以這五年來,她們一直在跟著軍隊艱苦訓練,炫炫為了四個女兒,退居家中,


    馬素貞仍是負責所有的機要,


    寶寶就和顏箏拉起了一支由鄂族女人組成的娘子軍,


    陸爾可不敢小瞧這支五百人的隊伍,她們悍勇甚至超過了男人,幾次演練對抗,女兵營都不落下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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