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不是我們,我們是被冤枉的。”裂嘴虎大聲解釋,不過捕快哪管你這麽多,全部綁起來。


    “冤枉啊,我不知道他是太守,而且殺太守的另有其人。”


    “閉嘴,人證物證確鑿,還想抵賴,待迴到華陰縣見了縣令大人,你再狡辯,走。”


    在裂嘴虎哭喊聲中,和一群街溜子的叫喊中,裂嘴虎三人還是被抓走了,一同離去的,還有尋涼席拖走的賀太守幾位死屍。


    這下,府城瞬間熱鬧起來,賭場裂嘴虎因為要賬,殺了賀太守,因此也被抓了,可以說是大快人心,兩頭野獸互相撕咬,最後安全的是百姓。


    這件事經過發酵和運作,終於引起高層的注意。在仔細調查後發現,還是狗咬狗,於是最後以裂嘴虎幾人秋後問斬結束。


    華陰縣外,落長亭,停著數輛馬車。


    “這次,多謝史進寨主和縣令大人幫忙,老朽無以為報,做牛做馬……”說著準備彎腰跪下。


    史進趕緊扶起,“嶽父那裏的話,應該的,如今我爹娘過世,你既是我的嶽父也是我的爹,應該的。”


    王義點點頭很是高興,自家女兒終於還是嫁給了史進。


    “不錯,王伯父,史進哥哥一家人,還談什麽你我他,生分了。”朱武也笑道。


    “是老朽見外了。”王義笑著合不攏嘴。


    “史進兄弟,還有三位,你們此去梁山,還請小心,路上的山大王,可沒你們如此小心。”亭內正座品著茶的李靜開口道,身旁的李黑吃得不亦樂乎。


    “這是自然。”史進點點頭。


    朱武看著不動聲色的李靜,頗為羨慕如此運籌帷幄的計謀,“這次不僅殺了賀太守還行裂嘴虎這個禍害,還盜取了賭場銀兩和賀府錢財,當真是盆滿缽滿,我對李大人的智慧佩服至極。”


    李靜擺擺手,“實不相瞞,這些事,我家大哥早就有所安排,我不過按著計劃來,查漏補缺罷了,對吧黑娃子。”


    “對,大哥天下無敵。”李黑囫圇說道,反正不知道說啥,跟著阿虓哥說就沒錯了。


    陳達楊春汗顏,怪不得這家夥力氣大,是真能吃啊!


    史進與朱武,心中對這位大哥更為好奇,充滿了期待,“真想快些到了梁山,也好一睹哥哥神顏。”


    “你有這個心便好,我大哥很平易近人的,除非你觸了底線,你們此去不僅為了運送銀子,還得將山寨呢兄弟們,精簡一番,如此才不會壞了梁山的規矩,此一時非彼一時。”李靜淡淡開口。


    朱武點頭答應,“放心,我也知道哥哥是要幹大事的人,七八百人看著多,肯定幫不上大忙,唯有真正的人才,才有大用,其他兄弟尋些銀子打發便是。”


    李靜又看了一眼朱武,大哥說他頗有謀略,兵法韜略,不輸自己,如今看來確實不俗。


    李靜站起身來,舉起酒杯,“我還有要事,便不多送了,諸位弟兄一路小心。”


    “放心李靜哥哥,也保重。”


    “幹。”


    史進幾人共飲一大碗,便帶著自己的新媳婦兒玉嬌枝和嶽丈離去,一人駕著一輛馬車,遠處有三百個嘍囉等候。


    亭內隻剩李靜和李黑兩人。


    “三哥,俺們什麽時候迴去啊,俺想大哥了。”李黑啃著雞腿。


    李靜眺望遠方,大中午也沒個斜陽,“會迴去的,可能得大哥去往西北,如今當務之急是取得華州知州的位置,帶我迴去一份書信寄往汴京,那蔡京應該不會拒絕。”


    “俺不懂,反正大哥讓俺保護你就是。”


    李靜搖搖頭,也許黑娃子招人大哥喜歡便是聽話吧,頗有古之孟德和惡來形象,可惜大哥不好人妻。


    ……


    “啊切”樓船上,李應躺在地上打著噴嚏,船艙內明明躺著三人,卻有些寒冷,大抵是感冒了。


    “應郎,怎麽了?”床上探出半個腦袋,正是劉慧娘。


    “無事,可能被子薄了點,我出去走走。”說著起身,往外麵走去。


    “淅淅索索”劉慧娘輕手輕腳,盡量不打擾旁邊的趙福金,跟著出來。


    李應扶在艙外圍欄,看著夜江上的樓船,漆黑一片,倒是沿岸有些人家亮著燈火,心裏想著,若是有煙就好了。


    “應郎,睡不著嗎?”劉慧娘披著薄薄的藍色青衫,走來靠在李應肩膀。


    李應搖搖頭,取下身上雪襖,給其披上,濃厚的男人體味,劉慧娘披著感覺溫暖極了,湊得更近。


    “你怎麽不去睡?”


    “這不是看應郎你孤單嗎?”


    “趙姑娘到底說什麽了,你居然對她言聽計從,讓你暖床就暖床。”


    劉慧娘狡黠一笑,“秘密,想聽啊,想聽親我一口。”


    李應搖搖頭,“想親我想得美,多半是什麽武功秘籍,或是駐顏神術,要麽是她的易容術,我說得可對?”


    “哎呀,應郎真聰明,那奴家求求你親親我好嗎?”說完還閉上了眼睛。


    李應哪裏受過如此威脅,從來都是別人親自己,哪有自己親別人的,一屁股坐在圍欄上,將她橫腰抱起。


    劉慧娘不喜歡穿鞋子,光著雪白小腿,腳上仿佛有一層薄薄紋路絲襪,在李應腿上蜷縮著,“幹嘛呀,應郎,讓你親我不是抱我。”


    李應低著頭,沒說話隻是深情地看著她,這幾天船上相處,雖然劉慧娘平時比較開放,其實根本未經人事,你主動她就害羞得很。


    劉慧娘環著李應的脖子,小臉微醺,最後鼓足勇氣,吻了上去,良久後才分開。


    李應舔舔舌頭微笑道,“不錯,有股竹葉青的甘甜,你是不是屬蛇的?”


    “討厭。”劉慧娘小拳捶著胸口,頭埋進厚實的胸膛。


    李應輕輕摟著,就這樣待了好一會兒,才開口,“慧娘,江湖人稱你為女諸葛,不知你可會諸葛連弩?”


    “諸葛連弩?這個當然會,我還會兩種形態的連弩。”


    李應眼前一亮,“噢,哪兩種形態?”


    劉慧娘狡黠一笑,“不告訴你。”


    李應輕輕抱起,作勢丟下去,“告不告訴?”


    “告訴告訴,我怕高,應郎別丟。”劉慧娘糯糯說道。


    李應手上緊了緊,“小調皮,不聽話。”


    劉慧娘蜷縮地更緊,“嘿嘿,其實說簡單也簡單,說難也難,主要是明白結構構造,一種是齊發十箭,一種是一次一發,總共連射十次。”


    “噢,這有何區別?”


    “齊發十箭,數量多,裝填慢,不過精度差,而連發十箭,精度略高,裝填快。”


    李應點點頭,“各有優缺,可以看情況使用。”


    “不錯,應郎真聰明,連弩的好處就是快,短時間發射數量多,不過力度不夠,不能遠程。”


    “這個我知道,你可有圖紙?”


    “我都記著呢?”


    兩人交談一會兒,“嘎吱”,這時後麵的窗戶被打開,一陣輕吟的喊聲打斷兩人。


    “奸夫淫婦,一對狗男女。”


    李應一聽差點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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