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醉仙樓門口蹲著一群人,目不轉睛地打量著來往人群。


    “我說你們迴去吧!在這裏等著也不是個事兒。”庫巴斯歎息道,旁邊幾個五大三粗的漢子搖搖頭,也就作罷。


    待到,一頭獨角火紅異獸出現在幾人視野,庫巴斯眼前一亮,急忙衝向前去。


    “籲籲籲,你是何人,擋我等作甚?”


    “狀元郎,庶民請罪。”說完庫巴斯跪倒在地,後麵幾個大漢過來攙扶,庫巴斯說著聽不懂的語音嗬斥,站在原地。


    “大哥是西域那邊的語音。”李靜側頭說道。


    “嗯,確實,這家夥長得一半漢人一半外國人的樣子。”李應略有思索,迴複道,“何罪之有?”


    “放出猛獸險些害了您得性命。”庫巴斯頭埋得很低態度很誠懇。


    “噢,原來是你。”李應一個翻身從赤火玉擎天下來,摸摸它的臉龐,“殺害你雙親,虐待你的,可是此人?”


    赤火玉擎天搖搖頭,唿出一鼻粗氣,顯然對此人也不滿。


    庫巴斯很尷尬,誰知道這頭畜生居然如此靈性,明明自己買來的時候狂暴急了,恨不得把所有人都戳一個大窟窿。


    李應似笑非笑道,“可還有什麽遺言?”


    “李公子,確實小的有眼無珠聽信高衙內的話,來加害公子,但我已悔過,願意奉您為主,牽馬執蹬,赴湯蹈火。”庫巴斯以五體投地的姿勢再次跪倒。


    李應打量著這個漢子,身材勻稱,五官沒那麽奇特,但目光深處有種東西,說不出什麽意味兒。


    似乎是不甘平凡,似乎是能屈能伸,但李應知道自己喜歡這種眼神。


    “進來再說。”接著也不理會,樓內小廝很勤快地過來牽兩人的馬匹,待小廝走近一看,哪怕心裏有準備聽說自家少爺馴服了異獸,還是忍不住害怕。


    小廝伸手想去摸摸,“好大一頭獨角馬兒。”


    “噅斯斯”赤火一甩,自顧自地往後院馬廄走去。


    “嘿,脾氣還挺大,果然神獸。”


    這邊,庫巴斯跟著進到一處後院會客廳。


    “坐。”


    “公子,可願收下我等。”


    “這個不急,可願說說你的過往。”


    “我出生於西邊的黑汗國,從小……然後就想著來發展更為繁華的中原。”


    “剛才那是你的手下?”


    “是,是我沿途收的奴隸,因為我待他們不錯,很是忠誠。”


    “你想成為我的手下,那你可知道我想要什麽?”李應眼中灰暗莫名。


    庫巴斯有些茫然,自己隻覺得此人力大無比,比之草原上最強的勇士還要厲害。


    而自己從小被灌輸的信仰便是信奉強者,強者在什麽地方都會受到尊敬,更何況這位強者文武雙全。


    自己還真沒怎麽調查過,這位狀元想做什麽。


    “屬下不知,還請主人明示。”


    李應也沒太在意,畢竟若是這麽容易被人猜出想造反,自己早該被抓了。


    “那你覺得,如今東方諸國,那個更強?”


    “軍事上是遼國,經濟上是大宋。”


    李應點點頭,還算有些大局觀,至於讓他知道女真就太難為人了,黑汗國與女真相隔十萬八千裏,更何況女真族還未建國,如今也就在東方有些名氣。


    “最後一個問題,收你做手下,我能得到什麽。”


    庫巴斯知道,這個是最關鍵的,也是自己的立身之本。


    斬釘截鐵道,“為主人帶來財富,源源不斷的財富。”


    “噢,你想要入關走私?”


    被一眼道破,庫巴斯暗暗心驚,這個主人果然厲害。


    “正是。”


    李應搖搖頭笑道,“區區走私,賺取銀兩,最多不過一代之財,何不目光長點,去往海外?”


    “大海?”庫巴斯這輩子都沒去過的地方,便是大海,想都不敢的存在。


    “這個,主人,屬下恐怕,不能勝任。”庫巴斯低著頭。


    “太過遙遠,說說罷了。”李應打著哈欠,這年頭給你畫個餅,還真有人當真,不像現代,很多年輕人都不吃餅嘍。


    “高坎可是許你終身通關文碟?”


    說到疼處,庫巴斯眼中閃著火焰點點頭,“正是,後來因為失利反悔,將我棍棒打出。”


    “此事倒是簡單,不過下次你迴去進貨時,我希望你能將我的商隊一並帶迴,再帶一些東西迴來。”


    “自然沒有問題,主人說什麽屬下都按吩咐行事。”


    “嗯,退下吧!”


    “是。”


    李應摸著鼻梁,感覺事情如浪花般一疊一疊地來,屬實有些累。


    今夜酒喝得有點多,不過自己還能駕馭,晃著身子進入書房,還有些事情要安排,繼續看著梁山那邊傳來的消息,寫著迴信。


    不自覺間睡了過去。


    一個身影躡手躡腳地走進來,嘟著嘴巴有些生氣,不過看著那個睡樣,眼裏又多了些柔情。


    輕手輕腳地出去,取來一張絨毯,給李應蓋上,便彎著身子看著那張臉龐。


    明明是張青澀的青年樣子,卻有著不該有的成熟穩重,給人一種不是已然弱冠之齡,誰會想到如今這位狀元郎才十二三歲。


    明明跟自己一般大,每次卻總像哥哥一樣庇護著大家,在其身旁,才會覺得安全。


    正想著,臉龐情不自禁慢慢靠近,快要接近時,一雙桃花眼睜開。


    “呀,嚇我一跳。”


    “原來是三娘啊,那個我閉著眼,你能繼續嗎?”


    扈三娘紅著臉不敢對視,“什麽繼續,我隻是看你睡著沒,既然你醒了,我走了。”


    轉身便準備出去,李應起身從後麵緊緊抱住,一句溫柔樸實略帶有磁性的語言傳入耳中。


    “三娘,謝謝你。”


    扈三娘輕輕掙紮,耳根都紅透了,“不,不用謝,應哥兒你早點休息,你每次都忙這麽晚,對身體不好。”


    “我知道了,放心。”說完輕輕鬆開懷中少女。


    “嗯,我先走了。”扈三娘慌不擇路地離開,迴到房間抱著枕頭,心中有一絲絲失落不知是何,也許,也許自己應該再主動點吧!


    另一邊李應看著漆黑的夜色,今晚有些大意了,在這個刺客橫行,殺人如草芥的年代,如此無所防備地睡著。


    幸好來的是三娘,若是蔡京或是高俅的手下,一切也許就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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