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縣。


    “二郎,二郎在家嗎?”


    “這位好漢是?”門開一縫。


    “呃,某乃霸王山莊,人稱黑旋風李逵,曾和武二郎相識,托我家哥哥來給二郎送件禮物。”


    門內之人,仔細打量,此人背上背著黑包布,當真高大,與自家兄弟一般身材魁梧,甚至更寬厚,臉上黑毛大臉還有些嚇人。


    不過武大郎還是打開了門,“好漢請進。”


    李逵走進定眼一瞧,還真是個身不滿五尺,麵目醜陋,頭腦可笑,上身長下身短得人物,怪不得打聽人都說,“三寸丁穀樹皮”。


    不過李逵也不是嘲笑相貌之人,“哈哈哈,二郎既然還沒迴來,俺買了些吃食,大郎可先去熱熱。”


    “這怎麽行,太勞煩了。”武大郎看著好漢手裏提著的東西,一聞便知是貴重肉食酒水。


    “那裏的話,俺與二郎不打不相識,大郎莫要推辭。”李逵直接推進他懷裏。


    “哎,行吧,好漢兄弟稍等坐坐,我給你泡壺茶水。”武大郎無奈接過。


    “麻煩大郎了。”李逵也沒客氣隨便找了個凳子一屁股壘下去。


    等了個日上竿頭,屋外傳來了聲音。


    “大哥大哥,我迴來了,你看看我今日打了什麽,嘿嘿,你肯定猜不到。”


    “哈哈哈,難不成打了大蟲不成?”李逵聲音響起。


    武鬆尋聲看去,正是黑廝站起,“鐵牛兄弟,你怎麽來了?”


    “自然是送東西來了,二郎,你這是去打獵?”李逵看著武鬆拿著大弓,背了一簍筐的鳥獸。


    “讓鐵牛兄弟笑話了,家裏隻有大哥賣炊餅,也不是個好營生,自從哥哥勸我適當戒酒,我便想著打獵寬裕一些。”


    “俺就說二郎來梁山多好,天天喝酒吃肉,還有各位弟兄沒事較量一番,好不快活。”


    “哎,鐵牛兄弟,此事不提。”武鬆搖搖頭。


    “二郎,快進來坐,你這位兄弟帶了不少吃的,我已經熱了,有話桌上說,站著作甚。”


    “哈哈哈,好,鐵牛咱們桌上說,別讓大哥等急了。”


    “走走走,說起來俺也餓了。”


    桌子擺著幾斤熟牛肉,兩隻荷葉烤雞,一條大塊鹵豬後腿,數碟花生下酒好菜和炊餅。


    “大郎好手藝,若是去俺們山莊就好了,弟兄們肯定好生招待。”李逵有意無意說著。


    武鬆也有意無意看了看自家大哥。


    武大郎笑著搖搖頭,“哪有哪有,李逵兄弟過獎了,二郎今日打了些什麽?”


    武鬆見大哥岔開話題,也就沒多管,“幾隻野冠,還有條灌豬。”


    “不錯,能賣個幾十文。”


    “哎來吃酒吃酒。”


    酒過三巡後,武鬆突然想起,“鐵牛兄弟,你剛才說帶了東西,是何物?”


    “哎呀,你瞧我這記性,一吃酒就忘了。”說著李逵從黑包布裏取出兩把環首大戒刀,遞給武鬆。


    武鬆呆呆接過,定眼一瞧雙刀三尺有餘,銀光閃閃,刀身刻有虎紋,刀鋒極其鋒利如吞噬虎牙,輕輕撫摸寶刀,愛不釋手。


    武鬆情緒有些激動,不禁詢問,“鐵牛這是?”


    “嘿嘿,之前哥哥不是答應你說,待隕鐵鍛造,送你一件兵器嗎?”李逵笑道。


    “這,這也太貴重了。”武鬆上下摩挲,此等寶刀,摧金斷石,易如反掌,豈止千金。


    “哎,哥哥說了,寶刀配英雄,二郎隻管拿著,俺也覺得挺配你的。”


    “可。”武鬆還想說點什麽。


    “可什麽可,大丈夫扭扭捏捏的,俺不管,反正刀給你了,就不拿迴去了,否則俺肯定要受罰。”


    “二郎你就收下吧,往後再報答那位哥哥便是。”武大郎知道自家兄弟打心眼兒喜歡。


    “好吧,不知哥哥如今在何處?”


    “哦,哥哥在汴京,準備考狀元呢!”


    “還是位舉人老爺?”武大郎瞪大眼睛,本以為是個山寨頭子。


    “哈哈哈,哥哥前段時間才考取了鄆州解元,你們應該聽說過吧!”


    “原來如此。”武鬆點點頭,當初聽說解元郎是李應以為是同名同姓之人。


    武鬆抱拳繼續道,“不知哥哥最近可有麻煩,需要用到鬆的地方,隻管放話。”


    “說起來,最近確實有些麻煩。”李逵點點頭。


    “噢何事?”


    “二郎也知道,哥哥力大無窮,比你我二人大數倍,因此鍛造的兵器也是頗為重,最近來了一位牛鼻子道長,說什麽兵器差個什麽兇獸心頭血,哎,愁壞了幾位打造兵器的弟兄。”


    “兇獸,如今怕是不好找。”武鬆若有所思。


    “二郎這種事,可千萬別衝動。”武大郎怕自家兄弟做傻事。


    “哈哈哈,就是,二郎別去找什麽兇獸,那道長也說了,有緣自會有的,不用急。”李逵擺擺手讓其別在意。


    “嗯,某曉得。”武鬆點點頭,心裏已是有了打算。


    “哎,莫想那些,來,繼續喝。”


    “來。”


    幾人又喝了幾碗,喝得是獨龍崗好酒,武大郎早就遭不住,趴著睡著了。


    吃飽喝足,李逵提議兩人再比試一番,武鬆自然不會拒絕。


    “鐵牛,你怎麽不拿出你的鬼斧?”


    “嘿嘿,俺這鬼斧可是新打造重鑄的,稀罕著呢,俺舍不得,二郎咋不用雙刀?”


    “某也舍不得,虎齒雙刀。”


    “哈哈哈,二郎名字都取好了,快快過來吃俺一拳。”


    “正合某意。”


    兩人本就喝了好酒,在庭院打得難舍難分,再加上風格相似,都是越打越瘋的性格,動靜越來越大。


    才開始還有所保留,你一拳我一拳,互有格擋,打到後麵沒人阻攔,便是一發不可收拾。


    兩人眼睛都發紅了,戰鬥越來越純粹,根本沒什麽招式,不經過大腦的思考,毫無博弈可言,完全拋開技巧,放棄多餘思考,每一次操作都完完全全出於本能,所有的操作都來自人類殺戮的天性。


    原著中,一個赤手空拳打死老虎,一個是拿兵器打死一虎三幼虎,最後果然還是武鬆更勝一籌。


    一鐵拳下去,李逵倒地昏迷,武鬆也酒醉迷糊糊地,力竭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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