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祖神遺留下來的《創世紀》推斷,祖神生於無時無空、無光無暗、萬物皆空的世界,也就是無極,無法想象那會是一個怎樣的世界,但一定不怎麽美好。冰冷與孤寂是祖神決定創世的源動力,可即使是強大到無法描述的祖神,那淩駕於眾生之上的無上神明,也為創世付出了生命的代價。從《創世紀》中不難推出,祖神對此早有預料,但《創世紀》中並無祖神創世後的任何信息與記錄,由此可以推斷,祖神可能在創世之後就神隕了,天分紀元的混亂似乎也在佐證這一點。但祖神何其強大,那等存在實非吾等能揣測的,或許祖神還活著也不一定。這算得上是學史界的最大疑雲之一。


    天分紀元,由於法則還未生成和極度混亂的環境故而沒有生靈存在,也就無法知道一共經曆了多久。天地初開,宇宙初生,世間一片混亂。天分之初,諸天世界八十一天域的雛形就已經形成,一座座毫無生機的大陸漸漸形成,天地法則在混沌秩序的推動下緩緩生成。


    天分中期,簡單的植物出現了,而後慢慢衍化和進化,出現了較為複雜、高等的植物,天地環境有了很大的改善,然後動物悄然出現。天分後期,天地靈氣湧現,天地大環境再一次得到改善,在天地靈氣的滋養下,動植物越來越多,也越來越強壯,種類也越來越多。


    天分紀元沒有有靈智的生靈,自無文字記載,也沒有太多可考證之處,是一個相對簡單的曆史時期,意義不大。


    天分紀元與原初紀元的切割線,是第一個生靈的出現。動植物稱為生物,而生物與生靈的本質區別,就是生靈有“魂”,而生物隻有神經。


    在漫長的歲月裏,生物久經天地靈氣的滋養,才會凝聚出魂魄。魂魄是意識凝集物、可調控神經,提高生靈反應力,提升生靈的思維能力,讓生靈擁有超凡的可能,同時,魂也是輪迴的根本。


    原初紀元的生靈統稱原初生靈,一開始其種族不算多,八十一天域中也隻有少數天域會有,基本上都是一天域一個原初生靈種族。人族就是在這一紀元出現的,據說人族是因為某種猿類生物在機緣巧合之下誤食了一縷祖神血肉後才誕生的生靈。


    原初紀元有三大輝煌成就:科技、靈魂的發現、神紋。


    原初初期,生靈種類相對比較少,能優先進化的,卻是那些肉身並不強大、力量相對較弱卻有著超高智商的種族。為了生存,他們借助高超智力和天地間的東西去製造強大的武器工具等等,用科技彌補自身肉身攻擊力的不足。在原初初期,科技一度高速發展,不少生靈憑借科技的力量離開原本的大陸,在天域中自由探索。


    世界總是在進步,生靈的數目自然越來越多。很快,在天域探索中,不同生靈就相遇了,有的和平共處,有的引發戰爭,有的因為戰爭徹底消失,有的因為戰爭高度繁榮。這種天域中不同生靈的戰爭被稱為“星際戰爭”。


    在漫長而殘酷的星際戰爭時期,不少生靈種族就此消失,文明中少部分融入其他生靈文明中,大部分消散,弱肉強食的生存法則漸漸融入了各個生靈的骨子裏。


    黑暗森林法則讓無數生靈為自己而擔憂,不斷去開發、進步,在弱肉強食之中,魂力被發現了。


    玄桑伸了個懶腰,接著看下去:


    在史學家的研究中,七成以上的星際戰爭爆發於實力並不對等的種族之間,這倒不難理解。無論是什麽時候,實力強大的一方自是占盡優勢,相反實力弱小的一方處處受限,十分被動。


    依據學者研究,生靈在生死存亡之際總能爆發出不可思議的力量。那些弱小的生靈麵對強大的科技,麵對死亡的威脅,不甘與強大的意誌使得他的意識高度凝集,匯於一體,高度凝煉,聚起三魂七魄,狀若霧氣。靈魂的發現就是如此不可思議。


    在原初紀元,覺醒靈魂的方法,便是一次次站在生死關頭,激發自身潛能。很顯然,這一方法很危險,而且成功率不高,隻有少數幸運兒可以覺醒成功。


    靈魂覺醒之初,在實戰上幫助不大,但在推動科技進步上卻有著不可思議的幫助。直到千百年後,原初生靈的靈魂水平有了大幅度提升,神紋才被研究出來,從此靈魂師成為一種高端戰力的存在,受萬民敬仰。


    眾所周知,靈魂一旦強大,便可觀察到諸多不可思議的現象,看到世界的本質。在那個時代,天地法則還不完善,一切都還停留在表麵,這才給了靈魂不強的原初生靈研究天地法則的機會,這才讓他們發現天地的法與理,明了世界的本質。通過萬物自生的天然法則之紋,原初生靈以自身魂力為墨,勾勒出簡化的紋。


    這些簡單的紋路有著強大的能力,能夠引動天地靈氣,模仿出萬物的力量,從而引發火焰、風暴、潮汐等等,被原初生靈稱之為“神明之力”,故稱之為“神紋”。順帶一提,後世的“神”的這一稱謂,其實就是來自原初生靈的文明,神即萬靈至尊,天生地養的祂們很滿意這一稱謂,故而自稱為神。


    神紋的出現,標誌著原初紀元跨入了中期,掌控著神紋的原初生靈擁有著比科技還可怖的攻擊力,他們主宰著這個世界,偉力加之個人的時代來臨,星際戰爭成為了他們滿足個人私欲的手段,生靈一旦有了強大實力,接下來就想要漫長的壽命了,為了長生,這些生靈不惜代價,導致星際戰爭的激烈程度更上一層樓。再後來,有生靈的靈魂極度凝煉,由虛化實,擁有了更加強大的力量,在當時,這等生靈被稱為“陸上神明”,唿風喚雨,幾乎無所不能。


    天地成就了生靈,生靈也在影響著天地。神紋的本質,便是引動天地靈氣從而施展出強大的力量。神紋的使用,無意中加快了天地靈氣的生滅與流轉,從而加速天地法則的完善,加速著神臨紀元的到來。


    此章僅是總述天分紀元與原初紀元的大致曆史,後麵將進一步介紹這兩大紀元。


    順帶一說,原初紀元的很多概念與現世並不相同,例如神紋。在原初紀元,一切自然生成的法則紋路稱為“天紋”,現世依舊沿用此說法;但原初紀元的“神紋”是指生靈模寫天紋的紋,在現世,這種生靈模寫的紋有三大境:靈紋、聖紋、神紋。也就是說,神紋的概念縮小了,原初紀元的“神紋”其實連如今的不入流的靈紋都比不過,畢竟那個時候天地法則還不完善。而因為天地環境大變,法則穩固,那時的神紋在現世基本用不了。後麵有一章會將原初紀元的有遺留下來的神紋進行收錄和介紹。有學者認為,這些原初神紋的根源是世界法則的本質,有巨大的學習意義,但也有學者認為這些原初神紋毫無用處。


    ……


    玄桑合上了書本,在虛念界後期神魂的加持下,他讀得很快,記得也快,對常人來說,一兩天都難以讀完的古文書,他僅花了不到兩個時辰,這閱讀速度堪稱恐怖。


    不得不說,這本看似是史書的《諸天誌》其實包含了很多領域的知識,包括戰爭講解,這讓玄桑大開眼界,也了解了許多常人不可及的知識。


    仙洛手中的書早已換了一本,她收起手中的書,隨口說道:“休息一下,等會看另外一本。”


    “啊……還要看啊?!”玄桑的小臉直接垮了下來。


    仙洛想了想,說道:“無聊?想玩?”


    玄桑點頭如搗蒜,大大的眼睛裏充滿了期待:“姐姐,可以嗎?”


    仙洛看著玄桑,說道:“太陽下山前看完,今晚就讓你放鬆一下。”


    “好耶!那姐姐,說好啦!我看完了,今晚你陪我玩啊!”


    仙洛本想說她可沒答應陪他一起玩,但看著玄桑那開心的神色,也就沒開口了。


    ……


    寒來暑往,秋收冬藏,時間流轉不息。


    如若遮天傘的巨大古樹屹立在這天地之間,心形樹葉繁密成蔭,其間灑下點點紫金星光,有種莫可名狀的神韻流淌開來,悄無聲息地影響著這天地,其氣息讓人心曠神怡。


    樹冠下的一片空地,有著一個樹枝搭建的平台,上麵還鋪滿了梧桐葉,一個絕美的小男孩安靜地坐在平台上。


    某刻,玄桑的全身都在冒出金色的鳳凰神火,瞬息間就點燃了梧桐平台,玄桑整個人沐浴在火焰之中,一頭鳳凰虛影在火焰中展翅,無形中似乎有聲聲鳳凰鳴叫在天地間傳蕩。


    玄桑幾乎一個月就會進行這麽一次洗禮,可以提升他的神魂和涅盤之魂。


    等到火焰熄滅,玄桑的氣息又強大了很多。玄桑活動了下身子,骨骼發出清脆的聲響。


    玄桑抬眼就看見不遠處的仙洛,她一襲月華霓裳,全身沐浴著月光,朦朧美麗。


    “姐姐!”


    ……


    紫金星神桐下,一座座屋舍儼然,錯落有致,古樸典雅,空氣中雜著濃鬱的桃花香氣,讓人心曠神怡。以紫金星神桐為中心,方圓十裏盡是一株株姿態優美的桃樹,天地靈氣流入三聖桃樹中,又以更加精純的姿態流出來。


    若說此方仙境少了些什麽,一想便知——生氣。突然,一道音符破空而出,向周圍傳開,一曲琴音緩緩流淌。


    叮!


    首音雛鳳鳴,三清七好奇,世宣吾降臨,行走又展翅,一身黃金羽,振翼向蒼穹;次音鳳長成,已是少年兒,喚得焚世火,可淨世間邪,離巢去遠行,帶來福與祥;三音鳳成年,是為人間神,炎照幽冥獄,眾生向光明,誓當天上日,除盡天下惡;四音鳳暮年,身老心不老,奈何惡難滅,欲噬為墮神,神燃命浴火,蕭蕭終此生。


    這是一首古老的琴曲,名喚《鳳凰生》,顧名思義,此曲講述的是某隻鳳凰的一生,初生的歡愉與茫然,少年的青澀與遠誌,成年的艱辛與輝煌,最後是暮年的蕭索,情感複雜多變,細膩又真摯。


    靈溪邊,玄桑身著白衣,臉蛋依舊稚嫩,但氣質已經有了很大變化,成熟了很多,似乎有了沉澱的感覺。


    玄桑盤起的雙腿上擺著一架七弦古琴,最後的收曲,尾指勾起一弦,琴弦輕顫,琴音悠悠,終緩緩消失,如若最後一聲鳳鳴,低沉、蕭瑟、蒼涼。


    玄桑抬眸,金色眼瞳似在燃燒著不滅的火焰,宛如天上的太陽一般耀目,眼瞳深處似乎有一隻浴火神鳥,隻待一個時機,便會一飛衝天,直達九霄!


    又坐了一會,玄桑從琴曲的最後情緒中走出,他這才抱起古琴,起身離開。


    不遠的木屋中,仙洛站在窗邊,看著玄桑,目光是那麽深邃,空靈又不含一絲波動,沒有人能看出她在想些什麽。


    ……


    這天,大雪。


    雪花覆蓋著桐葉,紫金星神桐太高了,雪一飄便落到樹冠下的地麵,雪白中夾雜著粉色桃花,十分驚豔。縱然下著雪,桃花也未落盡,依舊開滿了整株桃樹。靈溪也未結冰,依舊緩緩流淌。


    清掃後的空地上,少年持槍而舞,金發宛如靈動的蝴蝶,美不勝收。


    玄桑將長槍往土麵一紮,瞬改雙手握槍,猛一用力,槍身往上一挑,挑到半空,左手鬆開,右手往右一甩,長槍一個橫掃,槍身發出顫音,可見其力之大,不下十萬斤的神力!


    長槍圍身舞動,持槍的手不斷變換,槍也不停轉動,形成防禦之態。突的,長槍往前一刺,順勢邁開一步,槍尖畫圓,手握槍尾一振,槍尖一個挑起,又如風火輪般甩動三圈,槍身與空氣摩擦的聲音清晰可聞。


    槍尖點地,玄桑拖槍奔跑了一段距離,縱身一躍,跳了一丈高,雙手握槍在空中往下一揮,劃出一道弧,槍尖落地,這材質一般的長槍瞬間炸裂開來。


    地麵毫發無傷,畢竟此地被如此濃鬱的天地靈氣滋養了這麽久,早已十分堅固了,一般的神府王者都破不開這看似普通的地麵。


    玄桑的氣血被其反衝力震起,氣血鼓動,洶湧澎湃如同熾熱火焰,周圍的溫度竟一下子提升了很多,把周身的雪給融化了。


    “還不錯。”玄桑低喃了句,“缺把好槍,也缺個對手。”


    玄桑看著天上的冬日,活動了下筋骨:“還得練!”


    言畢,玄桑在冬日的光輝下緩緩起舞,隨著他的唿吸、動作,太陽靈力向他靠近,凝聚成熾熱的大日之炎,向著第十二道正經發起來最後的衝鋒,今天,一鼓作氣,把這最後一道正經給煉了!


    木屋中,絕代佳人不露聲色地看著玄桑修煉,眼底有抹化不開的驕傲和滿意。


    半個時辰過後,這第十二道正經不出意外的煉好了,玄桑無力地躺在地麵上,等待著氣血恢複,麵色有些蒼白,但心裏有多開心隻有他自己知道了。


    仙洛走了出來,蓮步輕移,飄然若仙,她一把抱起來玄桑,語氣平淡但有種獨特柔情:“地上涼,你現在氣血虧空,不能躺著。今天就先到這,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再繼續。”


    “好。”玄桑安心地在仙洛懷裏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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