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周擎天的詢問,林宇也就沒有拐彎抹角。


    “不錯!”


    周擎天見林宇如此坦誠,就饒有興趣的問道:“噢,那你可有把握?”


    林宇想了一下,說道:“保守估計,也就九成九的把握!”


    “倘若能再加上周老前輩,那就有十成的把握!”


    聽到林宇此言,這周擎天就是一陣語塞。


    他略顯尷尬地笑了笑,說道:“嗬嗬,看來林統領,還真是一個妙人!”


    林宇笑了笑,說道:“周老前輩,那這件事情就這麽說定了!”


    周擎天聞言一愣。


    我什麽都還沒說呢,這件事情怎麽就說定了?


    還不等他再次開口,林宇就又畢恭畢敬的說道:


    “周老前輩,晚輩還要迴去給陛下,以及師尊複命呢,就不多做叨擾了,告辭!”


    說完,林宇就又對周擎天,畢恭畢敬的行了一禮。


    完全不給他拒絕的機會。


    周擎天見狀,就微微頷首,說道:“那好,你去吧!”


    林宇剛剛離開,發現周破軍,正在指著周照的鼻子,破口大罵,將其罵得那叫一個狗血淋頭。


    周破軍察覺到林宇走近,這才停了下來。


    林宇微微頷首,說道:“周統領,忙著呢!”


    周破軍說:“林宇,你和我父親,都聊了些什麽?”


    林宇淡淡一笑,說道:“也沒聊什麽,就是代表陛下和我師尊,和周老前輩敘敘家常而已!”


    “如果周統領對這些感興趣,可以去問令尊!”


    扔下這句話,林宇就起身告辭了。


    臨行前,他看到那周照,正用滿是仇恨的目光,怒狠狠的看過來。


    看這架勢,似乎隨時都有可能,像條瘋狗一樣撲過來。


    見此情景,林宇則不禁冷然嗤笑。


    他就喜歡這種,人家看不慣他,可又幹不掉的樣子。


    心裏那叫一個酸爽!


    ……


    周破軍問道:“父親,那林宇找你所為何事?”


    周擎天略作沉吟,說道:“看樣子,他想讓我去對付黃河道的王閻!”


    周破軍有些惱怒,說道:“他林宇算什麽東西,竟也敢來指使父親您?”


    周擎天衝周破軍揮了揮手,示意稍安勿躁。


    “那林宇自然沒有膽量,來指使老夫去做事。不過他背後的人,卻有這個膽量!”


    周破軍聞言一怔,問道:“父親,你的意思是說,陛下和羅摩神僧?”


    周擎天點了點頭,說道:“不錯!”


    周破軍略作沉吟,問道:“父親,您這是答應了嗎?”


    周擎天點了點頭,心間還掠過一抹無奈。


    開玩笑呢,他敢不答應嗎?


    昨天晚上,女帝周雲裳,都親自來了。


    而且還將自己是女兒身的秘密,直接坦誠的說了出來。


    這不但是對他的信任和拉攏,同時也是在逼他站隊。


    而讓他去對付黃河道匪首王閻,就相當於他的投名狀。


    倘若他敢拒絕!


    這位看著人畜無害的女帝,就肯定會讓他永遠的閉嘴。


    “王閻那廝原本就橫行無忌,現如今又利用黃河水災,拉起了數萬人的隊伍,劫掠河道,導致商旅不通。”


    “哪怕陛下不開這個口,我也想去除了他!”


    周破軍看了一眼父親的斷臂,說道:“爹,這殺雞焉用牛刀?”


    “不就一個王閻嘛,孩兒去走一趟,即可取他首級!”


    周擎天瞪了他一眼,用一種嚴肅的口吻,憤然說道:


    “破軍,你現在是禁軍統領,手裏掌控著六萬禁軍,肩負保衛王宮的安全,豈可輕易涉險?”


    看到老父親動了怒,周破軍就趕緊垂首行禮。


    “父親教訓的是,孩兒這不是擔心你的傷勢嘛?”


    周擎天看了一眼,自己的斷臂,說道:


    “我這已無大礙,對付那個王閻,還綽綽有餘!”


    說到這裏,他稍作停頓,就語重心長地說道:


    “破軍啊,這世道不太平,馬上就要亂了。”


    “當務之急,你要約束好禁軍將士,讓補充進來的那些新兵勤加操練,以免到時候,再措手不及!”


    周破軍聞言一怔,急忙問道:“父親,你是說,大將軍上官雲怒嘛?”


    周擎天略作沉吟,說道:“相對上官雲怒而言,我更擔心的是獨孤家!”


    周破軍驚詫道:“獨孤家?”


    周擎天微微頷首,說道:“現在的獨孤家,已經完全取代了夏侯家的地位!”


    “夏侯家在時,尚有獨孤家,我們王室,以及上官家和花家掣肘。”


    “而現如今,夏侯家被滅,原本政治根基就很薄弱的花家,現在又喪失了南營的統治權,已經不成氣候。”


    “而上官家,又避禍於堯山,基本上不問洛都之事。”


    “到時候,一旦獨孤家,也起了二心,想要傾覆我大周江山,化家為國。”


    “能夠阻止他們陰謀得逞的,也就隻有你手中掌控的六萬禁軍,以及林宇手中的南營了。”


    周破軍還是大為震驚,說道:“爹,這獨孤家可是太後的娘家人,他們怎麽敢?”


    周擎天看到兒子,對於政治鬥爭的敏感性,竟然如此遲鈍,就沉著臉說道:


    “你迴去翻看一下史書,這外戚亂國,甚至是竊國的例子,還少嗎?”


    周破軍猶如醍醐灌頂,心頭一陣凜然。


    “父親教訓的是,孩兒定然銘記於心!”


    看到兒子能及時知錯,周擎天態度這才稍稍緩和下來,露出滿意的笑容。


    “破軍,你要收起你的傲慢,不要再去敵對林宇!”


    “林宇這個人,雖說無比張狂,放蕩不羈。可他這個人,卻也很有能力,無論是做人做事,都很有章法,不會無的放矢。”


    “而且,他在朝堂之上沒有任何根基,又是一個太監,是絕對的帝黨。”


    “從根本利益訴求上,他和我們周家,是站在同一陣營上的。”


    聽聞父親此言,周破軍這心頭,雖說依舊很是不爽。


    可卻也覺得父親所言在理。


    就算林宇再囂張跋扈,他在朝堂之上沒有根基,又是一位去了勢的太監。


    無論如何,都不可能篡位稱帝。


    而獨孤家卻極有可能,像父親說的那樣,傾覆他們大周的江山,化家為國。


    想通這層關係後,周破軍就抱拳一禮,說道:


    “父親,孩兒知道該怎麽做了!”


    周擎天欣慰的點了點頭,說道:


    “知道就好,最近一段時間,我就去黃河道那邊走一趟。”


    “你依舊對外宣稱,說我還在閉關療傷之中,無法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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