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光交匯,聲音清脆如砍竹子。


    成風和九笛都是身形靈活的武者,沒有動用蠻力。


    對於他們來說,打鬥更像兩隻輕快的燕子來迴飛旋。


    頗具美感。


    輕靈的動作後隱藏的是死亡的召喚。


    兩個人的手上都是沾滿鮮血的人,決戰的話說開了,誰也沒有留後手。


    反正這就是生死這迴小事。


    對他們來說再正常不過了,就跟每天要吃飯一樣。


    軟劍靈動如蛇舞,不給長劍一點可乘之機。


    長劍霸氣十足,次次挑九笛的致命處刺去。


    “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弱了?才一會兒就開始喘氣了?”


    打鬥的時候九笛喜歡說話。


    美其名曰,和對手交流感受。


    一方麵是擾亂對手的注意力,另一方麵他覺得說話能讓自己感到痛快。


    越說越來勁。


    就連他曾經的同行也不願意和他一起執行任務,嫌他話多。


    “閉嘴!”成風怒喝道。


    他挑開九笛的軟劍,左腿斜上踢,目標他的腦袋。


    九笛手掌翻轉,軟劍從成風的劍中抽離,同時雙臂展開,身體向後傾倒。


    他的腰力不錯,平行地麵也能平穩撐住。


    晚風吹起衣角,揚起一個漂亮的弧度。


    成風踢了一個空,一個轉身,長劍向他的腹部刺去。


    九笛的軟劍又纏住他的長劍,借力起身,和他開始近身.肉.搏。


    “哦,對了,提醒你一句,李玄翊可不是個善人,記得以後給自己留一個後手。”


    “別自己怎麽死得都不知道。”


    說罷嘴角露出一個諷刺的微笑。


    成風這個人一根筋,對李玄翊是忠誠地不要命。


    因為是李玄翊把他從沒有人性,隻有殺戮的鬥獸場贖迴來的。


    “不用你一個死人管。”


    成風左手勾拳朝九笛臉上打去。


    “這麽狠!我也是好心啊!”


    一臉無辜。


    手中的軟劍勾住他的手臂,使勁一甩,膝蓋朝他腹部頂.去。


    成風受了這一膝蓋,長劍劃向他的脖子。


    九笛彎腰,頭撞到長風的胸膛,躲開了封喉的長劍。


    就在兩人打得難舍難分之際,突然從遠處傳來無數個馬蹄踏地的聲音。


    來的至少有幾千人。


    九笛心裏一震,恐怕是被李玄翊發現了。


    雖然李玄翊不是練武的料,他教他最簡單的武術,他都學得很吃力。


    但論計謀和決斷,李玄翊遠在他之上。


    九笛欲速戰速決,帶著琴師趕緊轉移陣地。


    手中軟劍揮動的頻.率.加.快,空出的手和腳也全都往成風身上招唿。


    成風也聽到了千人隊伍的聲音,心裏毫無波瀾,專注著手上的動作。


    九笛罵了一聲,“可惡。”


    他找不到成風招數的破綻,這個人防禦很緊密,像一張遮天大網。


    馬蹄聲逐漸逼近。


    他沒有時間了。


    這時軟劍點地,劍身彎曲,九笛騰空而起,朝著成風的胸膛踹了一腳。


    趁著成風後退之際,他從袖子裏迅速抽出絲線。


    數十條長絲向成風襲去。


    絲線的顏色幾乎接近透明,卻鋒利無比,是比利刃還可怕的存在。


    還沒針細的絲線卻已經染過不少人的鮮血。


    本來九笛不準備用這招的,但是情況緊急,就當他不按江湖規矩辦事吧。


    成風用長劍斬切,可絲線韌性很足,他一刀下去沒有斬斷。


    他趴在地上,那些絲線緊緊地纏繞著他的手臂和大腿。


    絲線一點一點在他的身上勒出血痕,沒有致命部位。


    九笛沒想殺成風。


    他隻是想帶琴師走。


    成風就是一個傻子,別人對他一分好,他就給別人十分好。


    真是也要把他抹脖子,九笛卻下不了手。


    傻得讓人心軟。


    他是一個有原則的殺手,隻殺十惡不赦的惡人。


    成風看著九笛向茅草屋跑去,他手指一動,九笛和他一樣摔倒在地。


    既然九笛先不按江湖規矩辦事,那麽他也沒必要守著那個破規矩了。


    成風:誰還沒有一招技能是的。


    這時李玄翊的騎兵包圍了整片空地。


    “兩位,是在比賽攀爬嗎?”


    李玄翊下午按照往常的時間到鳳來宮,看見宮女們慌慌張張地在找人,一股寒涼湧上心頭。


    她不見了。


    一個下午的時間翻遍整個皇宮都沒有找到任何痕跡。


    他派人去找九笛和成風,也是同樣的結果。


    三個人同時消失,是巧合還是陰謀?


    李玄翊忍下心裏的怒火,站在她的畫像前,將所有線索在腦海裏拚湊。


    那些看管不利的人等他找到她,他再狠狠地處罰。


    長著兩隻眼睛連個人都看不住。


    眼睛:不要出什麽事,就拿我們下手。


    他知道九笛的每件衣物都會焚香,而且一直都是一種香。


    常說殺手都有一個屬於自己的怪癖,這就是九笛的。


    那一天發現他滿身是血,神誌不清地躲在一堆破爛的竹席裏,也是因為他衣服上的香味。


    他早就留意過這種香,很早就派人去找過他的來源,找得過程可謂曲折。


    耗費半年時間,最後在西南一個很偏僻的小鎮才找到這種罕見的香。


    九笛不受控製,說飛就飛,他需要抓住一點他的尾巴。


    將香在香爐點燃,讓一隻黑狗蹲坐其旁,嗅著燃香的味道。


    跟著黑狗尋找了接近三個時辰,最後它帶著他的隊伍來到了這片空地。


    他的香味救了他的命,也害了他的命。


    就在地上的兩人匍匐前進時,李玄翊派人將屋子搜了一個遍。


    最後兩個士兵拖著琴師走了出來。


    琴師身體虛弱,什麽都看不到,任由他們粗魯地拖著他的手臂,雙腿蹬直。


    九笛現在腦子裏麵一片混亂,有一隻無形的大手在控製著他的思想。


    他看著近在眼前的茅草屋,自己好像要去接一個人。


    那個人好像又出來了。


    不行,他得帶他走。


    他是他妹妹的恩人。


    九笛的五指在土地上留下一個清晰的指印,膝蓋撐在地上試圖起身。


    李玄翊看著九笛一點一點往前爬,不用想都明白這是怎麽一迴事。


    原來這幾天九笛的突然消失是在琢磨著怎麽救那個琴師。


    “放箭。”


    這是九笛最後聽到的聲音。


    和曾經“想活嗎?”這句話重疊。


    先是肩膀一痛,緊接著大腿,腰間,手臂,密密麻麻地痛楚覆蓋全身。


    鮮血不斷地從嘴裏流出,他用手擦了一把。


    越擦越多。


    到最後兩隻手上沒有一處幹淨的地方。


    他的視線逐漸模糊,力氣四散,下巴磕到地上,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前方的屋子。


    “不要!”


    一聲尖叫從隊伍的後方傳來。


    李玄翊聽到這個聲音迅速迴過頭去。


    隻見一匹馬從後方疾馳而來,馬鬃飛揚。


    馬上的女子一身淡藍色衣裙,繡著白色的花紋,窄袖交襟。


    黑發披散,頭上沒有任何裝飾。


    脫.去繁雜的宮裝,這身衣服在她身上盡顯颯爽英姿。


    李玄翊一轉韁繩,穿過眾多士兵,來到蘇予墨的正對麵


    蘇予墨在兩人間隔百米之時,拉停了韁繩。


    “李玄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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