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們在外麵等著。”


    李玄翊低下頭,唇輕輕印在蘇予墨的唇上,像他們兩人第一次接吻一樣。


    她的唇還是依舊的柔軟如棉花,帶著她獨特的香味。


    他要讓這種味道隻有他一個人可以聞到。


    “困了就睡,我等會兒再過來。”


    他的眼神澄澈又清純,蘇予墨仿佛在其中看到了汪洋大海。


    今天他的一舉一動都在動搖她離開皇宮的決心。


    不行,她得下定決心。


    若是這次妥協了,以後就每次出宮都得朝他報備。


    要是哪天再和他吵一次架,又把她困在這裏。


    以前都是說走就走,說睡就睡,沒人管她,她可以自由的發瘋。


    這樣被禁錮的生活她是一個小時都過不下去。


    李玄翊的手一下又一下的摩挲著他的側臉。


    他在賭她心軟。


    從那些曾經窺視的信封中他推測出她討厭別人對她發脾氣。


    若是對她態度強硬,肯定適得其反,會把她越推越遠。


    他硬.她隻會更.硬。


    隻有對她好的人,她會記很久,還會做好吃的送給那些人。


    他也曾做過讓九笛把那些她送給別人的東西偷迴來。


    現在還在帶著鎖的箱子裏放著。


    蘇予墨點點頭,閉上眼睛,兩隻手放到肚子上。


    李玄翊看了她一會兒。


    蠟燭的火光照在她的臉上,朦朧又俏麗。


    這樣就好了,每天都能看到她的模樣。


    隨後起身出門。


    聽到門響的那一刻,蘇予墨睜開眼睛。


    「係統,他們要說什麽?」


    「周與笙他們被發現了。」


    「怎麽會這麽快?」


    才過去一天。


    「周與笙的人裏出現了叛徒,那個人把他的信息賣給了守衛城門的金甲護衛。」


    「不過周與笙察覺得也很快,已經轉移了,所以李玄翊的人撲了一個空。」


    看來雙方無傷亡。


    「對了,你知不知道剛才那個男人給我的紙條裏寫了什麽,我怕有人監視我。」


    「宿主稍等,讓係統瞅瞅。」


    蘇予墨打了個哈欠,閉上眼睛,「好吧。」


    「那個男人說琴師已經被他救出,若想出宮與他團聚,後日午時他會帶宿主出宮,希望宿主最好準備。」


    「哦,他還說讓宿主這幾天少吃一點,他的輕功才能發揮得更好,成功的可能會更大。」


    蘇予墨還沒合攏的眼睛迅速張開,瞪得像銅鈴。


    她徹底蒙圈了。


    「等一下,琴師是誰?我為什麽要和他團聚?你還有沒告訴我的?」


    係統苦口婆心地說:「宿主,莫生氣,對身體不好。」


    蘇予墨就差給她跪下了。


    「係統姐姐,我求你了,以後別再坑我了好不好。」


    「麻煩你下次把主人公的生平給我打印一份,不用費口水給我講了,我自己看總行了吧。」


    「好的,下次一定。」


    下次一定,老土的招數。


    「你說到做到,那這個琴師是誰?」


    「他是淩月公主看中的駙馬,在老皇帝的壽宴上,淩月公主就看了他一眼,一見鍾情,隨後親自向皇帝請旨賜婚。」


    「既是一見鍾情,也是淩月公主深思熟慮的決定。」


    「那時淩月公主已經受不了一天皇宮裏的生活了,她迫切地想要出去,嫁與琴師,正好是一個機會。」


    「琴師與皇權毫無牽扯,成親之後她就可以住到宮外去,再也不用迴到那個她失去母親的地方了。」


    「不過在成親的前一天,李玄翊舉兵謀反,所以他們兩人沒來得及成親。」


    「李玄翊肯定是故意的。」


    「是的。」


    「琴師被他抓走了嗎?」


    就李玄翊那個占有欲,她就是多看一眼一個雄性生物,他的醋壇子都會打翻。


    更何況是一個差點要和淩月公主成親的男人。


    「琴師不會武功,在那天晚上被李玄翊的人帶走並且關了起來,並且李玄翊把琴師的眼睛挖了,腳筋也抽了個幹淨。」


    聽到這話蘇予墨像觸電一般從床上彈起來。


    「你說什麽?他現在…」


    那幾個字在她的耳邊重複著,可她就是無法把它們組合成一個句子。


    係統見蘇予墨遲遲說不出那個可怕的事實,於是替她把後麵的話補全。


    「他現在走不了路,也看不到東西。」


    蘇予墨緩緩曲起雙腿,側臉靠在膝蓋上,輕聲歎道:


    “李…玄…翊…”


    蘇予墨想過他無情,是因為作為皇帝不允許他有多餘的情感。


    他唯二的愛恐怕隻給了淩月公主和他的母親。


    可他因為私情竟如此殘忍地對待一個人。


    挖雙眼,抽腳筋。


    這和單方麵的虐待有什麽區別?


    她平時手被紙劃破流血她都要疼好一會兒。


    蘇予墨不敢想象這個人得承受多大的痛苦。


    「剛才那個拿扇子的人把他從李玄翊那裏救出來了?」


    還有一點希望。


    「是的。」


    「後天,我可以隱身嗎?」


    「雖說是三天,但我可以加工加點把隱身的能量在兩天之內充滿,早點替宿主完成任務。」


    「好。」


    後天,她一定要離宮。


    順便靠著隱身給李玄翊點苦頭嚐嚐。


    給她和那個淩月公主的琴師報仇。


    ☆


    東旭宮書房


    “陛下,那個男人正在殿外候旨,現在把他傳進來嗎?”


    李玄翊單手撐在椅子的把手上,揉著太陽穴,“讓他進來。”


    “是。”


    一個衣著潦草的男人被押送著走了進來。


    明顯不是真的窮困潦倒,衣服偽裝得很逼真,臉上還差了一點火候。


    男人第一次見到這麽富麗堂皇地宮殿,一時迷了眼。


    站在他身旁的一個金甲護衛踢了他的膝蓋一腳,男人撲通下跪。


    他瞄到龍袍的一腳,趕緊低下頭。


    “請陛下恕罪,草民一時僭越。”


    李玄翊無意和一個叛徒扯東扯西。


    “你說一個叫周與笙的男人要殺我?”


    “是,在北方我本是…本是周雲海的舊部,來到京城後我歸入了其他將領手底下。”


    “今天周雲海的兒子來找我們這些人,說他要殺了陛下,希望我們助他一臂之力。”


    “周雲海有兩個孩子?”


    李玄翊隻知道周雲海有一個文武雙全,麵容英俊的兒子。


    他曾盛極一時,惹得京城眾多女子為其傾倒。


    周雲海被亂箭射死後,這個兒子帶領剩下的士兵和金甲護衛決戰一場。


    他的心誌堅定,成風控製不了他。


    最後被九笛和成風聯手殺死。


    “是的,就是這個兒子一直沒有露過麵,他叫周與笙,說不定是周雲海留的後手。”


    李玄翊輕聲說道:“原來如此。”


    他對著押著男人的護衛微微揚了揚下巴,“殺了吧。”


    叛徒可以叛變一次,也可以叛變第二次。


    他是不會留一個叛徒在身邊的。


    “是。”站在男人身邊的兩個金甲護衛拽起男人的胳膊就往外拉。


    男人張皇失措,腿不停地蹬著地。


    “陛下,陛下。”


    “不要殺我。”


    扇子一響。


    “喲,今天這麽熱鬧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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