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現在的我來說,和你們在一起的一分一秒都是浪費。”


    說完便離開禦花園,走的抉擇,讓站在原地的三個男人措不及防。


    她竟然連那麽絕情的話都說的出來,為什麽她每次都能夠那麽瀟灑,不管是真是假,至少她都能夠做到。


    可是為何他們就是忘不了,就是放不下?


    莫梓言走出了皇宮之後,整個人都有點癱軟,她不信自己竟然說出了那種話。


    “這樣子也好,也好……”


    至少那些人不會再來叨擾自己的生活了,這樣子也算是因禍得福吧。


    緩慢的向前方走去,既然這裏都沒有什麽可以牽掛的了,那麽是不是就意味著她應該迴去了。


    遠方,還有一個人在等著自己,他一直都聽她的話,就算是有怨言,可是一直都沒有表現出來過。


    “魑,你真的在那裏等著我嗎?”


    真的是會一直等下去是嗎?


    遠處——


    幾件茅草屋,魑手提一壺茶走到了屋子外麵的大樹下,看著今天的太陽。


    “一個人迴到這裏的第二十八天,我還是坐著同樣的事情。”


    放下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然後就是一個人寂寥的看著院子裏麵的花草。


    這些都是莫梓言喜歡的,雖然她沒有直接表現出來,但是他能夠看出來,莫梓言每次欣賞著這裏的花的時候,眼睛都帶著柔和的笑容。


    很快,另外一個茅草屋子裏麵走出了一個男人,這個人竟然會是淩寒,看著這個和自己相似的臉孔,魑還是有些不習慣。


    “你要這樣子過一輩子嗎?”


    淩寒坐了過來,他現在唯一的心願就是報仇,順便是除去武林一大害。


    他現在已經查出來了,那門邪功如今唐弈詩已經練成,而且還練得走火入魔,如今不出去她的話,將來必然是後患無窮。


    可惜的是現在的淩寒還沒有那個本事,前些日子正好受傷了,沒有想到會被魑所救。


    “這些不是你應該幹涉的,你養好傷可以離開了。”


    魑毫不客氣的道,端起茶杯自己喝了一口。


    那些日子和莫梓言在這裏,也算是學到了一點泡茶的本事,雖說是沒有莫梓言煮出來的那種味道,但是也不算是差了。


    就如莫梓言所言那樣,每個人都應該有屬於自己的一種獨特,所以,魑泡出來的茶就應當和莫梓言泡出來的不一樣。


    “我是真心想要你出山的,武林需要你這樣子的人才。”


    他知道這人就是武林之中赫赫有名的魑的時候,驚訝了很久,後來才知道,他在這個地方,一是在等莫梓言,還有一個就是在等死了。


    他不知道還有什麽人能夠傷害了他,也不知道所謂的等死是什麽意思。


    他的秘密還是不要去過問的好,所以他隻是提出了讓他幫忙。


    “我隻知道,當初武林所謂的正道,一直容不下我們七殺堂,如今你在這裏說這些,你覺得有意義嗎?”


    七殺堂為何會解散?


    其實武林之中的迫害也是其中的原因之一,不單單是因為四大護法隻剩下一個。


    “魑,過去的事情就不能夠讓它過去嗎?”


    魑搖頭站起來,看著不遠處的河流,這些話是最冠冕堂皇的,也是最嗤笑的。


    他在說的時候,都不會覺得不好意思的嗎?


    “我知道你接受不了我的話,那麽就當是我是雇主,我出錢,你幫我出去閻暖暖。”


    魑搖頭,轉身看著也站了起來的淩寒。


    “七殺堂早就解散,而且是在這之前我就脫離的七殺堂,早就不是殺手了,就算這是一樁生意,我也是不會離開這裏的。”


    他答應了一個人,要在這裏等著,就不會食言,會一直等下去等到死還要等下去。


    “魑,你真的就忍心江湖大亂嗎?如果是這樣子,你等的那個人也許也會牽連在裏麵。”


    淩寒走上前去,他有一種直覺,魑等著的人就是莫梓言。


    “你知道我為何會救你嗎?”


    勾起唇角看著在一邊焦急的淩寒,他一定不知道他救他的原因。


    “因為我們長得像,所以你看到我快要死了,就想到了過去的你是嗎?”


    這話總牽連他應該是明白的,魑救他不過是因為那些。


    魑見著他這般說著,搖了搖頭。


    “是因為莫梓言救過你。”


    看著他,許久之後,他向前走去,看著河流不疾不徐的流淌,瞧著河裏麵的魚兒歡快的遊著。


    “莫梓言救了你一定也是費了功夫,所以你不能死,要不然莫梓言不就白救了你一命嗎?”


    看著淩寒,魑知道自己的想法太過古怪,不過沒有辦法,這便是他,或許也是因為和莫梓言在一起事件久了,就連想法都和她有些相似。


    “你……”


    淩寒感受到了恥辱,沒有想到自己被救竟然是這個原因,本來就是已經有一些難以接受了。


    “怎麽?接受不了了?”


    魑勾起的嘴角弧度更加大了起來,這樣子就覺得是恥辱了嗎?


    你們正道給我們的恥辱,何止就這些?


    “既然你不去,那麽我也就不勉強你了,還有,你救我,還真的是要謝謝你了,不過,出去之後,是不是讓你也白救我,我就說不準了。”


    轉身離去,魑看著他的背影,臉上的笑容漸漸凝結。


    的確,當初見到他躺在一片血液之中的時候,他的確是有一瞬之間的恍惚,覺得是見到了過去的自己。


    那麽努力的要了別人的命,原因竟然是想要自己活下去。


    如今,外麵的事情早就和自己沒有關係了,他隻不過是在這裏等著一個人迴來的,等著她履行自己的諾言,不管那個人是不是準備實現當初的一句話。


    “如果說,這就是傻的話,莫梓言我就隻能這麽傻下去。”


    仰頭看著天,伸手摸了摸心髒的位置,這裏至今都是空空的,看不到心心念念的人,他怕時間久了,就連想起那個人的容顏都是問題。


    “我們就這麽等下去,看看是你先來,還是死亡先到。”


    ……


    莫梓言迴到了醉風軒裏麵,收拾收拾就準備離開西影國,她既然出現了一次,那麽那些人自然是知道她在什麽地方,這個醉風軒早就已經不是秘密了。


    正準備離開的時候,她打開門,卻是看見了門外站著一個人。


    愣了許久,怎麽也想不到在這裏堵著自己的人會是她——閻暖暖。


    “有事快說,我還要走呢。”


    不耐煩的迴到了屋子裏麵,坐了下來看著閻暖暖走進房間。


    “你知道熙若塵中毒了嗎?”


    閻暖暖走過來,臉上帶著悲傷,不過還是很是豔麗。


    她整個人都透著一股邪氣,讓人覺得有些難以接受。


    皺了皺眉頭,莫梓言抬起頭看著她。


    “你練了什麽邪魔外道的武功?”


    隨口說了一句,真的不知道她是怎麽想的。


    “是啊,我變成邪魔外道了。”


    苦笑著坐下來,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就會發瘋,然後連自己都控製不了自己。


    “有話快說,不要浪費我時間。”


    莫梓言不耐煩的給了這麽一句,不去理會她的失落。


    閻暖暖低下頭,她是真的沒有想過會是這樣子的。


    “我不知道他中毒了,我還一直恨他,一直怨他。”


    可是這一次她才知道,熙若塵沒有多少時間了。


    她站在門外看著上官皖月崩潰的哭著,聽著熙若塵無能為力的安慰著。


    但是,她怎麽都跨不進去房間,怎麽都問不出一個問題。


    就算是過去想要殺了那個男人,可是在得知他快要死了的時候,她怎麽都做不到。


    她恨這樣子的自己,不知道為何會是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這是命數。”


    注定了他要死在毒藥方麵,注定了他不能夠和上官皖月廝守在一起。


    “可是,這麽簡單的命數兩個字,就能夠讓你接受這件事情嗎?”


    難道你一直就知道熙若塵中毒了嗎?所以你才會這麽波瀾不驚。


    還是說,其實是因為你根本就不在乎熙若塵,你的心裏有著的人還是東璃夜,或者是西影堇,所以你不在乎熙若塵是嗎?


    “我當然接受,這個世界就是這樣子,很多事情都是出乎意料的,若是都像你這樣子,恐怕早就……”


    “莫梓言!”


    閻暖暖大吼,你怎麽能夠這麽輕描淡寫,你可是知道,熙若塵其實最在乎的人是你。


    他在乎你,可是娶了上官皖月,然後拋卻了小師妹對他的感情。


    這樣子,是不是熙若塵也是報應?


    他當初那麽對待自己,她應該恨死這個人的。


    “如果你來我這裏就是要告訴我,熙若塵中毒了,那麽我現在知道了,我可以走了吧。”


    說完起身就離開,不管閻暖暖是什麽表情。


    “我也中毒了,和他一樣的毒。”


    坐在那邊呢喃著,熙若塵會死,說明閻暖暖也會死。


    她突然有些開心,自己竟然是和熙若塵死在同一種毒藥上麵,這也是一種緣分吧。


    “那是你自己的事情。”


    說完之後,莫梓言下了樓不去管閻暖暖,隻是走到樓下的時候,就看見了熙若塵站在外麵等著自己。


    該死。


    低頭在心裏咒了一聲,再次抬起頭的時候,眼中已經抹去了一切的情緒。


    “你不是在皇宮求藥嗎?”


    言下之意就是,你既然有事情要做,還來這裏做什麽。


    可是熙若塵卻寧可她是關心自己,關心那藥是不是拿到了,能不能解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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