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子的霸道裏麵夾雜著一些瘋狂,早就顛覆了往日熙若塵的形象,莫梓言愣在那裏任由他抱著。


    感受著她一絲的順從,熙若塵嘴角勾起了一抹自己都難以察覺的笑容。


    “熙若塵,你已經什麽都不在乎了是嗎?”


    許久之後,莫梓言的聲音悠悠揚揚的傳過來,熙若塵下意識的皺緊眉頭,有些不解她這話是什麽意思。


    “既然是這樣子的話,我相信你也不介意與莫梓言為敵了。”


    說實話,我們之間本就是已經算是敵人了,隻是,她在祈禱下次不要再遇到了,這樣子的話,受傷也會少一點。


    “我從來沒有想過要與你為敵。”


    因為你不知道,熙若塵的心裏從一開始,莫梓言就占有一定的地位,而且這個地位從來都沒有退步過。


    “可是你卻是這麽做著。”推開熙若塵,感受著這個世界的清晨冷冽,她第一次那麽不想要看見任何一個自己認識的人。


    繞過他就直接上山,不管他跟在自己的身後,很快的,就到了山頂。


    左情似乎是知道她要來似得,一直就等在門口,抬起頭看著她正好走過來,他迎了過去。


    說實話,他本來就很瘦,也沒有多長時間沒有見麵,他就已經瘦成了這個樣子了。


    臉色還很不好,憔悴成這個樣子,讓人真的很是不忍心看過去。


    他就是這麽照顧自己的嗎?還是說,他這也是在控訴,不過是和誰控訴,她不清楚。


    “你來了。”


    似乎是許久沒有開口,這麽一說話,聲音很是沙啞。


    莫梓言點了點頭,怎麽見著他這個樣子,她都不知道怎麽開口說錢的事情了。


    以前的莫梓言不會有這種困擾,隻是現在的她,越來越像是普通的人,越來越駕馭不了自己。


    “你的消息是最靈通的。”


    你是第一個過來的,可惜的是,你卻是在意料之外的。


    莫梓言皺了皺眉頭,怎麽總是感覺這裏麵還有什麽事情是她不知道的。


    “進去坐吧。”看著莫梓言沒有說話,他隻當是莫梓言累了,也是,這山爬上來確實會累一點。


    莫梓言站在原地沒有動,這個時候正好熙若塵走了過來,左情看到他,頓了頓皺起了眉頭。


    “你為什麽會來,這裏不歡迎你。”


    若不是他,東璃國怎麽會滅亡,這個時候怎麽會歡迎他來這裏呢?


    “佛門之地,為何本王就不能來。”


    他站在那裏,雖說頭發花白,但是還是遮擋不住他的挺拔英俊。


    “這是東璃國的佛門之地,不是你西影國的。”


    他大吼,嘶啞的聲音在空中迴蕩,莫梓言愣了很久,才覺著原來左情對西影國抱著這個大的恨意。


    “左情,我也不和你說別的什麽了,我隻是想要來來收迴醉雲軒的利潤。”


    她開門見山,雖然是不應該這麽直接,不過還是說了出來。


    不管那些事情,也不去理會過去的什麽,這便是她,也是永遠都改變不了的莫梓言。


    左情明顯一愣,站在那裏沉默了很長時間,然後慢慢的低下了頭。


    原來……是他會錯意了。


    原來,莫梓言來這裏根本就是巧合,這種巧合,讓他發現自己的愚蠢。


    “我知道了,你先去裏麵歇著吧,待會兒我去拿給你。”


    點點頭,他始終都沒有去看莫梓言一眼。


    雖說這其中充斥著疑惑,但是莫梓言還是直接就進來尼姑庵裏麵去,沒有去管別的什麽。


    進了之後,她才發現難怪左情那麽奇怪,原來昨天晚上左依依死了。


    自殺。


    她用這種方式贖罪嗎?


    站在大堂裏麵,很多人都圍在這裏,不過都是尼姑,她死的也算是淒慘吧,死後身邊連個吊唁的人都沒有。


    走上前去,一個尼姑看了她一眼。


    “施主身上的煞氣太重,撲麵而來的都是血腥之氣,佛門清修之地施主還是先出去吧。”


    莫梓言一愣,然後看著這個尼姑,她這話是什麽意思?能夠看出來她的過去嗎?


    “不是說佛能夠容納一切罪惡嗎?我現在又沒有惡意,這種地方為何來不得?”


    反問一句,她倒是不明白了,這天下間還真的是有地方是莫梓言來不得的嗎?


    那個尼姑顯然是沒有想到莫梓言會這麽一說,愣在那裏不知道怎麽接話,就在這個空檔期間,莫梓言已經走了進去。


    左依依就那麽躺在那裏,四周都是蠟燭,她麵無表情的注視著,尤其是看到她脖頸上麵的淤痕之後,在袖子裏麵的雙手慢慢的握緊。


    “這樣子的人,死不足惜。”


    她呢喃著,站在這裏眼中帶著不屑,這種人,是真的死不足惜。


    見著她說這些話,四周的人都看向她,包括熙若塵。


    左情正好這個時候拿了銀票走了過來,就聽到了這麽一句話,握著銀票的手緊了緊,之間泛白。


    他不解,為何都到了這個地步,莫梓言還能夠置身事外說著風涼話。


    “她永遠都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有多少人在掙紮,隻是為了活下去,而她卻選擇結束自己的生命,不是死不足惜是什麽?”


    轉頭看著站在門邊的左情,雖說看不清楚這個世界的一切,但是能夠感覺到站在那邊的就是左情。


    熙若塵知道她想要好好的活下去見到左依依是自殺的,自然是接受不了。


    “她說,是她害死了哥哥。”


    思左?


    莫梓言搖搖頭,她是看不穿,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那是他自己的路,是他一意孤行踏上去的。


    當初她也勸過思左,可是沒有辦法,他就是不聽,那便是他怎麽也度不過去的劫難了。


    “那你呢?你會覺得是你害了思左嗎?”


    上前幾步,走到了左情的麵前,她不喜歡朦朧的看著一個人,因為這個樣子會錯過很多耳朵聽不到的消息。


    搖搖頭,左情抿著唇沒有說什麽,隻是那搖頭已經算是給了答案。


    那便是了,他不覺得自己害了思左,為何左依依要將這一切攔在自己身上?


    “二十多年的親情不是說彌補就能夠彌補的,縱然是骨血天性,但是到底來說還算是陌生人,左依依說的話,做的事,都是情理之中的。”


    唯一遺憾的就是,她把什麽事情都歸咎在自己的身上,終於還是抵不過那罪惡感,選擇了離開這個世界。


    “這便是命,你也不用太過傷心,反正今天不死,總是有一天要死的。”


    說完就拿過了左情手中的銀票,她笑了笑準備離開這裏,踏出們之後,她再次迴過身看著左情。


    “你是在等東璃夜吧。”


    她說了這麽一句,左情點點頭,先不說消息散出去沒有,反正他是已經通知過東璃夜了。


    “不用等了,他是不會來的。”


    說完就大步離開,不是有什麽依據,隻是普通的直覺。


    東璃夜如今是亡國之君,就算是西影堇放過了他的性命,隻怕他也是不會輕易出現在世人的麵前吧。


    左情愣了愣,他不知道東璃夜會不會來,唯一知道的就是,很多事情,這個程序必須要走一遍。


    ……


    後來,東璃夜真的沒有出現過,而莫梓言也是從那次來過山上之後,就沒有了消息。


    左情下山之後到處打聽,可惜就是打聽不到莫梓言究竟去了什麽地方。


    西影國皇宮——


    西影堇一個人坐在龍椅上麵,下麵一個人都沒有,這裏隻有他一個人,永遠都隻會有他一個。


    贏了天下又是如何?他還是得不到那個女人的一個迴眸。


    如今就連熙若塵都不見了,他嘴角掛著苦笑,實在是不知道在莫梓言的心裏,究竟什麽人才是她愛的那一個。


    不一會兒,外麵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音,還伴有鐵鏈的叮當之聲,摩擦著地板,聲音很是刺耳寒冷。


    東璃軒奇沒有打算活著出去,自從被他壓入大牢之後,他就像是被遺棄一樣,一直沒有任何的消息傳來,知道今天,突然西影堇就要見他。


    嘴角掛著冷笑,東璃軒奇抬起頭對視著西影堇。


    “怎麽?難得皇上還能夠想起本王的存在啊。”


    一直被關在黑漆漆的大牢裏麵,他早就失去了耐性,就連今夕是何夕都不知道了。


    “東璃軒奇,你知道嗎?東璃國早就滅了。”


    這個世界上麵沒有東璃國了,隻有一個西影國,你看到了吧,身為東璃國後羿的你,有沒有覺得姓東璃是一個恥辱啊?


    東璃軒奇皺緊了眉頭,有些不敢相信這個事實,難道……東璃夜真的輸了嗎?


    不會的啊,東璃夜不是有莫梓言的嗎?莫梓言不是說過隻要是東璃夜要守候的,她杜輝幫著守護的嗎?


    “難以接受吧。”


    西影堇走下龍椅,“可是這就是事實,就算是不用你去威脅東璃夜,東璃國還是一樣的不存在了。”


    都是一樣子的結局,他如今也沒有樂趣,找個事情做做也是不錯。


    “不會的,不可能的,西影堇,你是做夢的吧。”不過你的夢還真的是很美好呢,可惜,夢和現實都是相反的。


    西影堇搖搖頭,這已經是事實了,他贏了,不論是在事業上,還是在感情上。


    他終於讓東璃夜一無所有了,可是,他一點都不開心。


    “朕知道你來了,所以才將他帶過來的,怎麽?現在還不下來?”


    突然,西影堇說了這麽一句,半刻沉默之後,屋頂上麵下來了一個人。


    “東璃夜,我們終究是再次見麵了。


    西影堇勾起唇角,看著他站在那裏皺緊眉頭,嘴角的弧度越發的明顯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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