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梓言以為,她就算是會死也不會再去找熙若塵,隻是現在卻是的確站在熙若塵的麵前。


    她皺起沒有,看著熙若塵的一頭白發,本就皺起的眉頭皺的越發的緊了。


    “你……”


    聽說了這個消息之後,她就立刻過來了,不知道是擔心,還是隻是求證這個信息。


    隻是真的看到了之後,她卻是發現,自己根本就控製不了自己的心。


    “你能來,我很開心。”


    笑著看著她,熙若塵是真的很慶幸自己能夠再看到她。


    就算是在她的心裏,熙若塵早就不堪。


    低下頭,莫梓言不知道怎麽去說,也不清楚,究竟該怎麽去說。


    “熙若塵,究竟是發生了什麽事情?”皺起沒有,淚水竟然就這麽無聲的滑落。


    “沒有什麽。”


    沒有想到,她關心的隻是原因,其實他可以什麽都不要,隻要她關心的問一句自己就好。


    但是……


    他是不願意說麽?


    閉上眼睛,莫梓言轉身看著四周的風景。


    這個深夜,依舊很冷,她什麽都看不清楚,什麽都見不到了。


    隻是依稀之間,似乎真的看見了那白色。


    她開始有點怨恨,很自己這個時候竟然看不清楚,恨自己也許是最後一次可以這樣子的肆無忌憚的看著他。


    “莫梓言。”


    許久之後都聽不到莫梓言的聲音,他的心開始有點慌亂。


    “恩?”


    抬起頭,她不清楚他還想要說什麽。


    “可以答應我那件事情嗎?”


    他的聲音很小,可是還是和過去一樣,一樣的就這麽打進了她的心底深處。


    他說,他想要她答應那件事情是嗎?


    低著頭,她能夠答應嗎?


    淚水還在滑下,她看不清楚這個世界的一切,她好像懦弱的撲在這個男人的懷中,告訴這個男人,其實我的心裏很害怕,其實我比誰都要脆弱。


    她連自己都照顧不好了,還怎麽去保護別人?


    熙若塵,你這麽悲傷的問我這麽一句話,我怎麽迴答你才是最正確的?


    “對不起。”


    還想要說什麽,不過卻是已經被他打斷。


    “我知道了,我不會勉強你的。”


    歎息,說完之後就轉身想要離開。


    “熙若塵!”


    莫梓言上前,跟隨著本身的反應,她一把抱住了他的身子。


    從他後背緊緊的抱住,就算是她再悲傷,就算是那淚水在洶湧,也進不去他的心底。


    “熙若塵。”


    她呢喃著,若是當初我想這般懦弱,是不是一切就不會這個樣子?


    你說你喜歡上官皖月,可是你給的隻有寵,有愛嗎?


    熙若塵你愛她嗎?


    你不愛的,你愛的人,隻有莫梓言一個,從很久很久以前就開始了。


    但是,我們走錯了一步,隻能那麽一直走下去,然後越來越遠,然後……就再也迴不到過去了。


    “上官皖月有那麽重要嗎?”


    她緊緊手臂,緊緊的抱著他,汲取著他身上僅有的藥香味。


    “對。”


    後背一僵,熙若塵很訝異莫梓言的反應,不過還是說了這麽一句。


    這個字一說,說完之後,他就感覺到了莫梓言的不妥。


    想要轉過身看著她,但是他卻是拗不過她的勁道。


    “我知道了,但是熙若塵,我不會幫你的。”


    放開手,她轉過身不想要熙若塵看見她的不妥。


    隻不過,熙若塵根本就沒有轉過身,根本就沒有看她。


    “熙若塵,我恨你,我討厭你,我厭惡這個世界的所有人,我永遠都不會幫你。”


    永遠都不會,你就死心吧。


    “你知道了吧,我就是這種人。”


    扔下這句話就直接離開,她不是不幫,而是幫不了。


    但是她也知道,就算是莫梓言如今沒有變成這個樣子,她也不會幫助他。


    聽著身後的腳步聲,知道她已經遠去。


    熙若塵站在原地,一頭的白發在今晚的月色下,更加的明顯了。


    剛才莫梓言是背著光的,他還真的是沒有好好看看她,這些日子以來,她是不是變了呢?


    ……


    迴去之後,莫梓言一個人坐在屋子裏麵,依稀之間,還記得那刺目的白色,怎麽會這樣子?熙若塵,為何會是這般?


    本來熙若塵是要迴去西影國那邊的,畢竟現在東璃國已經不複存在了,隻是她得知熙若塵沒有迴去。


    她不信,熙若塵那麽的不放心上官皖月,戰爭結束他怎麽會不願意迴去呢?


    原來是這個樣子的啊?


    原來,上官皖月已經那麽重要了,重要到,他如今變成這個樣子都不敢去麵對。


    你越是在意她的反應,莫梓言就越是嫉妒你知道嗎?


    這些,或許若是當初沒有錯,就應該是屬於莫梓言的。


    倒了一杯水喝完,她深唿吸準備離開這裏,打開門卻是看見了歐陽紫雅站在門外。


    他……來這裏做什麽?


    大晚上了,莫梓言的視線已經很不清楚了,就像是一個大近視一樣,什麽都看的朦朧。


    他背著光,本來是看不見的,隻是她能夠感覺的出來,雖然和莫文音不一樣,但是這身影她是忘不了的。


    “不請我進去嗎?”


    歐陽紫雅站在門外,她能夠感覺到他笑了,隻是可惜她看不清楚。


    低著頭,她本就比歐陽紫雅矮小,這個樣子他就更是看不清楚她的表情。


    “你……”


    就那麽討厭我了是嗎?


    歐陽紫雅在心底歎息,終究是什麽責怪的話都說不出來。


    “算了,既然不請我進去,那就不進去好了。”


    他為自己解圍,這麽一說之後,心裏倒是舒服了不少。


    “能夠陪我出去走走嗎?”


    他看著她,希望她答應。


    莫梓言站了很久,很久之後抬起頭看著他。


    “有什麽事情你就說吧,今晚我累了。”


    她幽幽的說了這麽一句,不過已經獨自轉身迴屋子了,歐陽紫雅看著這個樣子的她,似乎相處下來,他漸漸的清楚了莫梓言的心思。


    她是要他進去,原來,她是這麽的不善於表達。


    坐在她的麵前,她已經為他倒了一杯水在那邊,看著屋子裏麵點著的等,他微微皺起眉頭。


    大晚上的了,再說她也應該休息了,但是為何會點那麽多的燈在屋子裏麵?


    很是好奇,莫梓言究竟是想要做什麽?


    “很累嗎?”


    他看得出來她臉色的蒼白,也看的清楚她眼眶的紅腫。


    是發生了什麽事情?她竟然哭了嗎?


    是要發生什麽事情,這麽堅強的一個女子迴那麽的脆弱,難不成她是一個人躲在屋子裏麵哭泣嗎?


    不會的吧,怎麽可能呢?這種事情怎麽也想不到她的身上去啊。


    “恩。”


    確實是這個樣子,身子很是沉重,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還能夠支撐多久。


    “我想要來問問你,你願不願意一個人隱居世外。”


    記得上一次他被魑委托找了一個地方讓她隱居,但是沒有想到她會拒絕的那麽幹脆。


    後來他一個人想了很久很久,最終還是準備過來單獨的問問她。


    莫梓言一愣,沒有想到歐陽紫雅會問出這個問題。


    抬起頭看著他,隻是視線真的已經很模糊了,就算是上了那麽多的燈,她想要辨別他的表情還是很難。


    “一個人嗎?”


    那是多麽寂寞的一件事情,但是人多的話,她也合不來。


    這也是莫梓言每一次下定決心隱居,最後又出來的原因吧。


    “我想,這裏的事情我一天不解決,我就不可能安心的隱居世外。”


    如果帶著那麽多的牽掛,她最後還是會一個人出來的。


    這就是她,這就是莫梓言。


    “但是,你若是解決了這裏的事情,你就能夠安心的去隱居嗎?”


    莫梓言笑了笑,“那是自然。”


    她說的很確定,這件事情她還是能夠確信的,若果這裏沒有牽掛了,她自然就可以一個人去等死了。


    歐陽紫雅也是沒有想到她說的這麽確定,有一絲的訝異。


    “莫梓言,你想過嗎?也許你在這裏,什麽都改變不了。”


    莫梓言不知道這個歐陽紫雅今天來這裏究竟是什麽意思,但是他這話已經說了,她也是忘不了的。


    “我改變不了是我的事情,你不用擔心了。”


    站起來,她漸漸的不願意和他多說什麽。


    “既然你也沒有什麽別的事情了,那麽你可以走了。”


    她也不清楚自己這次出來是為了什麽,本來隻是想要看看雪,但是聽到熙若塵的事情就直接過來了這裏。


    但是,熙若塵就算是真的有什麽事情,她也是管不了的,她這個時候才意識在這一點,心裏異常的難過。這個樣子的情緒,她自然是不希望被別人窺視,不論這個人是誰。


    “莫梓言,你知道熙若塵的事情嗎?”


    他站起來也是準備走,不過剛走兩步迴身就說了這麽一句。


    知道又是如何?她能夠做什麽?那個男人根本就什麽都不願意說,他要的,不過是莫梓言承諾會保護上官皖月。


    但是熙若塵不知道,莫梓言如今根本就沒有那個本事,莫梓言一直不答應,也是希望他能夠好好的活下去。


    “我不知道。”


    起身就準備去關門,他站在門外看著這麽餓絕情的莫梓言,心裏很是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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