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紫雅不清楚的事情,隻有莫梓言一個人明白,想著莫文音那張溫柔的臉,想起那醉人的眸子,她漸漸的不清楚自己一直以來,追求的究竟是什麽東西。


    “告訴他,以後不用出現了。”


    低低的聲音傳來,她站在那裏,讓人捉摸不透,若是她要的是這些東西,那麽那個抱著其他女人的男人算是什麽。


    歐陽紫雅不清楚究竟是什麽原因,他們兩個人之間又是什麽事情發生了什麽事情。


    若是真的必須要這麽走下去,他們之間,究竟是誰先受傷?


    他不清楚,不知道,想要去明白這其中的道理,但是莫梓言的世界,誰能夠清楚呢?


    “我不知道怎麽說。”因為那兩個自己,都不受他的控製。


    “我想,他會想通的,你隻要順著你自己就好,不用刻意做出什麽事情來。”


    站在那裏,說完之後就想要離開,但是她的耳邊還是聽到了那邊強大的議論聲,還是感覺到那邊的轟動。


    轉過身,隻見東璃夜抱起了唐弈詩,仔細的凝視著那張蒼白的臉,他的眼中多的是溫柔。


    不清楚其中的緣由,也不知道他要做什麽,這是在場所有的人的思想。


    可是,這不是莫梓言的思想,為什麽那麽悲傷,隻是因為莫梓言深刻的明白,這東璃夜要做的是什麽。


    “他終於還是看清楚了,還是明白了唐弈詩的心。”


    莫梓言說話的聲音,裏麵帶著幽怨,很難想象這話會是莫梓言說的。


    他看著她,有些不解,若是她氣憤的話還是能夠接受,隻是這個樣子的平靜,這個人是真的莫梓言啊?


    或者說,她一直是在壓抑自己,若是真的壓抑,她又何必呢?


    難不成莫梓言終究還是要做那個不尋常的人麽?就算是全身是傷,她還是能夠一直的走下去,堅持自己,堅持讓別人看不真切?


    搖搖頭,這個樣子的惡魔之眼未免太累,這麽累的話,何必還要走下去呢?


    準確的說,莫梓言其實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將來怎麽樣,都是你自己一手導演的。


    “你知道他要去哪裏?”


    歐陽紫雅問的是東璃夜,莫梓言也知道,隻是就算是知道了又怎麽樣?


    抬起頭,她眼眶微紅,站在這裏看著他,任由雪花阻隔視線。


    “縱然是知道又如何,我是全世界最了解東璃夜的人,也是最不可能走進他心裏的那個人。”


    笑了笑,笑的無奈,笑的悲傷。


    “縱然我顛覆了天下,我還是贏不的那個男人的心,那麽我有那滔天的本事又有什麽用處?”


    她不知道怎麽去做才是最好的,所以隻能夠這個樣子下去。


    “為何這麽說?”


    歐陽紫雅不想要看到她這麽說自己,她也沒有那個必要這麽去玷汙自己不是嗎?


    “隻不過是實話而已。”我都沒有受不了,你就受不了了嗎?


    歐陽紫雅什麽時候你開始關心那個指揮傷害歐陽紫暮的莫梓言了?你知不知道你越是這個樣子,就越是顯得你卑微?


    轉過身看著東璃夜,他那麽小心翼翼的抱著那個女人,莫梓言死後有這種待遇嗎?


    自嘲的笑了笑,或許東璃夜想要的,是莫梓言的粉身碎骨吧。


    “我們走,去了了你一直想要完成的願望。”


    東璃夜抱著她,感受著手指傳來的冰冷,若是可以,他真的希望可以捂熱她的身子,可以看見她的笑容,迴過身之後,還能夠看見這個女子為自己點上一盞燈。


    但是都遲了,她要是不過是離開這個皇宮,可是因為那個皇宮裏麵住著一個男人,住著她怎麽都放不下的男人。


    “皇上?”


    唐將軍有些不解,皇上不是說不來的嗎?皇上要做的是什麽?


    看著唐將軍蹙著眉頭的樣子,東璃夜像是想到了什麽,拿出自己一直帶著的一封信。


    “這是皇後要朕交給你的。”


    一封信,帶著東璃夜的溫度,卻讓他的心如刀絞。


    唐將軍伸出手,顫抖的接過唐弈詩留下的最後一件東西,就當著她的遺體,他慢慢的拆開。


    ……


    閑王府——


    眾人難以置信,皇上竟然將皇後的遺體從皇陵那邊一路抱了過來,大家自覺的讓出了道路。


    “皇上?”


    王府的管家不解,今天是打掃這裏的日子,他有些不明白,怎麽皇上卻……


    “我們迴來了。”


    他的臉上沒有表情,隻是看著唐弈詩的時候,難得的露出了笑容。


    “還記得你當初說的話嗎?若是可以,你會留在這裏,永遠都不踏進皇宮。”


    你是那麽的厭惡深宮,而我是唯一知道的人,但是我一直勉強你。


    抱著他,他們終於迴到了原點。


    “唐弈詩,本王迴來了,東璃夜迴來了,不是那個冷血的帝王,是你隻敢偷偷注視的閑王。”


    就算是為了別的女人傷心,你還不是一樣的留在身邊嗎?


    那個時候的唐弈詩,因為深知自己配不上,所以就連爭奪的念頭都沒有,隻是這個身份,真的隻給你帶來了悲傷嗎?


    “為什麽人人都想要的權勢地位,對你來說,隻是束縛?”為什麽就從進了宮之後,你就開始不快樂?


    如今,你不在了,你卻是一樣的不快樂。


    這怪誰?


    莫梓言嗎?


    是莫梓言鑄就了今天的東璃夜,是莫梓言讓東璃夜變了,是莫梓言給了東璃夜這些別人夢寐以求的東西。


    但是,真的是莫梓言的錯嘛?


    那麽莫梓言付出了,何不是比唐弈詩還要多呢?


    見著東璃夜這個樣子,倒是真的有了一種失魂落魄的樣子。


    莫梓言站在他的身後,靜靜的看著他頹然的向前走著。


    歐陽紫雅不知道怎麽的今天就一直跟在她的身後,像是要知道她一天要做什麽似得,什麽也不再多說,隻是那麽的看著。


    莫梓言的眼睛,看不出什麽變化,似乎也沒有什麽波動,隻是看著她的時候,明顯能夠看到她的身影有些淒涼。


    “你這樣子的看著,心裏舒服嗎?”


    看著她,歐陽紫雅上前言語之中嗲這點安慰。


    “和你有關係嗎?”轉過頭微微一笑,這麽做倒是和他沒有關係。


    “倒是沒有關係,隻是你這個樣子真的可以嗎?”


    看著她,他就算是和她沒有什麽關係,但是心裏也不能夠忽視這些。


    “這是我的事情,就不勞煩你了。”


    她說這話的時候,雖說有些頹廢,但是臉上的光彩也是讓他難以直視的,這就是莫梓言嗎?這就是讓那麽多男人糾纏不清的女子嗎?


    “對了。”


    莫梓言突然想起了之前算在自己身上的那件事情,歐陽棋的事情,她自然是不會就那麽罷休的。


    “殺了歐陽棋的人,找到了嗎?”


    她問這個問題的時候,卻是發現了歐陽紫雅的閃躲,不知道他在逃避什麽,隻是他這個樣子倒是讓莫梓言明白了什麽。


    不希望是自己想的那個樣子,不過,顯然是被她想到了。


    “是她把。”


    能夠將兇手直指莫梓言的,除了歐陽紫暮真的是找不到別的人。


    “不會的,她不可能那麽做的。”


    歐陽紫雅還在自欺欺人,莫梓言搖搖頭,不願意去說那些個事情,既然他這麽說了,她也隻能這麽聽著不是嗎?


    “隨便你怎麽說,反正我心裏是知道了。”


    轉身離開,她也不想去看東璃夜要做什麽,也不願意去知道,在東璃夜的心裏,唐弈詩占有什麽地位。


    走出京城,她看著外麵的風景,大雪還在下著,為什麽她會來參加唐弈詩的葬禮呢?


    隻是,當她站在那裏的時候,她出乎意外的看見了唐將軍。


    點點頭,她自是不願意和這些有什麽交集,更何況按照道理,這個唐將軍也隻是見過幾麵而已。


    “莫姑娘。”


    突然,唐將軍叫住了莫梓言。


    轉過身子,她有些好奇了,這個唐將軍找自己能夠有什麽事情?


    “不知道將軍是有什麽事情,若是說教的話就算了。”


    她是一個妖女,這個世界的人已經傳瘋了,她可是不願意再這裏被別人再說什麽。


    見著她這麽的不耐煩,唐將軍也是知道其中的原因,她是這次戰爭的原因,大家當然是希望她早些離開,隻是……


    “皇後娘娘臨終的時候交代了一些事情”、他說道唐弈詩的時候,很明顯的頓了很久。


    自然是知道他心裏難過,好不容易迴到身邊的女兒,竟然就這麽的……


    “我和皇後娘娘之間本就是沒有什麽關係,皇後娘娘能夠留下什麽?”


    她不解,唐弈詩會交代什麽,難道要將她變得多偉大,勸她和東璃夜在一起嘛?


    或者是威脅她離開東璃夜,走的越遠越好?


    她嘴角掛著嘲笑,自然是不會講這些放在心上,她莫梓言要做的事情,隻有自己能夠主宰,別人是別想阻止什麽的。


    “皇後娘娘說,若是莫姑娘再這麽舉棋不定,唐弈詩就是你的下場。”


    她是這麽交代的,顯然也是知道,莫梓言最怕的是什麽。


    轉過身,她看著唐將軍,唐弈詩是這麽說的嗎?真的是這個樣子的嗎?


    她唐弈詩就是莫梓言的下場,被同一個男人深愛著,隻有嘶吼才能夠得到些許的眷顧?


    這不是莫梓言要的,但是卻是莫梓言必須走的一條路,所以隻能夠說,其實唐弈詩說的沒有錯,這就是未來莫梓言的下場。


    隻是唐弈詩不知道的是,未來的莫梓言,得不到東璃夜如此的傷神,也見不到東璃夜的悲傷。


    她死後,沒有溫暖的懷抱,沒有東璃夜的淚水,或許,她有的隻有唾罵,隻有東璃夜的怨恨,或者還有更多的人的怨恨。


    “唐弈詩不會是我的下場,相比起來,唐弈詩幸運很多。”


    至少她擁有過,至少那個男人當著她莫梓言的麵,對著她唐弈詩說了,東璃夜皇後隻有唐弈詩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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