魑不知道是不是莫梓言一直就是如此冷血,還是說其實她隻不過是一個心軟的人。


    她是真的和唐弈詩不熟嗎?是真的一點都不在乎嗎?


    在這個漫天飄雪的季節裏麵,魑還是以前的那個魑,莫梓言變了沒有,現在的魑卻是不知道。


    他站在那裏看著她的背影,久久的,他覺得自己快要忘記離開。


    “你要在雪裏呆多久?”突然,莫梓言的腳步停了下來。


    她這是什麽意思?


    魑抬起頭來看著她,可是一直都看不真切。


    這些日子,或許是因為上次說的那些話的原因,他隻能夠站在黑暗的地方保護著她,那麽她今天說這個話,是在告訴他,他魑可以在明初注視著她了嗎?


    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自作多情了,這是真假?


    “迴去吧。”


    她轉過身來,看著那個還在雪中的男人。


    “就如熙若塵說的那樣,迴去吧。”


    說完之後,她隨即離開。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這一次的莫梓言,眼中透露了太多的認真。


    讓他下定了要留在她身邊的決心,開始慢慢的動搖。


    他告訴自己,留在莫梓言身邊是最好的,畢竟這個女人根本就不會照顧自己。


    可是,莫梓言這一身的傷,他還是無法去阻止,就算是明明在暗處看著她,就算是他站在那裏要過去。


    可是,是莫梓言啊,那個人是莫梓言啊。


    他隻能夠呆在那裏,一直的呆在那裏靜靜的看著。


    看著她受傷流血,看著她無助的哭泣,聽著她的控訴。


    明明就是在她的身邊,他還是隻能夠那麽看著,那個時候的魑,是最無助的。


    “莫梓言。”


    他叫住了那個女人,她停下腳步,沒有迴過身子,但是還是將自己留在雪中。


    “還有什麽事情?”


    見著她站在那裏,他勾起了唇角。


    “為什麽。”


    這就是他唯一的缺點,什麽事情都要一個原因,都要一個理由,。


    就是這個樣子的魑讓莫梓言最是難過,既然已經選擇了支持,就算是知道答案又是能夠有什麽用?


    “這是最好的。”


    她凡事都要做到最好,既然魑離開身邊才是最好的,那麽就是要這個樣子的選擇,就是要做到最好的。


    聽著她這麽說,魑卻是皺起了眉頭,若是對於莫梓言來說這個是最好的事情,那麽對於魑來說,就是最不好的。


    他看著她的背影,雪花飄過,飄進他的衣領之中,淡淡的涼意傳遍全身,他不知道怎麽去做,不知道是不是要反抗。


    “魑。”


    突然莫梓言轉過身,那雙眼睛裏麵透露著的感情魑看不懂,但是裏麵的認真讓魑有些咋舌。


    若是真的是莫梓言決定了的事情,魑是無法改變的,越是知道這些,越是無力。


    “不要做冷冽。”


    五個字,聽得人猶如掉進了冰窟之中,他眼中帶著訝異,這短短的時間錯開,足夠讓莫梓言提起腳步消失不見。


    久久的,那句話還在耳邊迴蕩,他依舊是站在那裏,似乎是沒有任何的波動,隻是他額心早就已經掀起了巨大風暴。


    “莫梓言,這不公平!”


    大吼,他的聲音飄蕩。


    “在我這裏,你沒有公平可言,給我滾!”


    這就是她,突然之間,可以如此的淡漠決絕。


    轉身,魑離開。


    ……


    屋子裏麵,她站在那裏,久久的不知道該做什麽事情。


    也許,這就是宿命,是命運,但是這個命運不掌握在她的手中,可笑的是,必須由她做出。


    唐弈詩的葬禮是在第二天,整個國家都陷入了哀慟之中。


    不知道東璃夜是怎麽樣子的,她倒是有些好奇了,隻是東璃夜當初說的那些話還在耳邊迴蕩,她怎麽還能夠迴去。


    “東璃夜,你會傷心嗎?”


    這雪,似乎就不會停止了,她站在那裏,不知道怎麽走下去。


    皇宮——


    東璃夜站在皇後的寢宮,久久的不願意離去,大雪飄蕩,他的心也空缺了。


    “為什麽。”


    嘴裏呢喃著這些話,他不知道怎麽去發泄自己,現在的他是東璃國的帝王,就是這個身份,他失去了太多。


    為什麽會是這個樣子的,因為你在我的身邊,因為那麽的確定你不會離開,所以我重來都不會介意你的傷心,不去管你的心事。


    可是那麽確定的事情,今天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呢?


    你怎麽可以,可以不說一聲的就離開,就連我還有好多好多的話都來不及說出口。


    “唐弈詩,你當真那麽厭惡朕了嗎?”


    就連死,你都不願意死在皇宮裏麵是嗎?你是要朕懊悔一輩子是嗎?


    不再像是那一次,就算是這個寢宮空空蕩蕩的,他還是可以不在乎,因為可以告訴自己,他是東璃夜,自然有本事讓那個女人迴來。


    可是隻有在這個時候,他才是真真切切的看清楚了,原來唐弈詩是這麽的不喜歡皇宮,是這麽的想要逃離這個傷心地。


    她說過,是皇宮改變了東璃夜,所以東璃夜是可以被原諒的。


    但是,這個皇宮也是唐弈詩的葬身之地,他變得更加不喜歡這個地方。


    “皇上,皇後娘娘今天要葬堇皇陵了,時候不早了。”


    東璃夜看了看天空,是不早了,她就是死在這個大雪天裏,注定了也是要葬在這個時候。


    “朕……不去了。”


    他說話的時候是那麽的無力,隻是說出來的話,讓人那麽的感傷。


    若是真的不去,皇後娘娘不是太過淒慘了嗎?


    “皇上就這麽的麵對不了事實嗎?”


    不知道什麽時候,唐將軍來到了這裏,他一臉的悲痛,一身的哀傷,自己的這個女兒,恐怕要不是因為他認了她,她還一直是那個配不上皇上的女兒可能很是卑微,可能還會怨恨自己的出身,但是絕對不會就那麽早早的死在這個地方。


    “唐將軍,你逾越了。”


    淡淡的一句話,他站在那裏,沒有一點生氣的樣子。


    見著這個樣子的皇上,他不知道該不該再說什麽。


    “皇上,臣想要知道。那天晚上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突然的,他下定了決心要知道這個答案,東璃夜站在那裏的背影顫抖了一下,最終還是迴過了身子。


    “朕打了她。”


    第一次,第一次打了她,不為別的,就是因為她說了那些話。


    他那個時候,明明是注意到了她臉色的慘白,明明是發覺了她一身的藥味。


    但是,他都不放在心上,他都不關心,這些日子以來,他都沒有去看過她,沒有關心過她。


    他以為,還有很久很久,他還有時間,彌補她是遲早的,每一次都和自己說再等等,洗一次,下一次就都告訴她。


    但是她是不是也給了東璃夜很多很多個下一次,最後還是什麽都給不了?


    是不是每一次她在努力的和病魔做鬥爭的額時候,他除了給她傷害,什麽都給不了。


    真的很難想象,那麽纖弱的她站在那裏鬥陣的,在這個寒冷的冬天。


    不能夠去想這些事情,每一次想起,都是滿滿的悲傷。


    “愛卿下去吧。”


    揮揮手,他站在那裏疲倦的看著這個宮殿,看著這扇開著的大門,他卻是怎麽都提不起勇氣踏進去。


    隻要一踏進去,每個角落都能夠看見唐弈詩。


    左邊,她或許蹲在那裏哭過。


    右邊,她或許在那裏痛苦的掙紮。


    床上,她是不是也坐在那裏細數著過去東璃夜給的每一寸傷疤。


    他不知道如何是好,卻是在門框邊看見了唐弈詩站在那裏。


    她一雙眼無神的看著門邊,在期望著什麽,在等待著什麽,在悲傷著什麽。


    那一雙沒有底的眼簾,她不知道在看什麽,也不知道等待的是什麽。


    東璃夜忍不住的提不上前,看著她轉過身看著自己。


    “皇上你來了?”


    她本是很是期盼,卻是在看見東璃夜的時候,眼中的期望都消失不見。


    “恩。”


    他也本是有千言萬語,卻是在這個時候說的話隻是這麽平淡。


    他率先走進屋子,這裏還是和以往一樣。


    迴過神想要和她說什麽,卻是在轉身之後看見的隻是空蕩蕩的一片。


    透過著空蕩蕩,看見的隻有外麵的漫天飄雪。


    地上,還留有他一個人他進來的水漬。


    原來一切都是幻覺,或者說,一切都不是幻覺。


    這個屋子裏麵的主人,已經消失不見了。


    “參見皇上。”


    這個時候從屋子裏麵走出來一個小宮女,他記得她,這個宮女是唐弈詩的貼身侍女。


    “恩。”


    揮揮手示意她離開,隻是女子猶豫著腳步,最終還是停在了那裏。


    “還有什麽事情嗎?”


    他抬起頭看著她,宮女有一絲的慌神,不過還是很快就調整好了。


    “皇後娘娘之前留下了一封信,是給唐將軍的,隻可惜奴婢人微言輕,根本就見不著將軍。”


    他有些訝異,皺起了眉頭。


    唐弈詩選擇去將軍府死,為什麽不去見見唐將軍,反而是用這種方式交代了什麽?


    他不知道是什麽原因,想要知道,可是他卻是無能為力。


    “皇後……有留下什麽給朕嗎?”


    他期待著看著宮女,隻是看著宮女的臉色,已然是知道了什麽。


    下一句話卡在喉頭,他不知道該怎麽去麵對這個事實。


    “皇後一直在期盼著皇上過來,有時候夜裏,雖然身子很是凝重了,但是還是坐在那裏,挑著一盞燈……”


    宮女說不出來,話停在那裏,他點點頭,重重的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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