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這些你都知道,就不要再掛在嘴上了。”東璃夜第一次覺得紫妃這麽的不識時務,不知道看人臉色,見著她這個樣子,心中的疲倦更加的深了。


    算了算了,這個世界上麵終究是沒有人能夠了解一個帝王的苦楚。


    “朕想起禦書房還有些事情沒有處理,愛妃就先迴去吧至於賞梅,留著以後吧。”


    紫妃臉上的表情僵硬了,還沒有過像這樣子的,偷雞不成蝕把米,這一直以來都不是她要的。


    見著東璃夜已經轉身離開,她站在原地還沒有反應過來,等到她徹底的反應過來了,東璃夜已經隻剩下一個背影。


    看著那抹明黃色,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不是做錯了什麽,或許這皇上根本就沒有將唐弈詩放在心裏,自然是見不得她一直掛在嘴上。


    隻是事實真的是這樣子的嗎?她不清楚也不知道,隻能夠去猜測,但是帝王家的心思,哪裏是她這樣子的庸脂俗粉能夠猜到的。


    “娘娘?”站在紫妃身邊的宮女看著她失神,叫了她一聲,不會是因為皇上走了,她就失寵了吧。


    紫妃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連忙挺直了腰杆。


    “皇上心係國家人民,實在是讓人欽佩。”


    轉身往自己的院子走去,這個時候她總不能再迴去和那幫鶯鶯燕燕談天說地吧。


    迴去之後,她左思右想,這個唐弈詩還是一個禍害,先不說她害死了自己的孩子,單說她的占有了自己該有的地位,她就不可饒恕。


    也許還真的就像是她想的那樣子,這裏最威脅她的人不是那個莫梓言,而是唐弈詩。


    “來人啊,吩咐下去就說本宮乏了,來人一縷不見。”


    轉過身走進內屋,看了看外麵的陽光,今天的天氣確實是不錯,她換了一身衣服離開了自己的宮殿。


    地牢——


    唐弈詩已經不知道自己呆在這裏多久了,自從這裏的人知道自己的身份之後,夥食明顯改善了不少,就連牢房都換了,這是一個靠著窗戶的地方,能夠看清楚外麵的陽光。


    陽光打在身上,在這個冬天裏麵暖洋洋的,不過唯一可惜的就是,這個地方本就陰暗潮濕的很,就算是有陽光,也顯得很冷。


    張張嘴唿出來的氣都帶著白色,能夠清楚的瞧見自己的每次唿吸有多遠,她覺得自己這個時候還有心情想這些還真的是難能可貴。


    嘲笑了自己一聲,本以為東璃夜會直接就要了她的性命,但是實在是不清楚,為何一直拖到現在她還要在這個地方呆著。


    “娘娘請,就在這邊。”


    這時候唐弈詩聽到了很狗腿的聲音,知道一定是什麽大人物來了,但是娘娘?這種地方會來娘娘嗎?


    皺起眉頭,有一種不好的感覺。


    果不其然,這腳步聲順著牆壁反射,但是最終還是能夠判斷出是往自己這邊來的。


    其實說不知道,她心裏也是有自己的考量的,這來的人八成就是紫妃了,隻有她知道自己在這裏不是嗎?


    “皇後娘娘?”


    很快的,紫妃就到了這裏,看著她坐在陽光下,心裏頓時有些不悅。


    怎麽難道這裏的人知道她的身份?要不然怎麽會給她這麽好的一間牢房?


    她可是找人過來打發過了,給她最差的,難不成這就是最差的?


    “紫妃這是怎麽了?怎麽會來這種肮髒的地方?也不怕沾了晦氣迴去。”


    她坐在那裏依舊不動,她仔細的想過了,如今最想要自己死的人,恐怕就是這個紫妃了。


    “皇後娘娘說的是哪裏話,知道你在這種地方受苦的人隻有我了,這不是過來瞧瞧你有沒有什麽缺的嗎?到時候看看我能不能幫上忙。”


    一片好心過來,到那時卻是被說成這樣子,別人聽了都是覺得這個皇後不是,看來這個紫妃是要一直演下去了。


    “不勞煩紫妃費心了,我的事情我自己會處理。”


    她不去看她,不管外人是怎麽說的,反正她唐弈詩就是這樣子的,不會因為別人在就改變什麽。


    見著她這樣子的不待見自己,紫妃也覺得沒有什麽意思了,隨手拿過受傷的一個翡翠鐲子塞給了身邊的獄卒。


    “這個是當初進宮的時候,娘親送的鐲子,你一定要幫我好好照顧皇後娘娘啊,不能夠讓她受到一點傷害。”


    她將鐲子塞在了獄卒的手裏,獄卒什麽時候見過這麽好的東西,連忙推拒。


    “不用不用,皇後娘娘我們自然是會照顧的,娘娘你就不用破費了。”


    隻是推拒不過,最終還是收了那隻鐲子。


    “皇後娘娘,皇上是不知道我來這裏的,所以我不能夠多待,這就告辭了。”


    說的還真像那麽迴事,她說完之後就帶上了鬥篷的帽子離開了,獄卒也隨著她身後消失在這裏。


    就像是一場鬧劇,看完之後終究是要收場的,她笑了笑,什麽都沒有說。


    走了不遠,紫妃停下了腳步,看著身後的獄卒,她拿出了懷中的一千兩銀票。


    “這個是賞你的,我要剛才我見著的那個犯人在這裏受到該有的待遇,既然是死囚,又怎麽會給她這麽好的待遇呢?”


    勾起唇角,她自然是不會讓她好過的。


    見著她突然的變連臉,還有她的身份是那麽的尊貴,後宮裏麵的鬥爭他也是聽說過的,隻是現在很明顯勝利者是站在麵前的紫妃。


    想了想,這皇後娘娘一旦死了,這後位可就是紫妃的了,而且這皇後娘娘還是被皇上關進來的。


    是死囚,這裏還是沒有囚犯能夠活著出去的。


    想了這麽就,最終那個獄卒還是收下了這一千兩的銀票。


    隻是或許他還不知道,這一千兩就是他的催命符,有些人或許是注定了落敗,但是帝王家的事情,還真的是難以猜測的。


    唐弈詩勾起唇角,再次住在了這個陰暗的牢房裏麵,自然知道這是紫妃的功勞,覺得有些可笑這些必要嗎?


    搖搖頭,閉上了眼睛,她知道,除了等待,她沒有其他的路可以走。


    她不知道東璃夜是怎麽想的,也不知道東璃夜的心裏自己占有的是什麽地位,她知道的就是,當初的唐弈詩還有利用價值,而現在的唐弈詩一點價值都沒有了。


    淚水劃過,本來已經是死心了,可是這個時候她還是止不住的難過。


    若是要這樣子一直難過下去,她該怎麽做才好?


    想要離開這裏去過安穩的日子,但是唐弈詩的命中沒有那樣子的福氣,隻能夠呆著這種地方靜靜的等待死亡的到來。


    唐弈詩這裏是枯燥無望的等待,東璃夜那裏何嚐不是煎熬。


    禦書房之中,本來是要迴來看看奏折的,到那會死或許是被紫妃提起了唐弈詩,他的心很是煩躁。


    站起來走了會,還是覺得很亂,看著桌子上麵的桃花茶,這是屬於莫梓言的味道,隻是這種味道太過黯淡,黯淡到有時候告訴自己這是屬於莫梓言的,都沒有辦法去相信這些。


    看著這裏的場景,他不由的覺得當初那個閑王的日子早就一去不複返,若是能夠永遠留在那個時候該是多好。


    若是他能夠少一點驕傲,若是他能夠少要一點麵子,是不是這一切就都不一樣了?


    搖搖頭,這讓他怎麽相信?


    那個時候他不珍惜,要是迴去了,真的就能夠珍惜她了嗎?


    相信若是他這樣子和自己說,自己也是不信的吧,想想這些,他都覺得自己變得越來越好笑。


    雪山上麵,熙若塵還一個人坐在山峰之上,這裏曾經是他和閻暖暖最喜歡的地方,也是經常呆著的地方。


    見著這裏的景色沒有改變,他突然覺得很多時候自己已經錯過了,也做錯了。


    其實他不願意接受這些,不願意相信他變了,但是這是真的。


    站起來看了看,四周除了白皚皚的雪,沒有其他的變化。


    “大師兄。”這個時候有一個人走過來,見著他站在這裏有些奇怪。


    “大師兄你怎麽會在這裏?”很是奇怪,這裏還挺冷的,他怎麽會一個人站在這裏?


    “沒什麽,很久沒有迴來這裏了,四處看看。”


    永遠是那副溫潤的樣子,這才是熙若塵。


    “哦哦,原來大師兄和小師姐是一個樣子啊,師姐也經常來這裏,有時候一代就是半天,也不知道這裏究竟有什麽的好。”


    這個人是不久前才來的,所以不是很清楚這裏,就是覺得這裏很是奇怪,明明不應該是這樣子的。


    看著他皺著眉頭的樣子,熙若塵也皺起了眉頭。


    “因為這裏……”曾經有一個屋子,到那時因為雪崩的時候被掩蓋了,從此就在雪山上麵消失了。


    而這個屋子,就是當初閻暖暖住的地方,那個時候是在半夜,烏漆墨黑的,是他救了她一命。


    其實也不全是他的功勞,他隻是將她帶迴去了,救了她的性命的還是師傅。


    但是從此以後,閻暖暖就一直說,她的命就是熙若塵的。


    熙若塵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來,因為他覺得這種事情還是不要和他說的好,畢竟已經過了很久了。


    “因為這裏什麽?”很好奇,他怎麽不說了?


    “沒什麽,隻是一些早就該過去的事情。”


    笑了笑,轉身就離開這裏,沒有再多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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