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梓言站在那裏,任由他打量著,他不知道為何會是這樣的,但是第一次自己在敵人麵前毫無招架之力,她覺得很是憤怒。


    “你究竟想幹什麽?”又不是見不得人,不就是被看了嗎?沒有什麽大不了的事情。


    “莫梓言,真的是你,真的是你,你沒有死。”太開心了,全世界的人都說莫梓言死了,但是怎麽可能呢,莫梓言怎麽會死呢?


    不是說禍害要活萬年的嗎?她怎麽會輕易的死去。


    莫梓言向後退了幾步,這人是真的認識她嗎?


    “你是誰?”


    還是這個問題,她想要弄清楚這件事情,太過重要了,她想不清楚。


    自己不過是剛來到這個世界,雖然也有一段時間了,但是都是自己一個人在路上,從來就不認識什麽人。


    這個叫熙若塵的,到底是什麽來路?


    熙若塵也發現了,就像是迴到了剛開始的時候。


    這種感覺很是不好,他皺起了眉頭打量著她。


    “看夠了沒有?”她皺起眉頭,很是不悅。


    熙若塵迴過神來,知道這樣讓她不舒服。


    “莫梓言,這麽長時間你都沒有消息,你……”


    “你到底是誰?”


    究竟是怎麽了,怎麽會有人認識她?


    “我是熙若塵。”他瞪大了眼睛,一開始還以為她是開玩笑的,但是似乎她真的不認識他了。


    這怎麽可能呢?說出去有人相信嗎?


    “不,準確的說,我是西影塵。”以為她是介意這件事情,他心情有些不好。


    但是沒有什麽了,不用想那些過去的事情,畢竟已經發生了。


    莫梓言上下打量著眼前的人,實在是不明白究竟是怎麽了,這個人是什麽人,到底有著什麽樣的過去。


    西影塵?熙若塵?這是什麽樣的故事?


    “我想,我不該出現在這裏,你說的那些我都不知道。”轉身。莫梓言狼狽的出了醉雲軒。


    站在外麵,她搖了搖頭,她想,自己應該了解一下過去的事情。


    ……


    離站在那裏看著倒在地上的歐陽紫雅,就差那麽一點他就可以殺了他,殺了這個害死莫梓言的人。


    但是卻在最後的額關頭,他竟然下不了手了,究竟是發生了什麽事情?他竟然不幫莫梓言報仇,不幫魚兒報仇。


    “為什麽不殺我?”他嘴角掛著血絲,躺在那裏挫敗的看著他。


    離也想這麽問自己,但是就是沒有答案。


    “你為什麽要殺莫梓言?”他抬起頭,看著今天的天空,傍晚時分,外麵開始掛起了風,似乎又是一場暴風雪即將到來。


    “她殺了歐陽棋。”沒有解釋什麽,隻是說這個,他應該讓這個人知道,莫梓言究竟是做了什麽事情。


    歐陽棋的死,必須要給出一個解釋。


    “你就那麽確定嗎?那要是不是呢?”離看著他,莫梓言不迴去殺歐陽棋的。


    不是因為沒有什麽理由,隻是因為她否定,莫梓言的性格在那裏,他還是了解一點的,怎麽可能會殺了人還不承認。


    那個人,絕對不似莫梓言。


    “就是她,我很肯定。”歐陽紫雅眼中閃現殺意。


    離的劍離得他的脖子又近了幾分,他知道現在要殺了這個人,他還站在一片血泊之中。


    閉上眼睛,就這麽的留下了悲傷的淚水。


    “那麽這些人呢?這些不過是普通的漁民?你們用得著下這樣的手嗎?”


    離大吼,魚兒是無辜的,這個村子離的任何人都是無辜的。


    為何好心的人得不到好報?為何會是這樣的?


    似乎在剛才,魚兒還看著他在笑,這個村子還充滿了歡聲笑語,就這麽一瞬間,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


    竟然就這樣消失了,這是為什麽?歐陽紫雅不是那種暴戾的人,怎麽可以這樣?


    “你說啊,你說啊,說啊。”他的劍更加逼近他,歐陽紫雅你說啊。


    莫梓言那麽相信你,她對你的情感誰都看得出來,隻要是你,她就不會忽略,她就不會拒絕。


    她在死的那一刻都沒有說你什麽,她那個時候都是無悔的表情。


    你知道嗎?你知道莫梓言的心情嗎?


    “你知道……莫梓言最後一句話是什麽嗎?”


    他睜開眼睛,世界明明應該是黑暗的,但是他卻能看見光明,看得見,卻一直都摸不著。


    “我不想知道。”歐陽紫雅別開頭,既然輸了,他就做好了死亡的準備,還囉嗦那麽多做什麽。


    “她說,哥哥一直在她的身邊陪著她。”


    離不清楚這話裏麵有什麽含義,但是他能感受到她說的人是歐陽紫雅。


    他有時候還在想,莫梓言是真的把自己當做宰相的女兒了吧,要不然怎麽可能會說這種話。


    哥哥一直在身邊,不管是二十一世紀還是在這個世界。


    千年的時光阻隔不了這份情感,她隻能這麽牢牢記住。


    “歐陽紫雅,我放你走,是因為莫梓言,但是下一次若是你還出現在我的麵前,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他收起劍,抱走了躺在血泊之中的魚兒。


    魚兒說過,漁村裏麵的人從小就在水邊長大,和水親切的很,但是卻有很多的人死在著水中。


    漁村的習俗就是在水邊火葬,一生伴隨著這些水,一輩子依山傍水。


    一把火,他燒便了整個漁村,一片光亮,當天夜裏他就離開了這裏。


    脖子上麵瓜子的是魚兒送的一顆石頭,那是她第一次下水捕魚的時候找到了一顆石頭,七彩的,很美。


    “離,這是我送給我未來的相公的。”她笑著拿起那顆石頭,她早就穿好了一根線,這樣子正好可以掛在脖子上麵。


    “是嗎?”他沒有多看一眼,什麽話都沒有說。


    “對啊,你喜歡嗎?”她切切的看著他,不知道這個東西他一個外來人會不會嫌棄。


    “我喜不喜歡這不重要,反正是給你未來的相公的,不會是我。”


    他閉上了眼睛,換了一個姿勢躺在那裏曬著太陽,那些事情他不想攙和,他的漠不關心卻傷害了魚兒。


    她知道自己不過是一個小漁村的漁女,離這個外麵的人自然是看不上她的。


    想著這些,她悻悻的收好了自己的東西,然後就轉身離開不去打擾她。


    離睜開眼睛看著這個樣子的她,看了看她手中的那顆石頭。


    很美,那是他沒有見過的石頭。


    迴過神來,離轉過身看了看後麵早已看不見影子的漁村,拿出脖子裏麵的石頭。


    “魚兒,我明白你的意思,知道i的心意,現在,我收下了,你就是我唯一的妻子,今生我不會再娶別的女人。”


    背囊裏麵還有魚兒的骨灰,他有些不相信這是自己會做的事情,但是可惜了,他這次竟然真的這麽做了。


    沒有愛情,沒有至死不渝,隻是一個無關痛癢的承諾,反正他不會娶妻生子,反正莫梓言已經死了。


    失笑一會,他轉過身看著未來的路,看著前麵烏黑的樹林,今天晚上不打算停步,就這麽快一點出去吧。


    離開這裏,忘記這裏,忘記那些被他連累的人。


    “魚兒,你也忘了我,好好的過自己的生活,來生就做一個普通的人,然後好好的找一個愛自己的人長相廝守,這樣子的一生,是很多的人都羨慕不來的。”


    ……


    閻暖暖最不敢相信的事情發生了,不知道事情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她坐在牢房裏麵,看著外麵的漆黑。


    不指望再出去,就算是出去也不知道去哪裏。


    其實這樣的生活也不錯,最起碼不過幾天就可以看見熙若塵,不用思考,不用憂愁,隻要安靜的等待就可以。


    “其實我的愛是那麽的無悔,隻可惜這些隻有我自己一個人知道。”


    上官皖月究竟什麽時候能夠恢複正常?要是上官皖月正常了,她就不用再這裏了吧。


    “吱呀~~”


    牢門被打開,熙若塵走了進來,他是來送緩解毒藥的解藥的,希望她不會那麽快死去。


    服下藥丸,她看著熙若塵,長時間接觸不到外麵的太陽,她的臉色很是慘白。


    “上官皖月好嗎?”


    閻暖暖本來應該是恨這個人的,但是念在她那麽可憐的份上,還是同情一下她把。


    “你還想打什麽注意?”熙若塵看著她的眼睛,閻暖暖你什麽時候能夠省省心?你什麽時候能夠正常一點?


    你知道什麽是正常嗎?你知道正常是什麽嗎?


    你不知道的吧,你不清楚的吧。


    不過沒有關係了,不過這一切都不重要了。


    “隻要皖月能夠好起來,我什麽代價都願意付出。”


    但是她就那麽一直下去,就那麽頹然的坐在那裏。


    “皖月的病情一直不好,反反複複,似乎就沒有了盡頭。”


    他漸漸的累了,漸漸的失去了信心,疲憊了,不知道該怎麽去做,不知道要怎麽去應付她。


    她還在最初的那段時間裏麵,她一心都是過去的時光,她的心裏隻有熙若塵,那個那麽美好的的熙若塵,讓他都開始無地自容,讓他漸漸恨死了西影塵這個人。


    迴到院子裏,熙若塵看見上官皖月坐在院子裏賣弄賞梅花,外麵是冷了一點,不過好在陽光不錯。


    走了過來,今天的他打扮成了熙若塵的樣子,是最初的那個人。


    “若塵。”她笑著看過來,笑的那麽純真。


    “梅花好漂亮,你看見了嗎?”牙齒落出來,她笑的就是一個孩子。


    “恩,但是不及你漂亮。”


    上官皖月的臉微紅,著好像是熙若塵第一次這麽誇她。


    “你騙人。”


    “怎麽騙你了,不是有句話叫做人比花嬌嗎?說的就是你。”


    “人比花嬌,那是莫梓言吧。”


    她又迴到了原點,整天念叨著的都是莫梓言。


    著莫梓言當初也沒有見著對她有多麽的好,怎麽上官皖月就是對她念念不忘?


    “皖月,我和你說過了,距離你的記憶,已經過去了五年。”他抱著她,希望她能夠記住。


    “五年前發生了很多的事情,五年之後也發生了很多的事情,你忘記莫梓言好不好?”


    所有的人都說她死了你知道嗎?就算是那天似乎看見了她,但是她不認識我。


    如果不認識我,那麽那個人一定不是莫梓言。


    莫梓言說過的,她絕不會忘記他的,就像不會忘記東璃夜一樣。


    西影國的一個民宅——


    深夜,莫梓言突然坐了起來,她又做了那個夢,夢裏麵隻有一個人的背影。


    “你究竟是誰?為什麽我找不到你?”


    她深唿吸,下床倒了一杯茶過來喝,那個人一身貴氣,應該不是一個俗人,但是究竟是誰呢?


    不知道,不明白,想不通。


    但是那個人陪著自己那麽多年了,早已是習慣了。


    既然習慣了,今晚怎麽可能被嚇醒?搖搖頭,清醒過來,走出了院子,外麵繁星點點,很是美麗。


    “你在哪裏?我又是在哪裏?偏離了自己的命運,我漸漸不知道存在是為了什麽,你要出現嗎?你願意出現嗎?”


    你是我的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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