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到房間之後,莫梓言再次昏昏沉沉的,感覺到自己似乎是受了風寒,但是又好像沒有那麽嚴重,她倒在床上昏睡的時候還是覺得自己身體很好。


    夢中,莫梓言似乎迴到了現代,迴到了那個家裏麵。


    “哥哥。”


    莫文音還是站在那裏看著她,寵溺的笑著,眼中盡是溫柔。


    “玩累了就迴家吧,記得迴家就好。”


    他還是這麽說著,盡管知道他們根本就不可能再見麵。


    “迴不去了哥哥,但是我很好。”


    她勉強的扯出一抹笑容看著莫文音,看著他的快樂。


    “哥哥,願兒怎麽樣了?”


    莫梓言四處看著,怎麽就沒有看到自己的孩子,東璃願呢?


    “願兒很好,你放心。”他依舊笑著,笑的那麽不真實,那麽虛幻。


    “蝴蝶,你看,願兒好乖啊,你就不要走了吧,就留在這裏。”


    ……


    “願兒,願兒……”


    莫梓言低喃著,離忍著一身的傷痛拿著手帕給她擦汗。


    “師太,這燒一直不退啊。”離很是著急,但是也沒有用,這大雪的天氣實在是不適合下山,山下的人更是上不來。


    “這也麽有什麽辦法啊,遇上這樣的天氣也隻能認命了。”


    師太在一邊開口,這哪裏有高燒不退的啊,庵裏麵的藥已經煎了給她服下了,按道理來說不該這樣的啊。


    離點點頭,知道師太也是盡力了,莫梓言今天下午盡然自己一個人跑出去吹風看雪,這件事情也隻有她能夠做出來吧。


    “有勞師太了,這裏我一個人照顧就好了。”


    離打開門送走師太,這裏隻剩下他和莫梓言兩個人,看著昏昏沉沉的人,離歎息。


    身上的傷口還在痛,不過莫梓言一定比他還要疼,還要難受。


    “莫梓言,你要振作啊,那麽多事情你都熬過去了,你怎麽可以救這麽病倒呢?”


    還有,那個願兒究竟是誰?


    “願兒,不是我不想陪著你,不是我的錯。”


    她眼角流下了眼淚,她真的好舍不得啊,他還那麽小,他現在到底好不好?


    離沒有辦法,隻能在一邊給她擦汗,擦淚水。


    漸漸的,莫梓言平靜了下來,離鬆了一口氣。


    莫梓言感覺自己走在迷霧裏賣弄,麵前除了一尊大佛像其他的什麽都沒有,她怎麽走都離不開這裏。


    索性就那麽平靜下來看著這裏的一切,感受著這裏的莊嚴。


    “一願吾兒甚好,二願兒父安康,三願老死不相往來。”


    ……


    翌日,風雪還沒有停下,莫梓言總算是清醒了過來,除了有些發抖之外其他的還好。


    “我昨晚又病了嗎?”


    全身沒有一絲力氣,她坐在床上看著眼裏盡是血絲的離。


    “恩,又發燒了,現在有沒有哪裏不舒服,我出去找人來幫你換藥吧。”


    離看著她一臉的憔悴,知道自己也好不到哪裏去,於是隻好就出去,正好她一夜發燒,想必身上的傷口更加難受了吧。


    莫梓言還沒有來得及阻止他,離就已經出了屋子,門都沒有關緊,外麵的風雪吹了進來。


    雪還沒有停止,這場雪究竟要下多久呢。


    莫梓言哆嗦著下床,她想要關上門,披上衣服穿好鞋走了過去,手搭上門的時候,她停止了動作。


    “你怎麽在這裏?”


    莫梓言驚訝的看著站在門外的人,真的很驚訝,她以為自己這一輩子都不會遇到這個人的。


    “怎麽不能在這裏,左依依可是我的母妃。”


    思左王爺站在那裏看著院子裏麵的梅花,這話是實話,隻是還是無法接受他出現在這裏。


    “我也沒有想過我會來這裏,本來隻是準備看看就離開的,但是這場雪好像不會停了一樣。”


    他隻是出來隨意走走,看著這個苑子裏麵有梅花,所以就過來看看,隻是沒有想到這個時候莫梓言正好過來關門。


    “你一直住在這裏嗎?”


    思左問莫梓言,莫梓言搖搖頭,怎麽會,他這麽問就說明了他不是一直住在這裏的。


    “不是,也是因為這場雪。”她笑了笑,一陣風吹過,他矗立在風雪之中,莫梓言皺起了眉頭。


    “進來坐吧。”莫梓言讓開了一點空隙,隨後思左就走了進來。


    屋子裏麵的溫度卻是比外麵搞很多,再加上屋子裏麵還有暖爐,她在屋子裏麵還有一些冷。


    “你在這裏多久了,我都不知道你來了。”思左坐了下來,莫梓言到了一杯熱水給他。


    “剛下雪那天,躲避一些殺手。”她笑了笑,知道思左應該習慣了這個,畢竟她確實是一個麻煩纏身的人。


    “那……大家都好嗎?”


    思左問她,莫梓言實在不知道該不該迴答,話說她也不是很清楚這些,不過要是讓她說的話,應該是不好的吧。


    “就那樣,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要過,沒有辦法去幹涉,不過我想你是想要問左情的吧。”


    血緣是神奇的東西,她一直是明白的,她和莫文音之間就有很深的羈絆。


    “恩。”


    思左點頭,他知道自己的心思瞞不過莫梓言。


    “左情……不好不壞吧。”


    生活總是有些不如意的,恰好現在白蘇死了,他最起碼要落魄一陣子,就算是嘴巴上麵說的再瀟灑也還是不能代表現實。


    左情心裏對白蘇的在乎隻有他自己能夠明白,恐怕這也是他的宿命。


    後背再次傳來疼痛,這傷口真的是很不省心。


    見她臉色很差,又加上他一進來就聞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你受傷了是不是?”


    他皺著眉頭,這人受傷了怎麽不在床上躺著?怎麽這麽倔強?


    “還好,就是一些小傷。”莫梓言無所謂的開口。


    這也算是小傷,小傷怎麽會將莫梓言打垮成這個樣子,要是大傷的話是什麽樣子的?


    還有就是,她這個人看待問題和常人不同,是不是她說的大家都還好也不能相信啊?


    “你海華絲休息吧,反正最近也走不了,我過幾天再來看你。”


    他站了起來就準備離開,本來就隻是來賞梅花的,沒有想到會遇到熟人。


    “那好,就不送你了。”


    莫梓言也站了起來,看著思左離開這裏,她繼續迴到自己的床上準備躺下。


    但是這麽長時間一耽擱,被窩已經冷了,她這會倒是不想要上床休息了。


    屋子裏麵的空氣不流通,她皺著眉頭,總是覺得不舒爽,於是再次準備出去吹吹風。


    寒風吹亂了她的發絲,她一個人安靜的站在樹下看著梅花點點綻放。


    離再次迴來的時候,就看見了她一個人站在那裏,頓時皺起了眉頭。


    “莫梓言!”


    他走了過來,“你怎麽又在這裏吹風?你就不能好好照顧自己一次嗎?”


    莫梓言轉過身看著離,他這是在做什麽?關心她嗎?


    不過是一個連相貌都不願意讓她看的人,至於把自己放在那麽重要的地位上麵嘛?


    “我知道了,我不管你。”


    離有些生氣,誰都能夠看出來,不過莫梓言還是沒有放在心上。


    看著這樣子的離,莫梓言心裏想到的人又是魑,平心而論,離和魑之間還是有共同點的。


    她又時候覺得離就是魑,但是魑死了,死的那麽確定。


    想到那些事情,莫梓言心情有些低落,於是轉身迴去自己的房間。


    “我會照顧自己。”


    莫梓言一直都是自己照顧自己的,也知道自己現在的身體不比過去,要更加的小心一點了。


    離停頓了一下腳步看著她離開這裏,是嗎?她真的會照顧自己?


    ……


    姑且是相信了她,畢竟這是她自己的身體,但是離等到傍晚的時候端著藥到她屋子裏的時候,一張臉就黑了。


    不是說會照顧自己的嗎》不是說不亂跑的嗎?


    那麽這個鵝毛大雪的季節她是又去了什麽地方?屋子裏麵空空蕩蕩的,她為何就不能安分一點。


    “師太,有看見莫梓言嗎?”


    一邊有一個尼姑,他隨便就去問了一下。


    “剛剛好像去池塘那邊了。”


    笑尼姑指路,離皺著眉頭就像那個地方走去。


    去池塘做什麽?那個地方又沒有什麽風景。


    莫梓言一個人站在池塘邊,不,其實不是一個人,還有一個一身白衣的女子,她站在那裏任由寒風吹著,一點也沒有普通女子該有的柔弱。


    “原來是這個原因,我還以為冷冽突然瘋了呢。”


    莫梓言點點頭,站在麵前的人正是閻暖暖,現在化名為雪蓮。


    “都怪我,當時我忘記和他們說了,藥氣反應的時候會遇到那種情況,他們都以為是我做了手腳。”閻暖暖很是抱歉,本來是想要做好事的,但是連累了莫梓言大雪天躲到這種地方來。


    “你的傷還沒有好嗎?”


    閻暖暖皺了皺眉,按理說她受的傷應該快要恢複了,更何況她身上應該有很多熙若塵的藥才是啊。


    莫梓言這次來到雪山很是匆忙,那些藥都在醉雲軒呢,所以也就隻好常規的這麽醫治著,好的速度自然就慢了很多。


    又加上那些天總是裂開,所以更加好的慢一些了。


    “快要好了,你就是來說這些事情的嗎?若是沒有其他的事情,我就先迴去了。”她還記得自己答應離的話,莫梓言永遠是不會反悔的。


    “你其實是不開心的吧。”


    閻暖暖歎息,她用她的名義救了歐陽風,她明明是不開心的。


    隻是她不說出來,她這個樣子怎麽讓人能夠放心呢。


    但是越是不安,就越是乘了莫梓言的心意吧。


    “閻暖暖,以後不要再做那麽事情了,別人是不會感激你的,而且你覺得你做那些事情有意義嗎?那些人根本就不會感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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