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若塵看出了她的震驚還有不解,自然還有很多很多的驚喜。


    越是這樣,熙若塵就越覺得自己以前太不該,也會有一些擔心以後的事情。


    “你願意再嫁給我一次嗎?”


    熙若塵看著她的眼睛,很是真摯的想要一個答案,想要看到上官皖月點頭。


    “當然願意,下輩子也願意,永遠都不會拒絕你。”


    頓時,上官皖月的眼淚就流了下來,她真的很開心,她萬萬沒有想到自己會有這麽一天。


    “不要哭。”熙若塵抹去她的淚水,不喜歡這樣的她,她還是隻適合笑容。


    隻可惜了,他越是這麽安慰,上官皖月就越是哭的厲害,眼淚嘩嘩的流下來。


    “再哭對寶寶不好。”


    熙若塵自然是知道這個上官皖月的弱點在哪裏,於是隻好說了一句來希望她止住眼淚。


    看著她淚眼汪汪的看著自己,熙若塵忍不住抱住她。


    上官皖月幸福的依偎在他的懷中,熙若塵也認為,這一輩子隻要有她在就足夠了。


    “皖月,若是有一天發生了什麽事情,你一定要聽我的,必須要聽我的。當你最無助的時候,你去找莫梓言好不好?莫梓言一定會幫你的,一定會。”


    他在她的耳邊呢喃,隻希望以後的她還有一個人可以照顧她,隻希望很久以後,她不會孤獨的被世人欺負。


    熙若塵放不下,所以他告訴自己,不能死,現在還不是時候,還不可以,什麽事情都不可以發生。


    或許就是這樣子,他才會一直到現在都那麽好。


    莫梓言這個人,很是厲害,很是強悍,所以以後還要拜托她,現在的他要盡一切的努力去幫助莫梓言。


    閻暖暖本來是不想來這裏,但是現在不來好像是全世界的人都覺得是她的錯,她做什麽事情都由不得自己。


    西影堇那麽說,莫梓言那麽說,她是不是真的要給自己一次機會?


    她站在這裏的時候,見到的就是這副場景。


    有人在逼他們分離嗎?他們有必要每天都在這裏上演這樣的戲碼嗎?


    閻暖暖嗤之以鼻,但是她騙不了自己,那心底的羨慕嫉妒都在翻滾,她曾經以為,熙若塵的懷裏的那個人會是她。


    明明應該是她的,明明那個幸福的人應該是自己。


    為何變的如此模樣?為何現在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咳咳。”


    實在是不想看見這樣的一幕,閻暖暖在一邊咳嗽出聲。


    熙若塵會皺了皺眉頭,轉過身才發現是閻暖暖站在那裏,頓時到嘴邊的責怪消失,他現在還不知道怎麽去麵對她。


    上官皖月也發現了這樣的尷尬,見他們如此尷尬著,什麽話都沒有說,於是自己找了一個借口退下,希望他們之間能夠好好的談談。


    “你怎麽來了?”


    熙若塵的這句話裏麵包含的含義太多,隻可惜閻暖暖資質尚淺,也隻能夠聽出表麵上的那點意思。


    不就是不歡迎她嗎,不就是討厭見到她麽?


    她也不是想要過來的,隻是莫梓言說過,連努力都沒有努力過,那麽那不叫做失敗,她連失敗的資格都沒有。


    “你現在是王爺了,說不定也忘記了不該記得的事情。”


    她邊說邊走了過來,坐在熙若塵的身邊,看著這張陌生的臉,她還是忍不住想要哭。


    “那些不該記得的事情,自然是要忘記。”


    熙若塵幫閻暖暖到了一杯茶端在她的麵前,既然要這樣開誠布公的談談,那麽久說說好了,總比這件事情一直放在心裏來的好。


    “那麽王爺覺得,什麽事情是需要忘記的?是熙若塵這個人經曆的一切嗎?還是說那些屬於雪山的記憶,都不該存在?”


    她看著他,熙若塵你是這樣以為的嗎?


    “暖暖,那些事情,你也忘記吧,熙若塵是不存在,熙若塵的一切都是假的,就連那種性格,也隻不過是一種隱藏。”


    熙若塵和所得句句話都是真實的,但是僅僅是這個時候。


    閻暖暖應該是知道的,她告訴自己不要介意的,她不會介意了。


    “我明白。”


    她聲音有些嘶啞,“師兄是愛我的,我也愛著我的師兄,可是我的師兄死了,死在了一個很是殘忍的人手中。”


    在她的心中,熙若塵早就死了,在他下山變心的時候,就已經死了。


    “王爺,這次過,來有些冒昧了,隻不過我是來辭行的,我準備離開這裏了。”


    她不想再在這裏等著熙若塵,她知道熙若塵已經不存在了,在這樣等下去,也是沒有結果的。


    “我記得,過去的事情我都記得,王爺比卻沒有那個必要,因為那是師兄唯一留給我的,我走了。”


    她站了起來想要離開,眼淚還是不爭氣的流了下來,這一刻她有多麽怨恨她自己,誰都不知道。


    她越是這樣,熙若塵就越是放心不下,這個人和莫梓言在一起事件長了,性格都有些和莫梓言相似了在,真的是說什麽就是什麽,想怎麽就怎麽。


    稀裏嘩啦的說了一通,自己說完之後就要走,說是雷厲風行吧,其實就是膽小怯懦,害怕聽到那些自己不想聽到的話。


    “你要迴雪山嗎?”


    熙若塵隻能看著她的背影,這句話讓閻暖暖停住了離開的腳步。


    “去哪裏我都不知道,但是我這一生都不會迴雪山了。”


    她說的很是堅定,她不會迴去了,那個家,還有家裏麵的人,都從來沒有給過她信諾,隻是讓她安心的繼承家業,但是那是她不願意的,以前以為熙若塵會答應,但是現在她沒有了支撐,她哪裏有那個勇氣迴家麵對所有的一切。


    “為什麽不迴去?”


    熙若塵想要她迴家去,這樣就不會自責,這樣就不會難過,也不用擔憂。


    閻暖暖轉過身看著他,所以現在他還是在關心她的是嗎?


    畢竟兩個人相處那麽久了,自然是有些感情的,就算他現在不是熙若塵了,他們之間發生的事情都不可以被磨滅。


    “你是知道的,我不會迴去,也迴不去了。”


    所謂的迴不去,這是雪山的規定了,私自出山,後果很嚴重的,更何況她在外麵這麽久都沒有迴去,想必迴去之後少不了懲罰,少不了被禁足一輩子。


    她不想就一輩子留在那裏,她不願意失去了最愛的那個人,還要失去自由。


    她更加不願意待在那個充滿他們迴憶的地方,不願意麵對雪山裏麵所有的人的嘲笑。


    她不會迴去,隻是因為自己太過脆弱,自己失去的事情太多,顧慮太多,不敢麵對的事情太多。


    想著這一切,閻暖暖的淚水滑落,兩眼看著那個人,看著站在遠處皺著眉頭的人。


    “我走了,師兄,情允許我再最後一次喚你師兄,以後我就當做我的師兄已經死了。”


    雖然這話不吉利,不過確實事實,那個熙若塵已經死去,已經消失。


    她笑著,哭著,淚水之中還有好多好多的情感,她最後看著他,希望這是最後一眼,希望以後都沒有以後。


    師兄,你不見了,是暖暖把你弄丟了,那麽暖暖就去尋找,找遍大江南北也一定要找到你,一定,暖暖不會放棄,就算是明明知道了答案,知道了一切,也不會放棄。


    “迴去吧,雪山才是最適合你的。”


    熙若塵看著她那決然的樣子,像是看見了另一個莫梓言。


    他害怕她變成莫梓言,因為莫梓言的生活不是她能夠去過的,那個女子經受的一切,也不是平凡女子可以經曆的。


    雪山迴去之後,或許會受到懲罰,但是總好過在外流浪,總是好過她這般在外麵受苦。


    “師兄,可不可以不要這樣,你知道暖暖最拒絕不了的就是你,你明明知道暖暖什麽都會聽你的,不管那是不是暖暖想要的,但是現在可不可以求你不要那麽殘忍,不要這樣子要求?暖暖不想要再那樣子生活了,過去有師兄你在想,現在你讓暖暖如何一個人去麵對?”


    閻暖暖淚水傾瀉,她快要失去所有的力量,她不想要這樣子脆弱的出現,然後更加不想要得到同情,她隻是想要瀟灑的離開,隻是不想要不告而別,隻是不想要全世界都說是她的錯。


    這樣子都不可以嗎?這樣子都不可以滿足嗎?


    熙若塵閉上了嘴巴,知道這一切事情是他的不是,知道這件事情或許要是說錯,錯的最多的還是他。


    是他騙了她,是她給了她希望,一直以來都沒有拒絕過。


    那時候的熙若塵以為自己迴不了皇宮了,那時候的熙若塵以為這輩子不會遇到愛情,就算是娶了閻暖暖,也無所謂,至少是一起生活很久的人,也比較熟悉。


    所以他就這麽順著一切慢慢的發展,就順著這一切事情隨著時間發酵。


    後來他知道自己錯了,因為他的世界裏麵出現了莫梓言。


    他以為,他遇到了生命中的那個女子,那個女子倔強的站在雨裏,任由雨水打在身上。


    他那一刻就失了神,他似乎看見了她心底的淚水,也看見了她的無助還有無知。


    對,是無知,那時候的她,猶如迷失了路的孩子,不知道該往什麽地方行走,全身雖然被黑暗包裹,但是他卻是看見了她的落寞,她的哭泣。


    他的心揪著痛,他恨不得一輩子守候在那個人的身邊。


    但是他不知道,自己還是拋棄了那個人,給了那個女子一道傷口,再次將她放在了黑暗裏麵。


    後來,他發現了上官皖月,這個外表強悍,內心脆弱的女子,她和莫梓言很相似,不過她比莫梓言幸運,於是他就隻能救那麽一個女子,隻能救上官皖月一個人。


    “再見。”


    熙若塵轉身離開這裏,知道閻暖暖沒有走,在看著他的背影,但是他知道自己不能心軟,他不能再給她希望,不能再傷害別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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