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梓言站在東璃夜的身邊。希望東璃夜能夠認同她,能夠相信她。但是這一切是不可能的,莫梓言明白。


    隻不過現在來說,東璃夜什麽都會答應她。


    “他就留下吧。”東璃夜轉身離開,徒留下莫梓言和魑站在那裏。


    東璃夜是不開心的,在知道這一切之後。莫梓言低下頭,現在的自己,是矛盾的,她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麽。


    離開這裏的話,是不是就能得到真諦?莫梓言仰頭問天,隻是天不會迴答。


    “對不起。”魑看著這樣的她,知道自己的存在讓她為難了。


    “其實,就算你不留下我……我也……”


    “不要再說那些了,已經發生了,魑,以後你就留在我的身邊,一直一直。”莫梓言打斷魑的話。


    魑,已經發生的事情,你就不要說了,也不必自責。


    魑點頭,明白了這些。既然已經發生了,那麽,我也不會在乎這些。


    麵對任何人都是冷冷的,魑站在那裏,空氣中的溫度就降低了很多。


    冷冽站在遠處看著這一幕,愣在那裏的他還維持著準備過去他們身邊的姿勢。


    剛剛看見東璃夜過來,他本是準備過去的,但是他竟然一閃之間閃過私念,他沒有去找她。


    莫梓言,我以為這樣之後,我就離你近一點,就可以讓魑離你遠一點。可是,我沒有做到。


    你和他是不是又近了一些?莫梓言,你為了魑,違抗了東璃夜,你竟然能做出那些事情。


    他不信,不信,但是事實赤裸裸的在那裏,怎麽能不信?


    “莫梓言,莫梓言,莫梓言……”他低喃著,轉身離開。


    什麽時候,我們開始越走越遠。就算我背叛過你,你也該原諒我一次是不是?再說那一次,本就是你的錯,你怎麽可以言而無信?


    舒若和歐陽紫暮已經被放了,他迴想著歐陽紫暮的一切。


    “你走吧。”他站在歐陽紫暮的麵前。


    “走?你要我走?嗬嗬,冷冽,你不要後悔。”歐陽紫暮冷冷的看著他。


    “不要愚蠢的威脅我,你遠遠沒有那個資格。”冷冽沒有看她,隻是看著不遠處的那顆樹,梅花綻放,這裏也有莫梓言看到的風景。


    “我是宰相的女兒,我哥哥也不會放過你的。”她哭泣著,“你陪我迴家好不好?我不告訴我哥哥事實,你不要讓我一個人迴去麵對那些事情。”


    她漸漸的蹲了下去,她失去了貞潔,懷了孩子,這些事情,我怎麽去麵對?我怎麽去見我的哥哥?


    她又怎麽忍心迴去麵對哥哥,不願意看見哥哥心痛的眼神,也不想哥哥再為她勞神。


    “哼,陪你?你有什麽資格?”冷冽用白皙的手輕佻她的下巴,讓她的眼睛麵對自己。


    冷冽的眼睛,遠遠比名字來的寒冷,更加不是這個冬天可以比擬的。


    “這是你的孩子。”


    她強忍著痛說了這個事實。


    “你知道的,我是一個殺手,你覺得我會在乎這個孩子嗎?要不,我現在就給這個孩子一個了斷。”


    他的手更加用力,死死的看著她的眼睛。論及談判。歐陽紫暮你遠遠沒有莫梓言的那個本事,明明是一張一模一樣的臉,但是你遠遠沒有她的魅力。


    “不。”她捂住肚子,就算這個孩子是她的噩夢,她也不會那麽殘忍的斷了她的存在。


    冷冽,你是殺手,我沒有你那麽冷血,我不會殘忍到連自己的孩子都不要。


    好,不就是要我走嗎?不就是讓我不要拖累你嗎?那就走好了,我歐陽紫暮離開你們任何人都能活下去,這一輩子,我都不想再見到你們。


    她站起來,擦幹淨臉上的淚水,一個字沒有說,隻是看著他,下定決心的看著她。


    冷冽永遠不會忘記那個眼神,因為那樣的眼神,隻有莫梓言才會有。


    他寧可相信,莫梓言和歐陽紫暮之間是有關係的。


    冷冽落寞的迴到七殺堂,想到歐陽紫暮,心底有一絲奇怪的感覺。


    “如果你是莫梓言,那該多好?”他閉上眼睛坐在椅子上麵,整顆心充滿疲憊。


    “是嗎?有那麽好?”耳邊傳來一個聲音,冷冽沒有睜開眼睛。


    “你不是去西影國了嗎?”他歎息。


    西影國?來人苦笑,“是啊,去了,但是……迴來了。”


    西影國不適合他,他也不適合西影國。


    上官皖月,你知道嗎?我曾經發誓,永遠不會踏進西影國半步,但是為了你我打破了。


    但是……我寧可我從來沒有去過。


    “上官姑娘一直在等你,我不知道當初你為什麽會負她,但是我知道,她對你的心不會說變就變。”冷冽不信熙若塵會那麽就放棄。


    “你說,看到的是不是就是真的?”他徑直坐下。


    冷冽沒有迴答他的話,熙若塵你自己的事情,還是要自己來衡量。


    熙若塵坐在凳子上麵,看著外麵的風吹彎了樹,光脫脫的樹屹立在天地之間。


    他站在上官府外麵,看著心心念念的人兒,她憔悴了一圈,人也瘦了,重點是,那個孩子……不存在了。


    上官皖月,你怎麽就那麽忍心,那個孩子是無辜的,是無辜的。


    “你可知道,我知道你懷孕了有多開心?但是當時我走不開,我想要等些日子再迴來,就等一會……”


    他也閉上了眼睛,不願意麵對這些事實。


    在雪山上麵,我給你寫了那麽多信,我仔細斟酌的告訴你,該注意什麽,該吃些什麽,該用那些藥,可是,你再也沒有迴我。


    還記得,你最後一封信裏麵的絕情。


    “父親找我迴家,不能讓家父掛念,孩子皖月要不得,望公子珍重。”


    你做的,往往比你說的還要絕情。


    熙若塵歎息。


    “她哪裏真心對過我。”突然想起上官皖月曾經的話。


    “皖月向來不覺自己是平凡女子,公子真心與否,皖月的心都明白。隻希望公子不要負我,不然,皖月寧可魚死網破。如果一定要一方負了另一方,那一定是皖月對不起公子。”她說這些話的時候,句句認真。


    “希望公子明白,希望公子是真心的。”她那天說這些的時候,淚水還在眼眶裏麵打轉。


    “公子要知道,如果不是真的動心,那麽誰也不願意這麽委屈自己。”


    她看著他,從此熙若塵也下定了心,這一輩子,隻對上官皖月一個人好。


    現如今,不過是他迴了一趟雪山,為何都變了?為何她也禁不住時間的考驗?


    “我記得。”冷冽突然悠悠揚的開口,“那天,上官姑娘坐在醉雲軒裏麵,哭了很久。她最裏麵念叨的,就是你最終還是負了她。”


    冷冽的話讓熙若塵皺起了眉頭,這話怎麽講?


    “她看了一封信之後,就這樣了,第二天,她就迴西影國,是魑送的她。”


    熙若塵到底是個聰明人,既然魑陪著她迴家,那麽魑應該知道些什麽。這其中,一定有什麽是他不知道的。


    想及此,熙若塵立刻出了七殺堂。


    閑王府——


    莫梓言坐在東璃夜的身邊吃著飯,每一筷子夾在最裏麵都是苦澀,隻因為東璃夜沒有再多說一句話,氣氛僵直。


    魑坐在外麵的一棵樹上,北風吹亂他的發絲,因為樹葉落光,他一身黑衣坐在哪裏誰都能看得見。


    魑的視線裏麵也有那個記憶中的絕色嬌容。他一點點的吃著手中的饅頭,偶爾抬起頭看看坐在不遠處的莫梓言。


    “這個魚今天燒的不錯。”莫梓言笑著為東璃夜夾了一塊魚肉。


    “還要挑刺,本王覺得麻煩。”他隨手就將魚塊撥到別的盤子裏麵。


    莫梓言的笑容僵直那裏,也明白,就算再夾別的給他,他也全是借口不會吃的。


    “那王爺覺得那個好,自己吃吧。”她也專心的吃自己的飯菜。


    魑坐在遠處,看著她的笑容。


    “你何必呢,這不是你。”他念叨著。


    “魑。”突然身邊一個白色身影出現,這個人的輕功了得,瞬間魑就釋放了一身的殺氣。


    坐在屋子裏麵用膳的莫梓言,無聊的自然會多關注外麵,也看見了熙若塵的突然出現。


    魑冰冷的看著來人,心中有了衡量,這個人武功遠遠在自己之上。


    “你送皖月迴家的時候,她有沒有和你說什麽?”熙若塵急切的想要知道這件事情。


    “你是誰?”魑戒備的看著他,不知道他在問什麽。


    熙若塵皺眉,這是什麽意思?這算是什麽迴答?


    下意識的,熙若塵袖中一根銀絲迅速捆在魑的手腕上,愣是魑怎麽掙紮也掙紮不了。


    “你做什麽?”魑依舊是冰冷的看著他,不是他不憤怒,是他根本早就沒有了憤怒這個功能。


    “以毒攻毒?”而且是失敗的以毒攻毒,熙若塵看著他,能夠撐過以毒攻毒這個過程的人,是值得人敬佩的。


    解毒失敗的後遺症,一般不過是損傷神經或者肌肉,也可能導致記憶消失。但是這些都是輕的,重的話就是死亡。


    這毒因為解的失敗,所以他的壽命也不長了,就算是神仙下凡,也沒有其他的方法。是不是想要從這裏知道什麽,都是白費的?


    “你忘記了所有事情?”熙若塵又有些不信,他忘記了所有事情,就不會出現在這裏。


    感受到他沒有壞心,魑漸漸放下戒備的心。


    “是,你是……我以前的朋友嗎?”魑皺眉,堂主不是說,他是殺手,是沒有朋友的嗎?


    朋友?熙若塵皺眉,他們之間的關係,應該算不上朋友吧。


    “熙若塵?”東璃夜自然是知道莫梓言經常看外麵,這一次看那麽久,本來心裏就不舒服,所以也看了過去,沒有想到看見的人竟然是熙若塵。


    那個神醫怎麽會在這裏,而且看樣子好像和魑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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