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覺得這天氣冷的可以,但是沒有想到,僅僅是過了一夜,再一次打開門,外麵的世界竟然是一片雪白。


    莫梓言嗬了嗬氣,眼睛頓時有些朦朧。


    一陣風吹來,帶來些冷氣。


    “下雪了。”來到古代的第一場雪,莫梓言卻沒有了心情去欣賞,這麽算算,來這裏也幾個月了。隻是幾個月的時間,她竟然來心都改變了。


    潔白的世界,沒有純潔,反倒顯得有些肅殺。


    像是藝術家手中的雕刻品,莫梓言隻能安靜的在一旁觀看,因為這是她永遠走不進的世界。


    走不進去,是不是也意味著她走不進東璃夜的心中,嗬嗬,這樣怎麽讓她甘心啊?


    “小姐。”冷冽走了過來,一串腳印出現在這茫茫的雪地之中,頓時突兀了很多。


    不過,這樣子的感覺夜很不錯,至少在這寒冷的冬季,她的身邊還有人往來。


    莫梓言抬了抬眼皮,看著他一臉凝重的樣子。


    不會又說什麽魑失蹤不見的事情吧,這樣子的把戲還是少玩的好,冷冽你這麽大的人了,這些幼稚的事情適可而止好了。


    懶得搭理他,要是有什麽重要的事情他早就說了。


    瞥了他一眼,莫梓言向前走去,雙腳印在這雪地上,腳下傳來咯吱咯吱的聲音。


    “很久沒有看到雪了。”二十一世紀的冬天,南方雪很少,恰巧她不喜歡冷天氣,所以一到冬季,她就會去暖和的地方執行任務。


    要是說雪,確實是好多年沒有看到了。


    緊了緊身上的皮裘她有些想要縮迴屋子裏麵的欲望,但是這雪景真的是吸引到她了。


    可惜夜裏的時候雪已經停了,要不然,她還能看看大雪紛飛的樣子。


    “小姐。”冷冽再次出聲叫喚了她。


    什麽事情讓冷冽這樣?莫梓言倒是不關心了,和他相處久了,就明白了很多。他那種做不了大事的人,最起碼的定神都做不到。


    可想而知,這七殺堂就算是威名遠播,也不過就是一個空殼子。


    “有唐弈詩的消息了,她去了雪山。”


    雪山?又是雪?還沒有意識到,冷冽口中的雪山,就是熙若塵的住處。


    “就是熙公子住的那個雪山。”冷冽自然知道,什麽人比較吸引她。


    熙若塵?


    好像很久沒有想到他了,又好像昨天他的笑容還在腦海裏麵迴蕩。


    大雪山,是熙若塵的家,外人不得進入。但是……卓狸不是外人嗎?


    沒有想到,逼迫她離開,她不是去皇宮,而是去了大雪山。


    “我們發現,唐弈詩身邊一直跟著一個暗衛,那個人叫斷魂,就是來自雪山。”


    最後一句話,冷冽說的時候嘴角掛著笑容。


    莫梓言,她們多多少少和熙若塵都有些瓜葛,你怎麽看呢?


    要說這熙若塵,自從那次離開,沒有再出現過。你的心裏還是想著他的,誰都能感覺到。


    這醉雲軒,也在等他再次出現吧。


    “熙若塵……”這個名字好久沒有在她的嘴裏麵出現了,再次呢喃時,竟有些生澀。


    他還好嗎?


    嗬嗬,或許說,離開我的身邊,誰都會好。


    她什麽時候變成這樣了,像是一個惡魔,專門對付身邊的人。


    “那麽喜歡雪山,那麽久呆在那裏好了,隻不過……想要迴來夜沒有那麽容易。”


    莫梓言勾起唇角,眼角流露的殺意讓冷冽警鈴大作。


    “東璃夜歐陽紫暮,你準備的怎麽樣了?我要你現在就去殺了她,一個時辰之後,我去王府交差。”


    莫梓言說完之後就迴了屋子。


    冷冽的眉頭緊皺,腦海裏麵全部都是歐陽紫暮的身影,那是一個和莫梓言一模一樣的人,一樣的麵容,一樣的笑。


    不,準確的說,歐陽紫暮的笑容比莫梓言的真切,真很多。


    莫梓言的陰狠也不是誰都有的,但是,歐陽紫暮的一切擺在那裏,是那麽平和。


    多麽希望,有一天,莫梓言也會變得和歐陽紫暮一樣,一樣的沒有那麽多的憂慮和算計。


    莫梓言要歐陽紫暮死,歐陽紫暮……不得不死。


    但是……


    冷冽站在原地歎息,這件事情,該不該告訴莫梓言?他猶豫了。


    有時候,他會想,身為一個殺手,要的究竟是什麽?能得到的又是什麽?往往不得而知。


    現在,他糾結了。


    冷冽站在這一片白茫茫之中,心也迷茫了。跟隨莫梓言那麽久,得到的比失去的少很多,有時候真的想要就那麽擺脫她。但是,她的身影在腦海裏麵迴蕩,她的苦澀、她逞強的笑容、她的失落……


    莫梓言是一個讓人揪心的女子,讓人忍不住想要為她獻出所有,當然也包括生命。隻是,有太多的時候,莫梓言不值得別人為她付出。


    那麽一個決然的女子,怎麽會在這個世界上存在?


    風冷冽的吹過,這冬日,沒有他冷冽。


    不知什麽時候開始,天空又開始下起了大雪,從一開始的小雪花,漸漸的演變成為鵝毛大雪。


    冷冽不是一個有情調的人,也沒有那個閑工夫去欣賞這漫天飄雪。隻是,現在的他的確就在雪中不動搖。


    天空中的沒有鳥雀,他的心中也沒有了自己。


    時間在流逝,他還是在原地。莫梓言,你永遠都不會知道,你做的每一件事情,我是多麽的想要反抗,但是……我卻反抗不了。


    不是害怕承受後果,隻是單純的不想違抗你。


    “怎麽還沒有去?”莫梓言打開了屋子的門,雪花順著風吹進了屋子裏,她額前的秀發被吹散,頭頂上麵還積攢了幾片雪花。


    微微笑了笑,莫梓言真心的喜歡這裏的風景。


    仰頭看著雪中的天空,雖然有些灰暗,但是這白色的大雪把世界襯托的很亮堂。


    像是夏季的天空,明晃晃的刺著眼睛。


    “一定要殺她嗎?如果……我為他求情呢?”


    冷冽知道,他在莫梓言的心中什麽都不是,夜沒有資格說那句話,但是,他就是那麽突然間想要不自量力一次。


    莫梓言看著冷冽,冷冽的目光不敢與她接觸。


    是不是發生了什麽她不知道的事情,冷冽怎麽會說這些話?


    歐陽紫暮,這個人不是從一開始就注定了結局了嗎?


    “我主宰這個世界上所有人的生死,不是因為我有什麽實力,隻是因為我會不計任何代價。冷冽……你記住,我從來不願意去傷害無辜的人,盡管我覺得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是無辜的。但是,隻要是妨礙到我,那麽那個人的結局隻有一個……我不願意等到有一天,我會不計代價的除掉你。”


    所以,你應該明白,自己該做什麽,不該說什麽。


    冷冽低下頭,他真的是糊塗了。


    莫梓言,怎麽會由得了他出麵呢。


    莫梓言,假使有一天我為你而死,你會為我掉一滴眼淚,傷心一次嗎?


    不會吧。


    冷冽在心底歎息,怎麽已經變得不像自己了?他冷冽上輩子是做了什麽事情,這輩子才會遇到莫梓言這樣子的人?


    “歐陽紫暮有了身孕。”


    他快速的說了這句話,莫梓言如他想象中的一樣站在原地。


    身孕?莫梓言震驚了。是冷冽的吧,還記得上次她這麽吩咐了,沒有想到……


    冷冽,如果這一次,你願意放開歐陽紫暮的話,那麽我就再一次的接納你。其實,你是我在這個世界上第一個認識的人,我們之間,本來就應該有些什麽別人沒有的情愫。


    也許這樣子的情感應該滅殺,但是,冷冽,我不是注定冷血的人,我也是被逼的。我也希望自己可以沒有任何負擔的做自己喜歡的事情。


    不過,上蒼喜愛折磨人,給了我這麽一個性子,然後不無聊的生活就開始上演。


    上天導演的這場戲,如果我真心不喜歡,逆了這天又如何?


    “那更好,一屍兩命不是更加達到我的目的了?”她勾起眼角,雙眸中的色彩令冷冽皺起了眉頭。


    真的不願意看見她這樣的表情,這比這漫天飄雪還要冰冷刺骨。


    雪花落在她的鼻尖上,很快變成水流淌,她沒有多餘的動作,隻是陪著他站在這大雪之中。


    他在糾結猶豫,她不過是在等一個答案。


    “莫梓言,那是我的孩子……”


    冷冽的眼睛紅了一圈,有什麽液體滑落下來。


    “你怎麽殘忍到這種地步?”冷冽看著她,淚水在她眼前滴落。


    這種痛入骨髓的感覺,這一生他都不願意品嚐第二次。


    “你殺了魑魅魍魎,你還要殺歐陽紫暮?連一個還沒有出生的嬰兒你都不放過?是不是下一個就是舒若,在下麵就是我!?”


    冷冽加大聲音大吼。


    “熙若塵真是聰明,他走的真的很明智!我想,東璃夜也是哪輩子做了孽,被你看上了。總有一天,你也會殺了東璃夜是不是?因為這個男人永遠也不會愛上你這種蛇蠍女人!呃”


    冷冽皺起的眉頭鬆了些,腹部的匕首還在慢慢加深,鮮血頓時滴落在這雪地裏麵。和先前的淚水不同,這一次的液體在大雪地裏麵留下了不可磨滅的證據。


    妖豔的紅色,猶如魔鬼的雙眸,本應突兀,但是在這裏看去去出奇的協調。


    也是,莫梓言的身邊,總是少不了這樣的顏色。


    猶如是寒風中的臘梅花,這場景有些不可多得。


    血腥味在空中蔓延,莫梓言的雙眸裏麵沒有一絲的情感。


    似乎她沒有猶豫過,就那樣的選擇,她不會後悔。


    空洞的雙眼,莫梓言像是隻剩下這具殼子,沒有靈魂的人是悲哀的,悲哀到使周圍的人都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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