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記不太清楚了......”


    但應該是很久之前。


    蘇艾麵上一喜,但隨後又露出愁容,“去測測吧?說不定,是個小驚喜呢?”


    但如果,辜彥傾不能因為這件事原諒向晚,這個驚喜就會變成累贅了。


    向晚的臉上顯露出複雜的情緒,這是蘇艾這麽久以來第一次在她臉上看到這樣的變化,希望會是件好事。


    ......


    從醫院出來,向晚捏著這張驗孕單,心中忐忑,仿佛有一種力量從她身體裏冉冉升起。


    握著手機,她想給他打一個電話,卻是猶豫許久,他都不記得她了,還會認下這個孩子麽?


    “喂?”


    “向小姐?”


    宋昀詫異的聲音傳來,他下意識地看了一眼自己對麵坐著的總裁,默默把電話調成了公放。


    向晚壓下幾分忐忑,“宋昀,我想問下,他在公司嗎?”


    宋昀見辜彥傾沒什麽反應,大膽地說道:“在,辜總前兩個月一直在出差,今天剛迴來。您是想要來找辜總嗎?”


    辜彥傾冷冷地掀起眼皮,瞪了他一眼,聒噪!


    宋昀暗暗低頭笑了笑。


    “好,那我過去找他。”


    向晚掛了電話。


    宋昀正準備收起手機,卻被辜彥傾冰冷的聲音嚇到。


    “她經常給你打電話麽?在我不在國內的這兩個月?”


    兩個月在歐洲的“廝殺”,辜彥傾已經搶迴了“黑暗地帶”所有的失地,還端了辜氏財團不少的研究基地,占為己有。


    辜鴻鄴提出和談,他同意了。


    不過,在那之前,他先迴國處理一些明瑞的事務。


    宋昀立刻站直站正,“迴辜總,這是向小姐第一次給我打電話。我發誓!”


    “嗯。”


    宋昀覺得男人像是比較滿意他的迴答,悄悄鬆了口氣。


    隨後,是短暫的沉默。


    宋昀立刻猜到了男人的心思,繼續道:“其實向小姐這兩個月都沒有迴過明瑞,公司的事她都移交給下屬了。另外,宜安這些日子的工作,也是她的好姐妹蘇小姐來談的。聽蘇小姐說,向小姐這些日子過得很不好。常常不吃不喝,也不迴家,她很擔心。我還猜呢,向小姐是不是生病了?”


    這次,說了這麽多,男人也沒有瞪他,也沒有迴應他。


    宋昀還是忍不住多說了一句,“辜總,其實在我看來,向小姐不是不喜歡您,隻是她心裏感覺裝著太多事,自己都理不清。不如,您今天跟她好好談談?”


    辜彥傾雖然不在國內,但宋昀大概也知道他在國外這兩個月過的都是什麽日子,刀尖舔血、不知疲倦......


    “待會你去接她上來。”


    “是!”


    宋昀腳步輕快的下樓去了。


    辜彥傾沉吟片刻,眼底仍舊有濃濃的化不開的愁。


    向晚見到宋昀有幾分意外,小心翼翼地問道:“他,知道我要來麽?”


    宋昀點頭,“知道啊,辜總讓我來接您的。”


    向晚露出了一個淺淺的笑,“謝謝。”


    站在辦公室門口,向晚從沒有如此緊張過,她太著急的過來了,要問什麽、要說什麽,她都還沒想好。


    可是門已經開了,她孤零零地站在門內,隻能看到他一個偉岸的背影。


    門又關上,辦公室裏靜悄悄的。


    向晚怕他不記得她,戰戰兢兢的說道:“我,我是向晚......”


    “有事麽?”


    辜彥傾轉過身來看著她,麵上是一片冷漠。


    向晚微微抿唇,“我是來還你東西的。我怕你不記得了,所以,你可以問問靳遠......”


    “我記得。”


    向晚徹底愣住了,他說他記得?


    “那你,身體沒事了麽?”


    “你很希望我有事?也對,你巴不得我死!”男人嘴角揚起涼薄的譏笑。


    被向晚遺忘許久的那種心痛的感覺,一時間席卷全身,原來他都記得......


    看著女人捂著心口痛苦的模樣,辜彥傾沒有任何同情。


    “阿彥......”


    “別叫我。”他生硬的打斷她。


    向晚噤聲片刻,將手中的兩份資料遞到他桌麵上,“既然你記得,我想把這個還給你......”


    辜彥傾看到被她還迴來的股權轉讓書和設計圖,眼中閃過一絲怒意。


    向晚微微低頭,“我沒有資格拿走這些東西,這枚戒指,我原本想等你記起我再還。可是,我知道你不想見我,也不想別人誤會我們。所以,我把它也給你。”


    還了設計圖也就算了,連他親手戴上的戒指也要還,她還真是對他一點念想都沒有!


    男人暴躁的攥住她的手腕,把她扯到自己麵前,“向晚,事到如今,你就隻想跟我說這些?!”


    “對、對不起!......”


    辜彥傾鬆開了手,勾起自嘲的笑意。


    “東西放下,你走吧。”


    他轉過身去,背對著她,像是多一眼都不想再看到她。


    向晚忍住不讓淚水滑落,“你要照顧好自己。”


    跑到了樓下沒人的地方,向晚控製不住的抱緊自己低聲啜泣。


    而包裏的那張驗孕單,不敢再拿出來給他。


    ......


    深夜裏,中海的街道上霓虹閃爍。


    邁巴赫停在了魅夜門口。


    包廂裏,不管大家怎麽勸,辜彥傾還是一杯接一杯的想要灌醉自己。


    隻要想起她,他就控製不住自己的心。


    前因後果大家差不多都知道個大概,誰也不敢觸他的逆鱗提一句向晚,榮豪就坐下陪他喝。


    秦聿看不下去,把辜彥傾手裏的酒杯奪走,“當初你怎麽跟我說的,不是非她不娶麽?受這麽點挫折就開始毀自己,辜彥傾你還是不是個男人?”


    辜彥傾微微挑眉,幹脆拿起酒瓶來喝,然後把空瓶子扔到了地上,發出清脆滲人的聲響。


    “你管我!”


    “咱倆認識這麽多年,我不能看著你活成這樣!”秦聿將酒杯砸碎。


    周圍的人都不再插話。


    辜彥傾按了按發脹的太陽穴,“我去趟洗手間。”


    向晚今天晚上隻是帶著助理過來談合作,誰知道對方竟然選在了魅夜這種地方,除了讓向晚喝酒,什麽正事都不肯談。


    “楚總,咱們酒都喝了幾杯了,您要不要看看我們公司的方案,哪裏不合適我們立刻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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