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收迴了眼神,看向他,“我隻是覺得意外……不是故意的。”


    道歉?


    辜彥傾沒有錯過她語氣裏的歉意,像是故意討好一般。


    “你,出去。”


    向晚正神經緊張著,突然聽到這麽一句厲聲的嗬斥,就見一旁的林非低著頭朝男人鞠了一躬,推門離開。


    隻剩下兩個各懷心思的人。


    還是向晚忍不住規規矩矩的先開口:“辜總是不是知道了,我偷看競標書的事情?我可以解釋。”


    “背叛都可以解釋的話,那你還真是厲害。”


    向晚頓了頓,“裴氏的底價比明瑞高四千萬,我們可以再做調整。”


    “那裴氏就不會重新調整了?你跟我說這個,表忠心、還是…廢話一句?”


    辜彥傾語氣很重,向晚知道自己做錯了,就算是他打她一巴掌,她也不會躲。


    “對不起……”


    向晚低著頭,可看在辜彥傾眼裏還是氣不打一處來。


    男人居高臨下的站在她麵前,低睨著她,“還有呢?”


    “……什麽?”向晚一時想不出來。


    “為什麽這麽做?理由!”


    辜彥傾比她想象的更平靜,反倒叫她不知道怎麽解釋。


    “我……對不起!我不能看著蘇艾不管,我必須救她!”


    “那天晚上,你說愛我,是真的還是假的?”


    那天辜彥傾把她從窗前抱下來,她親口說了,所以往後這些天,辜彥傾不曾懷疑。


    可是,向晚終究還是向晚,從不曾改變過。


    是他,一直抱有幻想。


    “當然是真的。我沒有想過欺騙你,是裴時言用蘇艾來威脅我。否則,我絕對不可能傷害你!”


    向晚說的是真的,幫裴時言還不如幫辜彥傾呢!她看見姓裴的就惡心。


    但辜彥傾卻掐住了她的下巴,“你要騙我到什麽時候?我把副總給你坐,把寅堂的秘密給你看……你還想要什麽?我把明瑞送給姓裴的,夠不夠?”


    向晚感覺到下巴越來越強烈的痛感,使勁搖頭,“不……不是,你先放開我……”


    向晚硬生生地堅持了不知多久,辜彥傾鬆手的時候,她已經渾身脫力的跌坐在他腳邊。


    捂著胸口,“嘔咳咳咳……”


    “如果明瑞這次和裴氏的競爭失敗,我要向家賠償所有損失。”


    向晚再一次被辜彥傾口中提到的“向家”二字刺激到,那是她絕不能退讓的領地。


    指尖輕輕拽住男人的褲腳,淌下兩行淚,“我錯了,我後悔這樣做,更不該為了蘇艾騙你,求辜總原諒我!你讓我做什麽都可以,但不要威脅向家!可以麽?”


    “好啊,那我再問你一個問題,迴答得好,我就不去找你爸。迴答不好,不止向家賠錢,你也給我滾出明瑞!”


    “如果不是顏汐告訴我這件事,你還打算瞞我多久?嗯?”


    居然是顏汐告密,她是怎麽知道的?


    向晚似乎一瞬間,就在腦子裏把這些事串聯到了一起……


    “如果辜總不找我,我會在安頓好蘇艾後,直接過來和你坦白。隻有這樣,才能最大程度減少明瑞的損失。”


    一番話,臉不紅心不跳,向晚可以當著辜彥傾的麵撒任何謊。


    因為,最逼真的謊言,就是半真半假。


    女人一雙水霧氤氳的多情杏眸,含著情愫望向高高在上的男人,屈服在他腳下的模樣,最是讓人心動。


    辜彥傾每每下狠心的時候,都受不住她的低求。


    收迴自己的褲腳,辜彥傾轉身打開了休息室的門,食指落在左腕上利落地摘下腕表,斜睨了她一眼,“讓我看看你有多少誠意?”


    領會到這句話的意思後,向晚從地上爬起來,肩頭的領口半扯開,露出白皙光滑的皮膚,和男人夜夜貪戀的美好一樣,誘人。


    跟著男人進了房間,關上房門……


    辜彥傾的意思,是要她貼心而主動的伺候他的……小辜彥傾。


    向晚穿著高跟鞋跪在他腳邊,遲疑了一下,才伸手去解他的腰帶,生澀的小手鼓搗了半天也弄不開……


    頭頂是男人玩味的笑,“要說你跟了我這麽久,連解腰帶都不會,說出去誰信?”


    向晚緊張的手跟著一顫,辜彥傾就像個隨時會發瘋的獅子,能一手掐死她。她不敢不做。


    男人的大手抓住她的小手,覆在皮帶上,耐心地教她怎麽開。


    末了,俯身在她耳邊,“以後要常做,學不會怎麽行?”


    以後……


    向晚並不想要以後都這樣,她隻想快點解決掉顏汐,然後離開這裏。


    思及此,她還是環住他精瘦的腰身,咬牙坐了上去……


    隻有一個小時而已,可是向晚卻覺得過了很久很久,也累得隻想休息。


    辜彥傾這會兒有一個重要的會議,她便趁著這個時間穿好衣服離開辦公室。


    為了證實自己的猜測,她直接去了電話局。


    想辦法拿到電話清單以後,向晚一一和裴時言的號碼對照,竟然找到了顏汐和裴時言通話的十幾條記錄……


    看到這些,向晚先前被辜彥傾“折磨”的那些絕望感,通通煙消雲散,反而頭腦更加冷靜。


    顏汐在背後默默的算計她,既怕辜彥傾不信任自己,又怕辜彥傾看清自己的真麵目,所以急於求成,漏了這麽大個秘密給她。


    嗬,那她也應該送份好禮給顏汐!


    ……


    一連幾天,向晚都在自己的小屋子裏照顧著蘇艾,總算把人養出點精氣神來。


    “晚晚,你別照顧我了,去忙你的吧。”


    蘇艾靠在床頭的枕頭上,眼睛看向她。


    “你就別操心我了,你家裏那邊我解釋過了,理由編的合理,雖然爺爺很生氣,但終歸擔心你更多。說,人平安就好!等我把你這棵小樹苗養得再白胖一點,就給他老人家送迴去!”


    “嗯,”蘇艾笑了笑,“別擔心,我會好好養身體。”


    “我也不是白養你啊,作為報酬,你得給我透露點有用的消息……”


    傍晚,向晚問了宋昀之後,去了魅夜。


    自從偷看底價那件事後,林非不再跟著她,像是辜彥傾不想再管她的一種訊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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