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雷德對自己記憶力的無力感到絕望時,白宇卻感到了喜悅。但這次他不會迴頭。因為上次就是因為梅爾開口說話,他才會退縮。


    然後,白宇第一次主動和梅爾說話:“你會讀字嗎?”


    梅爾一邊讀著雷德帶過來的書《監獄中的麗塔·海沃斯》一邊迴答:\"我能記住是因為神的教學方法很好。\"


    \"神?\"


    ——哎?這孩子是那種體係的?難道是個危險的家夥!!是那種從宇宙傳來的聲音、神的聲音告訴她的嗎!?難道想用這樣的人來籠絡,還打算鏟除海洋老人,這不可能吧!?


    白宇正在這樣想的時候,梅爾放下正在讀的書,指著白宇低聲嘟囔:\"神……\"


    \"嗯?我?\"白宇用自己的食指指向自己。


    \"對,神。\"


    \"哎?我是神?\"白宇變得混亂起來。


    \"對,是你讓我複活的,不是嗎?\"


    白宇的混亂達到了頂點。


    ————————————————————


    我到底是何人,不,連何人這一概念都不存在。隻是機械地完成被吩咐的事務。感情這樣的東西,壓根就不介入其中。說到底,我連感情是什麽,都不知道。


    自從閱讀了書之後,我開始有所理解。大家都是這樣思考,這樣煩惱,這樣活著的嗎?這對我來說就像是從漫長的睡眠中醒來一樣,我擦著沉重的眼皮,認識到了各種感情和思考。


    我手頭上的書恰到好處。


    《冷酷的盧克》


    《監獄中的麗塔·海華斯》


    這些書都以監獄、勞教所為舞台。書中的人物們感受不到生存的意義,沒有夢想和希望。可能這是作者想給讀者,那些日常生活中的讀者,帶去夢想和希望的目的吧。


    然而,我麵臨的問題卻在講述夢想和希望之前。


    我不知為何而生。我是沒味沒香,透明的人。如果說這在我的刺殺生活中是種才能的話,那或許算是出色的。


    但作為人,不,作為生物就是不合格。肚子餓了就吃飯,困了就睡覺,預感到死亡就從中逃脫。然後留下後代。


    雖然按照我的年齡來說,留下後代還為時過早,但基本上我幾乎沒有做過任何為了生存而必要的行為。


    話說迴來,我這麽健談嗎?以前我從未有過深刻的思考。自從讀書以來,各種思考如同湧出的河流一樣不斷湧出。


    不管怎樣,我積攢了15年的思考,至少要在這方麵給我一點諒解。


    現在,讓我們整理一下當前的情況。我自殺了。為什麽要自殺,我並不清楚。可能我的潛意識對活著產生了抗拒。


    但我是沒味沒香,透明的人。我從來就不確定自己是否有這種思考的能力。


    你知道什麽是印痕行為嗎?剛從蛋中孵化的幼鳥,會把最先看到的東西視為父母。我不記得自己誕生時的情景。如果說物質和心智開始萌芽,那應該是現在。


    我之前也說過,如果將現在視作剛從長時間的睡眠中醒來,那麽在自殺之前就是在睡夢中。對現在的我來說,或許更準確的說法是噩夢。


    \"希望......\"


    出生後我說出的第一個詞就是希望,真是諷刺。什麽是希望,現在的我還不太清楚。


    或許我當時就渴望著它。在那個噩夢中,那個連希望這個詞都不知道的時候,我無意識中,潛在地尋求著什麽。


    我死了。我了結了自己的生命。但不知為何,我複活了。多虧了我麵前的神。


    \"對,是你讓我複活的,對吧?\"


    神陷入了混亂。不過,是真的混亂,還是隻是裝的呢?不管怎樣,至少我終於醒悟到了自我。


    然而,因為我的問題問詢,雷德的課程被迫中斷了。我從二層床上跳下來,向監獄裏的圖書館走去。


    果不其然,沒有一個人。


    因為大家都不讀書才犯下罪行,我給出了這個有些硬拉的結論,然後便探頭看向排列著的書架。


    《痛苦的首都》


    《透明人》


    《時間的探險家們》


    我對幾乎所有的書籍都感興趣。我隨手拿了幾本感興趣的書。休息時間快結束了。


    就在我準備迴到自己的牢房的途中,我目睹了一幕。


    \"喂喂!!\"


    \"唿……\"


    \"還沒有完……吧!!\"


    \"噗!\"


    那是在向神學習文字的少年雷德在被打。我遠遠地注視著這一幕。這是我第二次看到這樣的場景。


    \"喂,時間到了。\"


    \"真是沒辦法!!來了!!\"


    穿著背心的粗魯男子,這裏是監獄嘛,聚集這樣的人也是很正常的。男子的腳踢中了雷德的腹部,然後他們離開了。


    雷德過了一會兒站了起來。那時我們的目光再次相遇。他懷著煩躁低聲嘟囔說:\"嗬嗬嗬,想笑就笑吧。\"


    我沉默了。我不知道在這種時候應該說什麽話,也因為還不太習慣交談。


    \"連笑都不笑麽……\"


    我沒有出聲迴答,心裏想:\"不是那個意思……\"或者是反思?這樣會不會改變意思呢?我正在和討厭的語言這個東西較勁的時候,雷德說:\"悲慘吧?像我這樣弱小又一無所有的人,總是被那些強者欺負。\"


    \"從什麽時候開始的?\"我詢問雷德。


    \"誰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的我也不知道。但是我,最近一直在考慮死亡。在這裏,我失去了生存的希望和意義。但是白宇來了,教我文字,我獲得了希望。所以即使被打,即使每天如同地獄,我也能保持正常。能活下去。\"


    被打的樣子絕對不是很酷。因為強者和弱者的關係一目了然。或許雷德是不好意思,所以才會那樣說。但我對他抱有憧憬。


    \"別忘了雷德。希望是好東西,可能是最好的東西,好東西永遠不會消亡。\"


    在《監獄中的麗塔·海沃斯》中也有這樣的台詞。偶然的也有一個叫雷德的角色。這是巧合嗎?更重要的是……


    我的希望是什麽?夢想是什麽?


    \"為什麽學會文字就成為了希望?\"


    雷德猶豫了一下才迴答。他有點害羞地開口說:\"……我想閱讀一個女孩子給我的信……你這家夥!剛剛笑了吧!!\"


    我不知怎地笑了出來。是因為我對雷德的希望抱有太高期待,還是因為他連字都不認識卻收到了異性的信覺得好笑?我不知道。但我笑了。然後我找到了希望。


    我的希望是找到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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