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青衣小和尚有些疑惑道:“通玄師兄好像變了個人!”


    魔天晨聽到小和尚的話心中咯噔一下,自己奪舍關通玄的事情還不能被發現,不然自己的計劃將功虧一簣,一次次被釋摩誌擊潰已經讓魔天晨的內心扭曲,嫉妒,仇恨已經占據了魔天晨的全部意識,而那僅有一絲絲的善念也隻是對彩雲荷的執著。


    魔天晨一臉陰狠的盯著青衣小和尚道:“阿阮,你要知道,在這個人吃人的世界,人!每天都會變。”


    魔天晨望著庭院中綁著的幾個女人,彩鳳霞也同樣望著關通玄,她想不明白,為何自己一夥明明是玉佛宗的同宗,可是他們竟然如此敵視自己一方,而她卻不知麵前之人正是覆滅自己宗門的千年魔頭魔天晨。


    “傷心橋下春波綠,曾是驚鴻照影來”魔天晨不禁想起在逍遙劍宗時和師姐一起長大的時光,如今師姐嫁人為婦,而自己卻成為這不人不鬼的樣子。命運還真是會捉弄人呢。


    魔天晨慘笑一聲轉過身道:“如果三日內那幾個逃走的女人沒迴來,就燒死她們幾個。”


    “是!掌門”幾個和尚雖然覬覦彩鳳霞幾人的美貌,可是腦漿迸裂的同門屍體就在腳邊,他們怎敢再有想法。


    “你到底是誰?”虛弱的彩鳳霞問向關通玄,關通玄腳步一停,不過並未說什麽,而是輕輕側目看了彩鳳霞一眼便繼續迴到自己的密室之中。


    剛剛坐下,關通玄就吐出一口鮮血,望著手中的血跡關通玄猙獰一笑道:“關通玄,你還不想放棄嗎?”


    識海之中關通玄的元神禁閉雙眼,苦苦的反抗者魔天晨的吞噬,本來以他的修為可以輕鬆的擊潰魔天晨的元神入侵,奈何當時自己正在修煉的關鍵瓶頸根本不能受到任何幹擾,所以他才打造了這個密室,可千防萬防,關通玄萬萬沒想到讓自己功虧一簣的竟然是自己在野外撿迴來的一個靈獸。


    如今將死,關通玄再傻也明白,此白鼠哪是什麽靈獸,分明是一個吞噬了老鼠靈魂,控製著老鼠屍體的強大元神。


    密室中的蠟燭搖曳,無風自搖。魔天晨施展著吞天魔功,滾滾魔氣從關通玄的身上湧出蔓延向整個密室。關通玄已經岌岌可危,仿佛感受到主人的危險,密室中懸掛著的一柄柄靈劍開始瘋狂的顫動。


    “你們真是太吵了!”關通玄雙眼赤紅,再魔氣的侵蝕下變得更加幹瘦,隨著他的怒吼,密室中懸掛的靈劍紛紛掉落在地不再發出響動,顯然被關通玄這一嗓子震懾到了。


    一個青衣和尚哼著小曲迴到自己的房間,一進屋他就把房門反鎖然後一臉淫笑的走向床鋪,床上有一女子被他定身,這是他們白天追捕彩鳳仙等人時被他藏起來的。


    “嘿嘿,還好掌門不知道她們到底多少人,這是便宜了我,這梧桐鎮又小又破,青樓的那幾個女人多少根頭發我都快記住了,真是無趣。”和尚額頭上有一個大大的黑瘡,顯著他的長相更加猥瑣醜陋。


    和尚興奮的掀開被子,寒光一閃,一柄輕巧細長的靈劍瞬間刺穿了和尚的眉心,再從後腦洞穿而出。鮮血滴落,和尚張大嘴巴無法發出聲音,他難以置信的看著床上的兩個女人,他不解,為何自己綁了一個女人,怎麽此時卻有兩個,這個問題他隻能去地府去想了。


    和尚癱倒在地,床上女子無力的再次躺下,女子大口的喘著粗氣,渾身的傷口已經浸濕了衣裙,此女子正是逃脫了追殺的七長老劉恨棋,她是個彩音派兩個外姓長老中的一個,另一個就是薛明山。


    而一旁的女孩安靜的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在劉恨棋潛伏進來的時候就已經發現,這女被抓住的女孩已經自斷經脈而死了,想必是不想被這個淫和尚玷汙才在這花樣的年紀死去。


    劉恨棋是個快意恩仇之人,此仇又怎會就這樣逃走,她留著性命沒有與三姐彩鳳霞共同戰鬥到最後,就是想攪動風雲,給玉佛宗的這些雜碎造成更多的傷害。


    彩鳳霞輕輕地吐了兩口氣,望著失去生機的弟子,她把弟子的屍體收入空間袋中道:“就算死,屍體也不會留在這個肮髒的地方。徒兒,你放心吧,為師會為你報仇的。”


    仿佛老天也為眾女的遭遇感到不公,傾盆大雨忽然垂落,傾泄的大雨擊打在路麵,激起陣陣的水霧,破廟內,彩鳳儀扶著受傷的弟子坐下,一行六人如今隻剩四人,在阿奴死後又有一個弟子犧牲自己去攔截後邊的黃宗元,可是一個小小的納神期弟子又怎能攔得住金丹後期的黃宗元?


    可是出乎眾人的意料,那個女弟子果決的引爆了自己的靈氣,她灌注全身之力,她死於因為靈力枯竭後被自己的法器炸死,而黃宗元也被這個決絕的女弟子阻斷了追擊的去路。


    彩鳳仙和彩鳳儀含淚奔逃,由於眾人都有傷在身,所以暫時獨坐在這間山野中孤落的破廟。


    “我們抓緊恢複,那群和尚很快就會追來。”彩鳳儀身為掌門,鎮定的安排著弟子們,剩餘的兩個弟子雖然身負重傷,可是見到依然鎮定的門主,她們也有了繼續逃亡的動力,如果是常人可能早就因為這絕望的氣氛被擊破心理防線放棄了抵抗。


    傾泄的大雨讓彩鳳仙很是不安,也不知臨時躲在這個破廟中是否是個好主意,不過兩個弟子傷勢實在過重,如果繼續奔命她們可能還是會死在路上。


    一道閃電劃過夜空,隨後才傳來巨大的轟鳴,閃電短暫的亮光照亮了這個昏暗的破廟,彩鳳仙也借此看清破廟內那殘破的神像。


    神像是個書生打扮的人,不知是誰,也不知為何破敗,彩鳳仙一揮手,一道靈力打出,神像兩側石柱上的蛛網和灰塵被吹去,露出了上邊的刻字:“點墨龍蛇舞江山,乾坤殿前笑為仙。”


    “如此狂生,想必生前必是傳奇之人才能被後人建廟守百家香火吧?可惜不知為何被人遺忘,如此落敗。”彩鳳仙輕歎一句,此時自己等人的處境又何嚐不讓人憐憫呢?


    又是一道閃電劃過,一個女弟子忽然大叫一聲,彩鳳仙和彩鳳儀頓時如保護幼崽的母貓,二人擺出架勢望向破廟外的雨夜。


    “轟隆!”


    雷聲轟鳴,一個巨大的石獅子從破廟外衝了進來,彩鳳儀眼神一凝,她雙手持琴一道道淩厲的音波射向飛來的石獅,在她和彩鳳仙二人的配合下,巨大的石獅子終於被強大的音波轟成齏粉。


    狂風席卷著雨水擁入破廟,兩個女弟子被雨水打的睜不開雙眼,破廟內的瓦罐被擊得粉碎,一個高大的黑影從雨夜中飛了進來,閃電劃過,一瞬間的光亮也讓彩鳳仙和彩鳳儀看清來人正是那赤裸滿是紋身上身的大和尚黃宗元。


    “啊哈!終於找到你們了!你們隻顧逃走,不管你們同門的死活了嗎?”黃宗元落在門口,高大的身影如門板一樣把雨夜遮的嚴嚴實實。


    “同門!”彩鳳仙神色一顫,手中的琴險些掉落在地。


    “師妹,靜心!”彩鳳儀此時神情堅毅道:“我們會迴去救她們,不過而不是被你抓迴去。”


    就在三人談話間,雨夜中又有數道人影前來,這些都是玉佛宗的追兵。


    彩鳳儀咬了咬牙,她知道,如果自己和彩鳳仙全力奔逃,一定能逃出對方的追捕,可是她又怎能放棄兩個重傷的弟子和已經被抓住的三妹呢?即使自己放棄她們,二妹彩鳳仙也不會放棄的。


    如今不論如何抉擇,彩鳳儀知道,今日必將死於玉佛宗之手了。彩鳳儀忍住淚水,神色堅毅的望著黃宗元,隨即不再廢話,她舞動雙手,一道道音波從琴上彈出射向破廟門口的玉佛宗眾人。


    “哈哈,小娘子性子真烈啊!”一個臉上滿是傷疤的和尚大笑一聲迎上彩鳳儀的攻擊,大漢身上金光閃爍,音波打在金光上竟然被一一彈開。


    又有兩個和尚如鬼魅般的向著二女兩側繞去,此時二女可謂是腹背受敵岌岌可危,就在此時又傳出女弟子的驚叫,彩鳳仙驚慌望去,竟然是兩個手上的弟子被一個高大的和尚一手一個的提起。


    就在彩鳳仙分神之際,一道寒光,鮮血飛濺,彩鳳仙一聲痛唿,一條白皙的手臂伴隨著鮮血掉落在地。


    “二妹!”彩鳳儀連忙施展法訣為彩鳳仙止血,彩鳳仙痛的額頭滿是大汗,而斬斷她手臂的和尚再次襲來,這一次是彩鳳仙的脖子。


    彩鳳儀憤怒的一腳踢起立在地上的琴,和尚的刀砍在琴上,刀刃深深的沒入琴體,彩鳳儀再次旋轉木琴,和尚的刀頓時脫手而出被彩鳳儀一招卸去武器。


    而另外兩側的和尚已經臨近,黃宗元站在門口負手而立完全沒有插手的意思。彩鳳儀把彩鳳仙護在身後,彩鳳仙失去一臂已經不能用最拿手的琴法對敵,彩鳳儀也難以招架和尚們的圍攻一時間也無法束起木琴對敵。


    “呯!”琴弦崩斷,阻擋了和尚們無數攻擊的法寶終於到了它承受的瓶頸,法寶受損,彩鳳儀也跟著吐出一口鮮血,神色萎靡。


    彩鳳儀後退兩步,顯然已經沒有了對敵的能力,她一臉不甘的把彩鳳仙抱在懷中閉著眼睛等待落在身上的屠刀。


    “轟!”


    又是一聲巨響,而這次不是雷鳴,寺廟的牆壁破碎,書生石像也被震的四分五裂,一棵參天巨樹如一根巨大的木棍般擊破寺廟的牆壁和房頂。


    瓦片漫天飛舞,石磚紛紛墜落,巨樹一個橫掃掠過彩鳳儀的頭頂,而四周的和尚沒這麽好運,四周攻擊彩鳳儀的玉佛宗和尚全部被擊退。


    彩鳳儀睜開眼睛便看到此時震撼的一幕,而這巨樹散發的氣息讓她感覺無比的熟悉。


    破廟門口的黃宗元神色一凜,渾身金光的刀疤臉和尚大吼一聲一拳轟向巨樹,巨樹在這一拳之下被轟的粉碎,木屑紛飛,而巨樹中的身影也顯現出來。


    此人一身布衣簡樸,年紀三十多歲但是麵容卻清俊,彩鳳儀無比震驚的喊道:“秦懷先生?”


    男子緩緩睜開雙眼,男子眼中金光迸射,此人不是當時被魔天晨奪舍了的秦懷還是何人?秦懷望著渾身金光的刀疤臉和尚輕聲道:“金光護身障不是這麽用的”


    隻見秦懷周身金光閃爍如同實體,門口的黃宗元一步踏出怒吼一聲:“躲開!讓我來。”可惜刀疤臉和尚已經閃躲不及,秦懷手中瞬間出現一把飛劍,飛劍金光環繞一劍刺穿了刀疤臉和尚的護體金光,連帶著他的生命也被同時終結。


    黃宗元一把拉開刀疤臉和尚,看著手中的屍體,黃宗元大喝一聲向著秦懷攻去,而之前追殺彩鳳儀彩鳳仙二人都不曾使用的法寶也出現在手中,黃宗元的法寶是兩個青銅鈴鐺,不過這兩個鈴鐺無比的巨大,說是鈴鐺不如說是兩個巨大的鐵錘。


    巨大的鈴鐺轟在秦忘的飛劍上,在黃宗元震驚目光中,他引以為傲視作珍寶的法寶鈴鐺發出一聲悲鳴,隨後在眾人吃驚的目光中被秦懷手中的飛劍斬成兩半。


    在外人的眼中兩人武器交鋒,然後就看到黃宗元的法寶如豆腐丟在刀片上一樣,落下的瞬間就被一分為二沒有任何的阻礙。


    “不!你是誰?竟然敢與我玉佛宗為敵?”黃宗元不敢置信的迅速後退,秦懷又怎會放他離開,秦懷手中飛劍脫手而出直直的刺向後退的黃宗元,法寶受損,黃宗元嘴角溢血,黃宗元眼神一瞥,然後抓住兩側的兩個同門,然後如沙袋般的拋向秦懷,黃宗元的方法確實奏效,隻見追殺自己的飛劍一個轉彎瞬間飛迴,然後黃宗元隻聽到一聲慘叫,剛剛被他拋去的兩個小和尚瞬間被秦懷的金靈神劍割成兩段。


    黃宗元也借此機會消失在雨夜之中,剩餘的玉佛宗弟子哪敢反抗,紛紛跪在地上祈求秦懷的放過,而抓著兩名弟子的和尚恐懼的後退道:“放我離開,我就放了她們!”


    和尚的手臂用力,兩個女弟子被他捏著脖子,此時和尚用力,兩女滿臉赤紅,顯然已經透不過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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